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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一下,去打量朱厚熜的神色。朱厚熜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他只好接着道:
“二来,草民做出雪茄烟,酿出酒后,还没想出起什么名字时,先请在河南的数十位王爷尝了尝,他们抽过品过,都说好,并要求我每年都往王府上送若干箱。我灵光一现,王爷嘛,自是皇家的人,就起了个特供皇家的名号。反正想着这些东西,做出来都是让皇家的人用的,应该不算僭越。”
朱厚熜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一笑,道:“你小子,倒圆滑的很!”
李飞白长揖道:“圣上金口一开,草民今后就继续圆滑下去!”
朱厚熜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的那些叔叔伯伯,可有强买你东西?”
李飞白道:“没有,都是按时价给的银子!”
朱厚熜这时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夹出一根雪茄烟点上,抽了一口,道:“朕听郭爱卿讲,大明日报是要跟邸报对着干的。可朕把你的大明日报从头看到了尾,没发现有一丝要跟邸报干的意思,通篇都是公主大婚的消息,这是什么意思?”
李飞白反问道:“圣上现在要跟杨廷和直接决裂,斗个你死我活,分出胜负吗?”
朱厚熜沉默,片刻后,道:“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
李飞白道:“既然现在还没到时候,那大明日报就不能跟邸报对着干。”
朱厚熜“哦”了一声,道:“说说你的理由。”
李飞白道:“大明日报此时只占据了京城这一块地,还没占据整个大明,强行发声跟邸报对着干,只能让京城这块的读书人明白理占在圣上这边,无法让整个大明的读书人都明白理占在圣上的这边。现在发声,只会惹得杨廷和恼羞成怒,直接封禁大明日报。试问圣上,有办法能够阻止杨廷和吗?”
朱厚熜沉默,吸了两口雪茄后,道:“大明日报什么时候能占据整个大明?”
李飞白道:“少则二三月,多则小半年!”
朱厚熜道:“尽快吧!”
李飞白道:“是!”
朱厚熜道:“豹房俨然已成了杨首辅的一块心病,引用三国志里的一句话,就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朕十分好奇,你有什么办法,让豹房能弥补一年近两万两的亏空?”
李飞白道:“草民是个生意人,自然是用生意人的手段让豹房弥补亏空。”
朱厚熜来了兴趣,道:“你仔细说说你的办法!”
李飞白道:“天下人皆有好奇之心,而豹房是先帝居住并处理朝政的地方,百姓们肯定好奇皇帝住的地方是什么样?所以百姓们一定都想去豹房瞧一瞧看一看,自然也不在乎花个门票钱!草民的办法说白了十分简单,就是收点钱满足百姓的好奇之心。”
按理,皇家的东西都是不轻易视人,皇帝的隐私更是百姓不能窥视的!李飞白如此做,判个大不敬没有问题。可现如今的情况是,以杨廷和为首的儒家,把皇权压制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朱厚熜想认自己的爹为爹都不能够,皇家的尊严早就荡然无存,也就不在这种小事上较真。
朱厚熜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郭勋接口道:“飞白,你既答应杨廷和在豹房的事帮忙,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咱不能做出尔反尔的事来。不过此事完结之后,你要跟杨廷和彻底断绝关系。怎么说,杨廷和都是咱们的对头,你帮他做事,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朱厚熜不等李飞白接口,打断道:“朕倒觉得李爱卿与杨首辅是件好事而非坏事!”
郭勋拜道:“臣愚钝,还请圣上指点迷津。”
朱厚熜道:“杨首辅毕竟还是大明的内阁首辅,帮朕处理着国家大事。有很多大事,朕跟杨首辅政见不和,倒不是因为私怨,而是缺乏沟通!朕就缺一个能代表朕去跟杨首辅沟通,或者代表杨首辅跟朕勾通的人。”
他笑眯眯的看着李飞白,道:“我看李爱卿就很不错,能够担此重任,不知李爱卿有没有这个信心!”
李飞白心道:“话讲的倒是漂亮,可里边暗含的意思该不会让我去杨廷和身边做卧底吧!只怕杨廷和也是看中我与郭勋关系不错,这才拉拢我,也是想探得这边的动静!这下有意思了,我一下成了间谍,还他娘的是双面间谍。”
嘴上却道:“圣上英明,草民有信心完成圣上交待下来的事!”
朱厚熜眉头皱了皱,道:“李爱卿,你一口一个草民的叫着,朕怎么听着如此不顺耳。以你之才,朕看干个三品五品的官都不成问题,你说说,你有什么中意的官位没有,若有就说出来,朕明儿就封个官给你做做!”
李飞白瀑布汗!他当个商人还能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旦做了官,每天被政务缠事,只怕要耽误他许多大事。
当然,当官也有当官的好处,最少在他的治下能够调集大量人力物力,更好的去办他想办的事!怕就怕,他这种考不上进士,无法当主官只能当个闲官,那时不仅没法去办事,还会束手束脚腾不开手脚!
所以说,什么都不如做个商人自由自在!
虽然,郭勋在旁给他狂使眼色,但李飞白还是道:“臣不想做官,还是当个草民自在!”
第四百五十六章 伴君如伴虎()
朱厚璁笑吟吟的脸一下就寒了起来。
换一个人,他只要稍微露出点要赏其一个官做,那人肯定会千恩万谢。李飞白却毫不迟疑的拒绝了?
这家伙是真不想当官呢,还是另有所图!
他冷哼一声,道:“朕明白了!你不是不想做官,而是怕朕赏的官拿不出手,会被其它同僚们嘲讽!”他摇摇头,又道:
“不对!朕记得大明日报上刊登过一篇名为沁园春雪的词,大气,是首千年难得的好词,上边说写词的姓李名飞白,应该是你吧!”
李飞白只见龙颜不善,忙道:“是草民没错!不过,以草民的水准备,绝对做不出那首词出来的,那天灵光一现,也不知怎么搞的,那首词脱口而出,如如有神授!”
朱厚熜道:“词是好词,只是韵有些不对!最后那句还看今上,根本于理不通。朕细细琢磨,前后对应,方发现这不是一首拍朕马屁的词,而是要取朕代之的反词。你的本意,最后二字并非是今上,而是今朝吧!难怪你看不上朕的赏官,你都要取朕代之了,怎会看上朕的赏官!你还说如有神授,什么意思,是告诉朕,这是天意吗?”
李飞白眼瞧性命就要不保,“扑嗵”一声跪到地上,叩首道:“圣上明察啊!草民绝无此心!圣上如此说,是要把草民屈死啊!”
郭勋、何天冲甚至陆炳也一同跪在地上,叩首道:“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李飞白绝无此心!”
朱厚熜厉声喝道:“好嘛,连朕最为倚重的太保,以及身边的亲信都被你买通了,以死为你求情!看来你处心积虑,一定要取朕代之!”
郭勋、何天冲、陆炳一怔!他们这哪是在替李飞白求情,简直是嫌李飞白死的不够快,再送上一程!
李飞白也吓得不轻,脸色发白的有些魂不守舍。
什么叫伴君如伴虎,这就叫伴君如伴虎。
前一刻还其乐融融有说有笑,这一该马上就把性命丢了!
不过,他也发现朱厚熜说话时声音虽然严厉,眼角却露出一丝得意,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这说明什么,这他娘的好像是说明,朱厚熜其实并非真的认为他那首词是反词,所以如此说,就是恼他李飞白敢拒绝他这个皇帝的一番美意。
难道朱厚熜演这一出,是逼他同意做官。仰或是在试他够不够聪明,堪不堪大用?够聪明堪大用,就留他一条性命。不够聪明不堪大用,就一刀把他宰了?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也太儿戏了,简直不把他的命放在眼里,视他这条命为草芥。
不管朱厚熜是不是这个意思,李飞白也只能赌上一把,是活是死就看这一把了!
李飞白道:“圣上,你若真想赏个官给小臣,小臣就做!求圣上再不敢吓唬小臣,小臣胆小如鼠,经不起吓!”
朱厚熜道:“现在想做?朕改变主意了!既然有一步登天的梯子你不走,非得学唐僧去历经九九八十一劫难,朕就成全你!”话声虽说还是严厉,但眼角的得意与嘴角的微笑更浓。
李飞白道:“圣上敬请安排劫难,小臣一定历经劫难之后把真经给取回来。”
朱厚熜冲郭勋道:“郭爱聊,你安排一下,过几天就是国子监秋季进学的日子,你用个名额,把他送进国子监读书去。”
李飞白忙道:“圣上,万万不可!”
朱厚熜的眉头一皱,道:“为何不可!”
李飞白道:“大明日报初创,尚离不开小臣!”
朱厚熜道:“就你那份东家长西家短的报纸,派条狗去都能办了,还离不开你!”
李飞白羞愧道:“圣上英明,小臣说大明日报离不开小臣确是借口,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小臣小臣不识字!”
朱厚熜实在不相信,能做出沁园春的人竟然不识字!他扭头去看郭勋,见郭勋点了点头,这才相信李飞白真的不识字。
他哈哈一笑,道:“不识字就不识字吧,你以为朕让你去国子监真的是让你学东西去的?凭你之能,国子监又能教得你什么?朕让你去国子监,不过是让你走个过场,好给你安排一个正统的出身!”
他看着郭勋,道:“郭爱卿,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了!”
郭勋拜道:“臣谨遵圣旨,一定把这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朱厚熜起驾准备回宫,李飞白随在后边相送,等目送朱厚熜上了辆外观普通的马车,朝大门口而去,整个人还有些恍惚。
这就见到皇上了?这就要去国子监读书了?
想国子监是什么地方,在此时乃是整个大明,甚至整个世界一等一的学府,可比后世那些全球排名一百以内的大学牛得太多,说牛上几十一百倍也不为过。
而他这样的,目不识丁的渣渣却能进去读书,可见权力的重要性!
李飞白与郭勋又说了两句闲话,并告之第一批火铳已运至京城,不日就可运往五军都督府交差。
这才与郭勋告辞离去!
出了郭太保府的大门,李飞白四目一望!这才想起自己是乘坐郭守享的马车来的,出门竟忘了问郭勋要辆马车回去!
按说,郭太保府离大明日报社并不远,也就五里来路。平常,这么短的路途,他一路溜达也就回去了!
可是今日,受到的惊吓过于巨大,体力严重透支,哪有走路回大明日报社的兴趣!
此时回头去找郭勋或者郭府总管派辆马车送他回去?他觉得太过麻烦,想到离郭太保府不远处就有个车马行,踱步朝那边走去,准备雇辆车回去。
没走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李少留步!”
李飞白回头一看,原来是郭守享与陆炳两个!当即笑骂道:“好你个郭守享,就不能透个风声,差点没把我吓死!”
郭守享道:“圣上不让我透露风声,我哪有这个胆子!”说罢又道:“李少今日受到惊吓,不如小弟做个东,叫上邬景和他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