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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命,哎,还是不卖了吧。
信是半个时辰前掌柜的塞给她的。好巧不巧,这家客栈原来是萧美人所开,所以如今她已是客栈的老板娘。
翻身农奴把歌唱呀巴扎黑!
慕容不动声色的观察许久,慢悠悠的走至明月身边坐下。
刚落座。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慌张的走了进来,那人几个箭步冲到桌旁,尖着嗓子道:“小二,来一壶五香烧酒。”
“咦。这不是矮子张吗?”明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信笺压在屁股下面,眨眨眼。
慕容笑着往她身旁挨过去,择起盘子里的肉包慢慢啃着:“娘子你看错了吧。矮子张早就回牛头山复命了。一定是长得跟他像的人。”
“不可能。”明月眯着眼。那黝黑的脸颊,豆子般的小眼,整个猥琐的气质一气呵成,不是他还有谁?矮子张胆小如鼠,可也不曾抖成这般。
“不会的。不信你过去瞧一瞧。我赌十两银子哦。”
“赌就赌。”说罢明月倏地起身。
慕容捻起露出面貌的信封,面上浮现淡然笑意。随后他不紧不慢的取出十两银子递给她:“喏。的确是矮子张。”
好像……被骗了!她又气又急,杏眼圆睁。慕容瞥了眼信上的字迹,无奈的摇摇头,随后原封不动的归还于她。
“走吧,我们去看看矮子张。”说着,慕容绕开她,独自走向隔桌。
他这是……在赌气吗?明月直把手里的纸捏得皱巴巴的,呆望那逐渐远离的背影。方才转身之际,慕容脸上分明有一丝不愉快的阴沉。他从未对她动过怒,这样别扭的神情叫她一下子心中也跟着变得难受。
待走近些,明月才发现矮子张此刻是浑身带伤的。原本就小得快成一条线的双眼被打得高高肿起。
见着突然靠近的二人,他忽然吓得摔坐在桌子底下。
问过情况才知道,原来这些天矮子张并未回牛头山,一直躲在城中,偶尔去郊外打打劫赚外快,所得之钱全部都用在吃喝嫖赌之上。
那日矮子张照例在城外的夹道埋伏,蹲了大半天,直到口干舌燥快晒成了人干才有一队搬运谷子的农夫路过,他见那为首的人身形高大,披肩的长发黑白参半,光瞧着便知身份定高于其他几人。
矮子张正在心底盘算着是否要劫一把,忽见那扛着的袋子激越挣扎起来,还隐约发出呜呜之声,他自然知道会动的是什么玩意儿。难道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碰上自己人了?
无聊又疲倦的矮子张就这般在草丛中睡了半刻。等那些人再回来之时,却只带回来一根被血浸红的麻绳。
矮子张心中困惑,顺着他们去的方向寻找,走了不久,便在河中发现一具面目狰狞的女尸。他虽然也是个强盗,可牛头山的规矩就是不轻易杀人。那女尸如同死不瞑目,双眼瞪得极大,吓得他立时腿软无力。
今天他在街上又遇见了那日的首领,所以才这样狼狈的躲进客栈里来。
慕容听罢,抿着唇细细思索,认真道:“看来杀人在真正凶手也在这附近。娘子……不如我们一起为萧兄洗脱冤名吧。”
“可是……”明月不解的凝视着他,他的双眼真诚而明澈,丝毫没有半点恶念。
“现在抓到元凶还来得及。”慕容加重语气。
“好。”再如何萧美人待她还是不错的……她心底也一直很愧疚,只是这层纸若是被她捅破,意味总归不一样。
于是过了午后,矮子张便一瘸一拐的带着两人往城郊而去。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慕容看到前头密密的丛林中隐着一座村庄,此时正有几束炊烟从黑瓦上升起。潺潺小河自树林里插过,小村有如被遗忘在尘埃里的世外桃源。
“那里就是扬州人口中的聋哑村。”矮子张半蹲着身子提醒道,“聋哑村向来传闻十分诡异。慕公子……您……”
方想劝说,只见慕容已提了提衣襟,面无表情的走向林子。
“我先去看看。要是一个时辰内我还没有回来,你们就去衙门报官。”慕容确定怀里和袖中塞满了火药,才转过身来语气温吞的吩咐矮子张。
“我也去!”明月举手。他们都是穷凶恶极的杀人犯,要是他们杀红了眼怎么办?而且她心脏总跳得厉害,好像接下来会有什么事发生。
“娘子放心。我有火药。”慕容笑了笑,仿佛方才那个浑身紧绷的人不是他,“你和孩子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
听到孩子这个词,明月不大舒服的抚上自己的肚子。好!等你出来,老娘再跟你算这笔账!
慕容迎着风轻声的说:“我总不能输给他。”
“慕公子,不如我随你同去。我在山寨学过几年刀法。”矮子张冒出来自告奋勇。虽然他的外八腿已经深深出卖了此时他内心的紧张,不过他觉着连一个傻子都敢孤身闯虎穴,要是他不去,就太不是男人了!
一番妥协之下,慕容决定他先假装迷路进去,若有动静,矮子张再行动,倘若两人都未出来,明月再去报官不迟。
商议通过,慕容横穿树林慢慢的走进了村子。
这等人的光阴实在过得太慢,短短几分钟不到,明月便觉得恍如过了几个时辰,矮子张坐在树下,亦是冷汗淋淋,神色紧张。
眨眼近过了半个时辰,浓厚的炊烟逐渐消散在云际,矮子张终是等不住,决定去瞧一瞧。
于是偌大的松树林中,只剩明月一个人。那旁矮小的人影刚窜进去,明月便听到村中传来兴奋的高嚷声:“快来看!又抓到一只!!”
“好!烧死他们!!今天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奶奶的,竟然连她的人也敢烧!反了你们!
☆、娇夫养成之二十六
明月唰的从慕容做的树枝掩护屏之下钻出来,着急的用手背抹了抹脑门上的汗珠。一坨淤泥将她原本白皙无暇的额头涂成匀称的土黑色,浓浓的乡土气息呼之欲出。加上她如今的衣着,实在是像个挖煤的苦矿工。
远水救不了近火,不晓得衙门那帮人靠不靠谱,这般想着,明月掏出萧美人的玉扳指,挂在脖子上,一面拾起一根树枝马足劲儿冲了进去。
“呀!!!放开那个男孩!有什么冲我来!”等她趔趄的冲到村中空地中,顿时发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两个朴实的村民正弯腰伏在鸡笼子旁边,转身用一种看着怪物的眼神瞧她。鸡笼里两只田鸡欢腾的蹦跶着想要逃出来。
慕容呢!矮子张呢!咦!矮子张你躲在稻草垛里朝我招手作甚?!什么?你说他们有刀?!有刀你怕什么!你不是会刀法吗!!你快冲啊……干掉他们你就是神!
明月皱着脸艰难的和他的手语交流,忽然又听见村子东侧蓦地一声巨响,紧跟着灰色的烟雾伴着碎石子炸了开来。
这大曰就是天空一声巨响,老娘闪亮登场!不过显然那朵徐徐升起的巨云比她更有诱惑力。
村民被东边的动静吸引,纷纷自屋子里跑出来,七零八落的人聚作一团,明月登时明白,为何这个村落会叫聋哑村了。
这些相持着走出的多是身有残疾之人,瞎了眼的,断了手的,或者是口不能言,耳不能闻,如今她这落魄的模样混在里头,竟丝毫没有违和感。
村民们井然有序的挨个走向东边,体格稍健壮的男子则是负责在两侧护着弱小年老的,明月随着人流慢慢往前走。
“快抓住那个女子!她是从外面来的!”忽然人群中有人朝她伸手一指,于是在“农村”包围“城市”的格局下,她很快就被抓了起来。
明月被留在村中的空地里,五花大绑的安在树桩上。村中只留下五六人看守她,其余人则全部涌向东边去查看情况。
矮子张大约是趁乱的时候跑走了。她现在想想实在是有些凄凉。老娘奋不顾身的跑进来救人,而你们却抛下老娘不顾!关键的时刻他娘的还是得靠自己。
见几人都巴巴的望着她,明月心平气和的挤着眼睛冲他们笑了笑:“乡亲们好!请问乡亲们可认识一个叫萧美人的公子?”
几人动也不曾动一下,依旧维持着双手抱膝的动作,继续凝望她。
“唔……就是那个总爱穿一身黑衣裳,长得十分好看可是又十分好/色的萧美人……”明月解释得越发详细。
众人斜过脑袋互相对视,却无人说话。
“……你们倒是吱个声啊。”她沮丧至极。看来萧美人依然不够深入人心,这几个摆明不是他的死饭,好像连名字也没有听说过。
“你还是省点力想着怎么逃走吧。”角落中忽然传来一道低柔的声音。在这猎猎火声之中犹显清晰。
明月想要扭头看看是谁。只可惜脖子的柔软度不够,完成不了旋转180的工程,她卡着脑袋,好奇的问:“为什么?”
“他们都是聋哑人。听不到你说话。”那人轻笑道,脚步沉重的走来,“不过你说的萧美人是谁?漂亮吗?”
“还好啦。长得倒是人模人样。”明月想起刚转入她名下的十几家酒楼,又改口道,“好像心肠挺好的。大家都管他叫萧菩萨。”
“想来定是个香艳露骨的美人儿。”年轻人的声音异常干净,此时话语中透露着一两分向往与憧憬,“姑娘。你要是被抓住,那个萧美人会来救你吗?”
明月摇头:“大约是不会了。他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河,哪里有空管我。这位小哥,听你的意思,你是个好人,能不能放我走?”
“不行。”身后少年颇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怕她心中多想,当下又补充道,“姑娘别生气,并非我不想救你,如果我有一双手的话,我肯定会替你解开绳子。”
“啊?!”没有手……没有手的人怎么生存?她忽觉得惶恐,但又忍不住同情少年。不过她如今的状况,同一个没有手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那怎么办?”
“我爹向来不喜欢外来人,一会儿他回来,铁定会拿你开刀。”
听他这么说,明月一颗小心脏益发紧张,带着哭腔问道:“我还不想死啊!少侠,你有没有别的法子?”
“有啊。”少年慢悠悠的又靠近她几步,高挑的身形为她遮去大片阳光。他站在她背后,低着嗓音说,“这些天爹总逼着我娶村头的胖丫。可是那丫头又胖又丑,还是个跛子,我才不欢喜她呢。”
搜噶……可是您自个儿不也是个断臂人吗?
“好不容易村里来了个红衣美人。我对她一见倾心,娘也答应了要替我去提亲,我爹那老顽固非但不同意,还将她给赶出了村子。”少年越说越伤心,连语气也不再像刚才那般僵硬,大约是已将明月当做了倾诉对象。
他所指的美人,应当就是念昭吧,念昭这样的人若嫁个残废人的确是可惜了。明月忙不迭点着头:“我知道了。你不就是想要一个新娘吗。回头我给你挑个标志的,保准你满意。”
“真的吗?”一欣喜,少年不由自主的从她身侧跳了出来。
绚烂的阳光下,他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宽大的衣服套着他孱弱的身子,更显得两旁的衣袖空空荡荡。
少年长得并不难看,相反的,他的五官都清秀得如同一副精心临摹的水墨画。眉毛浓密而秀气,肌肤虽是麦色的,却因着那剪水双瞳而朗朗明亮。
这么好看的人没了双手,好可怜啊!
少年见她张着唇不说话,走过来左右晃了晃脑袋,见她依旧没反应,于是微微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