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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时候,徐宝还会在人多的地方稍微停停,然后免费派发干豆腐卷。
申时正,队伍到了东市,宝宝们坐会儿车,走一走,也不累,继续拍手喊,崭新的同一样的衣服,干干净净的小脸儿,脆脆的童声就在东市中成为一道风景。
徐宝继续送干豆腐卷,要是看热闹,然后跟着走,并学着喊的孩子,他就送上两串儿。
如此一来,在东市由孩子组成的队伍超过了二百人。
宝宝们喊几句广告,就再喊一段‘声律启蒙’,他们不但把先前‘东’的前两段学会了,路上还学了‘东’的第三段和‘冬’的第一段。
‘春对夏,秋对冬,暮鼓对晨钟。观山对玩水,绿竹对苍松……’这种话从一众孩子的口中喊出来,气势压人啊。
莫说是这时,哪怕换成徐宝来时的地方,一群孩子走在路上,边拍手边喊这些,一样震撼人心。
路上的行人、店铺里的人,就站住的站住,跑出来的跑出来,就听着孩子们边打广告,边背‘声律启蒙’。
徐宝知道这个广告的价值大了,全是孩子们的功劳,所以他买了几个大冬瓜,然后又买了一扇猪排,好给宝宝们做冬瓜炖排骨。
即使如此安排,徐宝也心中不安,想找个人说说,就问张广二人:“我这样利用孩子,是不是……在德行上有亏?”
“什么亏?”张屹觉得徐宝亏了,他说:“你给他们花多少钱了?路上看到有店里卖冬天涂脸的油膏你都给他们买,还什么德行?德行是什么意思?”
“没事儿了,以后告诉你。”徐宝算是心安了,他往自己那时想,小学生深秋雨天排队挥舞着花欢迎领导的时候,谁给他们做过冬瓜炖排骨?谁为他们买过护手霜和护脸霜?连个伞都不给。
这样一想,自己也高尚了。
当然自己那边也有人说,孩子应该学会吃苦。徐胞却不认同,既然是吃苦,为啥非要在那个时候吃?为什么小**动会的时候,一众领导不拿着花站在雨里面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呢?’
这难道是用现实告诉孩子们,要努力当上领导,然后就可以不吃苦,而是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吃苦?
一番心理调整,哎呀,自己德行不亏了,前进。
可是前进的时候有路边一家店铺里出来的人为啥脸色那么难看?
带着疑问,徐宝先看到了人和人脸,然后往上瞅、往人的身后瞧,晓得咧!这店是韩家豆腐坊啊,终于找到地方了,就是他家侵权。
行,不错,很好,太适合了,就这停下,宝宝上车,在车上喊。
“绿豆绿、红豆红,黄豆豆香一重重;饭桌上、坊市中,上岗村里味最浓。今天不知吃什么,一张都皮一根葱,一层大酱刷一刷,城里城外看皇宫。”宝宝们拍手背诵。
徐宝则拿着干豆腐卷送给路过的人,大人给一串儿,小孩儿给两串儿。
越来越多的人过来围观,同时领取东西。
这可就是在人家店的面前,挑起来的条幅却与人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正常来说,韩家豆腐坊的人应该冲出来干仗,但豆腐坊里之前出来的人不但没打过来,反而躲进去了。
大家于是明白,韩家豆腐坊理亏了,保证是做了什么事情惹到这些孩子和带着孩子来的人。
徐宝看看对方的店,心理平衡许多。
虽说这边没有知识产权,但是讲规矩,谁发明的东西其他人学去了,是很不要脸的行为。
只不过由于距离远,追究的人就非常非常少,可一旦让人寻上门,要么就是硬干,我就是不要脸了,你能怎么滴?
要么是暂时躲起来,毕竟店的名号在这里,事情闹大了,知道的人多了,对买卖有影响。
对方一躲,徐宝知道自己不能再堵门了,同时也笃定,韩家豆腐坊是真的琢磨出来干豆腐的制作方法,只是现在成品少,还没有卖。
“走,继续往前,然后咱们拐个弯,乘船走一段路再回去。”车上还剩下的干豆腐卷不足五十串儿,宝宝们全蹙眉看着,徐宝就让队伍向前,然后回去。
剩下没给出去的要为宝宝们留着,他们到现在一口还没吃到呢。
宝宝们果然高兴了,还有剩下的啊。
当队伍上船时,几乎半个开封都知道了,有一个上岗村,他们在卖干豆腐卷。
第三十八章 自家娃子()
孩子们一上船就困了,摇船的人很有眼力地拿出一大张干净的帆布,让孩子们躺上去睡觉,这样就不会把新衣服弄赃。
等到达西水门,由岸边走的车已经提前到地方,张屹、张广、张勇三人和张柽呆在一起。
张柽脸上带着忧色,拉过徐宝小声说道:“水监有人说话,说明天开始不准卖干豆腐卷,因为有一群人去告,说吃干豆腐卷吃坏了肚子。”
徐宝点点头,知道是有人使坏,至于说为什么没吃死人,估计是没人愿意为个干豆腐卷拿出钱来买命。
“有准备?”张柽见徐宝并不着急,自己也就跟着略微安心,又问一句。
“有,上岗村不再自己加工干豆腐卷,耽误时间,等什么时候能在京城里盘个店面,什么时候再继续精加工。”徐宝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也知道生产、加工、销售一条龙赚钱多,可惜让村子里的人过来摆摊他不放心。
他想先让村子里富裕一些后,等村民有了自信,再安排别的事情,尤其是跑外面的,村民太朴实容易上当受骗。
张柽琢磨琢磨,说道:“也好,少了麻烦,但你还是要小心,有的时候……”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徐宝帮着把意思说出来。
“对对对,你先把孩子们送回去,回来一车载黄豆,一车把陆二抠子给的盐带回去,这次是二百斤黑盐,还有一五十斤粗盐,粗盐是给你村里人吃的,我也有五斤细盐,明天带回家。”
张柽指指旁边的两个麻袋,那里面装着盐。
徐宝答应下来,两辆车拉着二十七个孩子往家赶。
孩子们的身体恢复快,坐到车上不一会儿又活泼起来,互相聊着他们自己认为很重要的事情。
比如说新衣服回去要换下来,等过节的时候穿,还有一串豆卷应该自己吃一卷,给家人一人吃一卷。
徐宝听着羡慕,孩子真好,有点事情能高兴一天。
然后又想着不能总白拿人家的盐,那不是个长久事,同时还要从现在开始应付来自官方的麻烦。
一切的起因在于许吏员,在于他的爱好,他喜欢抄别人的诗词显摆,可惜他不是从自己那边来的,所以只能让别人现写。
然后是他下面的两个流官都想讨好他,良颜偏偏没有肚量,不懂得合作。
事情就明了起来,良颜讨好不了郑囿,无法通过郑囿搭上许吏员的线,就去找刘乾,刘乾缺心眼,主动跑到码头为难人。
他在被收拾了后,自知位置难保,主动辞职,然后估计是又找上了与许吏员不对付的官员,还找人去告,说豆卷吃坏肚子。
徐宝觉得有些好笑,我卖个干豆腐卷而已,怎就扯进了官员竞争的站队事情里?不行,我得跳出去,否则照这样玩下去我受不了哇。
发现自己进圈的徐宝不打算在圈子里跟他们转悠,主要是这个圈子太底层,这圈子里面就是流官、九品官,再往上的八品估计能搭个边。
再向着上面走,人家是另一个圈子,不会在乎下面圈子的死活,下面的圈子对于人家来说就是棋子,而自己是沙子,再呆下去就变成傻子了。
有了打算,徐宝心情略好,准备抄诗,是的,他也抄,自己写多累呀,随便抄两首意境普通的词,让大哥给郑囿送去,就算关系还连着,但不进一步参与。
“今天晚上我跟你们一起回村,一会儿提醒我买压豆腐用的布。”徐宝对赶车的张屹和张广说。
“宝郎,咱们村里自己能织。”张广告诉徐宝别乱花钱。
“等不及,耗费时间,有织布的工夫不如做豆腐。”徐宝拒绝。
“做豆腐。”听到二人说话的狗蛋儿表示支持。
“做豆腐。”另外二十六个宝宝支持。
少数服从多数,张屹一票弃权,张广反对,议题通过,这不是独~裁,这是民~主的力量。
张广无奈地拍拍骡子,自己也没少干活,孩子就没有一个支持自己的?
挑着横幅的两辆车回到巷子口。
站在外面看,巷子边的污水沟看不到了,全是沙砾,由明沟转为暗渠。
还有人用独轮车从别处推着沙子过来。
“爹。”狗蛋儿看到推沙子的人,张着胳膊使劲喊。
那人已经看到了,脚步加快,到近前表情突然一呆,打量着自己的儿子,纳闷地问:“你的衣服……”
“好看吗?徐宝哥哥给买的,他们也有。”狗蛋儿从车上爬下来,站在那里转圈显摆。
推沙子的人把车停下支好,挂在脖子上的绳子也摘下,手足无措地看着徐宝,嘴动了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孙大哥,里面干着活呢?”徐宝主动出声解围,狗蛋儿姓孙。
“啊?啊,都回来了,修书院,房子拆了,三天,最多不出五天就建起来,我们什么活不出去做,专门修房子。”狗蛋儿他爹还是有些局促,但说出话来后,比刚才好多了。
“大家在外面先等等,我进去看看,好不好?”徐宝向孩子们问。
“好~~!”宝宝们一起答。
徐宝点点头,又对狗蛋儿他爹说道:“孙大哥你先进去。”
“哦,好。”狗蛋儿他爹答应,重新把绳带子挎在脖子上,双手抓车把就推着往里进。
徐宝跟在后面,不等走到地方,便听到里面各种动静,噼里啪啦的。
到尽头,看见一群人在忙,主要是在打泥坯子。
泥土混合着沙子放到一个个长方形的土坑里,有人用木头锤子砸,还有妇人往上浇浓稠的汁,那汁乳白色,浇一层,就有人在上面铺层黏土,然后加沙子,让锤子砸。
徐宝愣神,他觉得有点夸张了,修个平房而已,又不是堆城墙,至于又是黏土,有是沙子,有是糯米汁的吗?
照这么干,这平房修好后,要不要让士兵用长矛扎?扎进去砍干活人的脑袋,扎不进去看士兵的脑袋。
估计还是舍不得花钱,否则为什么不加蛋清?那更结实。
有和泥和筛沙子的等着轮换上去干的人一见到多出个大孩子,纷纷打量。
老头看看徐宝,刚要喊,徐宝连连摆手,示意对方别叫唤,主动来到跟前,问:“他们在干什么?”
“盖房子,盖二层房子,要结实,我买来一口大肥猪给他们吃肉,都卖力气呢,这可是给他们家自己的孩子呆的地方。”老头红光满面地介绍情况。
徐宝理解了,确实哈,别人拿钱,他们给自己孩子修教学楼,自然是往好了建。
换成哪个时代都一样,自己那边就有过,一场幅度不算太大的地震,整个县中心区域的房屋成片裂。
但是那里的一所六层楼的小学却一点事儿没有,因为那是县里的学校,修学校的工程队也是县里人组成的,不但没有任何偷工减料的行为,反而额外加粗钢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