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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白的下巴又朝蒋国贤站的地方仰了仰,道:“身为里长,应该知道县里减一半征收皇粮的事。可他,为虎作帐,根本不管治下百姓的死活,这种人着实可恨!”
蒋国贤吓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磕头道:“首领大人饶我,飞白贤侄饶我!”
李飞白喝道:“闭嘴,哪个是你贤侄!”
蒋国贤改口道:“李爷爷饶我,李爷爷饶我!”
马坤连自己的下属都拿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又如何放在心上,喝道:“把他也拿下!”
力役们赶忙上前捆绑。蒋国贤被捆住之后,嘴上犹自嚷嚷个不停:“马爷爷饶我,李爷爷饶我!”马坤听得咶噪,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刚才被蒋国贤砸了一棍的力役,此时见蒋国贤失势,表现的尤为积极。他四下里一看,也没有堵嘴的东西,就从地上抓了一把土,也不管里边混着鸡屎,塞到蒋国贤嘴中。蒋国贤把土吐出,还要求饶,那名力役怒道:“再敢开口,信不信我去猪圈抓把屎来,塞到你嘴里?”蒋国贤这才不敢再求饶。
马坤笑道:“飞白老弟,现在满意了吧!”
李飞白微笑颌首,道:“多谢马哥及时相救,不然兄弟今天可要皮肉受苦了。”心中却道:“原来是这样!”想他对马坤如此无理,马坤毫不生气,一切以他满意为准则,还以笑相待,不是知道了他与钱子俊的关系,还能是因为什么?不由的又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说话办事还得小心为妙,免得隔墙有耳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马坤道:“飞白老弟刚回到家,就被这种烦心事搅挠,想必该办的事还没有办,该说的话还没有说吧!”
李飞白摇了摇头,马坤走到二老面前,行礼道:“伯父,伯母,不知可有空闲的屋子,好让我关押这几个不法之徒?”
李大宁与妻子都是本份的农户,胆小怕事,以前见到普通的衙役,都打着十二分小心,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今天若不是被逼急了,借他十个胆也敢跟步快班头叫板。如今见衙役的首领给他行礼,又叫伯父伯母,当即傻了眼,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李飞白走上前去,笑道:“爹,娘,在想什么呢?马哥跟您们说话呢?”
李大宁与妻子这才反应过来,连连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您是堂堂差爷,我们是小老百姓,怎受得起你如此称呼!”
马坤道:“飞白是我兄弟,你二人也就同我父母一般无异,如何不敢当?敢当得很,二老就不要如此见外,不然就是看不起我老马,觉得我不配当您们子侄辈,把我当外人。”说着话,走上前去,握着李大宁的手,又道:“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二老,来得匆忙也没什么准备,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望二老笑纳。”
李大宁顿觉手中多了个物件,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待马坤把手松开,才看见手里多了个三两重的小金元宝。
按大明朝廷颁下的规定,一两黄金可兑换三两白银,事实市面上一两黄金可兑换五六两白银,有时候甚至能兑换七八两白银。也就是说,马坤一下子送给李大宁二十两白银,竟然还说是薄礼。庄户人家,一年累死累活也攒不下三五钱银子,别说三两的黄金,三两的银子也没见过啊!李大宁一时间不知所措,只得去看儿子。
李飞白心道:“白给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再说,你驭下不严,险些把我搞的家破人亡,就当是补偿吧!”便道:“爹娘,这是马哥的心意,不收就拂了他的好意,你就收下吧!”
马坤见李大宁把那金元宝放入怀中,知道自己跟李飞白的关系又进一步,高兴道:“这就对了!”顿了一下,又道:“伯父伯母,你们还没说,有没有空屋子关押犯人?”
李大宁连忙道:“有,有,我去收拾一下。”
马坤道:“关押个犯人还收拾什么,美得他们?条件越差越好!”
李大宁前边带路,来到一间堆放柴火的屋子,推开门道:“你看这间如何?”
马坤随意看了一眼,道:“太可以了!”吩咐力役把六个五花大绑的人带到房门里,并命两个人在门外看守,其它力役全都出去院子待命。
李飞白见马坤没有走的意思,看来是要等明日同他一起回县城。便道:“爹娘,若非马哥及时赶到,今天我们家将遭大难,我们得请人家喝酒!”
李大宁道:“对对!可,我们家什么也没有,只怕怠慢了人家。”
马坤笑道:“伯父伯母,你们这样说话,可又把我当外人了!可有酒有肉?”
李大宁道:“家里还有一只老母鸡,我这就去杀了。酒是自家酿的地瓜烧,怕您喝不惯。”
马坤道:“有酒有肉就成,只要能陪二老喝上一杯,又何管什么酒什么肉?”
李大宁当即去杀鸡,他的妻子也去厨房忙了起来。院子里的村民们纷纷前来说话,他们归根结底还是怕官差,不敢跟马坤说什么,只是跟李飞白扯些闲篇,语气中尽显巴结。李飞白随意应咐了两句,村民们纷纷回家做饭不提。
第三十一章 赶庙会()
不一会的功夫,李大宁的妻子已把鸡做好,端到院中的矮桌上放下。
李大宁拿了酒,相邀马坤坐下。马坤想请李大宁的妻子一起来吃,李大宁却非常传统,说了句:“女子不上桌。”便不再说话,只是往碗中倒酒,请马坤喝。
李大宁的妻子又在灶火一顿忙碌,先是给李大宁他们又炒了几个小菜,接着便给外边的力役以及邓宝他们做起捞面。
马坤不愤,道:“这些不长眼的家伙,就该饿着他们,管他们干何?”
李大宁道:“都是庄稼人,既去服徭役,哪能不听命令。由她去,由她去。”
饭间,李飞白把自己回来的目地讲了。李大宁连道:“那敢情好,就是不知能卖出去不能!”
李飞白又费了一番口舌,所讲跟给郑浩然讲的大差不差。然后又把五五分成法给李大宁说了。因为李飞白的钱子有限,不可能现在就按分成法买石狮子。再加上人的手艺有高低,雕出来的石狮子质量有好有次,所以只能等卖出去后才能分成。
他又把这些都讲明白,李大宁道:“只要能卖出去,一个石狮子比往年数个赚的还多,迟些分钱又有什么?村民们肯定乐意。”
李飞白就给了李大宁十数两银子,让他这几天去趟王屋乡,多雇些驴骡人手,把所有的石狮子运到县城。
李大宁越看自己这个儿子跟以前不一样,想要问问李飞白这些日子去县城都发生了什么,可马坤这个外人坐在旁边,他也不好开口。
等吃完饭,马坤生拉硬拽,让李飞白上山打猎。下盘村附近,山高林密,野味着实不少,一下午的时间,打了七八只野鸡,两三只野兔。等二人回村,只见家里院外异常的热闹,村民们又集中过来。他们杀了一头肥猪,支起两口大锅,下边火烧的正猛,一锅炖肉,一锅下面。
原来,村民们听说自己数年前雕的石狮子又有了出路,再加上今天还免了一半的皇粮,全都高兴的不得了,将家中最好的东西全拿出来,要跟李飞白与马坤乐呵乐呵,好感激二人之情。
李飞白与马坤刚把手中猎物交给村民整治,就被几位老人相邀着坐在一张八仙桌前闲聊,没过一会,饭菜已熟。村民们轮番上前敬酒,李飞白尽兴而饮。马坤见李飞白喝的豪爽,自己不好拿着捏着,也来者不拒。等宴席散时,二人喝的酩酊大醉,醒时已是第二日早上。
吃完早饭,马坤将力役分成两拨。一拨把应缴的皇粮送往王屋乡,等全乡的皇粮缴齐了,再一同送往县城。一拨押着邓宝六人前往县城。众人进了城,马坤让力役把六人送往大牢,领着李飞白去看那两间门面房。
老郭早从马坤嘴中得知李飞白的义举,甚是感激,在保人的见证之下交割完房子,说什么也要请二人喝酒。盛情难却,三人来到天香楼。上楼之际,有个小吏也在二楼吃饭,许是内急,正匆匆往楼下走。看到马坤,连忙打着招呼。
马坤爱搭不理的,随意应酬了两句,便上楼而去。李飞白心想,这个小吏的级别一定比马坤的要低上许多,马坤这才懒的搭理。
席间,那个小吏又过来敬酒,推门之际,见李飞白坐在首位,马坤坐在下首相陪,不觉略略吃惊。又见马坤正拿着茶壶给李飞白续水,并介绍着刚上的一盘菜是什么菜!说话时,马坤的屁股甚至不敢全挨着椅子坐,而是半拉屁股离开了椅面。他更加吃惊,暗道:“这年青人是谁,为什么马坤如此巴结。在整个济源县,除了县令大人,县丞大人马坤也不会如此巴结,不知这个年青人是什么来头。”
他敬酒之时,旁推测敲,想要打听出李飞白的来历,可马坤装聋作哑,丝毫没有告知的意思。马坤跟他说话时态度倨傲,可对那年青人说话时,倨傲的之意立马不见,又换成恭恭敬敬的态度。他敏锐的发觉,不管这个年青人是谁,都是不能得罪的主,反正只要恭敬就对了。
他恭恭敬敬的给李飞白进了杯酒,又恭恭敬敬的告辞离去,回到自己那个雅间,整个人发起了呆,就连同伴敬酒也没心思喝。心中想着:“若是能够那个年青人攀上交情,今年往上升一升,肯定就有希望。”
李飞白大醉而归,第二日早上醒来,头晕沉沉的,肚子里翻江倒海甚是难受。这数日来连番醉酒,他暗暗靠诫自己,以后再不能这样喝,再这样喝非喝死不可。等洗嗽完毕,喝了嫂子熬的小米粥,难受劲才得以缓和。
吃完饭,他出了家门,来到寅宾馆,走到后院,见钱子俊正在缓缓行走,便快步走上前去,笑道:“大哥,能下床走动了?”
钱子俊道:“有你这个神手精心调治,伤好的特别快。”
李飞白道:“走一会还是回床躺着,免得牵动伤口再出血。”
钱子俊道:“不躺了,再躺身上就该长蘑菇了。”顿了一下又道:“我明天打算回去!”
李飞白“啊”了一声,道:“这么快就走?你的伤不要紧?”
钱子俊道:“伤倒没什么要紧,骑马走的慢些,到开封府应该没有问题。”又道:“告的假时日已超,回去晚了,不好交待。那些千户,嘴上不说,心里没有能瞧得起我,以为我这个公子哥,熬不上几天就会从卫所滚蛋。我不能让他们小瞧了!”又道:“我要走的消息别告诉其它人,不然又是好大的排场,迎来送往的麻烦。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还是少给自己找点事为妙。”
李飞白点头答应。他跟钱子俊虽说认识的时间不过几天,但脾气相投,又是拜把子兄弟,二人已相当亲近。听钱子俊说要走,不觉有些伤感,道:“此时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钱子俊道:“等我伤养好了,再来济源找你。或者你去开封办事,就到卫所找我!哦,对了,你那买卖筹备的怎么样了,卖石狮子真的能赚钱吗?”
李飞白道:“门面买下来了,石狮子过几天方能送到。要不大哥跟我去瞧瞧,看我的铺面如何?”
钱子俊道:“石狮子又没到,不能看是不是如你所说的墨玉一般又栩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