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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前,方汝回头看了一眼,温泽负手站在桌边,没有动。
她弯了弯唇角,离开了牌令司。
在马车上,她从怀里掏出了另一把精致的匕首,正是先前魏岑山刺入她肩头的那一把。她虽然不知道魏岑山为什么要突然发难,但是她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魏岑山对她没有杀意。
没有杀意,那么这把匕首就不是这么简单的。
于是她长了个心眼,在走出令书阁的时候,就背对着金吾卫,自己将肩头的匕首拔了出来,然后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原样扎了进去。
“让宋月白知道,估计要骂我没脑子了。”方汝苦笑,伸手抚着自己肩上的伤口,刚才她扎自己的时候,差点没把她疼死。
但是她并没有预料到温泽会突然出现,也没有算到温泽会把她的匕首要了回去。温泽要的,必然是魏岑山的匕首,这把匕首,到底有什么奥秘?
还有,温泽为什么要它?
暂时想不通,她将匕首又贴身收了起来,然后把谢疏给自己的蚕丝软甲贴身穿好,这才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不大会儿,马车停下,小厮说道:“小姐,到宫门口了。”
方汝下了马车,回头说道:“你先回去吧,告诉钟远山,我若是宵禁之前还没回来,就去牌令司找四大梅令,并且立刻通知明逸。”
牌令司的人虽然不能全信,但是四大梅令目前为止还是比较可以相信的。更何况她现在是牌令司的人,至少杨如许和谢疏不会置若罔闻。
至于明逸所有人当中,齐朗和宋月白的关系最好,但是她觉得明逸更靠谱一些。一旦她身陷皇宫,那么明逸或许还能有些用处。
小厮掉头离开,方汝走到宫门口,对禁军出示了自己的通行玉牌。
禁军放行,她走入皇宫内。
御书房内,皇帝正在和宋定边、六部尚书议事,正讲到今年春闱之事,忽然听得外头太监来通报,说是方汝求见。
皇帝微微拧眉,显然猜到了方汝来的目的。
宋定边转头道:“没看见陛下正忙吗?”
太监连忙称是,见皇帝没有反驳,连忙走了出来,告诉方汝,陛下正在议事,让她明天再来。
方汝听罢,淡淡一笑,袖手站在一旁:“既然陛下忙,那微臣在这里等着,总可以吧?等陛下不忙了,还请公公再去通报一声。”
这一等,就等了两个时辰,太阳都快落山了,御书房的门才被打开,宋定边率先走了出来,而后便是六部尚书。
七人看见方汝还等在门口,都有些惊讶。
宋定边走了过来,方汝看向他,弯唇一笑:“宋宰辅。”
“方顾问还等着呢?”宋定边打量了她两眼,冷哼一声,“不要妄图以为凭借你这点功夫,就可以左右陛下,左右庭轩。”
方汝疑惑道:“宋宰辅这是说什么呢,我好像听不懂。”
“离庭轩远一些。”宋定边说罢,转头走了。
方汝哼笑一声,转头看向太监:“公公再帮我通报一声吧。”
太监为难道:“这个点儿,正是陛下用膳的时间。”
“有劳公公了。”方汝往他手里塞了银子。
太监将银子塞回了袖子里,笑道:“那奴才这就为方大人再去通报一声。”他走了进去,片刻后,出来说道:“方大人,陛下宣召。”
方汝露出一抹笑意,然后迈步走进了御书房。
皇帝坐在案后,正在饮茶,看见她来,也不说话。
方汝下跪行礼,一连串的礼仪挑不出错处。皇帝唤了她起身,说道:“站了两个时辰,方顾问不累吗?”
“累。”方汝也实在,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不过既然是等陛下,再累也要等。”
皇帝抬眸看她:“哦?看来方大人是对朕有意见了?”
“不敢,今日微臣过来,只是想完成臣的任务。”方汝看向皇帝,“陛下应该知道,臣身为金字野捕,按师门祖训是不能入仕的。如今也不过是为了元府一案,才成为了牌令司的顾问。顾问一职,有名无实,待元府案了解后,臣也要归于江湖的。”
皇帝搁下茶杯:“元府一案还未了结,你就这么急着要卸任了?”
“元府案是否可以了结,全然看陛下的意思。”方汝笑了笑,“三司会审之后,事涉淑妃娘娘,齐王殿下将案情递到了陛下的案头。这些日子,陛下却迟迟没有给出绝断,元府一案自然无从审起。”
“淑妃一事疑点重重,朕已经让梁佑去查了。”皇帝淡道。
方汝摇头,笑道:“陛下是真的想查吗?淑妃娘娘深居后宫,梁大人却只能从外部查起,岂非南辕北辙?”
“方顾问今日来,莫非就是三番四次质疑朕的?”皇帝不悦地说道,“若是如此,朕可没有多少耐性!”
方汝二话不说,先跪下,然后说道:“臣的意思是,将此案全权交给臣,究竟如何,臣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
“交给你?”皇帝眯了眯眼,看着跪在地上,却依旧身姿挺拔的女子,沉吟片刻,说道,“限期十日,你能查清楚吗?”
方汝抬头,与他对视,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能。”
“好,那朕就相信你一次,此案全权移交给你,你需要什么力量,九城兵马司、禁军、六部人员,也皆由你调配!”皇帝抬手,甩给她一块令牌,“如果不成,十日后,朕就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方汝接过令牌,却道:“臣不要九城兵马司,也不要禁军,臣想借用金吾卫的力量一用。”
“金吾卫?”皇帝也愣了一下,旋即颔首,“可以,拿这个。”
她接过来,是一根金羽毛。
方汝起身,谢恩告退。
她入宫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拿到了号令金吾卫的金羽毛,就算是秦忠也拦不住她,只有这样,才能毫发无损地把千面救出来。
至于魏岑山告诉她的那个刑部密道,暂时先不动用,以后或许还能派上用场。
“慢着。”皇帝却叫住了她,说道,“庭轩去了淮南道,你知道吧?”
方汝顿了顿,转身道:“知道。”
“春汛堤巡视竣工后,又是一大功劳。等他回来,朕打算为他指婚,你看七公主和十公主哪个比较合适?”皇帝说这话的时候,紧紧盯着她的神色。
方汝知道皇帝在试探她。
宋月白身为帝辅星,皇帝必然是想掌握在手中的——没看见宋月白回京后,京城很多事情都偃旗息鼓了吗?可见这个所谓的帝辅星,皇帝觉得还是很靠谱的。
这样的人,如何更好地掌控?必然就是娶一位公主了。
这样,都成了一家人,又怎么生出异心?
而刚才宋定边对她的警告,她也找出了缘由——宋定边知道皇帝有这个心思,所以警告方汝,好让宋月白安安分分地娶公主。
这样,宋府的地位才能更上一层楼。
如此想,方汝的脸上却照旧是一片平静:“七公主是魏淑妃的女儿,裕王的妹妹;十公主是秦昭仪的女儿,齐王的妹妹。我对两位公主都不了解,若单从身份背景考虑,我觉得七公主更合适。”
皇帝眼底划过一丝疑惑。
难道他想错了,这两人没有什么私相授受?要不然,方汝怎么会这么平静?
方汝说罢,转身告辞,皇帝这次没有再叫住她。
她走出御书房后,冷笑一声——宋月白要是真这么容易就叫你拿捏住了,他就不是宋月白了。
更何况,他若是真敢娶七公主、十公主,她第一个把他阉了!
第七十四章 遭人暗算()
方汝觉得今天的行动难得的顺利,正要出宫门,忽然后头跑来了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说道:“方大人留步!”
方汝回头,皱眉:“你是何人?”
“奴才是储秀宫的太监,陛下现在与淑妃娘娘在用膳,娘娘说要见见方大人,陛下让奴才过来,请方大人再多走一趟。”小太监说道。
方汝哦了一声,虽然觉得奇怪,但是相比淑妃也是因为魏家的事情,要跟自己谈谈。她方才才跟皇帝面前说了淑妃的事情,看来皇帝也是个效率党,这么快就找上门去了。
这两口子,要跟她谈什么呢?
方汝想到除夕夜的时候,她和宋月白偷听到皇帝和魏岑山的谈话,元府的老爷子元祁山原本就是要死的人,这一点,淑妃到底知不知道?
如果淑妃知道,那么她会不会就是想借此替皇帝除去心腹大患,而被彩衣教间接利用了呢?
方汝知道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今晚有机会,不妨问问淑妃。
跟着小太监从旁边的偏殿绕去,很快走进了后宫的范围。方汝当初看过千面夜探皇宫画出来的地形图,自然不怕这个小太监使坏。而她如今跟着走的方向,也确实是去往淑妃的储秀宫的。
走到储秀宫的外头,小太监转身说道:“方大人请在此稍后,奴才去回禀一声。”
方汝点头,看着小太监走进了宫殿内,然后又出来,说道:“陛下和娘娘移驾到后花园了,这边请。”
两人又绕路,到了储秀宫的后花园,果然在月洞门处瞧见了金吾卫的身影。
皇帝的身边是随时随地都有金吾卫跟随,贴身保护的。方汝跟着小太监等候在月洞门外,金吾卫片刻后出来说道:“方大人请。”
方汝颔首,走了进去。
储秀宫的后花园她之前也来过,那次是跟着杨如许,来找宋月白的。七公主就在这棵梅花树下,让宋月白帮她簪了一朵梅花。
方汝扫了一眼那棵梅花树,想起了宋月白,不由地弯唇笑了笑。
再往里走一些,一个陌生的宫女捧着衣物朝外走来,看见她,连忙福身行礼:“方大人。”
衣物是男人的衣物,用料上乘,金丝勾线,可见皇帝是打算晚上宿在这里了?
方汝点了点头,再往里走。
走了不过百二十步,眼前忽然起了水雾,迷迷蒙蒙的,还有水声潺潺,在耳边响起。方汝的夜视能力不差,此时四下环顾,才发现这处地形极为奇特,她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走进了假山群中。
如果这会儿她还没有察觉到问题,她就不是方汝了。
她的掌心一翻,三枚银针落入指尖。
四周都是水声,很快,她就知道了这是哪里。连环的汤池冒着热气,活水不停地从假山里头流出来,保证这里环境的绝佳。
这就是除夕夜千面画出来的地图上,标记的汤池——她还误以为是什么偷情的好去处。
皇帝不在,淑妃把她引到这里,要干什么?
水声掩盖了很多声音,她停下脚步,水雾迷蒙之间,她选择了闭上眼睛细细聆听。这会儿,她才觉得有内力是多好的一件事情,听觉一定可以比现在灵敏更多。
不过,细听之下,她很快发现,东南侧有不同于水声的声音。
她挪步过去,越靠近,雾气越浓,空气也越热。
忽然,身侧的汤池哗啦一声,一捧水兜头泼下。方汝手中的银针已经射了出去,但是她也因为身体的惯性,朝另一侧一个扭身。然而,另一侧却已经有一双手,将她拦腰抱住,按入水底。
她不及防备,灌了好几口水,但也趁着浮出水面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