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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要俭连忙上前,把侯艳敏往庙门处拽。
郑体元见李飞白他们不敢杀他,又嚣张起来。但怕李飞白再打,往地上一躺,又是蹬腿又是打滚,捂着脸喊道:“妈啊,儿子今天是活不了了。爹啊,儿子死之后你要给我报仇啊!”
李飞白甚是无语,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的人在地上撒泼耍赖的。看来对方已无还手之力,便把手上两块青砖扔到地上。
郑体元见李飞白连武器都扔了,胆气更壮,冲旁边随从喊道:“还有能动的吗?”
有个呻吟的随从爬起身来,道:“公子,我还能动!”
郑体元厉声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赶快给我叫人,告诉他们我快被人打死了!”
那个随从连忙挤入人群,匆匆而去!
李飞白转身朝钱子俊走去,想要看看钱子俊的伤势碍事不碍事。郑体元还道李飞白要跑,喊道:“小子,有种你别跑!看我一会如何抽你的筋,剥你的皮!”
李飞白回头一笑:“我不走,就在这里等着你抽筋剥皮。”说罢,来到庙前石阶前,去看钱子俊的伤势。
钱子俊摇摇头,道:“我刚才看过了,不要紧!”
李飞白又对侯艳敏道:“小姑娘,你走吧,接下来的事我们来应付。”
侯艳敏道:“我不走!”又道:“事是我惹下来的,你们走吧,我来应付。”又道:“我就不信,在大明朝还没王法了!”
李飞白暗叹:“这些人要跟你讲王法,就不会发生邓宝催粮的事,也不会发生大白天强抢民女的事。我算是看明白了,如今这世道,讲的是权势,谁跟你讲王法。有权就无法无天,无权就寸步难行。做一个大明朝的老百姓何其艰难,能活着就已经是竭尽全力了。你竟然还相信王法,太天真了。”不过,心中也暗暗佩服侯艳敏的倔强与不怕事,一言不和便敢拔刀相向的性格。
第三十七章 激起民愤()
侯艳敏之前完全气晕了头,所以才会对李飞白大呼小叫,非得杀了郑体元以泄心头之恨。此时冷静下来,不觉有些后怕,今天如果不是李飞白几个帮忙,后果实在不敢想象。也可能已受了郑体元的侮辱,也可能力抗而死。可不管哪个结果,最后都得死。自己死了倒是解脱了,父母的仇怎么办?
不过也算有所收获,最少让她看明白了,李飞白、钱子俊都是正人君子,不是奸侫小人。之前,钱子俊那个提议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不然一个女孩子家走南闯北,实在太过凶险。她道:“刚才,谢谢你们啊!”
李飞白摇头道:“不用!大男儿立于天地之间,正该干些‘哪里的地不平就踩两脚,哪里的树丰了就砍两刀’的义事。不然,活一辈子又有什么乐趣?”
侯艳敏颇为赞赏,觉得自己没有看错,道:“你那间房子真的是一个月租金百文?”
李飞白“啊”了一声。他是因为郑浩然家有个女人,实在不方便才出来住的。侯艳敏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想租自己那间房子住,这不成了才出围城又入围城?不过,他看侯艳敏确实是居无定所,如此流浪下去,不知要碰到多少个郑体元。这次,她幸运,碰到了自己。下次呢?于是便点了点头。
侯艳敏道:“等此间事了,我就去找你。不知,你那间铺子在什么地方!”
李飞白说了。
钱子俊哈哈大笑站起身来,给李飞白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十分明白,大功告成。接着,他道:“我也该回开封了,这里的事你一个人能应付吗?”
李飞白想了想,就凭马坤对他的巴结劲,巡检司的人敢抓他,马坤只怕要跟对方拼命。再说,巡检司时常踩过界,去办本来属于衙役们的案子,两个衙门素有矛盾,那就更是万无一失。道:“能应付。”顿了一下,又道:“你不是明日早上才走,为什么突然要走。”
钱子俊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伤,道:“他们看到这里,肯定又要轮番的慰问,一顿繁文缛节下来,要耽误两三天时间。”他又指了指郑体元,接着道:“这小子敢摸老虎屁股,真是捅了天了。他们不把案子查明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怎肯容我轻易离开?一耽误又是两三天。加起来六七天就过去了,我可等不了那么久,还是早早逃离这个事非之地为妙。你能应付就自己应付,不能应付,就说我交待下来了,一定要严办!”
李飞白点头道:“你放心,我能应付。”
钱子俊道:“那好,飞白,咱们后悔有期。有时间一定要来开封找我,咱们好好大醉一场。”说罢,站起身朝人群挤去。
郑体元看的明白,叫道:“小子,有种别跑啊!你他娘的到底是不是男人,这就吓得跑了?有种脱下裤子让大伙瞧一瞧,是不是娘们假装的!”
钱子俊双拳紧握,当即就想再教训教训郑体元。犹豫一下,最终摇头离去。郑体元还想骂些什么,却见李飞白忽然站了起来,连忙把嘴闭上,再也不敢发出一言。
大约过了盏茶时间,人群忽然骚动,那个去叫人的随从挤了进来,一脸的喜色,道:“公子,我把人给你叫来了!”
郑体元用手撑地,探起身道:“够不够多?”
随从道:“够多,足足有小三十号人!”
郑体元道:“来的是哪支人马?”
随从道:“咱巡检司的长枪手,带队的班头是吴晋昌。”
郑体元一听来的是巡检司义通,班头是吴晋昌,哈哈大笑两声,指着李飞白道:“孙子,算你今天运气不好。真是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也难怪他会如此得意,因为之前他让随从去叫人,能叫来什么人心中没谱。毕竟,巡检司衙门虽在县城,可兵力全都部署在县境附近的咽喉要道,真要去那里叫人,最快也得一天一夜。他能等上一天一夜,对方能等得了一天一夜?只怕最后只能任由对方离去,而他丢了面子。所以他想,随从最可能叫来的是衙役,最好的结果就是衙役把人带到县衙大牢,最后怎么处理,就不是他能做主的了。
当然,他可以给交好的衙役塞点钱,让衙役把人往死里整治。不过,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干起事来无法随心所欲,除了花钱,还得央求。现在好了,来的是巡检司的人,把人带回去带的也是巡检司的牢房,那里是自己的地盘,想怎么整治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而领头的吴晋昌也是老相识了,除了是他父亲亲手提拔的这层关系之外,两人还常常喝花酒,关系自然不是其它人能比的!
他话音才落,人群外边已有人吆喝:“巡检司查案,都给我让开!”
人群一阵慌乱,闪出一条道来。一个大汉领着三十多个手拿红缨长枪的壮汉走了进来。那名大汉进来先四处查看,问道:“郑公子,郑公子,你在哪里!”
郑体元就躺在那个大汉的脚畔,只因满身满脸都是血迹,模样甚是狰狞可怖。那个大汉的眼睛曾在郑体元身上扫过两遍,还道是个被郑体元打伤的人,所以没有留意那人便是郑体元。
郑体元道:“吴哥,我在这里!”
那个大汉正是吴晋昌,这才一脸惊讶的看向地上血人,问道:“你是我郑公子?”
郑体元嚎啕大哭,道:“吴哥,他把我打得连你也认不出来了,你一定得给我报仇啊!”
吴晋昌道:“公子放心!今天我不把他碎尸万段,我吴字倒过来写。”招呼两个下属把人扶起来,扭头扫了一眼围观的人群,道:“打人的是谁,给老子站出来!”郑体元在他身后,指着石阶上坐的三人道:“就是那三个乌龟王八蛋,还有一个跑了,你也帮我抓回来!”
吴晋昌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先把这三个抓起来再说!”说罢,冲身旁的长枪手挥了挥手,道:“把这三个寻滋闹事,目无王法,将人打成重伤的人给我抓起来!”
一队长枪手领命,手持长枪向李飞白三个逼近。侯艳敏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脸色煞白,葱葱玉手忍不住握紧李飞白的胳膊。
李飞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莫怕,有我呢!”站起身时,长枪兵的枪尖已抵到胸前,只需再往前一递,就会刺个血窟窿。
李飞白伸指在枪尖上弹了弹,笑道:“吴班头,你这样做似乎不合规矩吧!”
吴晋昌道:“你殴打无辜路人,致使人家重伤。我抓你回去审问,有什么不合规矩的!”
李飞白正要开口说话,忽见人群中出现几个熟悉的面孔,一个是黑着脸的赵学飞,一个是神情大急,只怕长枪伤到他的马坤,还有几个也都认识,县丞县薄典史那是老相识了,后边还跟着一大堆没见过的人,瞧打扮都是衙门里管事的。
李飞白本就不怯这些长枪手,大不了就是被他们抓到巡检司,相信消息很快就会传到马坤的耳中,那时自然得救。此时见衙门里大小官吏都在,那就更加不怕了!指着郑体元,又指着犹在地上躺着的几个随从,道:“这几个泼皮无赖,大白天的强抢民女,我们看不惯才出的手。至于他们躺倒在地,那只怪他们学艺不精,群殴还打不过我们,又怎能怪我们下手太重。你不说嘉奖我们这种见义勇为的行径,还要把我们抓回巡检司问罪,就不怕如此倒行逆施,激起民愤吗?”
第三十八章 颠倒黑白()
郑体元为人如何,吴晋昌心知肚明。可郑体元是他上司的儿子,他若不替郑体元出口恶气,长枪手班头也就算做到头了。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不能听你一面之词。你跟我到巡检司一趟,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李飞白道:“何必那么麻烦?这里有这么多的百姓,你随便问问,就会一清二楚!”
吴晋昌把脸一沉,喝道:“哪有那么多废话,识相的赶快跟我去巡检司,不然可别怪我动手了!”
李飞白道:“吴班头如此舍近求远,不会是想包庇这位郑公子吧。我听说,他可是巡检副使的儿子,那可是你的上司。就这么跟你去巡检司,我怕会被你们下黑手。不如这样,咱们等衙役过来,让他们办这个案子如何?”
郑体元骂道:“小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做你的春秋大梦呢?到了巡检司,老子不卸你两条胳膊两条腿,老子叫你一声爷爷!”
吴晋昌只怕时间呆得久了,郑体元如此嚣张狂妄,到时真的激起民愤不好收拾,喝道:“都愣在那干什么?赶快把他给我拿下!”
郑体元叫道:“且慢,趁现在人多,先让我戳他两个窟窿,让不长眼的瞧瞧,惹我郑体元的下场是什么?”说罢,从一个长枪手手中夺过一把长枪,就要上前。
马坤再也忍不住,抢步上前,喝道:“我看谁敢动手!”
郑体元骂道:“又跳出个不长眼的?你老子我就敢动手!”说话间,长枪回转往马坤身上扎去。马坤伸手握住长枪,伸手往后一拽,已把长枪拽在手中。他继续往前冲,撞开李飞白身前那几个长枪兵,横枪道:“有我在此,我看谁敢动手!”
吴晋冒包括长枪们,哪个不认识马坤。虽说两家有矛盾,平时为了抢案子,多有互斗的事情发生。可那是普通衙役与普通司兵之间的械斗,首领们见面了还是和和气气称兄道弟。此时见马坤喝止,吴晋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