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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损失了埋在元陵城很久的同知,丢失了元陵城这一座源东第二大城的掌控权,走的时候心情很不好。
张府尹的葬礼举行完后,他们也离开了元陵城。
晨光之中,可以看见张夫人抱着男童站在借口目送他们。
她或许知道事情已经败露,或许不知道,可是她所表现出来的沉稳气度,足以让方汝刮目相看。
那日她去说服她,解剖张府尹的遗体,她也只是惊愣了片刻,便答应了。
这样一个女子,究竟谁能够指使她呢?
这一切,又是否会在京都有一个答案?
距离京都还有两天的路程,这日他们在一个村子里歇脚。
徐家村都是徐姓的百姓,热情好客,最后还是一位徐老丈带他们到了自己的院子。他自述妻亡儿走,房间空了两间,刚好给他们住。
“客人,行路口渴,来喝点姜茶吧。”徐老丈捧着一个瓦罐走了进来。
方汝正把手贴在千面的背上暖手,见此连忙迎了上去,接过瓦罐,倒出里面的姜茶,迫不及待地捂着了杯子。
“怎么约接近京都,反而越冷了?”这种湿冷,冷到骨子里,害得她一天到晚手脚都是冰凉的。
徐老丈笑道:“客人不知道么?京都三百里外,便是东海,湿气重,自然更冷一些。这是老朽煮的姜茶,喝两口,暖暖身子。”
方汝低头,凑近杯口,眸底划过一丝兴味,然后便大大方方地尝了一口:“唔,确实蛮好喝的,老丈您加了糖?”
“是啊是啊,三位也喝一点。”徐老丈热情地给宋月白、千面和东瑞倒茶。
东瑞捧着茶杯闻了闻,转手搁下了:“我最不喜欢生姜的味道了,不喝不喝。”
千面咂了咂嘴,鄙视他:“矫情。”
徐老丈笑道:“客人,生姜是个好东西,您不妨尝一口看看。不喜欢的话,老朽再去倒热水。”
方汝摩挲着杯口,展颜笑道:“生姜确实是个好东西,不过砒霜就不是了吧。”
徐老丈愣了一下,突然自腰间拔出一柄软剑,挽了个剑花,直刺方汝。
千面本来想上前,但看到方汝的神情,便停下了脚步,坐在旁边看戏,还饶有兴致地把守住了门,免得徐老丈逃出去。
两人交手,一个有武器,一个没武器,他却在三招之内,被方汝空手夺白刃,一拳砸在了小腹上,同时飞起一脚,踹上他的子孙根。
徐老丈摔倒在地上,疼得蜷缩起来。
方汝那是什么臂力,从小自我训练,连蕴含着宋月白内力的暗器都接得住,这一拳一脚下来,钢铁汉子也受不住。
那厢三人,都下意识夹紧了自己的双腿。
东瑞嘟囔道:“果真是毁天灭地气势磅礴鬼哭狼嚎天崩地裂令人向往的断子绝孙腿啊。”
方汝回头,妖娆一笑,冷声道:“闭嘴,再吐成语,我先废了你。”
“”东瑞捂紧嘴巴。
第二十九章 入京都()
方汝制服了那老丈,宋月白走了过来,一脚踩在他的胸口,捏住他的下巴,拇指一搓,直接将他的下巴卸了,防止他自尽。
“砒霜有什么意思,肚子疼个没一会儿就咽气了。”方汝蹲下身,托腮,一脸和善地微笑,“我这里有一瓶月芝草的水,甜甜的,比你的姜茶还好喝哦。”
千面窜了过来,义正言辞地说道:“这个毒药你没有给我过。”
“给你干嘛,天命毒经排行前十的毒药,你想都别想。”方汝摆了摆手,看他小媳妇儿般委屈地回了位置上,这才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瓷瓶,掰开徐老丈的嘴,往里头滴了一滴。
徐老丈拼命地想要吐出来,却只吐出了一滩苦水。
方汝眨了眨眼,冷笑道:“我喝了你一杯砒霜,就让你尝我一口甜汁都这么不给面子吗?”
徐老丈青白这脸,颤声道:“你们没有中毒”
千面剔着指甲,讥讽道:“情况也不打探清楚,就贸然动手,你背后的主子也必然是个酒囊饭袋。”
中毒?这种事情在跟着方汝以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了好吗。
“把他拖到柴房去,堵住他的嘴,过会儿就该吵到左邻右舍了。”方汝起身,淡淡说道。
千面和东瑞上前来,一人一条腿,把徐老丈拖到了隔壁柴房,顺手从院子里拿过一只没有洗的臭袜子,塞进了他的嘴里。
当晚,柴房里传来了沉闷的哀嚎,像是从嗓子里爆发出来的怒吼,却被硬生生堵在了嗓门口,变成细碎的呻吟。
隔日,四个人整理好行装出门,并且彬彬有礼地对着院子里鞠躬。
徐家村的人都说徐老丈好福气,瞧瞧这四个人一身气度,多么有礼貌啊。
他们没有听见这四个人远去的谈话声。
“我早上去解手的时候,没听见声音了。”
“废话,三个时辰折腾下来,还能出声,我叫他爷爷。”
“可是尸体呢?”
“化了啊,你以为天命毒经前十的排名是这么好进的?毁尸灭迹都不用自己动手,多方便。”
“丧心病狂,蛇蝎心肠!”
“千面,揍他。”
“哎哟,庭轩救我”
“呵呵。”
帝国的京都,是前朝的都城,因为风水极好,开国之后只是稍作改建,便一直沿用了下来。
帝都城墙高约五丈,内门道宽七丈,人流量大的时候也丝毫不会有所堵塞。两侧青灰色的砌石磅礴大气,比之方汝两世所见的所有建筑,都要恢弘壮观的多。
距离城门不远的地方,东瑞便与他们告别,自行离开了,他有自己的法子可以联系到他们。
站在城墙下,方汝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已经在这个朝代生活了十多年了。而现在,她要走进这帝国的心脏,最繁盛的地方。
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中都接连变故,想起这一路行来,多次暗杀,她不由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温柔的,带着些中都的血腥气。
那些不让她好过的人,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正要入内,前方忽然响起了甲胄的声音。
宋月白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三人退后,便见一队百人的卫队从城内列队而出,站在了京都城门口,红缨枪擦得锃亮,每个人都是器宇轩昂,神情严肃。
是九城兵马司的人。
宋月白看着这队人的装束,心中隐约了然。
千面最怕见到官兵,此刻缩了缩脖子,低声道:“怎么回事?”
“静观其变。”方汝说。
卫队站定,里头辘辘驶来一辆马车,马车鎏金装饰,四周坠着紫色的流苏,四个美貌的婢女左右随侍,极为气派。
马车在城门口停下,里头先下来一个小厮,然后又下来了一个熟悉的人。
窄袖常服,腰佩银剑。
宋月白和方汝对视了一眼,同时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看来果然是来接他的人。
“先生。”宋月白上前一步,唤道。
杨如许听到声音,转头看来,眼睛一亮:“庭轩咦?怎么这一趟带回来了一个小娘子咦?千”
方汝笑着上前,打断了他的话:“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杨大人,好久不见呐,您还是这么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风靡万千少女啊。”
杨如许立刻反应过来,忙干咳了一声:“是连碧啊,多年不见,都快认不出来了。咳咳,庭轩,楚王殿下来接你了。”
七皇子,楚王司徒子熹。
宋月白朝着那辆马车看了一眼,皇家规格,着实给足了他面子。
这么大的排场,能容楚王带着九城兵马司的人来接他,可见是宫里头皇帝陛下的意思。
诸位皇子中,楚王作为嫡皇子,皇帝陛下指派他前来,也算是给足了宋月白面子。
他立刻上前,在马车外行礼:“微臣惶恐,见过楚王殿下。”
车帘微微一动,先是探出来一只宛若凝脂的手,悄悄掀开了帘子,女子含笑的面孔出现在众人眼前,而在她身后,便是当朝七皇子,楚王殿下。
楚王的眼底含着柔润的神光,声音清朗,似鹤鸣长空:“庭轩,一别三年,别来无恙?”
宋月白春风般和煦地一笑,惯常带着自己的面具,语气恰到好处地带了点受宠若惊:“承蒙殿下记挂,微臣一切都好。”
“庭轩哥哥,还记得我么?”那女子既羞且怯地问道。
方汝摸了摸下巴,看来这女人的身份不低啊。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楚王的哪个受宠妻妾,现在想想,这么重要的场合,楚王也不至于带个普通女人过来。听她的口吻,似乎两人还有交情?
千面低声道:“还没进京都,就招蜂引蝶了。”
便听宋月白依旧是一副和气疏离的模样:“微臣当不得七公主一声哥哥,还请七公主收回。”
“小姐,你有麻烦了。”千面有些幸灾乐祸。
当朝公主看上的男人看上了她,确实有些麻烦。
方汝指望宋月白暂时忽视自己,省的把自己拉入泥潭。
然而事与愿违,宋月白已经寒暄完毕,回身道:“先生,殿下说陛下要见我,方姑娘就麻烦您先送回府上了。”
话音刚落,两道眸光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温润试探的是楚王,如芒在背的是七公主。
方汝挂着面瘫式的招牌微笑,上前请安:“民女见过楚王殿下,见过七公主。既然到了京都,也就不劳烦宋公子了,民女自有去处。宋公子一路都说甚是思念公主,今日民女得见公主仙姿,确实国色天香倾人倾城风姿绰约卓尔不群啊,那民女先告退了。”
想拉她下水,那她只能再踩一脚了。
七公主被她一番颠三倒四的话夸得面色绯红,尤其是那一句“甚是思念公主”,听得她神采飞扬,看向宋月白的目光更是如春水荡漾。
一荡一荡,荡得方汝快吐了。
她和千面告别了杨如许,混入京都百姓的大潮之中。
走进京都,感受到的又是和城外浑然不同的气息。若说城外看来是磅礴大气的繁盛都城,那么在京都之内,感受到的就是井然有序并且繁华至盛。
京都分为三块,市坊、民居和内城。
内城是三品以上的官员们居住的场所,以及皇城。守卫森严,出入严格管控,就是防止有不法分子的闯入。
也因此,冬至那夜发生的元家灭门案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清宴,听说庭轩回来了。”旁边走过一群衣着光鲜的公子哥,其中一人正在讲述城门口的事情。
另一人满口酸气地回道:“人家现在是帝辅星,身份地位水涨船高,迟早受到陛下重用,你我不过仰仗祖荫,还是莫要凑上去自讨没趣的好。”
前边儿一个男人回过头来,面上带着冷笑,颇为不屑:“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庶子,自小放逐山野,帝辅星又如何,等到大难临头,他也就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了。”
他一说话,其余人全都噤声了,不敢再发一言。
方汝的余光扫过他,微微挑眉。
此人的眉眼与宋月白有那么一二分相似,只是眉峰散开,乃是散财纵欲的面相,可见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
他的腰间挂着一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