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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刘询没有等大家回答,下一句却是问:“丞相,你那碗参汤喝了没有?”
邴吉听刘询问自己,就点头答应,刘询问完了邴吉,又对着张敞说:“张爱卿,你从山阳郡回来了?”
张敞出列满脸带笑:“陛下,臣回长安有两天了,已经给丞相述了职。”
刘询听了就微笑:“你这个张敞,你早就到了长安,如今才来见朕,是不是不敬?你有什么理由啊?”
张敞听了,一本正经的说:“回天子,臣一年多没有见到陛下了,心里自然是想念的很,不过臣知道天子爱民如子,对待臣更是关爱有加,臣敬天子一尺,陛下必然厚待臣一丈,所以,臣就怕陛下一见到臣之后,和臣昼夜相谈,耽误了休息的时间,那样臣不就是罪莫大焉?”“臣本来憋了一肚子话要给陛下说的,但是忍了,就等到今天上朝才来参拜我皇。”
刘询一听哈哈一笑:“哦,原来张爱卿不但没有对朕不敬,反而是为了朕的身体着想,是没有失礼的。”
“陛下圣明,皇帝休息好了,身体好了,那比什么都好,所以臣不但没有失礼,而且还有功劳的,皇帝要奖赏臣才对。”
大殿里的官吏一听,心里都说这个张敞简直就是一个马屁精,不过谁敢说皇帝的身体好了不是天大的好事?
刘询听了张敞的话,脸上笑笑的:“爱卿一路车马劳顿,休息两天也是好的,想来山阳郡在你的守牧之下,一切也都好吧?”
“回陛下的话,托天子的福,山阳郡如今不能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也可以说是政通人和人人康宁啊。”
刘询点头站了起来:“如果每一个太守、县令能够做到让冶下政通人和人人安康,我大汉必然国泰民安,富强昌盛了。”
张敞一听,立刻出来往大殿里一跪,萧望之和于定国、杨恽几个反应快的也赶紧跪在大殿里,对着刘询叩首,大声说:“国泰民安,富强昌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室殿里顿时呼拉拉的跪倒了一片。
刘询看着眼前伏倒的这些官吏,走下去将邴吉惨了起来,然后虚扶了一下说:“都起来吧。”
宣室殿这时静悄悄的,大家都看着刘询,不知道皇帝下来要做什么。
刘询将邴吉搀扶起来,看着邴吉的满头白发,说:“丞相,朕在位已经二十多年了,你,也两鬓斑白了。”
邴吉点头说:“是啊,皇帝,一眨眼就二十多年了,臣是老了,依着老臣看,陛下您还生龙活虎,春秋鼎盛。”
刘询摇头:“老了……朕记得,过几日就是丞相寿诞。”
邴吉听了心里感动,低头哽咽说:“陛下日理万机,却还如此记挂老臣,老臣……”
刘询感叹了一下,又重新的回到了宣室殿上,说:“宣诏。”
内侍听刘询吩咐,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各地方郡县府衙,兹今日起,本地所有的孤寡老人,由当地县府负责养老送终,此行纳入政绩考核。”
“诏二:对出于孝心而包庇犯罪的亲人者,不得追究法令责任。”
“诏三:对于今后察举推荐之官吏,只懂而无实际管理才能者,概不录取。”
“诏四:各县府直接与民交接之官吏,加薪一倍,以薪养廉,务必不可敲诈民众。”
“诏五:自即日起,各地报上来的案卷材料,御史自当严以勘察,有可疑之处,务必追究到底,否然,由廷尉训斥之。”
【注:关于上、奏折、折子:战国以前臣下奏谏陈词,都用上的名称。古代“言笔未分”之时,不分君臣,互相来往都用,秦虽改为奏,但因为离古代还不太远,所以仍然有人用。
公车上,汉代吏民指向朝廷面提出对国家大事的看法或建议,均由公车令接待。
公车令,由秦、汉公车司马令演变而来,公车令是九卿之一卫尉的属官,掌宫殿中司马门的警卫和接待工作掌宫门警卫、接待、传达之事,秩六百石。
奏折、折子,就是官吏向皇帝奏事的文、信,始用于清朝顺治年间。
本文中为了阅读方便,上、奏谏陈词和奏折混用,读者朋友们不必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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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皇帝问答()
宣室殿里的朝会在皇帝刘询宣布了五道诏令后就散朝了,好像没有解决任何的问题,又好像解决了许多的问题。
苟参眼看着大汉国的精英们一个个从自己身边走过,刚才热闹吵杂的未央宫忽然变得冷清了起来。
苟参仍旧站在宣室殿门前,像是被遗忘了一样的伫立。
苟参的心里有些失落,他原本以为刘询在询问了匈奴之事、韩延寿和萧望之互相诉讼之后会召见自己的,可是如今太阳已经照到了头顶,除了轮换的卫士以及偶尔经过的内侍外,泱泱未央宫的视野里再也不见一个人影。
“这算什么?皇帝要自己这个不入级的小人物来长安是要做什么?展览自己,还是让自己观光?”
苟参想来想去的,也搞不懂这个大汉最有权力的人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那就只有继续的等。
终于,一个小黄门走了过来对苟参说:“苟参,陛下在朱鸟殿召见,跟着来。”
朱鸟殿里,熏香袅袅,温暖如春。
刘询看着五体投地伏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身着囚装的少年,问:“苟参,你对朝堂上争议的匈奴一事怎么看?”
苟参被领进来后就跪在刘询面前,心里一直在想皇帝会和自己说什么,自己又该如何应答。
但是等了很久,刘询问了话,却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苟参想,我能说这个问题和我无关,所以拒绝回答吗?
“回陛下的话:朝堂上列位大人所议论匈奴之事,有要趁匈奴内乱而打击者,有要以礼相待感化者,打自然有打的好处,不打也有不打的理由,苟参窃以为,暂时还是不要打的好。”
苟参语音清脆,吐字清晰,语速不快不慢,刘询听的清清楚楚。
苟参一直没有抬头,所以不知道刘询的表情反应,只是在说了“不要打”这几个字后,刘询翻阅奏章的声音消失了。
过了一会,刘询嗯了,一声:“说说。”
苟参回答说:“陛下,苟参以为,匈奴者,强盗也!《左传》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天朝自高祖起就与匈奴蛮邦鏖战不休,百余年来双方各有胜负。”
“本来,匈奴今陷入混乱,一盘散沙,内战不休,正是我天朝攻其虚弱、痛打落水狗的好时机,然而,苟参以为,匈奴虽然内乱,但并没有到不堪一击,能被我们一举拿下的地步。”
“所谓打蛇不死反被咬,匈奴各族已经分裂,如同一个家庭里兄弟不和,但是一旦有了一个共同的外敌,这个家里的的兄弟们就会立即团结起来,共同对外。”
“所以,苟参以为,如果我们大汉此时出兵攻打匈奴,难免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到那时大汉军队进退两难,这是可能存在的结果。”
苟参说到这里微微的停顿了一下,听到刘询在上面没有动静,继续说:“苟参在宣室殿外听到御史大人说给匈奴送粮食,有不少人提出反对,反对者心意可以理解,但是国家之事不可用情感来衡量,以最小的付出博取最大的利益,才是国与国相处之道。”
“送给匈奴屠耆单于一些粮食,对与我们大汉朝来讲小事一桩,而对于如今的匈奴,却无异于雪中送炭,同时能换来匈奴大部分人对我们大汉的好感。”
“苟参私下推测,如果可能,匈奴人继续乱下去,继续的吃不饱睡不好,就会心慕我们大汉仁义,说不定今后举族投降,也未必可知。”
“哦?你觉得匈奴有投降大汉的可能吗?”
苟参头稍微抬了一下说:“很有可能,前者有渠都隆单于领屠耆单于的小儿子姑瞀楼投降了大汉,而宣室殿中所议屠耆单于派遣使节来我大汉寻求和好,正是因为屠耆单于的堂弟握衍朐鞮单于在和其他部族的战乱中自杀所致。”
“如果匈奴各部还是照着这样混战下去,必然有人心生厌烦,崇尚安稳,所以,投降大汉,很有可能。”
刘询听了很久没说话,苟参不知道这个大汉朝的最高统治者在想什么,懵然,刘询说:“论语泰伯篇有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人小言微,匈奴之事何止关乎一县一郡?你,怎敢妄言参政?”
苟参一听,瞬间有些石化。
这句话苟参太熟悉了,当天他到河南郡给严延年送信,张敞问他颖水之乱的根源何在,如何解决,他就回答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话,如今,刘询却将这句话几乎是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在诘问他,这让苟参心里怎么能不感到震惊。
一时间苟参的脑子里有些混乱,他不禁抬起头看这个面貌儒雅的大汉皇帝,而刘询也平静的看着他——苟参明白了,张敞和刘询在宣室殿上说什么张敞到了长安却几日没有见皇帝,什么祝愿皇帝身体安好的话全是给别人看的,就是演戏。
张敞回到了长安几日,要么,张敞悄悄的觐见了皇帝刘询,两人谈论了很多,要么,张敞虽然没有见到皇帝刘询,但是却将他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事情通过密折禀报给了刘询。
这个张敞是什么意思?干嘛给皇帝说自己讲的话?
这个皇帝又是什么意思?干嘛拿自己说的话来反问自己?
怨不得朱博那家伙在山洞里说张敞给皇帝保举自己的,原来将自己的一切都给皇帝说了。
刘询的问话很有意思,你苟参不是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吗,那这匈奴的事情却是关乎国家安危,你一个没有级的小小侍曹,却在皇帝面前大放厥词,到底是在显摆自己的学识,还是别有用心?
“可是匈奴的事情不是你让我说的吗?我敢不回答?”
苟参心里风驰电掣,雷鸣暴雨,表面上却越发平静,终于,他在刘询的注视下低头叩首,再次起身时,眉头轻轻的皱在一起,缓缓的说:“皇帝陛下,苟参母亲身怀参改嫁到颍川郡河西县,苟参未足八月就被生产,因此,自小苟参不知自己是属于苟家男儿,还是别家遗腹,身份尴尬。”
“自幼年起,苟参见惯了旁人羞我、辱我、骂我、毁我、欺我、笑我,为之奈何?然苟参始终告诉自己,容他、避他、凭他、尽他、由他、任他,为何?”
刘询听了苟参的话,问:“为何?”
“人生之路漫漫,吾将上下而求索,尊严从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的。”
“别人如何议论苟参,那是别人的事情,也是因为苟参没有将属于自我的秉性给显露出来,这秉性没有被众人所认可,所以才会对苟参有看法——而当身边的人都清楚苟参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的时候,苟参的出身和来历就不是重要的,苟参的从前也就不被大家所津津乐道了,大家就只会在意现在的我,而不是从前的那个被说、羞、辱、骂、毁、欺、笑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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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