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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李飞白所以知道往胶泥中掺煤,并非真的知道砖窖行里这个秘密,完全是在后世见的板砖多了,发现砖里焦结许多黑泥,如馏化过的黑炭一般,瞎琢磨出来的。他见金大民半天无语,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金大民这才回过神来,恭恭敬敬的道:“这样的话,一两日就能烧透了。”
李飞白笑道:“如此甚好,又节省了十来日。”
刘伯眉头微皱,道:“仅烧砖一项,不过节省了十来日,烧好的砖在窖里完全放凉,还得十天半月呢?”
李飞白道:“这个也好办!凡窖都得窖前开门,窖顶开洞。等砖烧好了,直接把窖门打开,顶洞破开,让风一进,自然凉得快!”
金大民急道:“万万不可!”顿了一下又道:“不仅不能把窖门打开顶洞破开,还得查看窖门与顶洞是否有缝隙,若有,火熄之前赶紧把缝隙补好。”
李飞白道:“为何?”
金大民道:“因为不这样做,砖就会变成红色,一窖砖就废了!”
李飞白道:“红色就红色,只要能用就行,怎么说废了呢?”
金大民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天。
李飞白一时没明白金大民的意思,忽觉马坤用脚尖轻轻磕了磕他的鞋,回头见马坤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个杀头的手势,也就明白为什么不能用红砖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打马虎眼()
李飞白知道古代的规矩极大,有时候不知道避尊者讳,一个字写错就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穿越之后,他小心谨慎,处处留心有什么忌讳。
所以识字冒充不识字,一来是不会写繁体字。二来是怕不知都有什么忌讳,写了不该写的,引来杀身之祸。
不过,他之前留心的大多是说话做事的忌讳,对于颜色上的忌讳并没怎么留心。此时见马坤比划杀头的手势,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
朱元璋灭元之后,以为元是金的后代,元自然是金命。而他能灭元,根据五行相克的说法,明自然是火命。火是红色的,红色顺理成章的就成了国色。
他虽没见过皇帝,却也知道皇帝的龙袍是红色的。再加上朱姓这个朱字本身指的就是红色,红也就成了皇家专用,其它人不得擅用。
他若烧出红砖,哪个敢买?就算自用也不能啊!想干什么?造反吗!
难怪所见的房子都是用青砖盖成的,没有红砖盖成的。先还道这时的人技艺不行,烧不出红砖来。原来不是烧不出来,而是怕犯忌讳。
李飞白想要问问,为什么砖窖一通风,烧出的砖是红色的。把窖门以及顶洞的缝隙堵上,闷个几天,烧出的砖是青色的。不过他想了想,便打消了问的意思。
想他穿越而来,比金大民多了数百年的见识都不知道,金大民肯定也不知道。之所以金大民会知道开门开洞砖变红,肯定是因为砖烧得多了,得出的经验。至于为什么会变红,金大民肯定不知道。
以他的看法,应该是门洞打开之后氧气进入,与砖里的某种物质起了氧化反应。至于与什么物质起了氧化反应,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呵呵一笑,道:“既然通风会把砖变成红色,那就不通风,闷他个五六七八日,让砖慢慢凉透。反正,烧砖已省了十来日,如此一月之内肯定能出砖。”
刘伯听金大民说往砖坯中掺煤,可将把砖烧透需十几日的时间一下缩短至一两日,甚是惊愕,暗道一声:“莫非真能一两个月出砖不行。”不过想想,什么把砖坯凉透,把砖烧透,其时在整个烧砖的过程中所需时间不过是小头罢了,真正浪费时间的是晒土。听了李飞白话,他笑道:
“烘干砖坯六日,烧砖两日,闷凉砖块五日,搅伴胶泥与制作砖坯怎么也需要八日吧。如此算来,仅用了二十一天,似乎一个月内能出砖。只是大侄子似乎忘了,你建窖不需要时间?晒胶泥不需要时间,平整土地以供晒胶泥与堆放砖坯不需要时间?”
李飞白转头去看金大民,道:“你看需要多少时间?”
这是金大民的强项,他略一盘算,道:“两百五十人,先全部拉出去平整土地,大约五天,便能平整出建窖的土地。这时分一半人建窖,另一半人继续平整土地。过十天,窖已能建起一座,可以烧砖,就是量少了些。再把建窖的人再分开,一部分人继续建窖,一部分人着手搅泥与制砖坏。而平展土地的人也分成两半,一半挖土凉晒,一半继续平展土地。如此,大约一个月另二十天,第一批砖便可出窖。”
李飞白道:“我若水泥厂缓建,把五百人手全部交给你呢?”
金大民毫不犹豫,道:“一个月零五天,便可出砖。”
李飞白扭头笑道:“刘伯,你觉得怎样?”
刘伯摇了摇头,道:“大侄子,你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凉晒胶泥呢?胶泥可是制砖之本,没有胶泥一切都是扯淡。不幸的是,凉晒胶泥需要半年之久,这个问题你如何解决。”
说罢,他抬眼去看金大民。金大民黑脸一红,吱吱唔唔半天无语。他得意的一笑,暗道:“小子,你看我年纪大,就想跟我打马虎眼是不是?你老伯年纪虽大,可一点也不糊涂,想在这件事上跟我打马虎眼,绝对不能够!”
他见金大民去看李飞白,也去看李飞白,见到李飞白愁眉紧锁,那份得意就毫不掩饰的挂在脸上。他笑了笑,道:“大侄子,既然两个月出不了砖,那就是我赢了你输了。做生意这事吗?还得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干。咱们再商量商量去哪里找些石雕师傅,来帮咱们把石雕生意做好是正事。至于什么砖厂水泥厂,过两年再说也不迟。”
众人也都长舒了一口,笑吟吟的等着李飞白缴械投降。
李飞白并没忘了凉晒胶泥这事,之所以压着没说,又故作一副不知该怎么办的样子,只是觉得看刘伯等人得意是件十分好玩的事情。至于金大民为何故意不提凉晒胶泥之事,他心里也十分清楚。毕竟,两个月出不了砖,他打赌就算输了,砖瓦厂一黄,金大民大展拳脚的愿望也就落了空。所以金大民不提凉晒,岂图蒙混过关,可这种事情又怎能蒙混得了。
他沉吟良久,方道:“大民,下盘村的胶泥,风吹日散的几千上万年,你看上边那层是不是就不用凉晒了?”
金大民眼前一亮,略一回忆自己查看胶泥时的情况,道:“胶泥上边那层,最少有一尺可用!”
李飞白道:“你估摸一下,仅这层胶泥能烧多少砖来?”
金大民道:“一百万块估计烧不出来,八十万块还是可以的!”
李飞白扭头笑道:“刘伯,你觉得呢?”
刘伯得意的神色顿时僵住。他怎么就没想过这茬,按八十万块砖的量,供给县城那个买下天香楼的人盖房子前期应该是够用了,难不成自己输了,得把吃饭的手艺贡献出来。他不甘心失败,道:
“做生意,讲究的是个细水长流,不可能只做一锤子买卖。咱不说你烧的砖卖不卖得出去,就算全能卖出去,你八十万块砖烧出来便陷入无砖可用的境地,最少四五个月无砖可用,那时该怎么办?盖房子的人不可能干等你四五个月,而且你还能让几百号人在那闲几个月不成?坐吃山空的生意,只怕没有人会做。”
李飞白道:“人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刘伯果真事事为我着想,小侄在此先谢过了。”转头又道:“大民,你不是有个好办法吗,说出来给大伙听听!”
金大民哪有什么好办法,有好办法他早说出来了。他一脸无奈的看向李飞白,希望从李飞白脸上看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李飞白道:“你不是还建有烘房吗?”
金大民立即反应过来。烘房能把砖坯烘干,自然也能把泥土烘干,就是成本要高上许多。事已如此,只要能解决问题,管他成本高不高?
他道:“对,烘房。用烘房把胶泥烘干。”顿了一下,又解释道:“把挖胶泥的人手分成两拨,一拨挖到放于别处凉晒,另一拨挖的直接送于烘房烘干急用。只需六个月,六个月之前凉晒的胶泥已能使用,这时便可合两拨人为一拨,废用烘房只用挖的胶泥就能循环不息,将无胶泥可用的问题彻底解决!”
第一百七十章 首善之地()
金大民讲的简单明白,所有人都听懂了,屋里的人除了与李飞白亲近的几个,其它人都沮丧的垂下头。
李飞白道:“刘伯,您是德高望重的人,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刘伯脸上的神情变了两变,过了一会,叹气道:“愿赌服输,我明日去石雕厂。”
李飞白目光环视一圈,道:“其它叔叔伯伯们呢?”
其它人眼见大势已去,也都没了主意,想要同意,实在不舍把自己吃饭的手艺传授出去。正犹豫间,忽听一人道:“刘伯同意跟你赌,我们又没同意。如今刘伯输了,他愿赌服输,自会去你的石雕厂,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其它人听此话虽说无赖,但也不是没有理,都把头点了点。
李飞白却不愿再跟这些人耗下去,眼内杀气顿显,道:“这么说,你们是不愿去了?”
其它人心里顿生怯意。但他们跟李飞白熟的很,不信李飞白能拿他们怎样,也不十分害怕。再说,李飞白能拿他们干什么?拿刀逼着他们去石雕厂吗?牛不喝水强按头,天下没有这种道理嘛。
现在,李飞白唯一能拿捏他们的手段,也就是要胁不要他们的雕出的石狮子罢了。大不了到时软言相求,大家乡里乡亲的,所谓远亲不如近邻,李飞白还真能不要!
于是,他们有持无恐,继续闹将起来。
有的道:“大侄子,我知道你开厂不易,急需我们帮衬一把。可石雕的手艺是祖上传下来的,家中早有祖训,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你让我把手艺传给不相干的外人,死了哪有脸见祖宗。”
有的道:“大侄子,你把办砖瓦厂想的太简单了。别看你说的天花乱坠,似乎砖瓦厂能办起来。可你也不瞧瞧,你带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凭这些人能成事?”
有的道:“什么不是好人,一看就是杀人越货的山贼。大侄子,我们可是清白人家,怎能跟这些杀才住一起,别没过两天便把村里搅得鸡犬不宁,人财两失。我看,还是赶快把这些人赶走,让他们滚得越远越好。”
有的道:“是啊,让山贼给你干活,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自己死得慢吗?”
对于这些话,李飞白没有一点反应,只是冷冷的听着。等再没有人说话,大家从椅子上站起,准备离开回家之际,李飞白冲马坤点了点头。
马坤将二指放入嘴中打了声呼哨,从门外冲进七八个衙役来,抽出寒光闪闪的腰刀,指着屋内众人,道:“全他娘的给我坐下,谁敢再动,小心老子手中的刀可不长眼。”
众人惊愕之余,不由全都讪讪一笑,道:“大侄子,你这是开什么玩笑?”
马坤喝道:“大胆!此乃县令幕友李大人,谁再敢目无尊长,瞧我不撕烂你的嘴!”
众人见李飞白神色冰冷,马坤声色俱厉,不像是在开玩笑。也就不敢再说什么,转头去瞧李大宁,道:“甲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