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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想,又觉也不是御医的问题。这人心思重,又整日闷在屋里,不活动身子哪能好?
这样一想便是忍住想叫她回去的冲动,故作兴致高昂地道:“我看你喜男装,团扇你有了,可这折扇没有,我去给你买把扇子吧。”
简宁都昏昏欲睡了,哪里有心思再逛下去?当下便道:“陛下美意民女心领了。只是民女此刻困乏,不知可否?”
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本想来个曲线救国的正德这下不能耍心眼了,只得道:“那我送你回去吧。”
“多谢陛下。”
马车很快被牵来,谷大用将脚踏摆好,刚想去搀扶却被正德拨开,“朕来。”
谷大用暗暗在心里警告自己:这女子深受帝宠,自己其他事可以替刘瑾做,唯独这件事不行。
正德将简宁扶上车,自己也钻进了马车里。一声吆喝后,车轱辘转动,简宁靠在软枕上,拿着团扇的手轻轻扇打着,正德望着她,心又开始噗通噗通地跳了。
刚刚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总之就是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的情况下就让其他想钻进马车伺候的人给赶了下去。此刻,这车厢里就他二人,相识以来,这还是头次单独相处。
年轻的君王此刻雀跃,窃喜可却也忐忑。女子微微斜靠在车内的软枕上,露出脖颈一段仿若凝脂的肌肤,令天子感到一阵眩晕,心底好似有猫爪儿在挠般,竟是想将人抱入怀中,然后像撸豹房里那只波斯猫儿般,也将这人撸上一番,以解饥|渴。
饥|渴?正德被自己心里冒出来的词给吓了一跳。
面色古怪地又望了望简宁,然后摸着自己下巴暗道:“这妮儿又不是好吃的,为什么我要用这词?”
女子扇着团扇的手慢了下来,呼吸逐渐绵长,正在琢磨着的帝王抬头望见这一幕便是呆愣在那儿。
此刻的她太美了。少了清冷的气息多了一丝婴儿般的纯净甜美,独独属于她的香气在车厢内萦绕着,明明素衣简服,可她就是能穿出优雅清丽感来。
年轻的天子凝视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挪了挪身子,鬼使神差地低头,轻轻拂过她的唇。
心跳的速度在瞬间达到了顶峰,这一刻,朱厚照都要怀疑,自己的心是不是要从喉咙口里蹦出来了,心虚溢满整个胸膛,他像个偷儿般似的,四下张望,然后又去看她。
见她微微蹙眉,忙坐了回来,佯装假寐,忐忑与喜悦在他心里交织着,回想着刚刚那感觉,他竟又忍不住睁开眼睛,想想刘瑾给自己看过的那些秘戏图,便是红了脸。
好像自己刚刚那不算亲吧?
这样想着便又慢慢挪动身子,头刚要低下去,却听外面道:“陛下,到了。”
正德:???!!!
第85章愤怒的帝王()
谷大用偷眼瞄着正德,满心的郁闷。
也不知哪伺候不周道了,这位主将简宁送回府后便是一脸的不高兴。瞧着自己的眼神也是怪怪的,活像要吞了自个儿似的,这到底里哪里伺候不周全了?
被坏了好事的男人能高兴么?这会儿朱厚照是瞅谁都不顺眼,尤其是谷大用。
索性梳洗了下,倒龙床午睡去了。
梦里的女子笑颜如花,穿着一层薄纱质地的交领长裙,手里拿着花儿,嬉笑在花丛间,嘴里不断喊着,“厚照,来抓我呀厚照”
“嘿嘿,嘿嘿”
龙床上的帝王不断发出笑声,“小妮儿,朕看你往哪跑!抓住了非打你屁|股”
断断续续的羞人梦话从他嘴里溢出,一群宫婢不由红了脸。他们的天子素来豪放,可这般豪放未免也太那啥了。瞧瞧这些话语,分明在调|戏一个姑娘,听着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有那老姑姑发出欣慰的笑。
天子长大了,终于想姑娘了,这得禀报太后啊!
梦正美着,忽然美好画面消失,谷大用的声音传来,“陛下,刘瑾求见。”
正德坐了起来,望着龙床上明黄|色的薄纱床幔发愣了好一会儿,忽然侧头,阴测测地望着谷大用道:“你没见朕正在睡觉么?!”
谷大用都快哭了。他这是招谁惹谁了?怎的陛下今天对他格外不宽厚?以往叫醒他老人家可没这样啊!
他忍住恐惧,颤颤巍巍地道:“皇爷,不是奴婢狗胆大,而是朝里发生了要事。”
正德愣了下,随即道:“可是江西战况有变?!”
“陛下真是料事如神!”
谷大用一脸苦巴巴地道:“乐平知县汪和率民兵剿捕叛军失利,叛军杀民兵三百余人,汪和自己也被俘虏了。”
“什么?!”
正德一脸震惊,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大怒道:“朕不是下了旨意,授江西巡抚军事大权,为何会让一个知县带着民兵去剿灭叛军?!朕的人呢?!朕的银子呢?!”
朱厚照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两个眼睛好似要喷出火来般。天子的怒气已压不住了,他一脚踹开谷大用,毫不理会对方的哀嚎,吼道:“让刘瑾滚进来!”
“轰隆隆!”
雷声如期而至,本就波谲诡异的朝堂因着乐平知县的被俘更显不平静。
对朝廷来说,地方官员被俘虏了可不光光是输赢的问题了,那还关系到脸面,名义。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天下大势,分分合合,史书记载的事是被后人用来总结的。朱厚照不笨,自然意味着汪和被俘虏会带来哪些可怕的效应。
这位平日总嘻嘻哈哈,看似没心没肺的天子忽然跟换了人似的,一道道命令从豹房发出,很快便是各朝臣冒着大雨从家里出来,往豹房而去。
天子虽出了紫禁城,虽将个阉人推在了前头,可却并未放权。所有的国朝军机大事都被移到了豹房,成了新的政治中心。
张妈望着左右邻居慌里慌张地张罗,心里隐隐升腾起不安。
他们住的地方可不是闲杂人等能住的。有钱不行,有权了还得看是多大的权,在地方上天大的五品官都没资格住这儿来,左右哪一个不是当朝权贵或清贵?
她打着伞穿过院子,进到后院,见喜儿正在屋檐下做着女红,便是问道:“大太太,姑娘可是起了?”
“没起呢,还睡着。”
喜儿将针在头上蹭了蹭道:“张妈了,下雨了,在屋檐下做事凉快,你也歇歇罢。对了,前头去怎么了?怎个大老爷们一起相约出门么?就这一会儿功夫我听了好几声锣鼓开道了。”
“准是出事了!”
张妈收了雨伞,压低声音道:“刚刚我在外面都看见了,那些老爷们都慌慌张张的,可不止咱们左右两家,全出动了。”
喜儿的手顿了下,饶是出生贫穷,可跟着简宁来了京城也有了些见识。左右邻居都不是普通人,忽然这样全体出动准是出大事了。
想起那个可能成为自己妹夫的人,她有些慌张地道:“不会天子?”
张妈摇头,“咱们老百姓哪知那事?所以我才想来问姑娘,万岁爷不是给了她一块自由出入豹房的腰牌么?万岁爷对咱们这么好也得关心下,再说,那个可能就是咱们姑娘未来”
张妈这话也不能说明了,点到为止。喜儿也是点点头,忽然叹气,“也不知这样对三娘好不好。”
“哎哟,我的傻大太太!”
张妈跺脚,“好不好咱们姑娘也没得选,除非出家当姑子!您还看不出来么?陛下那是将咱姑娘放心上了,喜欢得不得了。”
“张妈,你们在外面说什么呢?”
简宁汲着拖鞋出来,打了个哈欠,“都将我吵醒了。”
“姑娘恕罪。”
张妈忙行了一礼,然后将自己的见闻说给简宁听。哪里晓得简宁听完却是没什么反应,只打了个哈欠道:“你们也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这与咱们有什么关系?”
这一刻,张妈与喜儿无比同情朱厚照。
那位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恨不得都要掏心窝子了。可他们姑娘倒好,好歹也关心下啊!
眼看着自家主人要进屋了,张妈忙道:“姑娘,陛下对咱们好,咱们也得对他好啊!”
“哈?”
简宁转过身来,一副“张妈你烧坏脑子”的表情,“他是天子哪里需要咱们关心?再者朝堂之事岂能是我能左右的?至于天子,您老人家放心,他有天佑不会有事的。”
可不是么?虽然短命可好歹也活了三十出头,不会现在就挂了的。
可是自己都与他认识了,能看着他作死么?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某姑娘的脸一下就红了。
朱厚照低头时她就醒了,她睡觉并不踏实,又是在外头,感觉有人过来便有些转醒。哪里晓得那人竟敢做那事,自己本该醒来赏他一耳光的。可一想对方是天子,都蹭过了,自己若再睁眼,这巴掌是打了好还是不打的好?
打了那是冒犯君上,不打又显自己轻浮,索性只能装睡了。
想到这里某姑娘便是牙痒痒。该死的朱厚照,居然还当起咸猪手了,看她以后逮着机会怎么收拾他!
男子龙涎香的香气似又萦绕在鼻尖,咒骂后又传来心悸感,这让简宁很困惑。
她总不会喜欢上一头猪了吧?这怎么可能?难道自己也是个迷恋权势的女人?胡彦书不知比朱厚照好多少,自己要喜欢也该是喜欢胡彦书才对啊!自己难道真是疯了不成?居然还在回味?
一想到这里忙是进屋,“砰”的一声将将门关了,留下喜儿与张妈面面相觑。
过了好半晌,张妈才愣愣道:“姑娘刚刚是脸红了?”
“因为害羞才生气?”
喜儿接话,脸上还带着困惑,“那怎么不去看看陛下?若她去看陛下,陛下一定会很高兴的。”
简宁听着门外二人的议论,不由心烦。
别人觉着嫁给天子是荣耀,自己却觉着是接了份随时可能丧命的活计。没听说打个工还要冒生命危险的。
这古代的女人嫁高门,可不就跟打工似的?三妻四妾,哪里谈得上真情?
朱厚照对自己也不过一时新鲜罢了吧?
摇摇头,暗暗警告了自己一番,不要被他迷惑了。自己就算真得想嫁人也该嫁胡彦书那样的,而不是天子。
将杂念摒除,又继续码字。心里有事就得找事做,如此方可静心。这一写就是七八天,每天的更新量都保持在了六千字左右。而朱厚照这些日子也没来,只让人送了些应季的花来。
天气慢慢转凉,乐平的知县又被赎了回来,而大军的围剿也一直失利,搞得一群朝臣很是头疼。
如此又是半月过去,时间进入了八月,天气也渐渐凉爽起来,到快中秋时,战事总算微微好转,其实说好转也不过是叛民不再大规模进攻了,而是进入了游击模式。
谁也说不好这是好是坏,但起码看起来朝廷的威严是暂时压过那些乱民了,大家也好喘口气了。
事情有了转机,正德便又变回了那懒惰天子,一群朝臣很怀疑之前他们见到的是一个假正德,也只能安慰自己,好在这家伙还是在意自己江山的,大事不糊涂,其他是折腾就折腾吧。
事情处理好了,自然也得来见心上人了。这都好久没见了,正德生怕那妮子会忘了自己,早早便是从豹房出发,到简宁家时,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