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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的眉眼与宋月白有那么一二分相似,只是眉峰散开,乃是散财纵欲的面相,可见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
他的腰间挂着一块玉佩,上面刻着“宋”字,乃是当朝丞相宋定边的府令。
方汝立刻猜到了这个人是谁——宋府长公子,宋月白的大哥,宋是白。
“日升,瞧。”旁边的公子哥见方汝一直在看着他们,不由摸了摸下巴,推了宋是白一把。
众人齐齐望过来,立时眼睛都直了。
方汝今日穿得是方便行动的圆领袍,束着长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额间依旧带着她最喜欢的银月额饰。清爽利落,眉眼之间高洁无暇。
她的眼睛最是灵动,眸光一转,众人便觉得她可以看进自己心底里去。然而她又弯唇一笑,忽然便觉得连她眼里炫目的神光都不算什么,佳人的笑颜可以拿整个江山来换。
千面抱胸,站在后面。
他虽然不喜欢方汝对别人笑得如此勾魂,但是他知道这群龟孙子等会儿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也就选择了作壁上观。
一人上前来,故作风流地问道:“小姐这身打扮着实令人喜欢,敢问小姐是何家闺秀?”
方汝淡笑回答:“我姓方”
第三十章 潜入宋府()
方汝淡笑回答:“我姓方”
方?
众人面面相觑朝中大臣姓方的不多,就一个礼部侍郎和文宣阁修撰,但是礼部侍郎生的是一个儿子,才十岁;文宣阁修撰倒是有个女儿,但是已经嫁人了。
难道她已经嫁人了?
“并非京都人士。”方汝笑眯眯地把接下来的话补充完毕。
男人眼底喜色一闪,既然不是京都人士,那就算出了事他也不担心有人来找麻烦了,干干净净,甚好甚好。
他回头看了一圈,从同伴们的眼里看出了同样的意思。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美人,但是这样美而夺目的美人,实在少见。
如果不能占有她,不能亲身享受一下,实在是觉得可惜可叹。
宋是白倒是皱了皱眉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并未细想,就已经被推入了旁边的一家酒馆。
身后,同伴簇拥着方汝一起走进来。
魏良枫说道:“方姑娘,在下魏府二公子。这酒楼是魏府的产业,里头有千金难买的浅山云雾酒酿,不如赏脸尝尝吧?”
方汝一副单纯受骗的模样,羞怯点头:“好啊,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妹,小妹,你不要大哥啦?”千面在门外粗声粗气地喊着。
一个护卫推了他一把,见没有推动,嗤笑一声:“粗莽汉子,可别耽误了你妹子的好事。”
千面缩了缩脖子,蹲在了酒楼外头,等着里头的好戏上演。
片刻后,二楼的窗户被推开。
方汝娇媚的笑声传来:“魏公子,这浅山云雾劲儿可真大啊”
千面腹诽:劲大个鬼,他亲眼看见她面不改色地喝完了一整坛浅山云雾。
啪——一样物什掉在了他的面前,他捡起来一看,好家伙,是内城的同行令牌,也不知道是从哪个世家公子哥的身上拿来的。
他在心里默数完五十个数之后,二楼响起了方汝懒洋洋的声音:“千面,找些人过来看好戏了。”
千面就等着这句话了,立刻起身,奔向城门口。
不大会儿,一大群人朝这边围了过来,就连杨如许也在其中。
楚王的车驾早已沿着大街朝内城去了,是以错过了这场好戏。
方汝早已从后院溜了出来,跟千面一起趴在人家的屋顶,喝着随手顺来的浅山云雾,一边猜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事。
窗户啪地打开,魏良枫的脸露了出来,他袒胸露乳,迎着寒风,高举酒杯:“美人,来爷的怀里!爷一夜三次,保证满足你!”
人群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喷笑声。
却有另一只手轻飘飘地搭在了他的肩上,宋是白面色酡红,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声音却大得传遍四方:“一夜三次?你也太没用了吧?”
下边儿百姓憋笑憋得很累。
而屋里头又响起了其他不可描述的声音,一条腰带被从窗口抛了下来,上面还挂着明府的腰牌。
可谓是呻吟声、裂衣声,声声入耳。
杨如许面色很难看——这绝对是京城世家的一次羞辱!
他飞身而起,从窗口窜入,很快里面便响起了公子哥的声音:“哟,又来一个,怎么办,谁来满足他!”
百姓们终于忍不住,哄笑而散,迫不及待地要把这桩事情宣传出去了。
不过半个时辰,整个京都都开始流传起了魏家酒楼的不可描述之故事,并且将魏良枫“一夜三次郎”的称号传扬到了人人皆知的地步。
原来世家公子哥们都好男风,连京城第一名捕杨大人都不放过,实在是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人心不古。
那厢闹得天翻地覆,这边,方汝和千面凭借通行令牌,顺利进入了内城。
“接下来去哪里?”千面问道。
“我去宋府,你去魏府。”方汝说道。
千面怪叫:“我不去!”
“不去就回外城。”方汝从怀里摸出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一撑一抹,便带在了脸上,拿药水稍作修饰,便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
千面沉默片刻,也易了容,闷声道:“那你一个人注意安全。”
早听闻京都有大三少和小三少,大三少便是今日见过的魏良枫、宋是白,以及在京都流血夜中死于非命的元祁山。
而小三少,其中一人是今日见过的齐朗,字清宴。另一人今日似乎不在,乃明府庶长子明逸。最后一人,便是三年前回来后名动京都的宋月白。
要调查京都流血夜背后的实情,首要就是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从仇家开始排除。方汝查案,喜欢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经手,因此通过与元祁山关系好的人来了解,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再者,宋家两兄弟几次三番对他们动手,方汝早就憋了一口火气了。
这回去,总要出口恶气。
当天晚上,宋月白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就听说二公子宋非白新添了一个小厮,专门替他斗蛐蛐,手上功夫极为了得。
他也没在意,先去给宋定边和大夫人请安,然后又拐进了宋老太爷的屋子。
“祖父。”他对着缠绵病榻的老太爷恭敬地行礼。
三年前为老太爷贺六十大寿,他才得以回来一趟,老太爷对他一直都寄予厚望,没想到三年后,老太爷已经是行将就木的姿态了。
宋老太爷在侍女的搀扶下坐起身,宋月白连忙上前,在他背后垫了枕头。
“你下去吧。”宋老太爷挥退了侍女,然后握住了宋月白的手。
良久之后,他叹息一声,道:“庭轩啊,这趟回来,是把你拉下了泥潭了。”
老人家活了这么大岁数,早已经把一切看得明明白白了。
“外祖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大夫人心有余悸,唤孙儿回来也是应该的。”宋月白宽慰老人的心。
大夫人的娘家是元家,自然也就是宋氏的姻亲,宋月白虽然不是大夫人生的,但于情于理,唤一声外祖父也是应该的。
“我知道,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哥哥心怀鬼胎,你呀咳咳,少跟他们计较,他们不过是小打小闹,翻不了浪头。”宋老太爷叹了口气,“龙子龙孙,才是你接下来要重视的人。”
宋月白垂眸,淡淡说道:“祖父您想多了,孙儿回来只是为了破解冬至血案,为元氏申冤,替陛下分忧。皇子们的事情,孙儿不愿参与。”
“呵呵,你小子”宋老太爷浑浊的眼瞪了他一眼,无奈摇头,“你的这点小心思,祖父还能不知道?”
宋月白没有说话。
聊了半个时辰,宋老太爷累了,宋月白服侍他睡下,然后离开了这个院子,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路过花园的时候,他远远一瞥,发现了一道身影,像极了方汝。
他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儿,却见是一群小厮在玩蛐蛐。想起先前说老二带了个蛐蛐高手来,便没有多想,转身离开。
方汝抬起头,瞥了一眼,见他没有认出自己,便弯唇一笑。
回头道:“你们继续,二公子该找我了,我先过去啦。”
宋非白作为相府二公子,比大公子更受宠,自然也比他更嚣张跋扈。方汝进去的时候,刚好看见他把一个洒了茶水的婢女打得半死,就要丢出去。
方汝眼皮也不抬一下,径直走上前,说道:“二公子,您不是让我想一个法子,让威风堂堂可以赢了那些人吗?”
宋非白果然眼睛一亮,挥退下人,问道:“你有法子?”
方汝凑上前,低声道:“奴才想起来,先前听一位老师傅说过,蛐蛐斗得是勇,如果能有一处至阴之地驯养蛐蛐,只消放上三天,每日以晨露喂食,三日之后,必能打遍蛐蛐无敌手!”
“至阴之地?”宋非白摸了摸下巴,“冰窖行不行?府里有个”
“至阴之地,不是至寒之地。”方汝打断了他,拿着大拇指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西山坟场,或者别的冤魂比较多的地方。”
宋非白面色微微一凝,没有说话。
方汝袖手站在旁边,也不多说半句,一副唯命是从的模样。
“这法子可行吗?”宋非白问。
“奴才不敢保证一定可行,但是那位老师傅确实有一只蛐蛐王,勇猛威武,奴才胆子小,看了都觉得害怕。”方汝嘿嘿笑道。
宋非白起身,在原地走了两圈,喃喃道:“西山坟场太远了万一家里有点事情还赶不回来至阴之地元府!”
要说冤魂比较多的地方,内城除了元府,别无选择!
他回眸,厉色一闪。
怎么会这么巧,这个奴才刚到他身边,就引导他想到了元府?
虽然那是他外祖父的家,可是死了三百多人,他之前那几天做梦都是有人要来杀他。
他眼珠子一转,说道:“阿水啊,府里最近比较忙,走不开身。这个,我等会带你过去,你在里头替我养三天的蛐蛐,回头再来府里找我。”
方汝害怕得说道:“二公子您不跟奴才一起去吗?这奴才胆子小。”
“别叽歪,让你去就去!”宋非白眼睛一瞪,抬腿踹了他一脚,“敢跟本公子讨价还价了?”
方汝连连磕头:“奴才知错,奴才不敢了,奴才去!”
宋非白这才放心了一些,只要他不进元府,身边这么多人保护他,他就一定不会死。
当天晚上,拎着宋家二公子最宝贵的三只蛐蛐,方汝攀上了元府的后墙,落到了元府后院之中。
元府作为开国功臣的住所,又有两个女儿来撑腰,昔日可谓是风光无限。整个府邸占地面积非常广阔,假山连绵,湖水成片。
只是此时此刻,整座府邸空无一人,连虫鸣声都没有。
腊月的寒风从空荡荡的湖面上吹过来,卷起一地落叶,隐约还有散不去的血腥味扑入鼻尖。
没能鼓动宋二公子一起来,方汝觉得很遗憾。
如果他也来的话,到时候用点药,配上这里的环境,或许能了解更多的事情也说不定。
拎着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