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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李飞白神色冰冷,马坤声色俱厉,不像是在开玩笑。也就不敢再说什么,转头去瞧李大宁,道:“甲首,这是怎么说的。”
李大宁也觉这事不妥。纵然李飞白现在贵为幕友,可你开石雕厂是求人家呢,哪能让衙役拿刀逼迫,这不是仗势欺人吗?他道:“飞儿”话还没说完,已被马坤打断:
“我来此是查案的,跟大人无关!”
李大宁一怔,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众人也都心中充满疑惑,心道:“莫非我们中有人干了什么坏事,马首领于是来下盘村查案?”他们自持清白,没干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也就从容的坐到椅子上,好奇心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看马首领抓的是谁?
马坤从一个衙役手里接过一张清单,想要照本宣科,却见上边的字大多不识,只得放弃这次出风头的机会。冷笑一声,道:“我原本以为,下盘村出了李大人这种人物,应该是个首善之地,没想到这里藏污纳垢,竟生出这么多的贼人。”说罢,将手中清单交给那个识字的衙役,道:“你来宣读!”
那名衙役接过清单,道:“张大力何在?”
有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便颤微微的站起身来,道:“我是张大力!”心中却纳闷不已,干嘛叫他?
那名衙役道:“经查,张大力从石雕厂盗取原石三块,每块价值三百文至一两不等。粗雕坯料五块,每块价值一两至五两不等。按大明律,盗物价值七百文,属于数额较大,可判入狱三至五年。盗物价值三两,属于数额非常大,可判入狱七至十年。盗物价值十两,属于数额巨大,直接判边塞充军。你所偷东西属于数额巨大,来人,把他绑起来,明日送往县衙由县令大人判发充军。”
张大力吓得差点晕了过去,眼见两个衙役拿绳来绑,急忙道:“冤枉啊,我没偷东西!”
那名衙役冷冷道:“不是你偷的就是你儿子偷的,不然你家里的脏物从何而来?放心,到了县衙,青天大老爷自会审清,到时一个也跑不了,男的充军女的做娼,不会冤枉你的。”
张大力啊了一声,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那些石料,他那一家老少几乎都有参与,如今一来,岂不是惹上滔天大祸,全家人跟着倒霉。
其它人也都吓得瑟瑟发抖。他们从石雕厂偷盗东西,本以为李飞白的石雕厂干不下去,打着不偷白不偷,偷了也白偷的算盘。谁会料到李飞白会下如此黑手,让他们一个个都家破人亡。
两个衙役毫不手软,很快便把张大力绑得结结实实。张大力冲李飞白喊道:“大侄李大人,饶命!”
李飞白抬头望着屋顶,毫无一点反应。
两个衙役把张大力丢到一边。
拿清单的衙役冷眼把屋内的人扫了一遍,凡被他看到的人都没来由打了个寒颤。拿清单的衙役把手上清单慢慢举起,其它人惶惶如丧家之犬,只怕衙役嘴一张,念的便是自己的名字。
这时,忽然有人从椅子上站起,道:“李大人,我明天愿去石雕厂。”
李飞白把盯向屋顶的目光收回,看着那人道:“你不怕死后无颜面对祖宗?”
那人道:“圣人有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意思也就是说,独自一人赚钱不如众人一起赚钱。李大人帮我们找来生意,让我们有活干,不致使技艺荒废带到棺材里。祖宗应该觉得面上有光才对,又怎会怪我?”
李飞白笑道:“你倒会说话!”顿了一下,又道:“去石雕厂你不勉强?”
那人斩钉截铁,道:“一点也不勉强。别说李大人给我们丰厚的报酬,就算一个大子不给,做为近临,我也得去帮衬,哪能干出拆台的事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的财神爷()
李飞白冲拿清单的衙役点了点头。那名衙役哪能不知李飞白的意思,微微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报了姓名。那名衙役点头示意知道了,道:“想坐再在这里坐会,不想坐就回家睡觉,明天还得早起去石雕厂呢?”
那人悬着的心这才落下。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他哪愿在此多呆一刻,道:“还是回家睡觉好!”站起来才发觉双腿早已发虚,根本立不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按住刘伯的肩膀才站稳。
他干笑两声掩饰尴尬,道:“刘伯,要不咱们两个先回去睡觉?”
刘伯点了点头,暗道一声:“幸亏之前愿赌服输,不然连累得全家人丢了性命。”心中打定主意,回去就把偷来的东西还回去,免得再受此无妄之灾。
两人互相掺扶着朝外走去。其它人有此前车之鉴,哪能不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办,忙纷纷道:“我们明天早上也愿去石雕厂。”就连躺在地上张大力也大喊着同样的话。
马坤朝地上啐了口痰,道:“李大人好言相求,你们一个个蹬鼻子上脸,处处为难大人,现在知道怕了?”
众人忙道:“知道了,知道了。”
马坤道:“给脸不要脸,这笔帐暂且记下,以后若敢再犯,新帐老帐一起算。都滚吧!”
众人连忙出了屋,只怕多呆一会,马坤改了主意。
躺在地上的张大力,大声疾呼:“还有我!”
马坤便给身旁衙役递了个眼色,那个衙役上前给张大力松了绑。张大力得脱,忙冲李飞白与马坤点头哈腰,道:“明日一早我便去石雕厂。”
李飞白道:“你告诉他们,把你们的亲戚朋友全都叫过来。”
张大力他们说有亲戚朋友要来,只是不愿去石雕厂的托词,这时哪敢答应,道:“不敢!”却不知李飞白什么都不缺,唯独缺的是人手。
李飞白脸色一寒,道:“什么不敢?两个厂子凑不够五百人,我拿你是问。”
张大力见不是开玩笑,这才道:“好好!”一溜烟的跑了。
马坤连续两夜未睡,这时确实困了,打了个哈欠道:“事情完了,我也去睡了。”
李飞白道:“多谢马哥出手。”
马坤怪道:“什么话!你的事就是马哥的事,讲谢可就太外气了。”拱拱手,带着手下衙役告辞离开。
屋内仅剩李飞白父子二人,李大宁叹了口气,道:“你真的要修路,建砖瓦厂与水泥厂?”
李飞白道:“有个大金主,拿了三十万两银子跟我合伙做生意,不修路不建砖瓦厂水泥厂,怎么才能把银子花完。”
李大宁不懂做生意,本想劝劝李飞白,还是先把石雕厂干好再说。别半道上没了银子,一下亏得裤子都得典当,那就得不偿失了。听李飞白是跟人合伙做生意,有此三十万两银子做后盾,也就不再说什么,道:“如果真要做生意,那些山贼能不用尽量别用。”
李飞白道:“我对他们有二度救命之恩,他们不会作乱的。”顿了一下,又道:“不过,这些人的野性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消除,爹爹找些信得过的青壮,每日盯主,别让他们做出格的事情。”
李大宁点点头,道:“这个好办!”
李飞白又从外边将一麻袋玉米以及一小袋烟叶拿了进来,告诉李大宁将小袋烟叶分成九份,除去寒冬腊月,每月播种一份,瞧哪月的长势最好,用那月收获的烟叶种子继续播种。又让李大宁得空,先把那袋玉米播种。
李大宁石雕手艺好,种地也是一把好手。他也没问这两份种子是什么,儿子现在身为县令幕友,身份地位如此之高,要干的事情已不是他能参与的了。
二人又说了一会话,李飞白回屋休息。接下来的数日,他不是去看金大民领着人手平地建砖窖,就是去看村里的石雕师傅带着人雕狮子,要不就是与吴一水躲在僻处,研究着该如何建水泥窖,石灰与粘土的比例又该如何。
李飞白嘱咐吴一水,先带几个得办的助手,建个小窖试烧水泥,等烧出的水泥像模像样了,这才建大窖大量烧制。既使大窖开烧,小窖也不能毁,还得不断试验,往里边添加什么,能让水泥的质量更好。
吴一水一一答应照办。
过了五日,瞧李大宁带着人手把玉米与一份烟草全都种下,这天县令派人来催,他不好再在下盘村呆下去,与侯艳敏相伴出了下盘村,往王屋乡的方向而去。
衙门里事多,马坤已与四日前带着衙役先行离去。他与侯艳敏以及那个报信的衙役走到半道,碰到正在平整道路的刘扬名,又说了半天的话,这才继续赶路。
等到了王屋乡,已是半夜三更。三人敲开阳台宫的门,住了一宿,第二日天色微明,便匆匆骑上马坤留下来的三匹骏马,往县城而去。
紧赶慢赶,到了县城天色还是将黑。进了城,相陪的衙役告辞而去,李飞白则与侯艳敏直奔李记石雕铺而来。
石雕铺完全变了样,空空荡荡的铺子如今已搭起齐肩高的柜台,上边更是安了木栏杆。左侧一扇紧闭的小门,成了唯一可进入后院上楼的通道。
唐子兰正在柜台里忙活着,教几个新招的伙计如何记帐,如何开票据。她讲的认认真真,那几个伙计也学得认认真真,不时还一手拿毛笔一手打算盘,模拟着如何走存取款的手续。
侯艳敏眼瞧店铺上的招牌已换成“大明第一商业银行”,而她亲笔写的“李记石雕铺”的招牌,则被竖在门口。她心中十分不乐,暗道:“这么丑的字,也好意思挂在店头。”
又见唐子兰长相可爱,衣着华丽,没来由的竟自渐形秽,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飞白道:“石雕生意,大兴号今后敞开了收购,也就没必要再用两间铺子摆放石狮子。我想闲着也是闲着,便把李记石雕铺改成大明第一商业银行。”
侯艳敏瞥了一眼唐子兰,道:“她是谁?”
李飞白道:“她可是我的财神爷,大兴号总掌柜的掌上明珠,拿出三十万两银子跟我做生意呢。”说着话,他抬腿迈进铺子,道:“唐大小姐,我回来了!”
唐子兰抬头看了一眼李飞白,刚才还笑靥如花的脸一下便阴沉下来。走到柜台一侧,打开小门,道:“进来!”
李飞白便领着侯艳敏进了柜台,道:“地窖挖好了?银子拉过来了?”
唐子兰“嗯”了一声,领着二人来到院中,走到原先的地窖入口处。如今,入口处盖着一块铁栅栏,又用一把小孩脑袋一般大的锁锁着。
李飞白伸手道:“钥匙呢?让我下去瞅瞅?”
唐子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锁领着李飞白朝下走去。侯艳敏不知下边有什么古怪,好奇心起,也跟着下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 有好茶吗()
地窖的楼梯极窄,仅容一人往下去。下了楼梯,里边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唐子兰掏出火折,点亮旁边的一盏油灯,走了没两步,就到了一扇铁门前。她玉手微抬,拎着门环扣了两下,门后有人问道:“谁?”
唐子兰道:“我!唐子兰。”
门后那人道:“原来是唐掌柜!”随即传来钥匙转动锁簧的声音,铁门缓缓打开,里边露出一个精壮小伙的脑袋。
他朝唐子兰身后瞄了两眼,道:“这两位是?”
唐子兰道:“李掌柜来了,想要查看库房!”
那人这才把藏在身后的一柄快刀靠到墙上,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