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她只是用水灵灵的眼瞳深深的看着他,复笑道:“还好你在这儿。”
“我们回去吧。”明月无精打采。
“等等!”那边喝道,笑意消退全无,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她,忽然,伸手夺下了她发间的羽毛,“哪儿来的簪子,好漂亮。”
“是……是香儿送的。”明月躲闪着说。
“香儿?”慕容生气的撅起唇,将那羽毛掷在地上,用足尖狠狠的踩了踩,“香儿的东西都是那些色迷迷的臭男人送的。可别染了我家干净的娘子。娘子。你若是想要,我送你一个。”
“干净”二字如今在她耳中听着分外别扭。明月抚着他的发梢,心中涌动的不知是什么情绪。只笑着说好。
万家灯火初上。紧密的点缀在夜色里,有如那漫天星辰。
琼楼二层的扶栏上,萧美人屈膝坐着。
齐六只离他几尺之远。
萧美人凝一口气。瞳孔锁着那对成双的影子,声音不自觉森冷如刀:“齐六。去取弓箭来。”
“公子……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废话这么多。”目光未转,声音却是能听出来淡淡的愠怒,“看来你是嫌脑袋在脖子上装太久了。”
“奴才这就取来!”说着以极速奔到旁侧,恭恭敬敬的奉上一把弓箭。
萧美人拨动着弓弦,清脆的“嘣嘣”之声悦耳得如同是弦乐和鸣。弹力甚好。再摸过短箭,握于左手。
“公子。”齐六思索良久,觉得就算脑袋有危险还是要问,“明日就是琼楼大会,这慕公子是今年的大使。您这么做……”实在想不通对他有什么好处啊。
萧美人微微笑了起来:“是凤凰还是乌鸦。只看这一箭了。齐六。”忽然回头扫视困惑不已的人一眼,接着道,“要不要跟主子来赌一把。”
“奴才不敢。”给他安个十个脑袋也不敢!
“唔。”浓眉紧攒,“输了算我的。赢了,你这颗脑袋可就永生安稳了。”
“赌!”虽然听上去总觉得是一个陷阱,不过条件着实诱人。
“你猜这箭发出,慕公子是会躲,还是不躲?”唇边玩味加重,他真的很想知道呢。
齐六想了想:“不会躲。慕公子没有半点武力。自然不及主子身手敏捷,料想也躲不掉。”压上赌注的同时顺便妥妥的把马屁拍了。
“哦?”萧美人早已蠢蠢欲动,将那手上的扳指摘下来递给齐六,“猜对的话这个也是你的。齐六,你看好了!”
说罢身姿一跃,飞到对面的屋檐之上。
齐六伸着脑袋,只见主子黑色的身影正如一团黑雾,灵巧的在瓦片上前进。随后停在慕公子的后方,手指紧拉,那根弦被拔得十分紧致。
白凤凰。
我看你终是露不露馅。
习武之人都会有过人的反应。就像一个人的名字,用得久了,无论是谁喊出口,都会第一时间转过头来。
而武术亦是这般。当有一枚箭急急而发的时候,必然会侧身去躲。
萧美人松动指尖,短箭立时像光束一般射向那马上之人。
只闻一道沉闷的声音,短箭狠狠的刺入了慕容肩头。那高大的身影微微倾斜,坠落在地上。
“嗯?”萧美人奇怪的皱了皱眉,脸色越来越不好。
“喂。虽然我叫你别抱那么紧。但是你好歹也拉着缰绳啊……”明月觉得背后那略微刺人的温度逐渐远离了她,还以为方才她的警告奏效了。转过身来,才发现情况不对。
马上哪里还有人?慕容早就躺在了地上,背后还触目惊心的斜插着一支箭。肩膀破了一道口子,鲜血迸流出来,她亲手做的那件衣裳上顿时开出艳丽的血花。
“慕容!”
“娘子……快,快跑。”慕容撑起一只手,苍白的容颜在夜色中清晰可见。
“跑你个大头鬼啊!”明月首先环顾四周,不见人影,心中才稍稍安心一些。可是,她此刻紧张的要命,双腿不知不觉的夹紧马腹,马儿仰头惨烈的呼啸长鸣,朝四下胡乱的冲撞去,“混蛋!!你给我停下来……”
身后的人影逐渐远去。明月急的心慌意乱,她擦了擦汗,眼神坚定的抱着马脖子,翻腿准备滚下马。
就在此时,一道尖锐的口哨划破长空。马儿忽然调转方向,驮着她朝慕容跑了过去。
慕容吹完口哨,脸色便越发的可怖了。
血淌得极快。明月几乎是摔落下来的。
“慕容。你怎么样。”
“好像快死了……”艰难的仰着头,他的眼眸成了一条线,痛苦的看着她。
明月立时抱着他的头,凶神恶煞的道:“死什么死!撑住!来人啊,来人……”
“娘子……我快死了。可是我还有一桩心愿未了。”眸光楚楚可怜。
“什么心愿?”
“叫我一声相公。”
“……”明月悲伤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托起他的身子说,“我知道了。你不会死的。快起来。”
慕容惨白的一笑,眼中是温柔的平静。
在明月的搀扶下,他用手拍了拍马屁股。马儿顿时向夜幕中撒开蹄子而去。
“你干什么?”马没了,难道就这么回去吗?说起来,他虽然是受了伤,但是占便宜的事儿还是到死也不会忘记啊。
明月斜睨一眼他那双黝黑无底的眸子。甩了甩肩膀。他现在大半个人都伏在她身上,左手盘在她腰间,还像捏面团那样的捏着。
“你上得了马吗?”他问。
“……”这个问题,“自然上的去。”
“可是我上不去。”委屈的憋着嘴,他的呼吸声就在她耳边,“难道要娘子将我抱上马?”
“这个……”
“说起来娘子的马术是退步了。”他轻笑一声。
“那是因为我着急!”为了掩饰她根本不会骑马这个真相脱口而出。
“是吗?”话语中有一丝欣喜,“娘子是不是怕我真的会消失?”
“……好好走路。”
“既然这样,那就叫我一声相公嘛。”浑然忘记自己是个伤人,已经开始杀伤力满满的撒娇了。
“……你看有飞碟!”
“相公相公相公!”慕容仿着女子的语气,手儿不忘在她腰间吃豆腐。
“给我适可而止啊。”
“娘子……我好冷。我快死了。”
☆、娇夫养成之十二
直到回到府中,明月才晓得慕容伤的到底有多重。
先前他在街头神情轻松,她也便没有在意,谁知双脚刚跨进房门,慕容便昏厥了过去。
东苑门窗紧闭,屋子里升腾着滚滚的热气。床榻上的人虚弱的趴着,眼睫毛又长又卷,无力的交叠在一起。额头上渗出的冷汗让他看起来益发娇弱。
“红蕊,还是去叫个大夫吧。”明月握着绞干的汗巾,回头轻声嘱咐道。
“不。”纤手斜拦出来,慕容气若游丝,“别去。”
“你真的想死啊!”明月怒吼出声,“血到现在还在流……”
“如果请来大夫的话,娘就会知道我受伤。到时候她一定会严惩娘子。”他吃力的张着嘴,已经连睁眼瞧她的力气也没有。
“都这个时候了,你管我这么多做什么。”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顶多就是被关小黑屋。红蕊,去叫大夫。”
红蕊低着头,似乎没有行动的意思。
床榻上颤抖的手悄悄的握住明月,缓慢的张开眼睛。
如黑玉般纯净的双眸浸了雾气,比笑起来的时候更深邃诱人:“可是我不愿。娘子不在身边。总觉得缺了什么。我又没有气力,不能去找你。到时候可能真的会死。”
明月张动嘴唇,终是没说话。
现在的慕容正如一个孩子。她第一次深深的感觉到自己是这么被人需要,心中动容:“伤总得治。可是……我们都没有治伤的经验。”
“有了!夫人,二爷学过医书,何不请他过来?”红蕊道。
一个时辰后。
慕澜将双手浸入到脸盆里清洗干净。
满盆清水混上腥浓的血液,实在让人不不忍心看。
直到慕容香甜的睡去,明月才抽出手。转身发现小叔子竟一直没走。他披着一件天青色的披风,安静倚在书桌旁看着她。眼中似有静谧的笑意。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慕澜轻声问道。
明月在记忆中搜刮许久,突然恍然觉悟:“啊!你就是那个给我指路的人。”而且还指了条错路!
“指路的人……”语气微滞,慕澜神色间有些落寞,兀自笑道,“是啊,指路的人。那么慕澜就不再叨扰嫂嫂。红剪。回屋。”
“是。”
他这一路走得很快。好像胸口闷着一股无法宣泄的气。只敛着双目,足如疾风。
红剪提着灯笼紧随其后。不由小声埋怨道:“自个儿唤我来打灯。却走得比我还快。我看二爷的用意却不是在打灯之上呢。”
进得西苑,慕澜摘下披风。
他恍若无事的回到书房里,从架子上翻出了一卷书。那书卷中夹着一段黑发,用红缎严密的捆绑着,而搁置黑发的那页纸上,赫然写着一段诗句——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同生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慕澜看的出神,未见红剪走了进来。
红剪放下灯笼:“二爷。方才我在东苑里拾到一样东西。”
“东苑里的东西乱拾来做什么。”眉间淡淡的惆怅顷刻尽散,慕澜泰然自若的合上书卷,书香气息袅袅而来。
“喏。奴婢放在桌上。二爷什么时候想看,就在手头。”红剪也不敢多言,只把东西放下福身就走。
时光静静的流淌。
灯芯晃得眼睛微有些疼。慕澜揉着酸胀的太阳穴,伸手取过桌子上的物事。
这是一方白色的丝帕。上头还写着一行未完的小字——与你同生一个衾。
慕澜好看的眉头不自觉拢成一块。
寻了这么久,竟是在东苑里。可是……
他似是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地方,举头望着当空的明月,面上沐浴着冷冽的光,让他仿似月宫中的清冷的仙子一般漂亮。
他拿着书卷走进了院中。
月色静好。可惜,这样好的月光只会让人更觉落寞。
******
六月十二的琼楼大会如约而至。
慕容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首先便是那近在咫尺的小脸。滚圆滚圆,没有涂抹胭脂却压着浅浅的红晕,手儿紧张的抓着他的手腕,那纵然是睡着依旧不安心的神情实在是可爱至极。
再把目光流转到她的脖子,稍稍一顿,转向嘴唇。
他撑着身子在那干涸的小嘴上轻轻一吻。
沉睡的明月似乎察觉到什么,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唔,干燥的唇瓣好受了些。眼睛张开,却见慕容正笑嘻嘻的轻咬着自己的嘴角。
我靠!!伸手推拒他,明月嫌弃的直拿袖子擦拭。这哪像是个快死之人啊!根本生龙活虎体格强壮啊!她怎么忘了……每个男主都拥有一身强大的武艺?讲不好昨天他中箭就是故意的。
那边倒在床上,疼得眉头微皱。
“活该!”口头虽是这么说着,明月还是好心的把他搀扶起来。
眼眸里尽是可怜的神色,慕容下了地,看着她道:“人家看你这么辛苦,只是想给你爱的鼓励。”
鼓励你妹!扶他到桌子边坐下,明月斜睨他:“这种鼓励完全不需要……只要给我十两银子即可。”
那边笑了笑,兀自走到箱子前翻起衣裳。不一会儿,翻出一身素白的轻纱长衫,往自己身上比划:“娘子,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