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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女令书-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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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芍药走了过来,立在殿下行礼,面色焦急,却也不落礼数:“陛下,娘娘晕过去了。”

    皇帝拧眉,起身道:“怎么回事?可传御医了?”

    芍药颔首:“是魏夫人和宋夫人送的礼物有问题,双方起了争执,娘娘一时怒火攻心,犯了旧疾。已经着人去请御医了,只是两位夫人情绪不稳,难以安抚。”

    宋定边和魏大人一并站了起来,关系到他们的夫人,他们当即上前请罪。

    宋月白垂眸,似有若无地笑了笑。

    对面,那个老者却倏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举起酒杯,朝他遥敬一杯。

    牌令司令书魏岑山,当朝第一人,连丞相宋定边的坐席都要靠在他的后面,皇帝对他信赖有加,根本不是自己一个新兴的势力可以抗衡的。

    好在魏岑山不涉党争,否则他在皇帝面前说两句话,哪里还有他宋月白的事情。在某种程度上,宋月白是比较佩服这个老人的。

    分别代表着新老势力的第一人,在除夕夜、清凉殿、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互相敬了一杯酒。

    宋定边和魏大人离席,去偏殿处理各家夫人的事情,与匆忙前来的禁军统领擦肩而过。

    禁军统领何立光在殿内站定,行礼道:“陛下,人不在院中。”

    永寿门是皇城的西门,平日里专门运送一些宫中的尸体,或者是贬黜的臣子、妃嫔离开,就连最喜庆的除夕夜,这里都是一片黑暗,阴气沉沉。

    在永寿门的角楼上,立着一面大鼓,是称喊冤鼓。

    喊冤鼓非重大冤案不得敲响,一旦敲响,先赏喊冤者三十大板,旋即由陛下亲自受理,三司协助配合。

    此时,守永寿门的一队禁军刚换了班,标枪一般立在门前。

    不远处,却有一道影子从夜雾中走出来,裙袂翩然,如仙似魂。

    禁军长枪一竖,直指来人:“站住,宫禁重地,闲人莫入!”

    那人掌心雪色一闪,露出了一枚精致的玉琮。玉琮之上,有一抹金色的光缓缓流转。

    只听她一声淡笑,声线宛若隆冬的夜风,敲碎了河面上的冰层,凉入众人的心底里去:“我不擅闯,我喊冤。”

    沉闷的鼓声被敲响,此刻并不是最热闹的子时,皇城是安静的,京都是平和的,而这沉闷的鼓声,一声响过一声,一声急过一声,宛如冬雷阵阵,响彻皇城,响彻京都,敲得人心底发颤。

    清凉殿内,所有人都惊愕地抬起了头,看向皇城西侧。

    有人拧眉不语,有人低声叹息,有人的心跳随着鼓声起伏不定,有人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也有人遥望那一方,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意。

    连碧,你终于来了。

    他喝完了杯中最后一滴酒,一扫方才的平稳冷静,跟随皇帝走了出门,遥望西侧,目光灼灼。

第三十七章 为元府冤案而来() 
片刻后,禁军押着一人前来。

    那人身姿亭亭,着一袭流云之白的斗篷,露出一抹水青衣领,缓步而来。夜风卷起她的长发,向后扬起,宛若暗夜里盛开的昙花,神秘而精致。额间一抹银月的额饰,缀着墨绿的宝石,美的令人窒息。

    不似被禁军押着前来,却像是闲庭信步,赏风赏景赏月。

    走至近前,众人便瞧见了她流动的眼波,宛若蒙着淡淡的烟雾,唇畔的笑意像是九天神女,高贵而不可亵渎。

    她亭亭玉立在宫殿的彩灯之中,汉白玉的石阶、琉璃的瓦,满堂的锦衣华带,都不能掩去她半分的风姿。

    皇帝看着她,眼里先是露出了一抹惊艳的神光,紧接着便沉了脸色。

    “敲响喊冤鼓,你可知你要承受什么?”他冷声问道。

    方汝抬头,对上他的目光,释然一笑:“不就是三十大板么?我既然敢来,便不怕这刑罚。”

    皇帝抬了抬手指,何立光上前,示意禁军动手。

    却有一抹藏青色的身影轻烟般掠过去,站在了她的身侧。

    满堂寂静中,听男子说道:“陛下,她毕竟是弱女子,陛下以宽厚治国,还请陛下允许微臣替她受这刑罚。”他抬眸,和皇帝对视了一眼,眼里写着一些只有两个人能看懂的意思。

    皇帝转开目光,道:“准了。”

    方汝拧眉,刚想说话,袖子摩擦间,却被他捏了捏手指。

    宋月白被拉了下去受刑,板子落下的声音沉闷,但是始终没听闻男子的声音。方汝立在殿中,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

    不大会儿,宋月白回来了,除了衣衫略有些凌乱外,看不出任何痕迹。

    方汝却看得出,他走路有些不稳。

    责怪地看了他一眼,但是又不能说什么,方汝只好任由他跪坐在了席位上,然后抬眸看向皇帝。

    “你是何人,有何冤屈?”皇帝问。

    喊冤鼓自设立以来,从未被敲响过,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当它是一种摆设了。谁知道,在今夜,除夕,最不可能的时间,被人敲响了。

    皇帝除了不高兴,却也有一些好奇心。

    方汝直挺挺地跪了下来,叩首道:“民女方连碧,拜见陛下。”

    皇帝的脸色霎时沉了。

    他知道方汝,却不知道方汝的相貌。刚才还听何立光说抓不到人,他以为方汝得到了消息,已经逃了。没有想到,她如此大胆,竟然敲了喊冤鼓!

    怪不得,宋月白竟然站出来要替她挨板子。

    皇帝有一种被人欺骗的感觉,霎时赫赫威压张牙舞爪地扑面而来。

    帝王威压,百官臣服。

    方汝的声音却依旧平静稳定:“民女敲响喊冤鼓,是为黎民,为宝华,为社稷,为陛下的江山!”

    百官哗然,齐王饶有兴致地抬眸看了她一眼,抿了一口酒。

    “好大的口气,你的冤屈,竟还关乎朕的江山吗!”皇帝冷冷地睨着她。

    方汝抬起头,看向他,浅浅一笑,说道:“民女没有冤屈,民女敲喊冤鼓,是为元府一百三十多条人命而敲,是为逍遥法外的恶贼而敲,是为深受威胁的百姓而敲,是为陛下的江山稳固而敲。”

    皇帝的眸光闪烁了一下,缓缓握紧了拳头。

    乱了,全都乱了。

    他今晚本打算将方汝抓进宫来,威逼她为自己所用。金字野捕历代都拒绝朝廷的招安,偏偏能力突出,百姓津津乐道。这一代的金字野捕看起来好拿捏,他才生出了用强硬手段的心思。

    拿捏了方汝,榨取她的价值,让她臣服于自己,为自己所用,是皇帝今晚的计划。

    然而没想到,她深夜敲喊冤鼓,当堂临危不惧,面对文武百官,直言自己是为元府命案而来,性质便完全不同了。

    一个为了江山社稷而来的谋士,他不能对她用强,只能以怀柔的手段,感谢她,给她权力,给她赏赐。

    否则,很快皇帝傲世轻才,怠慢谋士的非议就会传于市井,一代明君的形象尽毁!

    好,好一个方连碧!

    皇帝的念头不过是刹那间划过的,他很快便稳定了情绪,坐了下来,沉声道:“来人,赐座。方连碧,朕知道你是金字野捕第七代传人,今夜你敲喊冤鼓,是为元府命案而来,那你有何看法?”

    “谢陛下赐座。”方汝安然在宋月白的下手跪坐下,旋即说道,“看法是有的,头绪也是有的,只是陛下,夜宴人多耳杂,您确定要民女在这里讲么?”

    裕王冷笑一声:“怎么,听方姑娘的意思,是怀疑这些大臣中间有凶手?”

    “想必裕王殿下没有听过一句话,这世上,无论是谁,都能通过八个人的关系认识到素昧谋面的另一个人。”方汝不卑不亢地解释,“您可能不认识李铁柱,但是或许您的王府管家的侄子的嫂子的堂弟的朋友,就是李铁柱。您看,世事神奇如斯,您或许跟凶手不认识,但是保不准一传十、十传百,今夜民女在此所说的话,明日便会成为市井的谈资。”

    裕王被她一席话堵得哑口无言,又见皇帝不悦的脸色,便悻悻住了嘴。

    皇帝沉吟片刻,说道:“随朕来。魏卿,庭轩,还有你们三个,都过来。”你们三个,指的便是在座的三位皇子。

    几人离开后,殿内便炸开了锅。

    有些新进的官员不知道金字野捕,左右询问后,更是惊讶。

    如此赫赫有名的一个存在,现如今的传人竟然是一个丫头片子?

    有人呵呵笑道:“金字野捕第三代传人,冯连静,当年破获江湖第一大奇案,直接葬送了当时的江湖三大世家。她也是个女人啊。”

    众人循声看去,却见是明大人,堂堂国丈,也算是开国元勋之一,他说出来的话自然没有人会质疑。

    想起方才在殿门外看见的那个少女,踏着一地月光而来,神秘高贵;殿上与陛下的对答不卑不亢,神情平静,风采照人,竟然丝毫不比宋月白差。

    奇女子啊。

    除夕夜宴没了皇帝,自然很快散场了,大臣们在偏殿领了自家女眷,回家的路上又听了一出“魏夫人芙蓉变裸女,宋夫人戏法出芙蓉”的好戏。

    各自什么心思暂且不表,但是很多人心里头都明白,因为这一处,魏夫人必定被皇后记恨,魏淑妃对宋府心怀仇怨,魏、宋两家此下便结了梁子了。

    御书房内,却有一个女子正在侃侃而谈。

    “以这条流苏为线索,自然能顺藤摸瓜找出幕后真凶。只是有两处疑点还需要考虑。第一,这流苏当真是凶手的,还是凶手故意留在现场,想要嫁祸他人的。第二,元府上下都被搜了一遍,却没有找到这条流苏,然而我潜入府中后却找到了。究竟是牌令司搜查队无能,还是凶手事后又潜回元府?”

    方汝转头看向魏岑山,盈盈微笑:“魏令书,烦请解释一下?”

    魏岑山褶皱的老脸朝那流苏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用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方姑娘忘了第三种可能。”

    “哦?”方汝洗耳恭听。

    “这流苏,是老夫的。”魏岑山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先前关于流苏颜色的推论非常完美,但是这个颜色的流苏,老夫也有,是当初沈复清的父亲送给老夫的一块羊脂玉佩上悬着的。”

    方汝眼角一跳,重新认真地看了这个老人一眼。

    他坐在太师椅上,不动如山,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行将就木的老人气息,可是每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浑浊的眼里却能散发出一种让方汝都觉得危险的气息。

    这种感觉,她只在师父崇吾的身上感受到过。

    可是崇吾于她而言,是师长,是亲人。

    这个魏岑山,会是她的敌人吗?

    皇帝望着摆在案上的流苏,眼底风云诡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魏岑山咳嗽了一声,他方才回过神来:“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吧。魏卿,方连碧既然是金字野捕的传人,想来与你也有渊源。既然她要为元府喊冤,那就让她跟着你吧。”

    方汝微微眯了眯眼,和宋月白对视了一眼。

    宋月白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示意她稍安勿躁。

    离开御书房,正是子时前夜。

    京都不知何处开始燃放起了烟花,此时的烟花只是最简单的一束光,窜上半空,便缓缓熄灭,远没有方汝前世看到的那样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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