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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霸刚刚的做了丞相,苟参还想着这几天找机会去黄霸那里恭贺一下的,听到了张敞这样说,就有些奇怪。
张敞也不回答,等到了外面,上了马车,张敞才重新拾起了话题:“那天在宣室殿黄霸启奏陛下,要立乐陵侯史高为大汉太尉,当时天子未知可否。今早却对黄霸说,丞相所奏之事。不妥。”
黄霸刚刚的做了丞相,就被刘询斥责了,黄霸的心里必然十分的恐慌了。
“陛下说,太尉一职本就不是常设职位,很多年没有设置了,而且这个职位一直由丞相兼着,一般只有在打仗的时候才设置,是为了方便对军队的指挥,如今丞相刚刚升任,却要设立太尉,难道是说嫌弃自己管的事情太多吗?”
杨恽听了就笑:“这个黄霸做事有些莽撞,他心里想什么,三岁幼童都知道,不过,当时他启奏要设立太尉的时候,不是老丞相还健在吗?”
杨恽的意思是怎么天子如今才回答黄霸的上。
张敞捻须而笑:“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他要求设立太尉,是想给自己在朝里添加一个帮手,如今陛下回答他,是敲打他,给他说好好做你的份内之事,不要胡思乱想。”
苟参看看杨恽,再瞧瞧张敞说:“对,就像刚才说孔子吃猪彘的事情,此一时彼一时,一会是偷生,一会,却是讲义了。”
张敞和杨恽同时的呵呵一笑,杨恽在苟参肩膀上一拍说:“你说的好。”
苟参微微一笑,心里却想起了未央宫金华殿里柔情绰态、媚于言语的刘敏来。
张敞接着说:“所以,陛下就说新任丞相:既然太尉一职是打仗时才设立的,你如今想设太尉,难道是觉得天下太安宁了?”
杨恽笑:“陛下斥责的好”
“陛下说,如今不设太尉,用意就是偃武修文,丞相觉得不对吗?百官各司其职,分工合作,将大汉一切事宜做好,监理百官是你的职责,设置不设置太尉这样三公级别的职位,不是你丞相需要考虑的。”
“再者说了,乐陵侯史高是天子表叔,天子想升史高的官,当面告诉他就行了,‘君何越职而举之’?”
这个“君何越职而举之”是刘询的原话,张敞学的活灵活现,惹得杨恽和苟参又是一笑。
这样一来,苟参觉得自己暂时还是不要去黄霸那里的好,一是黄霸刚刚做了丞相,巴结的人必然不少,自己去了也显不上自己,二来,自己如今待罪在家,去了就更有吹嘘拍马的嫌疑。
从颍川郡到了长安十几天的功夫,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想来想去的,苟参觉得还是顺乎自然的好。
不过苟参觉得刘询在黄霸一上台就打压他一下的做法,倒是有些在黄霸和萧望之之间搞平衡的意思。
说是让张敞请喝酒的,可是三人直接到了杨恽的家里,张敞笑说杨恽家里的酒比外面酒楼里的种多,味道醇厚,大不了自己一会付酒资,这让杨恽对他瞪眼,说天下还有这样请客的道理。
不过说归说,杨恽还是让人安排酒食,让张敞和苟参先进屋,自己到一边将苟参那个竹板的风铃交给下人,让他们按照比例用金、玉重做了,尽快的拿来,然后进到屋里。
三人坐定,张敞首先敬酒,大家喝了后,杨恽就问:“京兆尹,陈汤的事情不说了,可是陛下不能总是让苟参坐家里不做事吧?”
张敞听了就说:“说实话,我一直觉得这个金马门待诏的差事,其实只是个过渡,我总是觉得陛下对小友是准备大用的,可是到底陛下如何想的,我猜不透……杨山郎。你懂不懂?”
杨恽斜眯了张敞一眼:“你说了等于没说。刚才是我问你的吧?”
“不过只要给钱发粮食。不去金马门也没什么,在家里,清闲。”
苟参知道杨恽为自己宽心,就举杯敬杨恽和张敞。
三人又喝了几杯,张敞问杨恽:“子幼是否还记得当年赵充国老将军和徐延寿侯爷平定西羌的事情?”
“怎么了?”杨恽撇嘴说:“我自然记得,那时我刚刚入士为官,还满腔热血的想要去西域从军的,可惜未能如愿。”
“你问这个做什么?”
张敞说:“天子前一段下诏让臣子保举能够担任护羌校尉一职的官员。丞相、御史、车骑将军、前将军共同保举辛武贤的弟弟辛汤,而辛汤已拜受了护羌校尉的印信和皇帝符节,不料天子又下诏,命改任辛临众。”
武帝时候羌人联合匈奴攻打大汉,武皇帝刘彻命李息、徐自为率兵击破羌人和匈奴的联合军队,为了西羌的长治久安,就设立护羌校尉一职,掌西羌事务,秩比二千石。
辛武贤是酒泉太守,当年和徐延寿将军一起协助赵充国攻打过羌人。
“怎么还朝令夕改?辛汤不是辛临众的弟弟吗?他们一家人怎么争来争去的?”杨恽听了有些不理解。
张敞说:“朝令夕改?那是因为赵充国老将军给天子上了。不赞同让辛汤担任护羌校尉一职。”
“赵充国不是已经病了,在家里休息的吗?他怎么就给天子上了?”
张敞见杨恽不理解。就说:“按说赵充国老将军对西域的事情比任何人都有发言权,他说辛汤酗酒任性,性格暴戾,不能派他负责蛮夷事务,所以天子权衡一下,还是觉得赵老将军说的有理,就让辛临众担任护羌校尉。”
“这样,酒泉太守辛武贤这下对赵充国怨气越深了。”
苟参对杨恽和张敞说赵充国于辛武贤的事情一点不知,杨恽就解释说:“当年天子让赵充国带兵平叛羌人,哦,就是郎官杨玉偷偷溜走了的那次,结果赵充国到了西域那里只是屯田练兵的,就是不对羌人发动进攻,辛武贤会看到大汉兵多将广的,就想着能趁着机会获得军功,封侯进爵,这样,他们一个要求打羌人,一个按兵不动的,就有了矛盾。”
“当时辛武贤认为赵充国是害怕别人夺取了他的军功,所以才对羌人围而不打,而赵充国给天子上解释的意思是,对敌作战,能不战斗而瓦解敌人,才是上策。”
“赵老将军到底是军方代表,天子也支持了赵充国的策略,但是就让酒泉太守辛武贤更加的生气了,他也有意思,联合了徐延寿一起上天子,说赵充国有异心,要是再不打羌人,前方就乱了。”
张敞哈哈一笑:“听听,辛武贤拉一个有实力的为自己做后盾的。”
张敞说着看了苟参一眼,杨恽却说:“结果这次辛武贤获得了天子的支持,让辛武贤和徐延寿去攻打羌人。”
“不过到了最后这事情有些出人意料,辛武贤和徐延寿几个在前面浴血奋杀的,却斩敌若干,赵充国没有动一兵一卒,却接受了几万羌人投降,所以,最后论功行赏,还是赵充国功劳最大。”
张敞呵呵一笑:“他们的矛盾就是从那里开始的,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辛武贤一心立功,是想从西域回到长安来另行谋一个差事的。”
“本来那次对羌人作战,辛武贤有功,功劳虽小,然而也是军功,辛武贤当时已经到了长安了,可是不知为何天子又将他打发到了酒泉去,继续的做他的太守,辛武贤就认为从头到尾一直是赵充国在给他添乱,心病就是那时候开始的。”
苟参就说:“那这次赵老将军又阻止了辛武贤太守要求辛汤任护羌校尉,改而任用辛临众,不是更加的让辛武贤太守火大了?”
张敞点头说:“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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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不想活了()
苟参猛然间觉得张敞故意说这个有关于老将军赵充国和酒泉太守辛武贤争端话题的真正意思是,想让自己去找找老一些的大臣们给天子说情,毕竟天子对老臣们的意见还是听的,那样,自己就会得到赦免。 w w wnbsp;。 。 c o m
自己能找的那个老一些的大臣给天子进言,那个大臣,又能是谁?不过就是许广汉老侯爷罢了。
可是自己能去吗?
虽然和许浩明一直通信着,但是自己的浮沉总是和天子的意志扯上了关系,别人想为自己求情,都需要好好的揣测一下刘询的意思,深得出力不讨好。
与其没有把握,不如彻底不求人,所以,苟参觉得自己就这样待着也好,等待着某一天事情能有一个转机……
三人又是酒酣而散,苟参到了家,已经是戌时了,换了衣服在后院一如既往的跑步、射箭、挥刀。
锻炼完毕到了前面,花红说杨恽刚刚的派人给送来了一个盒子,还说明早回来乌衣巷这里接苟参。
苟参打开了盒子看,竟然是一个制作成功的风铃,这风铃果真是用薄薄的镂金片、打磨好的玉石和铁片组合在一起的,看起来比自己做的那个纯竹板的风铃上档次多了。
苟参随手提起来,吹了一下,这风铃就发出了清脆的叮叮响声,霎是悦耳。
镂金薄片其实没有什么声音,只是装饰好看罢了,那些工匠能见贤思齐的举一反三,很快的仿照竹子的风铃做出这个样式来。真可谓是能工巧匠。
苟参想了想。将这风铃重新的装好。然后一把抱住了花红的细腰,手就从她薄如蝉翼的襦衣下伸了进去,上下其手的唇舌并用,一会手到了花红滑腻的双腿间,却摸出那里早就湿漉漉的。
苟参腻声问:“达令,今日如何?”
花红全身抵住苟参,红红的唇张开着,喘着气。羞羞的说:“奴家……今夜有些不想活了……”
达令原来是苟参借用前世外语和花红闺^房调笑的谑语,至于花红说的不想活的话,却是因为最近两人小别胜新婚,每日每夜几乎都在一起纠缠,苟参总是龙精虎猛的,每次都持续很久,玩的样式繁多,花红销^魂^蚀^骨的;有些受不了鞭挞了。
于是在前天晚上,花红在两人缠绵过后嘴里嘤嘤的说自己再这样下去就要死在苟参身^下,恐怕活不成了。
所以。昨夜苟参老实的没有动花红;今晚看到她脸红如彤,就调^戏她。果然,花红有些情^难^自^制,就说了今夜有些不想活的话。
不想活了,这就是一种任君采摘的邀请。
苟参一听哈哈就笑,一把抄起花红就放在了席榻上:“你不想活了,本大老爷同你一起,也是不想活了呢”
长安素有八水绕城之说,这八水指的是渭河、泾河、沣河、涝河、潏河、滈河、浐河和灞河八条河流,它们在长安城四周穿流,归于黄河。
司马相如曾经写道:“荡荡乎八川分流,相背而异态”,而杨恽在长安城外的园子,就是在灞河边上,恰好的离灞桥不远。
灞桥,始建于春秋时期,当时的秦穆公为了便于出兵管理西戎,将原来的滋水改名为灞水,并在上面修桥,故称“灞桥”。
灞桥是华夏最早的石墩桥。
杨恽和苟参乘着车,一路说谈着,缓缓的就到了灞水之侧。
此时春光明媚,遥遥望去,灞桥两岸柳林婆娑,绿意葳蕤,更有柳絮漫天,不断的飘散着,犹如烟雾蒙蒙一般,宛如下了鹅毛雪,别有一番情景。
《诗经。小雅。采薇》中的“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就是赞美灞桥景色的佳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