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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腹的伤口因为浸泡了海水,所以没有出现腐败的现象,可是,伤口也没有愈合的迹象。
她整个人虚弱无比,我觉得,她身体内的血恐怕快流光了,因为,她的伤口已经不再往外渗血了。
当月上中天的时候,小丽突然精神起来,思维也变的清晰无比,我知道,这恐怕就是回光返照。
“阿浩,你不能死,真的,你是个好人,你死了,就是最大的不公平,我现在感觉很好,你不要给我喂水了。
梁总在入狱前,曾经偷偷转走了公司的一笔钱,数额很大,那个账户里,本来就放着他偷偷藏的一些应急钱,具体有多少,我也不清楚,我把账户和密码告诉你,你用心记住,这些钱,算是我留给你的礼物吧。”
我苦笑不已,小丽是没有多长时间好活了,可是我又能多活几天呢?她把账户密码告诉我,难道要让我到阴间去花销?
在小丽执拗的坚持下,我抱着满足她最后愿望,给她最后一点安慰的心态,记住了那两串数字,并且在她面前熟练的背诵,这才算完。
银白色的月光下,小丽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就当我以为她已经安心的死去时,她猛的挣扎着抬起手臂,两只手好像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竭力的喊着:“我不服!”
接着,两只伸向天空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我凑了过去,只听见小丽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为了董珊珊,活下去,活下去……我下辈子,不想做女人,好累……”
这个女人就这么在我面前耗尽了最后的生命,我静静的看着她的尸体,总觉得她会突然睁开眼,然后向我讨水喝。
是啊,我得想法活下去,为了董珊珊,为了二爷爷,为了……韩子欣。
当太阳再次光临我的头顶时,我把小丽的尸体推进了大海,或许就像她说的,只有能包容一切的大海,才能接受她的不洁。
我快要死了,在喝完最后一滴水之后,我躺在救生气垫上静静的等待死亡的来临,和想象中的不一样,这一刻,我的心里竟然很平静。
只不过,躲在台湾的那些人,恐怕会为我伤心吧?
我的脑海里,最后想的是二爷爷,是董冰山,还有……韩子欣,这不对,韩子欣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不应该在这时候想她……算了,都该玩完了,谁还在乎这个?
再次睁开眼,我竟然躺在一个还算整洁的船舱里,身下是一张小床,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长满蜡黄胡须的大脸。
眼前这人见我醒了,有些兴奋的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叫嚷起来,刚刚是他在喂我喝水。
“我被你救了?再来点水……”
我下意识的嘟囔了一句,本来也没指望眼前这张毛脸的主人能听懂,谁知道他惊奇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出了一串腔调别扭的中文。
“朋友,你,是Z国人?你的船……嗯,海难,你有证件吗?”
一边说,毛脸一边很和善的又把水杯递到我的嘴边。
我喝了点水,竭力让自己冲这毛脸笑了笑,坦然承认自己是个偷渡客。
毛脸倒也没有怎么惊讶,在海上遇到我这种不会说英语也不会说法语的家伙,又没有证明身份的证件,除了偷渡客,恐怕没有太多的可能。
“朋友,我,夏特纳,船长,你,是个大麻烦。”
我继续保持着自己的笑脸,我知道,这家伙一定不会报警,也一定不会把我交出去,我,有这个信心。
第86章 杀的不冤()
我的信心来源于救生气垫上的三个背包,里面恐怕有两百多万美金。
夏特纳把我救上船,他船上的船员肯定都看见了,所以,他把我灭口的可能不大,毕竟,他这艘船,是艘捕鱼的渔船。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这船上的鱼腥味,冲的我脑门疼。
后来我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
出海在外的船员们,向来都大胆的很,夏特纳真的下定决心干掉我的话,虽然他会很麻烦,但也不是不可能。
通过交流我才明白,我是被夏特纳的表弟,也就是这艘渔船的大副给救上来的,三个装美金的大背包,还有我贴身的背包就堆在这间船长室里,船上除了他们两个,只剩下四名船员,他们不能进船长室,更没有机会知道这些背包里都装了些什么。
“伙计,托尼和我在你醒来之前清点了一下你带的背包,一共是两百七十八万美金……说实话,你是不是个毒贩?”
经过半天的交流,夏特纳的中文流利了许多(不能在词不达意了,我写的费劲,大家看到也闹心,直接提升毛脸的中文水平)。
“不,我就是个偷渡客,只不过我带的现金有点多。”
“朋友,我并不反感偷渡客,我有很多外国朋友,Z国人、Y国人、D国人,甚至ZD人,他们有很多都是偷渡来到这里的,所以,如果你只单单是个偷渡客的话,我会把你送上岸,让你悄悄的离开,我不会报警。
可是,我现在极度怀疑你是个毒贩,我痛恨毒贩,所以,我只能报警了。”
看着一脸严肃的毛脸夏特纳,我有些好笑。
“夏特纳,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来证明我的清白,不单单是你,我也痛恨毒贩。
我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也和毒贩有些关系。
不过我很幸运,在快要死了的时候遇见了你和你的船,我觉得,这种幸运值得我用最大的诚意感恩。
那些钱都是身外之物,我并不怎么看重,我现在把它们都送给你怎么样?”
夏特纳的眼珠转了转,然后很干脆的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接受来路不明的钱,这样会让我惹上麻烦,甚至会丢掉小命。
那些钱太多了,多到足以让许多人无视法律,甚至草菅人命。”
小样,还他妈装起纯真来了?
我就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不吃腥的鱼?
“夏特纳,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有一家渔业公司?经营状况怎么样?”
“不太好,你知道的,现在环境污染太严重,而且有很多不自觉的人滥捕滥捞,已经很难再捕捉到足够的渔获了。经营起来非常的困难,非常的,举步维艰。”
“真是不公平啊,你是个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怎么能让你的渔业公司经营不下去呢?”
“不,王,我的渔业公司只是暂时不怎么赚钱,还没到破产的时候。”
“破产?等到破产再说这个岂不是晚了?这样吧,我对你这么一个善良的渔夫遭遇的困境十分的同情,那些钱,那些背包里的钱我打算全都捐给你的渔业公司,算是我为加拿大的渔业发展尽一份心力,怎么样?”
小样,跟我玩这些花活,你一个老外还不够看。
要是以前,或许这么转着圈说话我玩不转,可是给董冰山当了秘书之后,这些场面上用来遮羞的话,我能说上一天不带重样的,这都是董冰山大力培育的结果。
夏特纳终于露出了笑容,他很兴奋的说:“真的吗?我的朋友,你是我见过最慷慨的人!
有了这些钱,我可以把我的海葵号换成一艘大船!
只有大船才能走的更远,才能捕获更多的渔获,才能在竞争中生存下去!”
其实我和夏特纳都明白,船舱里堆放的那些美金我根本不可能带走,整整三大背包啊,他不用管我,只用把我随便往岸上一扔,等待我的不是帮会的追杀,就是无边的牢狱之灾。
虽然我得救了,我还是不认为那三背包美金是什么好东西,现在,我甩掉了麻烦,夏特纳得到了钱,皆大欢喜。
接下来的几天中,我在夏特纳的船上得到了很好的照顾,热的食物,充足的淡水,除了还有点手软脚软之外,我已经恢复了健康。
夏特纳并不见得,除了他和他的表弟大副托尼之外,我没有见过其余四个船员。
夏特纳不让那些船员进入我休息的船舱,我也不能出去,这样一来,整艘船上知道那些背包里装的什么东西的人,只有他和他表弟。
我觉得这么做无可厚非,不管怎么说,这个毛脸大汉都救了我一命。
没有经历过独自漂在海面上那种绝望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现在的想法的,别说那些原本就不属于我的钱,即便是让我把所有的钱全都给他,甚至欠下天文数字的债务,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只有活下去,才有无限的可能,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次的经历让我重新审视了自己,重新定义了取舍,甚至重新面对我的人生。
在过后的几天中,夏特纳显然把我当成了自己人,没事的时候,他就会躲在船舱里跟我闲聊,至于他那个表弟托尼,则一直沉默不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不会说中文的缘故。
夏特纳果真不简单,在聊天中,他有意无意的透露了自己的身份,他的船,在必要的时候,也会运送偷渡客。
提起光头黑人的船,夏特纳十分气愤,我能看的出来,他不是在演戏,是真的很气愤。
用他的话来说,那个光头黑人就是这一行里的害群之马,那个家伙已经成了海盗,他不但把偷渡的客人贩卖给需要劳动力的地下势力,甚至还枪杀抢劫其他船只。
我碰上的那艘加拿大炮艇,是不会对偷渡船只开火的,但是海盗就不一样了,这才是死那么多人,我也差点丢掉小命的原因!
“我去,这黑鬼,老子弄死他的不冤!”
第87章 上岸()
“嘿,王,你用了黑鬼这个词,虽然我很赞同你这么称呼那个家伙,但我必须申明我的立场,我可不是种族主、义者。”
夏特纳听了我的话,眼神烁烁。
我笑了:“夏特纳,我也不是。”
“那就好,你刚刚说,你把那个光头弄死了?是不是我理解上有偏差,你知道,有的时候很多词语我并不是很能搞清楚它们的意思,中文有太多的隐喻暗喻……”
“不,就是那个意思,我把他杀了。”
“哦,上帝保佑,我不会说出去的!”
光头黑人就是夏特纳他们这一行里的害群之马,按照夏特纳的话,他们这些老老实实为偷渡客提供服务的商人,就是因为光头黑人坏了他们的名声,整片海域的生意都萎缩的厉害,以至于大家都赚不到钱。
肥仔三和吴友青给我安排的去处在温哥华,到了那里我能找到一个安身之所,至于剩下的,需要和吴友青联系上之后再说。
“我的船没有温哥华港口的停靠许可证,但是不用担心,朋友,你要知道,我夏特纳可是一个非常负责任的商人,你付了钱,我会把你安全的送到你要去的地方。
我们先在小维多利亚港靠岸,然后我安排你坐汽车去温哥华,怎么样?”
对于怎么去温哥华,我是两眼一抹黑,只能听从夏特纳的安排。
倒不是我信任这个狡猾的家伙,而是现在的情况,我自己压根没办法前往温哥华。
不过,夏特纳这样的家伙我在滨海的时候很是见识过几个,他们都有一些共同的特征,爱钱,狡猾,但却很在乎自己的名声。
既然夏特纳没有在第一时间干掉我,那么,他的话就是可以相信的,因为这种人是纯粹的商人,他们只喜欢追逐利润,只要价钱给的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