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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牢子又道:“大哥怎么忘了?知府刚刚怎么交待你的?”
牢子班头喃喃了一句:“昨天打破人脑袋的犯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放!”
那个牢子道:“约克就是那个昨天打破人脑袋的犯人!”
牢子班头这才醒悟,随即脸上露出便秘的神色。
那个牢子道:“这件事不好办啊!”
牢子班头当然知道这件事不好办!知府大人交待下来的事,他把人交给佥事大人,知府大人不会放过他。他不把人交给佥事大人,佥事大人不会放过他。
那个牢子又道:“大哥准备怎么办?”
牢子班头犹豫片刻,似下了决心,咬牙切齿道:“左右是个死,拼了!”
那个牢子忍不住竖起大拇哥,道:“还是大哥厉害,敢得罪上官!管他呢,咱们说到底是知府大人手下讨活,宁得罪佥事,勿得罪知府!”
牢子班暗道一声:“你娘的,老子遭难你尽说漂亮话,摆明了要瞧热闹,也不说出个主意!瞧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他黑着脸朝佥事走去,这时心里明镜一样,知府大人前脚走,佥事大人后脚到,可见两人之前是在一起的。知府为了不得罪佥事,这才没明着拒绝,却来嘱咐他。很明显,是让他找个借口搪塞过,可他小小一个牢子,又能找什么借口搪塞。
把责任推给知府,肯定没有个好结果,但总好过现在就被佥事打死吧!
也不知这个约克是什么来路?竟牵动两个大人,知府大人一定不放,佥事大人一定要放!
尚未走到席书同跟前,席书同冷笑一声,道:“怎么一个人过来了?你可别告诉我约克没关在这里!”
牢子班头道:“约克关在这里没错!”
席书同双眼一瞪,喝道:“那为什么没带过来!”
牢子班头“噗”的往地上一跪,磕头道:“大人,你来之前知府大人刚来过,他老人家下了死命令,人一定不能放!小的一个小小牢子,两位大人随便伸出个小拇指就能把我碾死,还望大人看在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乳的小儿,有什么事直接跟知府大人商量,如此为难小的,不如一刀杀了小的吧!”
席书同道:“这么说你敢违我的令,不放人喽?”
牢子班头磕头如捣蒜,道:“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
席书同亦没办法,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人家抵死不放,他也没有办法!抬脚踢飞椅子,转身出了牢房。
站在门口往里看的冯江亭与李飞白,也只得出了牢房。
第三百二十一章 民不告官不究()
出了知府衙门的大门,冯江亭叹了口气,道:“飞白,你去打听一下,看被约克打破脑袋的人姓啥名谁,家在何处!”
李飞白立马明白冯江亭的意思。
所谓民不告官不究,只需让被打破脑袋的人不去告约克,知府衙门也就没有再关押约克的理由!
他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去打听!”
一直沉着脸走在前边的席书同,好像被踩住尾巴的猫,猛然回头道:“冯大人,下官实在愧对你的盛情款待,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真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娘的,那个被打破脑袋的人你们别去找,我就不信我一个按察使司来的佥事,来泉州牢房里放个犯人都放不出来!”
说罢,拱了拱手,径自走了!
李飞白看着冯江亭道:“冯叔,现在怎么办?”
冯江亭道:“人还得去找!”顿了一下,又道,“双管齐下嘛!”说罢,上了马车而去,也不招呼李飞白同行。
李飞白知道,这是冯江亭对自己不满了。
他隐隐也猜出,何之泉对他们先恭后倨,十有八九病根出自他威胁刘石湖上。
冯江亭本不是个埋怨的人,可事关玉米的大事,终究心生怪意!
谁让你不听使唤,为了个小小百户,非得去得罪刘石湖。现在好了,人家把约克关在牢里就是不放,看你怎么办!
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尝,自己捅出篓子自己补。
蹲在墙角根的秦猛走了过来,道:“兄弟,现在我们去哪里?”
李飞白道:“随便转转!”
他嘴上说随便转转,其实心里已有了主意。
以他济源县令幕友的身份,这时去知府衙门里打听约克的案子由谁负责,继而打听被约克打破脑袋的人家住何处,肯定不现实。
只怕人家连知府衙门的大门都不让他靠近,又找谁打听去!
所以,他想起一个人来,王艮!
王艮如今是何之泉的座上宾,出入知府衙门还不是如入无人之地,打听个事情更如探囊取物一样简单。
二人按照王艮昨日说的地址找了过去。
王艮才从书院回来,洗了把脸,坐在屋中一边读书一边等着吃午饭。
见到李飞白甚是高兴,非拉着李飞白一起吃个饭。盛情难却之下,李飞白坐下吃饭,席间就把事情讲了。
王艮问李飞白跟约克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约克从牢里放出来。
李飞白隐去来玉米的事,只说跟约克在济源有一面之缘,此番前来泉州,是有一批货物要托约克卖到域外蕃邦。
王艮也就不问什么,吃完饭,让李飞白在屋中稍待,他这就去知府衙门打听!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王艮回来,说了那人的地址。
李飞白与秦猛告辞离去,又往那人的家而去!
被约克打破脑袋姓黄,叫什么名字已无人知道,认识他的人都叫他赖子。
顾名思义,黄赖子也算泉州城内的泼皮无赖!那日,黄赖子跟几个狐朋狗友也在那家店里吃饭喝酒。
饭菜吃得八分饱,酒也喝得差不多时,黄赖子跟几个狐朋狗友眼珠子乱转,寻找能够白吃白喝的机会。
这时,坐在他们旁边的约克挪动了一下凳子,敦实的后背撞了黄赖子一下。
黄赖子以及同伙立马有了主意!
黄赖子当即辱骂约克,并拉拉扯扯的要揍约克,他的几个狐朋狗友也上前帮忙。推搡之间,黄赖子拿了个酒瓶就要往约克脑袋上扣。
他的力道拿捏的十分到位,只会把约克砸得满头流血,但又不会负太重的伤,仅仅是擦破点皮。
如此,鲜血直流的约克一定会惹得酒馆大乱,而他们也可趁机一哄而散,白吃白喝这一顿!
谁知,约克眼瞧自己被几个人围攻,又听不太懂这几人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些什么,唯听明白一句“打死他”。
他不知那是威胁恐吓之言,还道真的要打死他,情急之下双手乱舞,黄赖子手上举的酒坛没有砸到他的头上,反而砸到黄赖子的头上。
黄赖子当即头破血流昏了过去,他的同伴一哄而散。
约克被正好从此经过的衙役带走,黄赖子则被送到医馆。
黄赖子醒来后,一口咬定是约克拿坛子砸他,并给留在医馆的衙役说了地址之后,回家养伤。
李飞白与秦猛找到黄赖子家时,黄赖子正蒙头大睡!
他家图四壁残破不堪的院子里连个大门都没有,破败的屋门也不上锁。
李飞白与秦猛推门而入,推醒黄赖子。
黄赖子瞅了瞅两位不速之客,臆症半天后方道:“你们是?”
对于这种人,用钱能够解决一切问题。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是问题吗?不是!
李飞白开门见山,道:“我们是约克的朋友!”
黄赖子根本不知约克是谁,一脸的迷茫。直到李飞白指着他缠着布的脑袋,道:“约克就是打破你头的那个家伙!”
黄赖子才一脸惊恐的道:“你们想干什么?”
李飞白知他是误会了,以为他们两个是来替约克出头的,笑道:“你别误会!我们来找你,是想请你去知府衙门说一声,你不告约克打破你脑袋这件事!”
黄赖子整个人顿时放松下来,随即捂着脑袋哼唧起来,道:“不告他也行,汤药费多少赔些!”
李飞白便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来,道:“够吗?”
黄赖子眼睛一亮,他本以为能敲个一两二两银子就够了,没想到对方出手如此阔绰,一下就是十两!
一时激动,说话也磕巴起来,道:“这……”
秦猛怒喝一声:“差不多就得了,别贪得无厌。”
李飞白制止住秦猛,又掏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来,道:“这下够吗?”
黄赖子之前本想说“这也太多了”,没想到被秦猛打断后又多了十两。心里当下活泛,自己若再“这”两句,岂不是还能多得二十两。
可是他一看到膀大腰圆,一脸怒容的秦猛,实在没有勇气再多“这”一句,连忙点头道:“够了,够了!”
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拿过整整两锭整银,并且每锭都是十两之重。有了这两锭银子,破败不堪的家能够翻新,也能够娶个梦寐以求的婆娘。
似乎是怕那二十两银子得而复失,他连忙把银子拿起,塞入怀中,道:“咱们什么时候去衙门?”
李飞白道:“如果你的伤不碍事的话,咱们最好现在就去!”
黄赖子立马道:“不碍事!”似乎为了证明真的不碍事,抬手往头上的伤处拍了两下,疼得呲牙一笑,道:“真的不碍事!”
第三百二十二章 第四种办法()
三人来到知府衙门前,黄赖子进了衙门。
过了一会黄赖子独自出来,约克却没跟着出来。
黄赖子朝墙根恨恨吐了一口痰,骂骂咧咧道:“今天衙门里的人真是吃错了药,老子不告状了都不行,非逼着老子告状!”
他哭丧着脸道:“公子爷,你那位朋友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瞧他们的意思是想把你的朋友往死里整!他们说了,准备让仵作给我定个重伤!你说搞笑不搞笑,我能吃能喝,能走能跑,怎么就成了重伤?
“我说不告了!他们还威胁我一定要告,不然把我那些陈年老帐全都翻出来,一块给我定罪!公子爷,小的底实在太花,经不起他们这翻折腾!这是二十两银子。”
说话间,他从怀里掏出那二十两银子来,就像要了他老命那般,万分不舍的递了过来,道:“小子实在没本事赚你的银子,只能还给你了!”
李飞白道:“银子,你留着吧!”说罢,转身离去,朝客栈而去。
进了客栈,冯江亭的一个随从匆匆迎了上去,拉着李飞白就走到一处僻处,道:“可找到被约克打破脑袋的人?”
李飞白道:“找到了!”
随从眼角闪过一丝喜悦,道:“事情办妥了?”
李飞白摇头道:“苦主不告状,衙门里还是不愿放人,并威胁苦主一定要告状!”
随从眼里那丝喜悦随即熄灭,道:“这可该如何是好!”顿了一下又道,“这事要是在河南,只是大人一句话的事,怎么到了这里咱们就束手束脚,这么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他看了一眼楼上冯江亭的房间,接着又道:“大人一直呆在屋里,中午饭也没吃,眼瞅着又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只怕他还是不肯吃!”
虽说事情遇到了点挫折,暂时不能把玉米拉走,可冯江亭也不至于绝食啊!
李飞白猜,冯江亭肯定是断定此项差事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