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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慧见了,就把想说的话咽回半句,继续道:“你这不是都见着了吗。咱们走吧,一起回家吧。”
希望觉得他们四人已经很久没一起回家了,她快乐地微笑着,就连吹到脸上的春风她都觉得那是向她捎来了心满意足的气息。
第9章 回家路上笑语声()
曾经他们四人也常常一路结伴回家。当时的情景真是热闹啊!男生女生们毫无顾忌地又说又笑又打又闹,走在一条单调重复的回家之路却成了这四个学生最为轻松快乐的时刻。
然而,当今天同样的四个人再共同前行时,希望期待中的轻松快乐无忧无虑畅所欲言却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
不知什么原因沈君突然变得不大爱讲话了,他像一个深沉的成年人严肃、沉静。当问及他的近况时他更是保持缄默,或者干脆扯开话题。
而松平一路上则变得喋喋不休,小狗趣事终于讲完了。他又不断地开创新的话题,一会儿他讲最近新玩的游戏,一会儿他又讲刚刚听到的某个笑话,这些话题都引不起希望的兴趣,但是李慧仿佛听得相当入迷,她的笑声更是“嘻嘻哈哈”地撒了满满的一路。李慧的臂弯里挎着希望的胳膊,但她的眼睛里装的全是松平,也许在某一刻的瞬间,她已经忘记了希望和沈君的存在。希望看见他们聊得那么投机,别人纵然有话也休想插得上,希望和沈君都觉得他们两个似乎变得有点多余,不时地两人默默交换一下眼神。
希望心生纳闷,为什么好友沈君回来了他们不多问问他的近况,也没有像她刚才那样惊讶和欣喜。难道在这之前他们已经见过了,把想说的要问的都聊清楚了?
十字路口处,四人分做两路。李慧说要去松平家做功课,便头也不回地兴冲冲跟他走了。希望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歪歪嘴说:“唉,现在他们俩一班,做起功课来比跟我更方便了。”
“那是,走吧!”
“嗯。”希望跟着沈君继续走下去。
“哦,这次回来你住哪儿?”希望问。
“嗯没地方,住你家行吗?”沈君睁大眼睛看着希望,那副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果然,希望吃了一惊。她认真地想了想,迟疑道:“啊?这个,我现在定不下来,我得先问问我妈。”
“呵呵,那么紧张干什么?逗你呢,我还不知道你家,房子那么小!”说着,沈君用大拇指捏住一截小指比划着,“我有地方住,我住姥姥家。”
“我家哪有那么小!好孬也是十多平方米的面积啊?再加上前院后园,大着呢!”希望的家的确有些狭窄陈旧,但是那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她不许别人嫌弃。
“呵呵,是啊!”沈君嬉皮笑脸地答,看得希望有气,她挥手在他胳膊上击打了一下。其实她用力并不大,但是沈君却做出龇牙咧嘴的表情,仿佛他的骨头被她一下敲断了,气得希望又狠狠捶他好几下。
“哎哟,哎哟,你说,你这说不过人就动手的毛病什么时候改一改?从小就知道欺负我,真有一天,你碰上一个横主儿,看你,吃不了兜着走。”
希望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二人静静走了一会儿后,希望又抛出心中的疑问,“现在又不是放寒暑假,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难道不怕落课吗?是要办什么事情吗?”
经过刚才的一顿打闹,沈君严肃的脸才刚刚舒缓下来,现在一听希望的问题他立刻又绷紧了脸孔,变得沉默寡言。他低着头,盯着脚尖走路,时不时地将挡在脚边的石头一下子踢开。
希望并未留意到沈君情绪上的微妙变化,她依然在无所顾及地发问,似乎有众多个疑问憋在心里不吐不快:“你在b市都呆了半年多,为什么一直不给我们写信,和我们说说那里的情况?”
他将视线从地面移到她的脸上,说:“什么都别问了,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适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他忽然抬起头,面向远方,叹了一口气,他像在回忆又像在调整情绪,片刻,他继续说道:“哦,说点开心的吧!明天——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什么惊喜?别又是惊吓就好啦。本姑娘的小心脏可承受不了太多哟。今天,可够惊吓的。”
沈君“呵呵”地笑起来,很快他收住了笑容。
希望摇摇头,道:“真搞不懂你,突然之间神神秘秘的。”
沈君干笑两声算是回应。
沈君非说要送她回家,她一想,反正他明天不用上课,不怕耽误工夫,也就随他了。
希望领他走进露天体育场,他们沿着篮球场地的外围径直向西门的方向走去。偶尔希望走到这里时,她就会望一眼篮球场地,如果没有人打球,她只看一眼空空的场地,回想起那次意外邂逅的陌生人。虽然当时的情景她记得很清楚,却已经记不清那人的长相了。如果有人打球,她便多瞥上一眼,想象着也许有一天,她会在人群中认出他来。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眼缘”吧,没办法,她就是看他顺眼。
“为什么外面的大路你不走,偏拐进这里来,七拐八拐的,多绕脚?”他不解地问,他当然无法理解。
“因为这里安静啊,空气也好。大路上那么多车,你不知道我们每天究竟吸了多少汽车尾气,时间久了肯定得中毒!可是这里不同啊,这里有绿树,有青草,哎哟,你看丁香花都打骨朵儿了,很快就要开放了,多好啊——”她从心底里佩服自己当时的机智。
“哎呀,我没看出来,你还挺会享受和保养的。不过,您老人家的眼睛是否应该看医生了,这树也没绿,草也没长,丁香花的骨朵儿我恐怕得用放大镜来观赏喽。”
希望“噗嗤”一笑,“恐怕该看医生的,是你吧!是你眼拙,什么都看不出来!”
沈君突然将食指一弹,正打在希望的头顶,一字一顿地说:“强词夺理!”
“哎呀!”希望手捂被弹的地方,瞪着他,道:“说不过人家就动手!”
看她被他惹得像个孩子似的气呼呼的样子,他快乐地笑起来。
“哦,再过十天就是五月一日了,咱们组织一帮好朋友出去玩吧。”希望憧憬着走进大自然,嗅着新鲜的空气,满眼绿意盎然,耳畔鸟语花香,心境宁静如水,真是绝美的享受!
“真想去吗?”
“那当然,谁愿意整天两点一线的生活,出去玩玩,放松放松。不过,可惜——”
“可惜什么?”他追问。
“可惜——也许只是想想罢了,也许五月一日放假时,老师要留很多很多作业,也许那时你早回b市了,也许除了慧慧没人愿意跟我四处瞎逛,也许”突然,希望脑袋上又一疼,她手捂头顶生气地说:“又弹我!长高了了不起啊!”
他这才意识到他这次用的力气稍微大了一点,“哈哈,我是想让你停下那么多个‘也许’,哪儿那么多‘也许’,想去哪儿玩就去呗,光想想有什么用!”
“你这弹脑袋的毛病跟谁学的?以前可不这样。”她说完加快了步伐,丢下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瞧了瞧刚刚“作案”的手指头。
“喂——真生气了?你没那么小气吧?嗳,你等等我呀——”他大步追上去,一路哄她开心。
其实他知道她在假装生气,她也知道他知道。但是他愿意把她惹恼了然后去哄,她也愿意一路被他哄着追。
第10章 羞答答的红苹果()
松平带着李慧走大路转小路,接着,转了两个弯后,来到他们家的小区里。其实,所谓“小区”只是几栋同一时期建起来的五层楼。楼群四周并没有修筑围墙,但几栋楼之间的空地却修整得极其宽敞整洁。
李慧看着这一方空地都是由相同大小的灰白色水泥砖铺就而成。那一块块砖头排列得整整齐齐,好似一块块喜人的豆腐块挤在一起。空地中央立着一张石桌,四把石椅。她打趣地说:“这桌子可以用来打麻将啊。”
“对啊,一到夏天,这楼里面的老头儿老太太就聚在这儿打麻将,而且是从早打到晚。”
“啊?不累吗?”
“嗳,不是同一波儿人,桌子就这一张,往往是这波儿人才走,那波儿人就接上来了。所以,夏天这桌子周围根本就没断过人。来,在这儿上楼。”
松平领李慧走进一栋楼里。刚进楼里时,李慧感到迎面一股阴冷之气袭来。她没住过楼房,从未想过原来楼栋里是这样阴暗潮湿。她跟在松平身后一阶一阶地上台阶,很快觉得有点累了。她问:“你家几楼啊?”
“五楼,就快到了。”
李慧第一次进松平家,一进门她的眼前豁然为之一亮,“哇塞!你家这么大呀!”
“你觉得大?可实际生活起来还是不够用,我爸妈要是在家,早上可就乱了,每个人都是各忙各的,而且都很着急,你看,我爸上班不能晚吧,我妈上班也不能晚哪,我上学就更不能晚啦。所以每个人都急急忙忙地从这里——就是客厅走来走去。我们还常常会撞上,而且一个卫生间现在明显觉得不够用了,我老爸说以后要买个带两卫的房子。”
“嗯?”
“哦,就是带两个卫生间的。一个男主人的,一个女主人的。这样我妈那些瓶瓶罐罐就有地方放了,我老爸再不会嫌乱了。”
“哈哈,有意思,一家就三口人,厕所还要分男女。在我老家也是每家一个厕所,都是自己家在后园子里盖的。不过,来这儿,我家租的平房,家里头压根儿没有厕所,我们都是跑到马路对面的公共厕所的。”
“咱们别光站着说话,你坐啊。”松平指指沙发示意李慧坐下。
李慧坐在沙发里,这是她第一次坐沙发,坐下去时带了几分的小心翼翼。当她的身体刚接触到沙发的皮面时,她觉得稍稍有点儿凉。不过,当她把身体全部的重量都交付给沙发时,她觉得自己的大腿屁股都被沙发那柔软的棉絮托在掌心里的感觉,真是前所未有的享受。
李慧坐在沙发里好奇地环顾四周,他家的墙壁被粉刷得像白纸一样地干净,沙发对面的柜子上放着一台电视机,这台电视机是她在商场里见过的最大的型号,电视机的屏幕没有露在外面,它的上面被一条精美的针织品覆盖。电视机的左右分别摆放着两件工艺品,一件是木雕的飞马,一件是景泰蓝花瓶。电视机后方的墙壁上高悬一幅水墨丹青画。李慧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精美的艺术品,令她目不暇接。
这时,松平起身去厨房为她取水果。她更加肆无忌惮地欣赏眼前这个犹如皇宫般的家。在她身后的沙发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静”字。虽然字写得潦草,她未第一眼就认出来,但从那粗犷起伏的笔锋看,她觉得这字写得真好。
松平回来了,示意她吃水果。
李慧恳切地说:“带我参观一下吧。”
“好,走。哪,这是厨房。”
李慧看见他家厨房也是雪白的墙壁,淡蓝色花纹的地面,这里干净得就像仙境一般,一点儿也嗅不出人间烟火气。她向里走了两步,又转了两圈,退了出来。松平站在门口看着她走进去走出来。
“这是阳台。来,你往下看看。”
李慧刚往下一瞧,立刻就吓得惊叫起来。走出阳台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