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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老人也不生气,继续淡然的问:“你们全家,是到成固拜祭张骞了?”
“啊呀对怎么了?”
张坎变得不耐烦:“你这老不死的活不了多久,话倒是很多,那边有人玩刀子,闲的无聊可以去瞧,小爷没空陪你废话。”
张坎说完,也不和这个莫名其妙的老头再啰嗦,再一看石头后的蒙面人肩头流血,已经负伤很重,嘴里就笑:“啊哈你也有今天呐,你们到底是什么来路,刚才不是还很横吗——哎那个骑黑马的,你倒是快点杀了这个笨蛋啊?”
白衣老翁这时却自顾的说:“小老儿无家无室,老来无所依,身子骨倒是硬朗,暂时也是死不了的……”
张坎听了不耐烦的对老人说:“要饭就是要饭,还口齿花花的,你死不死和小爷有个屁关系”
“喂你们到底是要对付小爷我,还是那一个骑黑马的?真是你娘的糊涂蛋”
蒙面人受伤后本来心里就焦躁,苟参又虎视眈眈在面前择机而动,于是听到张坎这样啰嗦嘲笑自己,登时就怒了,心说老子打不过眼前这个骑黑马的,难道还打不过你这个小贼?
“错就错了,爷爷先杀了你这个小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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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奇峰突起()
蒙面人怒喝一声转身持刀对着骑在马上的张坎劈去。 w w wnbsp;。 。 c o m
张坎刚才还口齿花花的调笑,这时却急忙的拉马往后退,蒙面人骂道:“叫你话多叫你聒噪你想死是吧,老子杀人多了,也不在乎多你一个”
眼看着张坎又是手忙脚乱,苟参心里好笑,今天遇到的事情还真是有意思,这些蒙面人看来真的是要对付自己的,却错将同样是骑着黑马的张坎当做了自己,就认错了人。
蒙面人受了伤,张坎骑马胡乱的蹦跳,一时间也奈何不了他,蒙面人心里更是怒火熊熊,长刀对着白发老翁就砍去,嘴里叫:“滚一边去”
白衣老翁冷冷的看着这人,等他的刀尖就要到自己面前,倏然的伸手捏住了刀背,往蒙面人脖子上一推,然后又飘然后退。
蒙面人无声无息的就被自己的刀割断了脖子
白发老人举手投足就杀死了凶神恶煞的蒙面人,这让张坎又是惊呼一声,苟参暗自心惊,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本来他不知这个本领高强的白衣老人和那十几个劫杀张坎的人是什么关系,可是这会他杀了这个受伤的蒙面人,难道是要对付张坎?
“难道他在翠华山蛰伏老半天的,就是在等着找张坎麻烦的?”
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苟参也不打算和白衣老翁攀谈了,打马就准备离开。
正在这时,头顶就传来一声破空声,苟参抬头一看,一支雕翎长箭从天而降,就射进了张坎黑马的脖子。
这只从山顶上射下的长箭力道非常大,一下就射穿了马脖子扎在了地上,箭羽还在兀自的抖动。黑马噗通一下就倒在地上,张坎慌忙之间跳不下马背,就和轰然倒地的马身子一起摔倒,马的身体结结实实的压住了他的一只腿,疼的张坎惨声大叫:“我的娘,我的腿断了,疼煞我也……”
苟参听抬头看着山坡,哪里能瞧得清这只箭从哪里射下来的,心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今天这事热闹了,也麻烦了,就一拉马就走。
张坎满脸满身溅的都是马血,嘴里喊着救命,那只腿却从马的身体下抽不出来,他躺在地上眼睛朝着山顶看着,心说这下糟了,那群不要命的人原来还懂的谋略,山腰还有他们的埋伏。
可是山上树木丛生,张坎惊慌之间哪里能看得到隐藏了多少贼人,刚才骑马急忙的跑,离阚离他们也远了,这会就是叫,那些护卫也未必能听到。
白衣老人本来看似要对张坎不利的,这会张坎全身都是马血,老人倒是停住了,看来是颇有洁癖。
张坎心中恐惧,一只腿被压在马身下,不知山上何时还有羽箭射下来,就说:“救命啊……啊呀,疼死我了……老头,你救了小爷,大大的酬谢你……啊”
原来黑马被箭射中,即将流血而亡,身体不停的抽搐,就将张坎的那只腿压越发重了,还在上面研磨着,张坎忍不住疼,嘴里就叫喊了起来。
苟参原本就不想多事,他一来对这白衣老人心存敬畏,二来张坎的死活跟自己一点关系没有,但是他刚刚打马要走,从谷外又跑来了一队人马,当先的一个人相貌堂堂,看起来和张坎很是相似,苟参估计就是张坎的父亲黄门郎张猛。
看到张猛来了,苟参这一下倒是不好走了,到底是同朝为官的,今后难免要碰到,自己遇难不救,临阵退缩的,传出去对名声不好,就准备下马。
这时,这队人中就传来了一声呼喊:“不要伤害我儿”
这一声却是女人的声音,苟参回头看去,一辆疾奔过来的马车里露出了两个女子的面容,其中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张嘴正在叫喊,另一个少女神情焦急,正好就和苟参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苟参见这少女长的秀丽,正瞪着自己,苟参心里一乐,这小娘们,难道老子长得像是打家劫舍的坏人吗?
那白衣老翁看了一眼赶过来的张猛,就皱了一下眉,正在此时,面前“噗通”的落下一个重物,正巧就砸在了张坎的头上,登时将张坎给砸昏了过去。
从天而降的,原来是一只黑雕。
这只黑雕胸口中箭,已经死了,想来是山上埋伏的人恼怒这只雕刚才鸣叫暴露了他们的行踪,才将它射杀的。
而贯穿鹰的那只箭头堪堪的从张坎脸颊一侧扎在地上,车上的女子又发出惊恐的呼叫。
张猛这时已经到了苟参身边,他远远的看到苟参一直没动,搞不清苟参和那一伙正在搏斗的人是不是同路的,就看了苟参一眼倒是没有注意白衣老人。
苟参这时也看着张猛,张猛觉得苟参眼神清澈,不像是有诈,就翻身下马,将死雕挪开,看儿子没事,只是昏了过去,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咻”“咻咻”的几声,从山腰上又是几只箭射了下来,目标对准的却是车上的那一对母女,车边的护卫急忙拔刀搁开,慌乱间有两个护卫中箭,登时对着山顶一阵咒骂。
但是回答他们的,是更多更密集的箭羽。苟参站立的地方倒是安全,这时一支箭对着白衣老翁肩头就射了下来,苟参就叫了一声:“小心”
白衣老人眉头轻蹙,未见动作,伸手将箭空手接住,信手一挥,那只箭朝着山上摔了回去,速度竟然比刚才射下来的时候还要快
苟参就瞪大了眼睛,瞬间,就从山腰上传来了一声惨叫,射下来的箭忽然就没了,想必是山上设伏的人看到白衣老翁武力过人,受到了惊吓所致。
张猛的护卫们顿时大惊失色,张猛盯着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看了几眼,说:“老丈是何人?”
白衣老热淡然回答:“老朽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鳏夫。”
“无依无靠的鳏夫?那又是谁?”
白衣老人没回答张猛的问话,转身看向了已经下车正往这里跑过来的张坎母亲和姐姐。
此时山谷里杀声震天,刚才截杀张坎的那伙人和赶到的张家护卫一番缠斗,双方各有死伤。
这些蒙面人见到事不可为,登时四散跑了。
这些人来的快去的也快,来去之间毫不拖泥带水,翠华山山林草木丛生,这伙人除了受了伤的几个外,竟然全都钻进林中,霎时不见了踪迹。
苟参一看,就朝着远处两个受伤的人跑了过去,可那两人嘴里几乎同时喊了一句:“尽忠”就一个个的用刀戳腹引颈,登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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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追()
苟参跑了一半只得站住,他心中默然,本来还想盘问一下这些人究竟受到何人指使来劫杀自己的,这下却死无对证了。 w w wnbsp;。 。 c o m
正在这时,一直静立的白衣老翁却犹如鬼魅一般,倏然就到了正在接近的妙龄女子身边,宛如苍鹰搏兔一般伸手将她抓起,身形几个起落,顺着山坡就往山顶奔去。
这一下突生变故,众人顿时都是惊呼,张猛大叫一声,护卫也纷纷下马追赶。
但是山高坡滑,一时间哪里能攀登的上去,眼看着白衣老人抓着张坎的姐姐爬山登峰如履平地一般,就上的高了。
苟参一看心说糟糕,原本已经没事了,谁知道白衣老头忽然发难,竟然抢走了张猛的家人,这样一来张猛还不当自己是劫匪一伙的?
果然,张猛回头就盯住了苟参,有几个护卫就围了上来。
苟参淡然的伸手将揣在怀里的官印拿出,说:“黄门郎,本官是颖水县县令苟参,今天恰逢其事,和这些人素不相识。”
张猛一看苟参的官印,知道是真的,再说他也听说过颍川郡苟参这个人,就拱手,还没说话,被白衣老翁掳走的那个女子就在半山腰喊叫了一声。
张猛这时有些焦头烂额,儿子被压在马身下浑身是血,生死未卜,女儿又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掳走,真是心慌意乱,祸不单行。
这时青衣护卫阚离大声叫道:“老爷,这些箭羽像是匈奴人的”
张猛一听就喊:“你待怎说?”
阚离说到:“阚离往日到过湟水河一带,和匈奴人有过交集,他们的箭羽羽毛和我们大汉国箭羽不同,所以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正在这时,有一个护卫大声喊道:“老爷,老爷,这些劫杀我们的是羌人”
果然,那些被掀开了头罩的人中有一个人的胡须毛发和汉人大大不一样。
苟参一看今天遇到的又是羌人又是匈奴的,十分麻烦,心里一动,朗声说道:“黄门郎少待,苟参看看能否追上令爱。”
张猛一听,看看苟参手里染着血的刀,沉声感谢:“如此有劳县令了”
张猛的妻子也瞅着苟参,脸上虽然有着怀疑神色,但立刻转换成了祈求。
“也罢兴许追上去还能探听到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会是羌人,一会又是匈奴人,白衣老翁应该和他们不是同路的,说不定还有机会。”
注意拿定,苟参看看白衣老翁的身影已经成了半山腰上的白点,就冲了上去。
张猛见苟参动辄之间就上了山坡,心说这个苟参果然有些能耐,一边吩咐护卫加强警戒,一面叫人将儿子从黑马尸首下救出。
苟参一边跋涉一边想,匈奴自然是不必多说,素来和大汉战战和和,但总归是敌对的时候多,和平友好的时间少,至于羌人,近几十年来和大汉有过两次战役,但是早就被降服了,没有再起过摩擦。
去年在颍川郡太守府,许浩明给苟参讲述过那个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废长立幼,将妖姬褒姒的孩子立为太子,结果导致原来太子的外祖父怒火高涨,借兵犬戎西羌,导致了周代大乱的故事。
许浩明所说的犬戎和西羌,犬戎就是匈奴,西羌则是羌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苟参知道大汉和匈奴之间迟早必有一场决定胜负的战争,今天不管匈奴人为了什么阻击张猛,都不奇怪。
可是羌人是败军之将,和自己从来都没有什么瓜葛,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