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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江亭连道:“肯定,肯定!就怕老哥不去河南麻烦我!”
刘石湖摆摆手,道:“什么事都不好说,说不定过些日子我还真要去河南麻烦你。”顿了一下,又道,“老弟来福建只怕不是仅为陪外甥看看有什么生意可做吧!”
第三百零六章 百户俞大猷()
是啊,这件事太过不合理!
如果仅是外甥来泉州看看有什么生意可做,似乎冯江亭没有必要亲自跑一趟。毕竟,提刑按察使又不是闲官,哪腾得出时间一路相陪。
冯江亭倒没料到刘石湖如此热心,竟主动问起还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的。
他来泉州,除了运玉米哪还有其它的事办!所以不直接告诉刘石湖来此要把一批玉米送往河南,而假托李飞白来瞧瞧有没有生意可做,那是不想节外生枝!
他怕,刘石湖对他一个堂堂提刑按察使来泉州拉一批玉米起了疑心,万一再碰到个像李飞白那样懂行的,洞察了里边玄机,会截下这批玉米前往京城请功!
毕竟,无论哪个官,都不会嫌自己官大,能往上升一升,几乎都会不择手段。何况,玉米简直就是一步登天的天梯。
只是略一迟疑,冯江亭又给自己此行找了个合理的解释,笑道:“实不相瞒,飞白并非我的外甥那么简单。”
顿了一下,接着道:“其实,他是我恩师的亲孙子!”
此话一出,刘石湖就不再说什么。
恩师,恩师。往小了说,启蒙之师算是恩师。往大了说,录其为进士的亦算恩师。能劳动一个提刑按察使不劳而苦的来一趟泉州,这个恩师肯定不会是往小了说的恩师,而是往大了说的恩师。2yt。org而现在,这个恩师肯定在京城身居要职,不然冯江亭也不会亲自跑一趟。
由此,他也明白冯江亭为什么要伪托李飞白是他的外甥了!
本来朝廷上就禁止当官的做生意,虽说现在当官的都把这项规定当成一纸空文,尤其正德帝时,皇上亲自带头开皇庄,更加没有人把这项规定当真!
可该遮掩时还得遮掩,明目张胆的遭人恨。皇上真要找你麻烦时,这也算是一项罪责。所以能低调还是低调点好,最少会让人抓不住把柄,只怕这个李飞白也不是个真名字。
冯江亭怕刘石湖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岔开话题,道:“刚才站在堂上的年青人是谁?我看他气宇轩昂的似乎有点来头!”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刘石湖忍不住来气,也不再顾及三品大员的身份,往地上啐了口痰,道:“有个屁的来头,不过是个小军校,父亲死了,袭了个百户的军职!”
冯江亭“哦”了一声,道:“他叫什么名字?办了什么事,竟惹得哥哥如此气愤?”
刘石湖道:“他叫俞……俞什么来着?对了,叫俞大猷,简直就是不学无术的典范!你说你一个小小百户,就安安生生当你的百户得了,研究什么兵法啊!研究兵法就研究兵法,那么多兵书,你仔仔细细研究去,竟异想天开的去研究“易经”,说什么从“易经”中推演出兵法来!”
冯江亭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易经中怎么可能推演出兵法来!”
刘石湖道:“就是嘛!我早就听说过他这么号人,去那拜师去这拜师,学习“易经”,狂言要推出兵法来。以前只是当个笑话听,毕竟他归都指挥使管辖,咱们做提刑按察使的,能不伸手尽量不伸手。谁知这家伙登鼻子上脸,竟然给我上书来了。”
下边的官给上边的官上书并不稀奇,一个武官上书言事就有些稀奇了!更稀奇的是,不去给都指挥使上书,却给提刑按察使上书,那就更稀奇了。
冯江亭道:“不知俞大猷给老哥上什么书?”
刘石湖叹了口气,道:“不瞒老弟,福建虽说富足,但治安不是很好!可这并非是老哥无能,着实是福建靠海,倭寇时常登岸作乱,杀伤抢掠无恶不作,福建全境人心恍恍。人不安,难免气浮,一气浮就会无事生非,福建的治安又如何能好?”
冯江亭点头附和,道:“有道理!”
刘石湖道:“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竟然给我上书,让我派人去哪设卡,又去哪堵截,必能打击潜入福建的倭寇的嚣张气焰!你说,他一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莽夫,也敢教咱们这种读圣贤书的该如何做事?
“难不成,咱们这些寒窗十载,方得中三甲的,还不如他一个莽夫有见识!他上这书是什么意思,是在指责我占着茅坑不拉屎,没办法将福建的治安搞好吗?”
冯江亭终于明白刘石湖为什么说起此事来如此生气,看来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那个小小百户上书言事肯定是忧心百姓的安危,但你一个小小百户怎敢谈此事?这不是僭越了吗?
或许刘石湖真的是个昏庸无能之辈,可这也不是你一个小小百户该谈的事。你一谈,让他如何不怀疑你这是在指责他。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冯江亭也就不去操谁对谁错的心,笑道:“老哥想怎样处理俞大猷?”
刘石湖恨恨道:“我准备打他两百乱棍,再夺了他的百户军职!”
冯江亭点头,正要说“也对,是得让这些小小军校明白,好好当自己的兵,别操没用的心的道理。”
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忽觉李飞白扯了扯他的衣袖。回头一瞥,只见李飞白满脸的喜色,如同捡到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宝贝一般。
接着,他看到李飞白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竟是让他给刘石湖求情,饶了俞大猷一回!
冯江亭大吃一惊,这当口他怎么能给俞大猷求情?
求情的结果是什么?不是会让刘石湖觉得,俞大猷没错,错的是他刘石湖?你一个昏庸无能之辈就得按俞大猷的上书办?
简直是乱弹琴!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明摆着会惹刘石湖不快,继而影响了往河南运玉米这件大事,谁能担得起责任!
他是知道李飞白的,完全是对事不对人!别说一个提刑按察使要惩戒一个没有犯什么错的人,就是巡抚要惩戒一个没有犯错误的人,只怕这小子也敢打抱不平,替那人讨回下公道。
这时,不是打马虎眼的时候!
他狠狠瞪了李飞白一眼,用眼色警告李飞白,别在此时犯糊涂,一切以大事为重!很快,又目露慈祥,用眼色告诉李飞白,咱跟俞大猷又不认识,更没有一文钱的交情,又是在人家刘石湖的地盘上,何必管闲事!
却不知,李飞白太认识这个俞大猷了!
那可是跟戚继光一样,是抗击倭寇的民族英雄啊!根据俞龙戚虎的说法,俞大猷比之戚继光更加的厉害!
李飞白一直有个顾虑,钱子俊毕竟是个官二代,而且青史并没有他的名字,可见不是军事奇才,最起码不是个著名的军事奇才。
所以,钱家军能不能打出个名堂,着实是五五之数。
若有一个军事奇才辅佐,钱家军的前途又会不同,最少成功的机率能达到九成。
第三百零七章 龙生龙凤生凤()
基于这个理由,李飞白想要结识一下俞大猷,至于怎样把俞大猷诳到钱家军,就是后话了!
办法都是人想的,只要去想,肯定会想到办法!
可是现在,刘石海竟要打俞大猷二百乱棍!一百棍都能把人打残打死,何况是两百棍!
历史上俞大猷肯定没被打死!但是现在他穿越了,肯定会改变历史的进程。
一只蝴蝶扇动下翅膀尚会引起一场大风暴,何况是他穿越这么大的动静!万一他的穿越直接引起俞大猷的死,那可怎么办?
这十分有可能!历史上没有李飞白这个人物,更没有李飞白来泉州拉玉米这种事发生。可是现在他来了,正巧碰到了俞大猷。
关心则乱,关心则怕!
李飞白不愿冒险去赌俞大猷不会被打死,他想让俞大猷免于责罚。
不过,他也知道,凭自己无官无职的身份,开口相求刘石湖肯定不会给面子。他想到了冯江亭,两人同品同级同一官职,开口相求,想必刘石湖会给面子。
但,冯江亭的态度已放在那里,铁定不会相求,也只能由他出马了!
软言相求肯定没戏,只能举例说明。
李飞白不顾冯江亭的警告,道:“刘大人,小子听闻有句古训,“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依小子之见,不如放俞大猷一马?”
刘石海本来对李飞白还是很客气的,毕竟在冯江亭的嘴中,李飞白的身份扑朔迷离,天晓得是哪位京城巨宦家的公子。
可李飞白那句古训,听在他的耳中异常的刺耳,一下子倔脾气上来,也就不再客气!心道一声:“你敢隐藏身份,我就敢得罪。就算将来那位大人怪罪,我也可托词不知是他家亲孙。所谓不知者不罪,想来他也不会干出难为我的事来。”
当即反唇相讥,道:“听你的意思,他一个小军校,日后的成就还能胜过我不成?”
李飞白道:“天下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心中却道:“将来俞大猷的成就能超过你不能,我不知道。反正只听说过俞大猷俞家军,没听说过你刘石海。”
刘石海哈哈大笑两声,道:“一个小军校的成就也能超过我?简直是笑话!”
李飞白道:“看来刘大人十分瞧不上小军校,认为他成不了材!”
刘石海道:“凭他小军校的身份地位,就铁定成不了材!”
李飞白道:“身份地位决定一切?俞大猷身为军校,就一定成不了材?”
刘石海冷哼一声,来了个默认!
李飞白道:“那我就不明白了,刘大人为什么请王艮来福建讲学?”
刘石海还是很欣赏王守仁的,认为王守仁就是那种“文能辅国,武能安邦”的全才。2yt并觉得以他的能耐,只需跟王守仁学得一招半式,就能杀得倭寇片甲不留。
因此,得闻王守仁的得意弟子亲临福建,毫不犹豫的请到书院讲学。
听了李飞白的话,他脸色一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能拿王老师跟俞大猷这种下贱胚子相提并论。王老师可是王左都御史的亲传弟子,岂是俞大猷这种人能比得了得?”
李飞白跟王守仁在济源相遇时,王艮就跟在身旁。当然,不是以亲兵护卫的身份,而是以弟子的身份。他曾跟王艮促膝长谈过,所以对王艮的身世十分了解。
至于如何知王艮来到了福州,皆因来提刑按察使司的路上,见行人都往书院的方向赶。询问下才知,王艮受刘石海之邀,正在福州书院讲学。
本来还打算出了按察使司衙门再去找王艮喝酒,没想到先拿王艮举了个粟子。
他道:“你只知王艮现在是王守仁的亲传弟子,是个博文多学的难得之才,所以请他前来福州讲学。并不知王艮以前是干什的,又是如何成材的吧!要是你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只怕不会让他前来讲学。”
刘石海确实不知王艮以前是干什的,但他历来信奉“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孬种儿混蛋”的道理。
听了李飞白的话,他暗道一声:“只怕此人来路不正!若真的来路不正,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