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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熟悉的感觉,整个人像一只小舟漂浮在人海中,追逐着那星星点点的亮光她迷惑了,这是一个他熟悉、她不熟悉的地方,那些在四川密林中建立起来的亲密如何在这京城在延续下去。
走来走去,思来想去,天黑透了,站在路上,她迷路了!!!
此时的永璇已是喝得烂醉如泥,酒楼要打烊了,永璇一步三晃的走到马路上,何不才坐马车上往路边一看认出了他:“这不是八王爷么。”
永璇却死活不上车,反而抱着酒壶坐在路沿上,他抬起头来,很豪壮地对着天空说:“谁说天上的星星数不清,今天晚上我就要把它们都数出来。”
“我的王爷,您再在这里数星星,我都要眼冒金星了。”
何不才想从永璇手中拿过酒壶,却又被王爷夺了过去:“来,给我酒,我还没喝够!你看啊,天空洒下30万滴雨点,一点滴在我心里,一点滴在你眼里,还有一点在他手心里,同流天地间。“
”王爷,那不是雨,那是酒洒了。”
永璇嘴里喃喃着:“若筠——永福客栈——若筠——等我——”
永福客栈自相亲大会后一战成名,何不才恰好认得永福客栈,既然王爷点了永福客栈,就暂且将他送那里。
永璇一觉醒来,头疼欲裂,兰芳姑姑给他端来一碗醒酒汤:“王爷,您怎会喝成这样呢,有什么烦恼是不可解的呢。”
前尘往事骤上心头,永璇急问兰芳姑姑:“若筠呢,若筠可好?”
永璇掀被下床到若筠的客房处,发现若筠已不在,他着急地问兰芳姑姑:“这间屋里的女人,上哪里去了?”
兰芳摇了摇头:“不知道。”
永璇大发脾气:“你们怎么不看好她?”
兰芳姑姑道:“王爷,那位姑娘昨日从上午到傍晚,一直在大厅苦苦等待,想是等不及了才出了客栈,腿都在长在自己身上,这里是客栈,又不是监牢,想走哪里我们如何管得住。”
永璇恼怒至极,搬起把凳子砸塌一张桌子:“要是若筠不回来,我定然会砸了你们这家客栈。”
正巧明珠来探店,从外进来看见这一幕:“谁这么大口气,竟然要砸店。”
两人对眼一看,都是一愣。
明珠?
永璇?
两个人进到里厅,坐下细细道来。永璇问道:“明珠,你开客栈的事,皇上可知道?”
“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
“是没来得及,还是有意隐瞒?”
“事情总要在恰当的时候再提起。”
“王爷这次去四川收获不小,竟然还带着女人回来?”
“我这次是认真的,跟皇上求赐婚,皇上却没有答应。”
“皇上的脑子里装着各种规章制度,要维系祖宗尊严,要维护朝堂秩序,想很多你我想不到、想不周全的问题,怎么可能轻易松口。好啦,人命关天,咱们先分头去找找人,这里可是京城,有龙,有鱼,也有蛇,所以一定要行动迅速了。”
“好,我这就命人去画若筠姑娘的画像,兵分数路沿着街道去寻找。”
明珠很好奇,这个姑娘到底什么来头,让万人迷的仪亲王动了结婚的念头。
永璇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
第212章 四川往事(1)()
乱,到处是一片乱。
城破了,那些乱匪杀红了眼,冲进来,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若筠的父亲王止庵是达州知府,立在城头,看着城门被撞破,将士死伤无数,只托的个家奴回来,让府上的人各自奔逃,在乱匪攻进城前,自己抽出腰刀杀入匪徒中。
火光猎猎,满目疮痍,疯狂的匪众闯入城中,遇铺则抢,稍有抵抗即就地格杀,人忽然成了野兽,凶蛮嗜血的野兽,人忽然成了布偶人,轻易便受伤破碎,戴着白头巾的人在杀人,穿着官兵服的人也在杀人,人人在自卫,人人也在杀人,杀过去又杀过来,地上不断增加的只有尸体和鲜血,在如狼似虎的烧杀抢掠中,这座城池已被蹂躏地失去本来面目。
若筠的母亲抱着弟弟在奔跑中乱刀被杀了,若筠被绊倒在草丛路边,一行猩红的血溅过来,她捂着自己的嘴不发出一点声音。
若筠迷失了方向,这个她曾经熟悉的地方如今已面目全非,到处是暴力、砍杀、残缺和血腥,她不知道往哪里走。迷蒙中行到城门附近,抬眼却看见乱军杀了父亲,父亲身中好几刀,眼泪流出来,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一把地上的土。
若筠不知该往哪里去,却只能不停往前走,似乎走的越远就离灾难越远可是灾难似乎无边无尽。
她慌不择路的往前走,不经意竟被一个教匪发现,将她逼到墙角,举刀就要劈下来,她闭眼等死,远远地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当她睁开眼时,那匪徒已然被另一把刀劈倒,顺着滴着血的刀刃向上看,她看见一身银甲戎装的男人骑着一匹彪悍的战马,漆黑的鬃毛在阳光下反射出金属般的光芒,男人跳下马,如一尊天神站在眼前,她脚一软,倒在地上。
来者正是奉命围剿白莲教匪的仪亲王永璇。
此时的若筠满脸污泥,狼狈不堪,看上去就是一个平时经常使唤的小厮,永璇不禁皱了下眉头,用剑鞘托起她的下巴:“你是谁?”
若筠的下巴一凉,随着剑鞘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男人的银甲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刺目,她眯了眯眼,想起自己此时的装扮,声如蚊蚋道:“奴才王君,是。。。知府王止庵家的小厮。”
“你家老爷呢?”
“王大人,他已阵亡。”
“王大人这般脆弱,难怪你这奴才如此懦弱。”
“不是那样的,”若筠攥起拳头,掩藏不住的激动,“不许你这样说王大人。”
“王止庵死了,倒是省了本王爷宣旨,”永璇冷冷道,“守不住城池的人,本就该死。”
轻佻,难堪和愤怒瞬间从若筠心里烧了上来,她下意识地偏了下头,冰冷的剑鞘从她颊侧滑过。
若筠恨恨地看着永璇。
永璇道:“不服气?我现在要进城,你这个奴才定很熟悉此地,前头带路吧。”
白莲匪徒皆是些散兵游勇,与仪亲王的队伍一经交锋,即溃散,逃进附近的太平寨山中。永璇带着军队跟着若筠到达州城安营扎寨,这座历经战火的城池已失去往日繁华面貌,残垣断壁,尸横遍野。
第213章 四川往事(2)()
天色向晚,仪亲王安顿在府衙内休息,若筠一直跟在他身侧。这里是她曾经的家,此刻令她既熟悉又忧伤。
永璇派出去买酒的士兵空手而回,因为街上的店铺都被教匪洗劫一空,永璇连声骂道:“饭桶,这么大的城怎么会没酒,接着去找,找不到酒,你今晚就甭睡觉!”
永璇靠在一张太师椅中:“军情这样重大,无酒不成事,没有酒,王爷我的脑筋毫无思路章法,怎么完成这次出征任务!”
若筠想起在后院竹林里埋着的几坛酒,爹爹已经喝不上了,倒不如拿出犒劳这位救了她性命的将军。
若筠挖出那几坛酒进献永璇道:“这是府衙珍藏的美酒,现在王止庵大人一家均已不在人世,小的感念大人救命之恩,特意敬献与大人。”
永璇打开瓶塞,酒香四溢,不由赞道:“好酒。这酒香味奇特,和稻谷酿的酒香很是不同。”
要知道他喝下的酒不下百种,白酒、红酒,玉米酒、高粱酒、果酒,大酒楼、小作坊、私房酿造,醉过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但那些酒的味道都赶不上这种酒清奇、甘美。
“这是竹叶青,春末采集鲜嫩的竹叶,三蒸三酿后埋藏在竹林下又放了三年才得。”
“这个王止庵,官当得不怎么样,酒倒是酿的蛮好。”
“不是那样的。”
这个小厮,一提起她主人,就情绪激动,现在还有这样忠诚护主的么,越是这样,他越想逗弄她:“王止庵是个好官么,他指挥战斗不利,致东乡、太平、达州三座城池接连失守,如若他还活着,就该就地军法处置,以明军纪,扬君威。”
若筠的眼睛在长长的睫毛下如一泓清澈的秋水,带有淡淡哀愁,两只手不停绞着衣角道:“不是那样的。”
永璇满上一碗,一饮而尽,摇了摇头:“好酒!若是再有美女就好了。何以解忧唯有喝酒和泡妞。女人,我需要女人来缓解我的压力,喂,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美女,助助酒兴。”
若筠的目光闪出怒火:“大人,白莲教匪为患已久,大人不思如何将祸乱完全平息,却只顾在此饮酒作乐。那些余孽藏入深山,随时有可能反扑,大人是否有把握平定匪患?”
永璇喝了口酒:“你想知道么?”
若筠点了点头。
永璇又饮了口酒,半醉半笑道:“找个美女来,我就告诉你答案。”
若筠恼怒道:“这座城亡便亡在一批荒淫无度又任意妄为的官,如果你也是这样的人,那你就是我的敌人!”
若筠转身跑到外面,有两个士兵从她身边走过,议论着要把马喂足了料,提前做好开拔准备。若筠吃了一惊,如果这支军队这样快就走了,父亲的冤屈如何洗清?她的家仇谁来报?剩下来的百姓谁来保护?这座城池来复建?他不能这样一走了之,不能,她不让他走。他是她现在知道的,唯一的救命稻草,她要牢牢抓住他。
第214章 四川往事(3)()
若筠悄悄潜入以前的闺房,那里已被翻得很乱,她在房间的角落中扒出一个残存的箱子找到一套衣服换上,然后拿着一双鸳鸯剑走出。
走在院中,看到新开的山茶花正是妍丽,摘下一枝斜插入发髻,那个永璇不是要找美女吗,这就让他见识一下川蜀女子的厉害。
半醉之间,永璇看见一个素服女子走了进来。
那女子容颜清丽,身材纤秀,双手持剑在在庭前做剑舞,剑光似雪,双剑似银蛇飞绕,如道道流光飞舞与庭前。飒爽英姿中带着一丝娇媚,回身旋转间,眉梢和唇角如一道闪电,照得他的心一跳一跳。
永璇鼓掌道:“好,王爷我在京城左搂右抱,还从未见过这般会舞刀弄枪的女人。”
这叫好声反倒激起了若筠的怒气,亲人的去世,城池的破落,嚣张逃去的匪徒都在心头起伏,而眼前的人却在寻欢作乐。
忽然一道光直刺永璇,若筠带着满满的恨意道:“不分青红皂白的狗官,我今日就为民除害!”
永璇擎着酒杯闪身避过,滴酒未洒,而后珍惜地喝了一口道:“美女,剑下留情,我可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若筠又想起了王爷对她的救命之恩,剑停在那里,永璇小心翼翼回避着剑尖:“我这人扫地不伤蝼蚁命,即使是这杯酒也舍不得碰洒了啊。”
若筠略一迟疑的功夫,永璇回身,伸手点击若筠的手腕,若筠吃痛,宝剑当啷落地。王另一只手扯过床单撕成条将筠包裹成一只粽子,再也挣扎不得。
永璇将杯中酒饮尽:“姑娘啊,人生难得欢乐,需珍惜相守一刻,何苦一见面苦大仇深,刀光剑影。”
永璇席地而坐,继续自斟自饮:“可惜了蜀地的良辰美景。现在你既不能跳舞了,咱们聊聊。”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