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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皇子会对皇位没有想法呢?
良妃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一次又一次,他避开了齐王和楚王的争锋,默默保存着自己的实力,让父皇对他再度重用,甚至派了他去组建近卫。
一千近卫军,堪当一万禁军啊!
他有了这股力量,仿佛能看见成功再向他招手。
然而他发现他又错了。
眼前这个人,竟然告诉他,他不是皇子,不是皇帝的儿子。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不是谁是!”裕王近乎疯魔地吼道,“难道你是吗!”
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个男人,温和浅淡的笑意,还有他眼底那抹睥睨万方的傲气。那人只是负手而站,他背后的琉璃瓦、红漆墙,还有漫天金色的阳光,都像是他的布景,仿佛这万里江山也只为他而构建。
裕王的心狠狠一颤。
紧接着,他自嘲地笑了:“本王真是疯了,竟然说出这种话。”
宋月白依旧平静地笑着,递上一把匕首:“今日我只是来替陛下传话的。你若是愿意从此当一个逍遥王爷,所有的秘密便终结于我的腹中,淮北道是你的封地,元陵城物阜民丰,是个好地方,我为你争取来的。若你仍心存野心,陛下也说了,他的兄弟早年死了好些个,如今就剩下你了,有或者没有,对他都没有什么影响。”
裕王跌坐在椅子上,望着那把匕首,眼底的火焰渐渐都熄灭。
像是一蓬没有温度的灰尘。
“说得真好啊,有或者没有,都没有影响。”裕王呵呵一笑,抬头道,“那七哥有是否知道,你的身份?”
宋月白温润浅笑:“我已辞去官身,从此不过是江湖一剑客罢了,能有什么威胁到陛下的呢?”
“你到底是谁的孩子?”裕王像是固执地追求这一个答案。
宋月白却没有回答,只把匕首往前递了递,眸光柔和。
裕王伸出手,接过匕首,拔出来瞧了瞧,刚开过刃的刀口,锋利的很。他在想,他若是就此一死了之,也算是一段佳话。
可是他不敢。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怕死。
自己活了这二十二年,从小便受着宫规约束,没享受过一天的清闲日子,如今总算是到了头,如果真送了这条命,岂不是可惜?
裕王垂眸,将匕首别在了腰间。
“上回去元陵城,还没来得及好好逛一逛那里的花柳巷,听闻元陵城花柳巷全国闻名,倒是想去见识见识。”
宋月白唇角一翘,恰到好处地应和了一句:“是不错。”
“哦?庭轩你也去过?”裕王看他。
宋月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事情一样,眸光悠远,带着些怅惘:“幼时曾在那里被人算计过。”
裕王笑了一声,走出门来,望着满院子的景色,没头脑地问道:“还没来得及恭贺你们夫妻新婚,不过她一个人入宫去,你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宋月白淡道。
裕王转头,眸光闪烁:“本王就不信你看不出来,我那七哥对尊夫人,可是一直都存着些念想的。”
宋月白回望他,笑意平和:“有念想也是好事,免得鸟尽弓藏。”
裕王无趣地撇了撇嘴,伸了个懒腰:“唉,这京都居,大不易。管家,备马,本王带你们去元陵城热闹热闹!”
看着裕王大步离开了这他住了五年的王府,宋月白抬起头,看见一对飞燕掠过屋檐,钻进了檐下的燕巢。
归燕与归人,也是极好的。
他飞身上马,朝着宫门口而去。
方汝是去辞官的,解决了寒烟谷的事情,她对牌令司这令书的位置也没有念想了,自己当初爬上来也是巧合,如今有更合适的人,她没必要再霸着。
从御书房出来,正式晋升为牌令司令书的杨如许感慨道:“江影也要走了,当初四大梅令,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人走了,可以再招。”方汝笑道,“比方说我觉得明逸就不错。”
杨如许笑骂道:“你都辞官了,还在这里给我安插人?”
“可不敢,杨令书可是京城第一名捕啊。”方汝笑了笑,扭头看见宋月白牵着马在宫门口等她,便与杨如许挥手道别。
杨如许看着小两口离开的背影,悠长地叹了口气。
他的背后,高大的城楼,火红的夕阳,宛如京都亘古不变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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