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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听了一分钟,就觉得无聊透顶,忍不住问:“你觉得有趣吗?”
“我家花园长草的过程都比它有趣。”克里斯蒂亚诺嫌弃地回答,“不过这样也好,正好能帮助睡眠,不是吗?”
“嗯的确。那我陪你看完。”她说,全程却几乎没看电视机一眼,而是一直在观察着克里斯蒂亚诺——不光是因为他的容貌远比电视赏心悦目,更是因为她想准确把握他的心情。
然而一直到那个催眠节目结束了,克里斯蒂亚诺都还是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不太相信他的情绪像表面上一样平和,却又实在没法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也许真的是她担心过头了?毕竟她所爱慕的男子一向足够坚强乐观。
“你现在困了吗?”她只好问。
克里斯蒂亚诺苦恼地回答:“不止不困,我还饿了。”
好像生怕她会想歪,他又马上捂着胃部说:“是这里饿了。”
安娜丽塔失笑道:“好吧,如果你不怕失去你的腹肌,我去找点东西给你吃?”
“真的?”克里斯蒂亚诺眼前一亮,但马上又怀疑起来,“那么晚了,你去哪找吃的?”
“你不介意我蹩脚的水准的话,我可以去借酒店的厨房做点吃的。我想我和经理说一声,他应该会同意的。”
“你不怕麻烦?”
“这没什么,反正我也睡不着觉。你想吃什么?”
他看起来真的饿了,迫不及待地说:“我想吃煎饺。”
“啊,可以是可以。不过,做那个会耗时间,你得饿一会儿。”
“我还是想吃。”
“那好,没问题。”她说,然后站起来一本正经地向他鞠躬行礼,“随时为你服务,我的迷人王子。”
克里斯蒂亚诺露齿一笑——正是专属于他的那种灿若骄阳的笑容:“谢谢,安娜。”
她的心融化在了他明媚的笑容中,不禁神魂俱醉,巴不得时间就此停止:“别客气。”
这时她却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厨房可能没有适合的食材。
她一阵懊恼,本想提醒克里斯蒂亚诺做好心理准备,但面对着那令她怦然心动的纯净笑容,却还是不自觉地住了口,决定先去碰碰运气再说。
可惜,她的担心成真了。
她借用厨房的要求倒是得到了爽快的同意,但她在厨房翻天覆地也没找到应有的酱料,甚至连猪肉都好巧不巧地已经用完了。她不死心地企图寻找合适的替代品,仍以失败告终。
安娜丽塔不想让克里斯蒂亚诺失望,却也只得回去把坏消息告诉他了。
一路叹息着从厨房走回客房,她敲响了克里斯蒂亚诺的房门。
他忙不迭地冲出来开门,却看见了她两手空空的样子。他脸上的微笑一下子消失了。
克里斯蒂亚诺没说一句话,而是用略带控诉的目光无声地对她发出疑问。
她歉意地低了低头,为难地解释说:“抱歉我没法做。厨房里的材料不齐。”
闻言,他什么也没回答,只是又变回了那副死火山一般安静的样子。
她则自说自话地苦笑道:“想想也是南非度假酒店的厨房怎么会随时为日式煎饺做好准备?”
克里斯蒂亚诺仍然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见此,她又是忐忑又是迷惑,对他的反应毫无头绪。
“克里斯?你不高兴吗?”她不安地问道,又道歉了一次,“对不起。”
他还是没有予以任何回应。
她只好硬着头皮说:“嘿别这样。如果你真那么喜欢的话,回到马德里,我可以让你吃到想吐为止。”
接着她扯出微笑,竭力试图活跃气氛:“不过说真的,厨房没材料让你安全地保住了你的完美身材,这也是件好事,不是吗?”
克里斯蒂亚诺继续沉默了三秒。
然后,他好像接上了开关一样,终于有了反应——令她目瞪口呆的反应。
他难过地抿紧了嘴唇,忽然失声痛哭了起来。
“为什么连一个厨房也要欺负我?”克里斯蒂亚诺哭嚎着说,大滴大滴的泪水从那双晶亮的棕眸中不断渗出,他徒劳地用手擦拭,却流出了更多。他哭得浑身颤抖,上气不接下气,犹如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荧屏上的画面远非亲眼所见可比,这个在球场上意气风发地纵横决荡的男子此刻竟哭得如此无助,她几乎从没见过更富冲击力的场面。
她心疼极了,慌忙试图安抚他:“不要哭不要哭我今天一定让你吃到怎么样?啊,没错,厨房没有的东西,我可以出去找。”
然而克里斯蒂亚诺却哭得更厉害了。
“你神经病神经病!”他含混不清地骂道,同时因哭泣而断断续续地打起了嗝,“你现在出去还想回来吗?再说大半夜哪有地方买东西?”
“不不不,我不是去买。”她解释说,“我是去附近的华人社区借。我还会让酒店司机载我,很安全的。”
接着她二话不说地就想付诸行动,却被克里斯蒂亚诺用力拽住。
“不行,你不能走。”他一边擦眼泪,一边质问说,“你说你爱我,但现在又嫌我烦了,是不是这样?”
“什么?”她一时愣愣地明白不过来,然后便不得不苦苦抑制笑意——她知道她不该在这个时候笑,可又实在没法不觉得他可爱。
然而尽管她压抑了冲动,克里斯蒂亚诺还是看出了她想笑,而且显然为此而受到了更深的刺激。
结果他恨恨地一把甩开了她的手,甚至企图关上房门:“骗子!”
她一惊,赶紧趁着被关到门外以前冲了进去。
“谁让你进来的?”克里斯蒂亚诺气急败坏地说,“出去!不然我会叫保安的!”
她二话不说地捧起他遍布泪痕的脸,深深地凝视着他的眸子:“越过千山万水,越过时间和空间的轨道,我是为了追随谁?你让我出去,我还能去哪里?”
克里斯蒂亚诺安静了下来,湿漉漉的棕眸像麋鹿一样无辜。但他眉头一皱,还是执拗地拉开了她的手。
“你总是说得好听——”他的嘴唇被堵住了。
克里斯蒂亚诺怔怔地睁着眼睛,挣不脱她的吻。
她没有侵入他的口腔,没有索取欲念的满足,只是倾注了她所有的温柔。
“别闹别扭了。”她轻轻伸手擦了擦他的眼泪,“我在四十分钟——不,三十分钟内回来,好吗?”
他不满地瞪了她一会儿,才松口说:“迟到一分钟的话,你就别想进我的房间了。”
“我知道啦。”
三十分钟是个严肃的承诺,因此安娜丽塔一刻也不耽误地冲了出去。
在这个时间点找到司机,并且说服他在这个时间点载她到附近的华人社区是第一重难关,耗去了她五分钟。
企图让那心不在焉的司机在崎岖的山谷里认真赶夜路,又是第二重难关。
“你有点眼熟,小姐。”司机一边开车,一边不断望着后视镜。
“你一定是认错人了。请开快点。”
“你好像是某个大明星的女朋友。”
“我不是。”她不想多啰嗦,“怎么还没到?你是不是开错路了?”
“不,我在太阳报上看过你。”司机肯定地说,“啊我记起来了,你是那个罗纳尔多的女朋友。”
她终于发火了,怒斥道:“我说了我不是!我没闲情和你聊天!你收了我的钱,请开快点!”
司机吓了一跳,碎碎念着嘀咕了几句,总算乖乖闭嘴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报复,他拐错了两次路,消耗了足足十五分钟的时间,才把她送到一个大院子里。如果不是没有时间浪费在争执上,她真想狠狠骂他一顿。
院子有一栋二层小楼,门口有保安,墙上安装着二十四小时通电的电网。她一看表,心急如焚,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大张旗鼓地惊动了所有人,总算走到了正门口。
出来查看情况的是这家的女主人,一个华裔少女跟在她身后,似乎是她的女儿。
“有什么事,小姐?”女主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很抱歉吵醒你们,太太。但我需要借一点东西做煎饺。”
“就是这样?”女主人难以置信地问,一下子烦躁了起来,“有什么事,请明天再来。”
她赶忙制止对方关门:“很对不起,但我真的很急,请让我去厨房看看好吗?”
女主人不耐烦地一挥手:“请你回去,不要骚扰我们。”
“不不不,拜托,我会付钱的——两千兰特。”
对方并没有被打动,甚至开始动手推搡:“我只需要睡觉。”
“等等——”
这种时候或许换一家人另行尝试才是办法,但她已经没空耽搁了。
情急之下,她只得下定决心拿出最后的筹码。
她颤抖着抬起手,摘下了她的耳环,好像被割了块肉似的。
“我知道我打扰了你们休息我把这个送给你们作为赔罪好吗?两克拉,很珍贵。”
女主人还没什么反应,她的女儿就被吸引了:“很漂亮。”
虽然心痛,她还是如释重负地笑了:“是的,收下这个吧,小姐。它们很配你。”
女主人迟疑地问她的女儿:“你真的想要这个?”
“是的,我可以用它们配我的新裙子参加派对,而且戴着它们我连打耳洞都省了。”
于是女孩的母亲点头了:“那好吧。”
交易好不容易成功了,安娜丽塔却捏紧了拳头,难以撒手。
‘只是对耳环而已。’她告诉自己。但她知道这不是真的。
这不止是一对耳环。这是克里斯蒂亚诺的礼物。
他傻傻地买来送给她,却发觉自己买错了东西,又傻傻地抱头逃走她一见到这对耳环,就会第一时间想到他可爱的模样。
她每次抓着它们,就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他的一缕纯洁的灵魂。
她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量,终于递出了她不久前拼死保护的东西——它们再珍贵,也比不上克里斯蒂亚诺的微笑珍贵。
用袋子装好了需要的材料以后,她就停止了伤春悲秋,立刻准备赶回克里斯蒂亚诺身边。
他正在等待她。
未免司机又拖延时间,她把酬劳额外多加了一倍,而且好声好气地向他道了歉,才令他比来时快了一倍的速度开回了山谷酒店。
下了车以后,她估算着时限将至,就没有去厨房,而是先奔向克里斯蒂亚诺的房间报到。
克里斯蒂亚诺很快出来为她开门了,脸上却是一副不高兴的表情。
“你迟到了两分钟。”他指责道。
“对不起,对不起。”她讨好地一笑,“给我一个机会补救好吗?我现在就去厨房。”
“好吧。”他冷哼着说,“最后一次机会。”
她正要赶去厨房,克里斯蒂亚诺却发现了什么,惊疑不定地叫住了她。
“你的耳环呢?”他紧张地问,“你不是又被抢劫了一次吧?”
“不是,不是。”她赶忙摆摆手,举起塑料袋,“我只是用它们来交换这个了那家人不肯配合,我只好这么做。”
说完,她忍不住又发出愁苦的叹息。
克里斯蒂亚诺顿时愣住,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她下意识地又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