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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合作,那自然是要相互扶持的。”方泓笑了笑,递上一杯酒,“来,大公子压压惊。”
宋是白喝了一口,旋即将酒杯重重地掼在了桌面上:“宋月白和方汝两个人,实在是太胆大妄为!”
“方汝?”门外响起了少女清脆的声音,方欣推门而入,叫道,“爹,你们见到方汝了?”
宋是白和宋非白同时抬头看去,皆是露出了震惊的脸色。
像,太像了!
方欣往两人身上看了一眼,愣道:“爹,他们是谁?”
方泓笑了笑,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笑道:“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方欣。欣儿,这两位是京都宋府的公子,大公子宋是白,二公子宋非白。”
方欣看了两人一眼,皱了皱鼻子:“宋府?就是宋月白他家吗?一家子出来的,怎么长的差这么多?”
宋非白顿时变了脸色,宋是白也冷下了眸光。
方泓啧了一声:“欣儿,不得胡说。小女言语无状,不要介意,哈哈。”
“你们是来商量怎么对付方汝的吗?”方欣坐了下来,托腮道,“说来听听,我也很有兴趣呢。”
第一百五十九章 近你者甜【精】()
宋氏兄弟从方家下榻的地方走出来的时候,情绪都已经平静了下来。既然得到了寒烟谷肯定的答复,那他们就坐享其成就好了。
昨天晚上尝试了一下,在宋月白面前输的一塌糊涂,这也让两人心中警惕,不敢轻易尝试。
上了马车,宋非白迫不及待地说道:“大哥,那个方欣”
“打住!”宋是白哪能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你疯了是不是,寒烟谷现在是我们的盟友,你把方欣动了,还想不想活命了?”
宋非白小声嘟囔:“我看着她那张跟方汝这么像的脸,就很不爽。要是能把她折腾一番,也算是出一口恶气啊。”
宋是白哼了一声:“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你想怎么动方欣都可以,现在不行。你看看你这没用的样子,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宋非白的脸色刹那间变了:“大哥,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现在我形同废人,你何苦又来嘲笑我!”
“二弟,我不是这个意思。”宋是白按了按额头,有些苦恼地劝了好一会儿。
就在两人离开后不久,府衙内已经收到了消息。
“是吗?寒烟谷要在初十那日对我下手?”方汝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先送他们一份大礼吧。”
墨杀的人说道:“似乎宋二公子对方欣有意思,不过被宋大公子劝住了。”
“对方欣有意思?”方汝愣了一下,“方欣跟我长得这么像,宋非白看见她不是应该极度讨厌吗?”
墨杀的人面露尴尬的神色,犹豫一下后,说道:“宋二公子自从去年年底出了那档子事后,便有了特殊的癖好,好几个少女都死在他手里了”
宋月白听罢,当即沉了脸色。
“好你个宋非白!”
“哈哈。”方汝却笑了起来,细看去,她的眼底也没有笑意,显然是被宋非白的龌龊心思给惹怒了,“看来他是想我成为他的裙下之臣咯?如此禽兽,跟方欣倒也算是般配!”
她可不会忘记当初在淮南道外,方欣跟七公主联手,对她做下的事情。
那时候,方欣就应该知道,辱人者,人恒辱之。
那时候如果不是她的伤势太过严重,她也不会任由寒烟谷就这么安然离开。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她不是君子,她是女人。
女人报仇,或早或晚,却绝不会忘记。
当天来府衙报名的又多出了六百人,大门派依旧按兵不动,显得特别沉得住气。而就在这天晚上,元陵城内一处不起眼的院子里,忽然起了一阵青色的雾气。
看守院子的,以及附近的寒烟谷弟子,都周身瘫软,倒在了地上。
方汝从一地昏迷过去的弟子中间走过,面色冷峻,唇畔却扬着一抹笑意,嗜血的笑意。
趴在墙头的两人,千面低声道:“还是太心软,这些人都该杀了的。”
宋月白仰面躺着,手里握着一小壶“浅山云雾”,细细地酌饮。头顶是一片薄纱般的黑云,将月光笼罩的若隐若现。
“如果真的把他们都杀了,她大概会难过吧。”宋月白淡淡地说道,“这些沾血的事情,日后交给我来做便好了。”
千面嘴里嚼着半只烤鸭,含糊不清地说道:“护花使者让你当去了,扫清障碍这个活,就不能交给我吗?”
“呵呵。”宋月白笑了笑,没有说话。
下方的院子,已经有了动静。
房门被撞开,方泓拿手捂着口鼻,喊道:“快,救人!用木香散,小心警戒!寒鹏、寒鹊,去保护小姐!”
话音未落,一抹寒光已经扑面而来。
“师父小心!”寒鹏扑了过来。
然而他接住的只是一把飞刀。
院子里的青烟更浓,让人看不清脚下的路。
“好浓烈的迷药,这是”方泓顿了顿,倏然睁大了眼睛,“这是古墟散吗!”
青烟中,传来了方汝含笑的声音:“方谷主好见识,只不过这可不是古墟散,若是古墟散,你们这些人早已化为血水了。”
“方汝!”方泓脸色铁青,叫道,“你想干什么!”
方汝轻声一笑,片刻后,青烟中传来方欣一声惊呼,紧接着就恢复了平静。须臾过后,晚风拂过,青烟缓缓散去。
三师叔走了过来,说道:“欣儿不见了。”
方泓握拳,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上:“那个丫头,果真是祸胎!找,快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欣儿找出来!”
屋顶上,两人的目光随着方汝离开,都坐起身来。
“人劫出来了,你那边呢?”千面问道。
宋月白跳下了屋顶,掸了掸衣袖,说道:“走吧,看戏去。”
千面跟着跳了下来,两人飞快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宋非白觉得自己很倒霉,晚上就是想去留君醉再找昨天的太莲乐呵乐呵,谁知道半路上突然窜出来两个黑衣人,二话不说直接麻袋套头,把他敲晕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被绑在椅子上了。
而他的对面,也有一把椅子,上面绑着一个少女,也堪堪要醒过来。
“方、方欣?”宋非白叫道。
方欣睁开眼睛,惊恐万分地叫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房门紧接着被推开,方汝走了进来,身后千面跟着把门关了起来,然后帮她拉开了椅子。
方汝看了他一眼,却听他低声道:“排场要有。”
“”方汝没空跟他贫嘴,大刀金马地坐了下来,“怎么,二位看到我很惊讶?”
宋非白挣了挣,怒道:“方汝,你赶紧把我放了!”
“给我个理由?”方汝托腮,笑道,“是你要去拯救银河系,还是我生来就欠你的?你跟你哥一肚子坏水,不过你哥我要留给庭轩对付的,至于你,我就勉为其难地接手了。”
宋非白咬牙道:“你怎么如此斤斤计较!不过是陈年旧事,你竟然还记到今日。”
“你没听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吗?”方汝转眸,看向旁边那个跟自己长得有几分相像的女子,“嗨,亲爱的妹妹,好久不见呐。”
方欣厌恶地皱起眉头:“谁是你妹妹,不要脸!”
“啊,是了,我可没有你这样胸大无脑的妹妹。”方汝起身,站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还记不记得,三个月前在淮南道,发生了什么?”
方欣哪能不记得,那次七公主找到寒烟谷,让他们帮忙对付方汝,她和七公主想着把方汝折磨致死,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方汝捡回一条命。
至此,方欣哪能还不知道方汝来寻仇了。
她扯起一抹笑容,说道:“方汝,那次都是七公主出的主意,冤有头债有主,你可不能冤枉我。”
“七公主早已经被丢到乱葬岗了,这会儿公主金贵的玉体还不知道在哪只野兽的肚子里呢。”方汝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方欣小妹妹,你真以为我傻吗?还是说,你觉得你甩我的那几鞭子、侮辱我的那些话语、下达的那个命令,都是我活该?”
方欣咬牙,心底是一百个一万个不甘心,然而脸上却终究露出了一丝恐惧。
她深知方汝既然敢对她动手,便是存了杀心的。
“你想怎样?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
方汝哈哈一笑,说道:“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听事后的道歉,我更喜欢自己亲手把场子找回来。至于我想怎么样”
她打了个响指,千面从门外拿进来了一个火盆,然后将一瓶药拴在了火盆上方,只留下一根绳子搁在一炷香的底部。
“在你们昏迷的时候,我已经让你们吃下了我研制的毒药,解药只有一颗,就挂在那上边儿。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后,绳子断裂,瓶碎、解药无。”方汝说罢,掸了掸袖子,转身离开。
宋非白拼命挣扎,嚷嚷道:“喂,方汝,解开小爷的绳子!方汝!”
走出小院子,方汝一边上马一边说道:“盯紧了他们两个,一有风吹草动,立刻请捕快来捉拿贼人。”
“是。”墨杀的下属在身后应声。
在府衙外下马,走进去不多远,就听见前厅传来了男人冷怒的声音:“宋月白,今日你不将人交出来,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大晚上的,大哥跑来府衙兴师问罪,殿下还未责怪你惊扰之罪,你却来冲我嚷嚷,是何道理?”宋月白淡淡反问。
宋是白道:“别给我装傻,敬之在哪里?!”
“怎么,二哥不见了?”宋月白笑了笑,“二哥不见,大哥自去找便是,何故来问我?我一直都在和裕王殿下讨论今次的近卫事宜,从未出去过。”
宋是白捏紧了拳头,看了一眼旁边悠然饮茶的裕王,却知道这位看似不理朝政的裕王殿下,这会儿绝不可能站在自己这一边。
“好,好你个宋月白!”宋是白愤然转身,便撞上了刚进门的方汝。
方汝心情大好,冲他盈盈一笑:“宋大公子,来都来了,不多坐会儿?”
“哼!”宋是白用力将她推到一边,气冲冲地离开了。
方汝走进屋内,跟裕王行了个礼。
裕王起身,伸了个懒腰:“本王乏了,明日是报名的最后一日,辛苦二位了。”
“恭送殿下。”方汝和宋月白齐齐说道。
裕王走后,方汝奇道:“宋是白来找你兴师问罪,我可以理解。不过,裕王殿下是怎么站在你这边的?”
宋月白笑了笑,说道:“这就是裕王殿下的聪明之处。他明知道我和大哥二哥的争斗,便是楚王和齐王的争斗,他选择了做一个中间人,谁也不偏帮,却又坐在这里看好戏,看似是给我撑腰,实则是让大哥多恨我一些罢了。”
“他这是嫌水还不够混啊。”方汝皱眉道,“裕王到底想干嘛呢?”
宋月白说道:“别管他了,我盯着呢。你那边怎么样了?”
“我给他们留了机会,他们自己抓不住,那也怪不得我。”方汝摊了摊手,无辜地说道,“毕竟我是个好人,可不会像他们那样把事情做绝。”
宋月白捏了捏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