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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有更大的打算,要改变大明的生活方式。
吃,已经有了玉米。穿,暂时不用考虑。剩下的便是住和行了。行,没有橡胶一切都是扯淡,最多往蒸汽机火车上想想,不过蒸汽机火车没有足够的金钱投入也是扯淡,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住了。
他对现在下用青石上用厚土,最多二层的房屋结构十分不满意。楼上地板用的是木头,踩一脚吱嘎乱响。窗户用纸糊,大白天的不开窗的情况下屋里一片昏沉。夏天热冬天冷,尿壶便器更是散发出腥臊烂臭,怎么住怎么觉得别扭。
所以,他想建些仿古却又现代的房屋来改变此时人的住。仿古就是与这时房屋样式差不多,现代就是里边多些五百年后的东西。
如今,煤与铁有了,夏天热改变不了,冬天冷却能改变,甚至通上自来水也不是什么难事。纳夫的玻璃厂很快便能制出玻璃,窗户用纸糊的历史即将结束。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需把砖与水泥烧出来,就可用上预制板,不仅可以解决木头的吱嘎乱响,把房子盖五层六层不是梦想。
人往高处走,又有哪个不愿住得高一点呢?只要他盖出一座六层楼来,再给房屋用上玻璃,通上暖气,接上自来水,相信县里的富户人人都想起高楼。很快,府里省里的人也要起高楼,那时最缺的是什么?盖房子的砖与水泥啊!现在不未雨绸缪,等到大量的人要盖高楼,那时再建砖窖?黄花菜都凉了。
因此,他不想小打小闹,要干就干大的,也就几次三番无视金大民的好意提醒。他的目标,不是金大民所说的先用一两个窖干着的小砖厂,也不是刘伯猜测的十个窖的砖厂。他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李飞白打了个哈哈,道:“亲不亲故乡人,刘伯真不愧是我长辈,事事都替小侄考虑,只怕小侄干了赔本的买卖。在此,小侄感激不尽。但小侄若有办法让砖厂在一年内盈利,刘伯是不是就同意带着叔叔伯伯们去石雕厂当师傅?”
刘伯听懂李飞白话里透出的意思,这是要跟自己用打赌的办法解决僵局了。他想了想,事已至此,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那就赌上一赌吧。道:“咱说的可是五百个人,而不是他刚刚说的二十个人。”
李飞白道:“这么说,诸位叔叔伯伯要赶来帮忙的亲戚朋友是两百多人喽?”说罢,环视四周,见众人都把头点了点,接着道:
“那砖瓦厂的人手便是两百五十人,而非五百人。诸位叔叔伯伯莫非忘了,我要建的是两个厂,一个砖瓦厂一个水泥厂,把所有的人都挤到砖瓦厂中,那我的水泥厂岂不是没有工人可用?”
刘伯沉默不语,把刚才金大民所讲的又捋了一遍,时间加来减去,感觉头一年只能出一窖砖,最多也就出两窖。两窖砖能卖多少钱,无非四千来两,而砖瓦厂有两百五十人,一个月最低得开五百两银子,一年得六千两银子,铁定的不可盈利。这还是五百个人建十个大窖或者五十个小窖的结果,如果人数减了一半,窖势必也会减少一半,更不可能盈利了。
但他还是不放心,道:“大民,你可不能骗我,按你的经验,从建窖到出砖,每个窖一年能出几窖?”
金大民道:“一窖!”顿了一下又道:“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可能出两窖。”
刘伯放了心。既然李飞白必输,他又为何不敢跟李飞白赌上一赌,道:“那你说说,如何让砖厂一年盈利。”
李飞白道:“这么说,刘伯同意我能让砖厂一年盈利就去石雕厂当师傅?”
刘伯道:“同意!”马上又道:“光烧出砖来不算,还得把砖卖出去!”他心里算得十分精明,砖烧出来之后并非说卖就能卖出去,小小一个济源城,谁家也不是天天没事盖房子,一窖砖只怕就够卖一年的,烧出那么多砖卖给谁啊!如此一来,他的胜算翻辈。
李飞白笑道:“那是自然!”顿了一下,又道:“诸位可能不知道,有人把县里盛名在外的天香楼以及临近的几座宅院都买下来了,准备拆了腾出地方起高楼建大厦做大买卖,仅此一家所用砖瓦,我们的砖厂出二三十窖砖都不够人家用的,说不定得四五十窖才够用。我已跟他说好,他建高楼的砖全部用咱们的砖,所以刘伯就不用为我的砖卖不出去而担忧。”
刘伯一怔。天香楼他虽没进去吃过,但名气还是知道的。那么好的买卖,有人买了去,花费肯定不少。买了去不是继续经营天香楼而是拆了重建,可见买的人不缺银子。
天香楼本来占地就广,如今又买了几座宅院,全都拆了重建,所需砖瓦的数量肯定很多。他一下变了脸色,本来以为卖砖是个大大的难题,没想到李飞白已经把解决了,所以怔在那里半天无语。过了一会,方不死心的问道:“大侄子,人家要拆了重建做买卖,肯定事急,能等得了你一年后出砖!”
李飞白所以没说买天香楼的是自己,就是不想再生事端,见刘伯没问是谁买的,当即道:“等不急!”
刘伯神色一松,道:“那你说人家建楼用的砖全部用你的砖,那不是撒谎骗人吗?”
李飞白道:“所以,我们得速度加快,最好在一个月内出砖,最多不能超过两个月!”
刘伯笑了笑。刚才金大民说的再明白不过,晒泥得大半年时间,晒砖坯得两个月左右,烧砖又得一个多月,怎么都得十来个月接近一年,怎么可能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出砖。他扭头去看金大民,道:“一个月或者两个月能出砖吗?”
第一百六十八章 杀头()
金大民十六岁进砖窖当民夫,亦就是李飞白所说的小工,从铲土凉晒干起。他不像其它民夫那样,每月只赚个几百文一两银子就心满意足,而是有极大的抱负,准备自己也干个砖窖,当个掌柜的。
所以,每次完成自己份内的活后,亦就是李飞白所说的工作后,就去帮其它的人干活。没用几年,他学会了搅泥,制砖坯,砌窖,烧砖等。就在他准备自己开个砖窖,家里闹起饥荒,四处逃荒的途中,爹娘饿死了,老婆孩子也没了踪影,而他也无可奈何的成了山贼。
因此,他对烧砖的整个过程十分熟悉,虽有心附和李飞白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就能出砖,但烧砖就如种庄稼,得有个成长成熟的过程,不可能今天播下种子明天就能收获。再说,他之前已把如何烧砖讲得一清二楚,现在改口说一两个月便能出砖,别说别人,就是他自己也不信?
他为难的去看李飞白,却见李飞白冲他点了点头,意思再明白不过,让他实话实说。
金大民道:“要想一两个月出砖,只怕做不到!”
刘伯笑得更加得意,道:“不是只怕做不到,而是肯定做不到。”他扭头去看李飞白,道:“大侄子,这怎么说?”
李飞白怪道:“大民?是你告诉我一两个月就能出砖的,怎么现在又说不能?”
金大民一怔,暗道:“难道我理解错李大人的意思了?他的意思是让我代为圆谎,而非实话实说?可这种事骗得了人?就算我替您圆了谎,您也得想出理由讲得别人信服才行啊!”正不知该说些什么,忽听李飞白道:“那天,你不是说可以建烘房把湿砖坯快速变成干砖坯,来加快烧砖的速度吗?”
金大民嘟囔了两句,声音极小,就连离他最近的人也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没错,当李飞白知道他会烧砖,并问清楚烧砖的步骤之后,曾问过他是否可以提高烧砖的速度。他说过可以建烘房来快速的将湿砖坯变成干砖坯。可那得有一个前提,就是客人急需,并且不再乎砖的价格上涨。毕竟,建烘房是要银子的,把烘房烧热的煤或者柴也是要银子的。
李飞白道:“讲话那么低干什么,像个娘们一样,大点声讲。”
金大民眼前一亮,心道:“李大人只是为了证明烘房能把制砖的时间缩短,我又去管会不会亏本干什么?再说,李大人早说过村里有煤,并不需要多花银子。我只需顺着李大人的意思说,切不可再说错了话。”
想通了这个关节,他道:“建烘房是能加快风干砖坯的速度!”
李飞白道:“能把砖坯的速度缩短到几日?”
金大民道:“能把两个月的时间缩短到五六日!”
李飞白朝刘伯一笑,道:“您老意下如何?”
刘伯也笑了笑,道:“也不过是把风干砖坯的速度由两个月缩短到五六日罢了,其它的不说,烧砖可是需要月余时间的。”
李飞白问金大民,道:“为什么烧砖要用那么长时间?”
金大民道:“要想把砖烧透,必需大火猛烧十几日才行,不然砖烧不透,拿出来发脆发酥,根本无法使用。”
李飞白道:“必需十几日才能烧透?”
金大民毫不犹豫,道:“必需十几日才能烧透。”
李飞白道:“如果在搅拌胶泥之时,在里边杂揉细煤,有没有可能让砖快速烧透。”
金大民一惊,看李飞白的目光随即复杂起来。在胶泥中杂揉细煤以加快烧砖的速度,这可是砖窖的不传之秘,李飞白是怎么知道的?要知道,有时候买家要砖要得急,会掏一笔不菲的额外银子购买。这时,窖主就会把他们这些外人支开,自己带着一家老小亲自上阵制砖坯。
有那么几年,金大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他们制的砖坯需要十多天才能烧透,窖主制的砖坯一天两天就能烧透。为此他大感神奇,想窖主是不是有什么法术,直到有一天他冒着被毒打一顿再赔上一年工食银子的风险,悄悄躲在窖场外偷看,才发现其中的秘密。
一两天便能把砖烧透。这事瞧着神奇,其实知道底细后就不值一哂。正如李飞白所讲,不过是往胶泥里的掺了些细煤罢了。开始,他也想不通,为什么掺了细煤之后把砖烧透会那么容易。后来,有一天他突然灵光一闪,一下子想明白了。
胶泥中不掺煤,只是炭火在外边烧,把砖坯烧透自然不易。胶泥中掺了煤,外边的炭火在烧,砖坯里边的煤同样在烧,等于里外都在烧,砖坯自然容易烧透。
他自打知道这个秘密后,就把此当成自己的秘密,打算自己干砖窖时大赚一笔。跟李飞白来下盘村烧砖,他也没有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的打算,想等以后李飞白碰到难处时,再把此法献出,那时可立一大功。
谁能想到,他当作秘密,睡觉都不敢睡死,只怕说梦话泄露出去的法子,李飞白竟然知道。
李飞白对他有两度救命之恩,他感激李飞白,但并不尊敬。毕竟,在他看来李飞白对烧砖之事完全一窍不通,想要开砖瓦厂赚钱,就得有求与他。一个有求与他的人,怎么配得到他的尊敬。
现在,他却不得不尊敬起李飞白来。李飞白既然懂得胶泥中掺煤,可见对烧砖之事是个行家。而且,把胶泥中掺煤如此重要的秘密当着众人的面随口便说了出来,格局之大,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不像没见过世面的小门小户那样敝帚自珍。如此之人,怎不让他尊敬佩服。
其实,李飞白所以知道往胶泥中掺煤,并非真的知道砖窖行里这个秘密,完全是在后世见的板砖多了,发现砖里焦结许多黑泥,如馏化过的黑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