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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修理工一见到小华和太子的狼狈样,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围了过来。
“我叫王浩,是从国内过来的,吴先生让我去洗车行找人。”
我把摩托停好,自报身份。
小华愣了一下,神态立马亲近许多:“你就是王浩?吴先生早就通知我们了,你怎么现在才到?对了,我叫郑华,你叫我阿华就行了。
别说那么多了,快跟我进去,咱们先去见海爷。”
随口打发了那些修理工,阿华搂着太子的肩膀,领着我朝修车行里面走去,他和太子的心情都不好,那个叫老疤的人死了,他们正在盘算怎么报仇。
我知趣的没有东问西问,而是老老实实的跟在他们身后,已经到了地头,我却没有安全的感觉。
以前就听说过加拿大的华人和Y国人斗的很厉害,看来传言不虚。
修理厂后面是个很大的仓库,一路走过去,我发现在这里忙碌的人全是华人,没有一个老外,见到阿华和太子,他们都会打招呼。
我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他们对太子非常的巴结,看来这小子的名字,不单单是个绰号这么简单。
仓库后面,有一间很大的房子,推门进去,里面放了几张桌子,其中一张桌子后面坐了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他和外面的那些修理工一样穿着工作服,只不过很干净。
老头坐在凳子上,正对着摊在面前的账本写写画画,不知道在干什么。
“海爷,我们的洗车行被Y国崽子给端了!”
阿华一见那老头,就先把受袭击的事情说了出来,至于太子更离谱,竟然跑到桌子后面抱着老头的胳膊说:“爷爷,老疤被Y国人整死了,他是为了掩护我死的,你可得替他报仇啊!”
说着,眼泪就又下来了。
啪,清脆的巴掌声让房间里安静下来。
只见海爷晃了晃手腕,好像刚刚呼在太子脸上的那一巴掌用力太大,让他的手腕有点不舒服。
“小斌啊,你父母走的早,我一个老头子带你,终归是照顾不周,所以才让你长成现在这个样子。
逢事要冷静,要沉稳,这点东西,还要让我再专门教你吗?
你是个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想替老疤报仇,就自己想办法,哪怕你纠集人手现在出门呢,也比挤马尿强!
阿华,让你跟着小斌,你平时都是怎么教他的?”
最后一句话,是问阿华的,海爷这时气势惊人,阿华在他面前连头都不敢抬,一张还算帅气的脸憋的通红,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水。
“海爷,这事怨我,平时没教好太子,可是,老疤和太子感情很好……”
“够了!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叫小斌太子,你们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怎么?太子这个称呼很威风吗?什么时候,咱们大圈也时兴传位这规矩了?”
海爷十分反感太子这个绰号,气的把手里的圆珠笔拍在桌子上,笔身都拍碎了。
阿华赶紧认错,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说太子这个绰号。
至于太子,或者说小斌,这会则咬着嘴唇,一脸的倔强。
“这小伙子身形不错,练过?”
教训完阿华和小斌,海爷终于把目光对准了我。
说实话,这老头的目光犹如实质,打量人的方式十分怪异,他这么盯着我看,让我有种没穿衣服的感觉。
“是,练过点拳脚。”
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海爷,这就是吴先生前些日子说的王浩,今天我和小斌能够脱险,全靠他帮忙。”
阿华微微弯着腰,小心的向海爷介绍我,说着话,还不忘向我隐蔽的笑了笑。
“是吴先生介绍过来的人,那肯定错不了。不过王浩,我很好奇,吴先生家里也算有点本事,他那个师傅人脉也不差,为什么要让你来投靠我们?”
海爷鹰眸一样的眼睛盯着我,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正色回答道:“海爷,我在大陆惹了人,对方是洪门的核心弟子,我割了他儿子一只耳朵。”
海爷吧嗒了一下嘴,好似对洪门并不是太在意,他想了想,说:“说说吧,为什么要割掉人家的耳朵,我们虽然不是正经人,可是有些雷却是不会扛的。”
我把和王天成结怨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二爷爷平时总是教育我,面对自己人,不能隐瞒事情,特别是发生过的事情,心里有想法可以不说,但是不能骗人,因为一旦说了瞎话,自己人也就变成了外人。
我既然要在海爷这里讨生活,自然不能在这种事情上隐瞒什么。
听了我的讲述,房间里各人表情不一,阿华饶有兴致听的津津有味,好像在听我讲故事。
小斌则一脸的愤慨,显然在替我抱不平。
海爷却一脸的淡然,仿佛这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事情既然做了,就没什么可说的,这里是温哥华,洪门的手还伸不过来。
王浩,有吴先生的面子我们自然会罩着你,现在呢,说说你的打算吧。
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也亲眼看到了,我们不是正经的生意人,干的也不是合法的买卖。
如果你到这里来,只是想安安生生的过平稳日子,我会让人给你弄个合法的身份,然后帮你在华埠开个小店铺,做点小买卖。
那样的话,你就能舒舒服服的把日子过下去,国内有什么亲人,过几年也能接出来,而且,有我们在,没人敢欺负你,怎么样?”
实话说,海爷的安排还算不错,能看的出来,吴友青在他这里,还算是有面子,毕竟他只是帮忙而已,给笔钱,给我个合法身份,就算很够意思了,而他,却说出来以后罩着我不被人欺负的话来。
我深深吸了口气,说:“海爷,您还是说说其他安排吧。”
第90章 我不服()
听我这么说,海爷笑了。
“小伙子看来是不甘于平静啊,另外的路,怕是只剩下加入我们这一条了。”
海爷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我的表情,我不动声色,让他满意的点点头。
“吴先生家里和我们是有生意上的往来的,既然是他介绍你来,我们一定会好好关照你,不过,吴先生一句话也没有多交代,这就是想让你自己做决定了。
阿浩,我提醒你,只要入了我们这一行,就别想再过安稳日子,这辈子怕是都没机会了。你怎么选?”
看海爷说的郑重其事,我笑了。
这老头挺有意思,估计是个很讲规矩的老派人士。
这样把话说在前头,把危险讲在明处,让你自己决定如何选择的做法,是我二爷爷习惯的处理事情的方式。
如果我这一路上顺风顺水,坐着船悠悠闲闲的来到温哥华,恐怕听了海爷的话,还会再仔细考虑一下,看看真的一脚踏进他们所在的黑暗世界是不是合适。
可惜不是啊,我这一路上,经历了不足为外人道的磨难,甚至差点把小命丢在海上,而且,还杀了个人……
这么一来,我不甘心再受别人的摆布,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报复王胜利父子,我要把自己的命,亲人的命,爱人的命,朋友的命,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海爷,我跟着您干!”
没有撕心裂肺的明志,也没有声嘶力竭的叫嚷,我就这么面带微笑平静的说出了自己的意愿。
海爷左右看了看,然后一拍桌子,笑眯眯的说:“不错,看来我们又多了一个好兄弟!
不过阿浩,我把丑话说在头里,虽然加拿大比国内自由宽松的多,可是,这里不是天堂。虽然干咱们这一行危险重重,说不定哪天就被人弄死在街上,可是,这里也不是地狱!”
说完,海爷转头看向一直在想着心事的小斌,脸上的表情猛的变得严厉起来。
“小斌,老疤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这帮Y国崽子,老子跟他们没完!
可是,遇事需有静气,蛮干是不成的,你这些日子先老实在家里呆着,哪都不准去,等到该反击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小斌只是年龄小点,心性还不成熟,倒也不是不听劝的人,他狠狠点了点头,答应了海爷的要求。
“走,咱们带着阿浩参观一下,我顺便也活动活动胳膊腿。
老喽,身子骨没以前好使了,现在坐一会,我就觉得腰啊脖子啊都难受。”
说着,海爷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当先朝门外走去。
我看到,阿华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笑意。
我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算不算正确,要是二爷爷在这里,恐怕不会让我加入海爷他们的组织。
在倾沙镇的时候,吴友青也给过我选择的机会,他想让我去西北或者西南找个小山区的县城住下去,然后安安稳稳的当个老实人,就这么把一辈子混过去。
可是,我不能这么干。
虽然我知道,不管是二爷爷,还是董冰山、韩子欣,甚至小师姑左晓慧,他们都希望我选这条路,可是,我真的办不到。
我没法说服自己,我不想当一个缩头乌龟。
不但自己当缩头乌龟,就连身边的人,喜欢的女人,同门的师叔,全都因为我得当缩头乌龟。
本来,我有着一份能让人看到希望的工作,我觉得自己的人生正在向着上方行进,我也有自己喜欢的女人,虽然她总是想把闺蜜推销给我,可现在,就因为一件和我本没什么关系的事情,结果把我的生活搞的四分五裂,我自己也好像丧家之犬一样,四处逃命。
我不服啊,凭什么你们争权夺利,就要把我的生活搭进去?
这世上本来没有公平的事情,这一点我很清楚,王胜利想要吞并瀚海国际,甚至吞并梁总和马总手里的资源和势力,这就好像三个大妖怪斗法,我只不过是旁边被卷入其中的小卒。
不不不,我连小卒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殃及池鱼的那条鱼!
但即便这样,也不行啊,小卒也好,池鱼也罢,我都有自己的生活啊,就这么生生被王胜利父子扯碎,老子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也算经历过生死了,在倾沙镇的那天晚上,我血战长街,几乎流干身上最后一滴血,要不是小师姑左晓慧在最后关头赶去,我恐怕早就死在了那个雨夜。
在海上,我差点被光头黑人打死,不过最后的结果还不错,我活下来,他死了。
在救生气垫上,我已经绝望了,小丽就在我面前充满不甘,带着遗憾死了……
我猛然惊醒,心里想明白了。
我害怕像小丽一样,到死都不甘心,到死都带着遗憾,所以,我才不愿意当个缩头乌龟躲起来过日子!
是,我王浩是一个小人物,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人物,可是我不服输,我不认命!
在倾沙镇,我敢为了活命杀出一条血路,在偷渡船上,我敢为了胸中一口恶气反杀光头黑人,在救生气垫上,哪怕我心里已经坦然迎接死亡,我也没放弃最后一丝求生的希望,用尽了所有的手段,只为能多捱一阵!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只要我不放弃,只要我敢拼命,这世道,还是给我留有机会的!
我不想找个地方,然后像老鼠一样的藏起来,不想隐姓埋名过一辈子!
不想每天藏头露尾的,生怕别人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