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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张珂同自己一样,昨天到现在都是没吃东西了,她也没有怨言,算得上是个有韧性的女子了。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快到了昨日出事的地点,苟参让张珂等着,自己就往韦焉昨天给自己指点的地方瞧了一下,果然就发现山沟里扔着一具尸体,还是少了半拉身子的,不过倒是有着三张长弓和几斛箭羽。
韦焉没有骗自己的必要,苟参觉得其他两具尸体可能是被山林中的野兽给吞食了,而这具尸体也不齐全,估计昨夜要不是地震月食,动物们恐慌的原因,此时这一具尸体自己恐怕都看不到了。
苟参瞧瞧四下,觉得很安全,就叫张珂稍等,他就跳下山崖,来到了这尸身跟前。
这尸体四周都是血迹,苟参将这人的身体翻转,结果就看到了一张只剩下了半截子的脸,脖子部分只连带着稍许的皮,其余部分十分狰狞模糊,已经被野兽吃了,不过看这人的发型和眉骨结构,绝对是匈奴人无疑了。
苟参用木棍将这人血肉模糊的衣服挑开,什么也没发现,就到一边将一张还完好的弓捡了起来,再将整整两斛箭背在身上,想了想,将这个匈奴人的半截头颅戳掉,用自己的湿衣服将头包了系好,找了木头棍子挑在一头,就准备去和张珂汇合。
走了几步,苟参又停住了,拉开弓,上了箭,瞄准了一个方位就开弓将箭射了出去。
苟参将这弓倒是拉了个满,箭羽射出去的速度也是疾如流星,只是方向却很是偏离目标,本来射的是一棵松树,可是箭头插入的却是偏离了松树很远的一棵桑木。
苟参自嘲的一笑,虽然没中,毕竟射的比原来选定的地方远得多,也算是有些成就。
到了上面和张珂汇合,张珂也不知道苟参刚才做什么了,自然也不清楚他的衣服里包着半拉匈奴人的头,正要说话,就听到远处有人喊:“在这里了”
两人看去,果然是张珂的家人,那个阚离早早的就跑了过来,见到了张珂和苟参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众人下山,张珂的父亲张猛就迎了过来,原来昨天张珂的母亲送受伤的张坎先行一步回长安救治去了。
这一夜经历的事情太多,众人见面,自然又是一番唏嘘,张猛早就准备好了吃食,苟参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大略的说了事情的经过。
张猛不知道韦焉是谁,可是一听焦延寿,立即面目肃然,心说京方已经是神乎其神的人了,他的师傅,那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名扬天下的人物,女儿昨夜竟然能遇到他,那真是大幸,就算是遇上再多的敌手,对于焦延寿而言,也不在话下。
既然女儿已经安然寻回,张猛就叫苟参坐上了马车,和众人一起往长安去。
苟参也不推辞,昨夜他对着韦焉和焦延寿两个费劲心机,加上后来守着张珂,就需要为她操心,总之是累的不清,就由着张猛让人牵着自己的黑马,一个人躺在车子里,摇摇晃晃的一会就睡了过去。
苟参在马车里睡觉,张猛在后面远离苟参的地方轻声询问张珂昨夜的经历。
张猛向来知道女儿和儿子张坎不同,做事有分寸,虽然刚才苟参已经说过韦焉和匈奴以及羌人不是一伙的,但到底经过了女儿的亲口确认,才彻底的放心。
只是张珂一说韦焉的祖上和自己爷爷张骞之间有什么纠葛,张猛就皱眉,骑着马一边沉思去了。
一路晃晃荡荡的,眼看就要到了长安,这时远远的跑过来两个骑着骏马的男子,当先一人面貌英武,身穿禁卫服装,另一个人面色沉静,气质不凡。
阚离认识前面这人是卫士令朱博,就早早打马回转给张猛禀报。
张猛一看,是好友朱博和甘延寿来了,急忙过去说话,朱博先问了张珂的情况,然后又问苟参在哪里?
正在这时,苟参从车里露出半截身子,往外一瞧,随即蹦下,对着朱博躬身做鞠,嘴里大声说:“颖水县县令苟参拜见卫士令,下车迟误,万望勿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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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再到长安()
朱博一看苟参心里暗笑,直腰答话说:“免礼,陛下诏你早早到长安,为何今日姗姗而来,你可知罪?”
苟参直起身回答说:“山高路又远,怪禽啼旷野,落日恐行人,苟参一路且行且探看,如今战战兢兢终于到了长安,就是有罪,也该无罪。 w w wnbsp;。 。 c o m”
朱博皱眉说:“皇帝诏你前来,说什么战战兢兢,你当胆大前进才对”
苟参摇头说:“禀卫士令,苟参从来没单独出过远门,前一次倒是有勇武猛士伴随,那真是一路披荆斩棘,朝发夕至,而今苟参孤苦伶仃,就是想快,也快不起来呀。”
朱博终于哈哈一笑,从马上跳下过去伸手拍了苟参的肩膀,扭回头看着张猛和甘延寿说:“你们瞧瞧,这颖水县令是不是个嘴上麻溜的?将他自己说的那么可怜,好像来得晚了倒是怪罪某没有去接他”
甘延寿这才也下马,过来和苟参照面说话。
这甘延寿也不过三十多岁,面皮白净,个头也不是太高,穿着便服,看上去很是普通,他对着苟参躬身说:“县令甘延寿有礼。”
苟参急忙回礼说:“早就听闻期门郎出于其类,拔乎其萃,决事如流,应物如响,才兼文武,出将入相,秀外而惠中,堪称一时之人杰也,如今一见,果然非比寻常,参,有礼了”
甘延寿见苟参文质彬彬,相貌英俊,对待自己十分客气有礼,顿然心生好感,再次躬身说:“延寿承蒙县令谬赞,惭愧。”
朱博看苟参和甘延寿见过,再次给张猛介绍苟参,张猛叹息说:“早就知道县令为一时俊杰,岂不知更是古道热肠的侠士昨天如果不是县令豪迈,想我那女儿不知该当如何了。”
“张猛,感激不尽”
苟参连忙摆手说:“黄门郎不可,昨日苟参也是恰逢其会,豪迈和古道热肠,千万不要再提了,昨日要是卫士令和期门郎任何一位在场,也不至于让黄门郎彻夜担心受惊,苟参惶恐啊。”
朱博听到苟参客气,笑说:“我却不行,期门郎要是在,那准是能将那个歹人当场拦截的。”
“总之你救了张家姑子,无论如何也是善举。”
甘延寿听了笑笑不语,知道苟参和朱博关系密切。
苟参觉着甘延寿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就坦言说:“其实一切都要谢焦延寿,否则昨夜不知如何。”
朱博听了皱眉说:“正是,走,我们先回长安,昨晚接到张珂和你的消息,本该迅速而至,但是冰雹铺天,地震天摇,又兼有月食,陛下一夜难眠,今晨已经连发诏,要各地减赋了。”
本朝有了天灾异象就要减赋大赦天下,这已经成了一个惯例,皇帝总是害怕因为自己的某些言行惹恼了上天才怪罪民众,因此朱博说皇帝刘询一夜没睡,苟参觉得也很正常。
甘延寿的职务是禁卫期门郎,也是郎官级别,是能带着兵器近身保护皇帝的亲卫,一者是勇武过人,二者就是皇帝十分信任他。
甘延寿听到朱博的话就说:“是,卫士令也是一夜没合眼。”
张猛一听就说:“那我们上马,早早回到长安,某设酒宴,一为感谢县令搭救小女,二来,也算是祝贺列位再次重逢,可好?”
朱博看了甘延寿一眼,沉声说:“好,先去吃食,县令事出有因,先不去觐见皇帝,有话一会再说。”
听到朱博这样说,张猛先是松了一口气,苟参是奉召而来,进到长安自然是先到宫里拜见皇帝的,如今卫士令这样说,就是婉转的说他不会在意张猛对苟参的安排了。
既然朱博不说什么,甘延寿自然也没有异议。
朱博和甘延寿既然来了,苟参就不能再进到车里,于是也骑了黑马一起并行,四人谈笑晏晏,不过快到长安的时候,看到很多人在路边设下祭祀席位祭拜上天,祈祷着老天爷不要再发脾气了,几人就闭口不言,策马而过。
可是进到长安,街上依旧的车马匆匆,人流臃肿,看来昨夜的地震和月食并没有给长安城里带来什么大的恐慌和动乱。
正在前行,苟参就看到有一辆马车似乎看着很眼熟,就多看了一眼。
果然,这马车就停了下来,一个人在马车里掀开了帘子,苟参一看,不是光禄大夫杨恽杨子幼又是谁?
苟参急忙下马,从街这边走到了马车跟前,躬身说道:“大夫安好,苟参刚刚到长安,还没来得及去谒见,没想到在街上碰到了,真是万幸。”
杨恽看起来有些疲惫,对着苟参轻轻一笑说:“早知道你要来,只是来的晚了些。”
杨恽说着,张猛和朱博几个也过来,杨恽就和大家打了招呼,问他们这是去哪里?
张猛说请苟参到自己家里略坐,还说了昨天苟参救助自己女儿的事情。
杨恽在这些人中间官职是最大的,他祖上又是高级官吏出身,他在长安也声名在外,家资博大,甘延寿几个很是尊敬他。
杨恽一听苟参昨夜还经历了这些,就笑说:“没料到小友还有如此胆识,可惜张子高不在,否则当浮一大白。”
张猛心里一动,急忙恳请说:“大夫,猛请大夫屈尊到府中略坐,还望大夫赏光。”
杨恽略略沉吟了一下说:“好吧,反正今后也闲来无事,黄门郎和各位不要嫌弃打扰才是。”
众人此时也没有听懂杨恽话里的意思,张猛实在是没想到能请得动杨恽,知道这是苟参和杨恽熟悉,杨恽能去赴宴,那是给苟参的面子,但无论如何,杨恽能去就是好。
于是张猛非常高兴,叫了家人前面禀报准备,自己带路,一会就到了府中。
张猛的夫人早早的到了大门口迎接杨恽和苟参几个,看到了安然无恙的张珂,自然是抱头痛哭,朱博几个安慰几句,然后众人进到屋里,酒宴设好,众人都让杨恽坐了西席。
【“决事如流,应物如响”,如流,像流水一样爽利而自然,如响,像回声一样迅速。这句话的意思是对事物的决断和对外界情况的反应都极其迅速,出自唐·张九龄《故开府仪同三司行尚左丞相燕国公赠太师张公墓志铭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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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庶民()
此时西面为尊,杨恽推辞不过,然后又让苟参挨着自己坐下,苟参只有照办,接着是甘延寿、朱博,张猛在末席作陪。
众人坐定,张猛的女儿张珂来到席间为苟参敬酒,苟参急忙肃穆喝了,再也没有昨日张珂见到的那个对什么都满不在乎潇洒如意的神情。
接着张珂又敬杨恽和朱博甘延寿,待到张珂退下,苟参就问张坎的伤势如何。
张猛皱眉说:“皮外之伤,实在不算什么,有劳县令过问,这小子太过娇惯了。”
苟参说:“黄门郎不要这样说,俗语有曰,伤筋动骨须得休息百日方可,任何人经过昨日之事,心里都是有阴影的,小公子得安静疗养。”
几人说了几句,杨恽就问苟参昨夜情形,苟参就大致说了碰到焦延寿的事情,杨恽皱眉说:“焦延寿,当世活神仙也他真的说京方活不过四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