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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留这样的刺头在国子监,不知会把国子监祸害成什么样子?
小吏所以做了错事还敢胡搅蛮缠,一来是因为此事事关他的前程,只能据理力争。其二,也是看到裴庚皱了两次眉头,由此可见,裴庚对李飞白没什么好印象。
等他见裴庚第三次皱眉,心中不由大乐,朝李飞白瞥了一眼,暗道:“小子,你完了!”
国子监是什么地方?国子监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所以这里最讲尊师重道,也最讲天地君亲师那一套。
好家伙!你直称裴庚的官职倒还罢了,你还敢威胁裴庚,扬言要去上告。身为国子监的监丞,岂能容你这样的目无尊长的忤逆之徒留在这里!
果不其然,眉头皱成疙瘩的裴庚,胸口处也上下起伏,这是气到极处的表现!接下来,就要发雷霆之怒,下令将二人逐出国子监,永远不许二人再踏国子监一步。
小吏移转目光,去看马正!
马正脸色白得吓人,并且股抖胳膊颤。
小吏一点也不同情马正,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猜测马正什么时候会晕厥过去。心中暗道:“老马,这次算你倒霉!谁叫天下那么多的良友你不交,偏偏交个损友呢?怪只怪你命里当有此劫,躲也躲不过去!”
裴庚已起了将李飞白踢出国子监的心思,但戏还得做一做,不能太过直接,总得挑点毛病,才有借口。
他道:“那两份荐书何在?”
小吏连忙转到大案后边,本来想把两份荐书拿起来,伸手却发现,两份荐书见水之后牢牢扒在案上,强自去揭,势必将荐书撕烂。他不敢造次,指着那两份荐书道:“大人请看,在这里!”
裴庚踱步上前,朝案上瞧去!两份荐书几乎糊为一片,字迹难以辨认,已与废纸无异。他心中有了主意,看来只能在荐书的真假上做做文章了。
一般来说,荐书都是用最好的墨与最好的宣纸写的,就是被水完全浸湿,墨也不会跑的,更不会糊成一片。
从荐书上留下的迹痕看,墨所以糊成一片,完全是见水之后人为擦拭所造成的,不过之后再做做手脚,完全可将这些迹痕消除!那墨为何还会糊成一片?肯定是用的墨与宣纸不好,完全是糊弄人的东西!
荐书会用糊弄人的墨与宣纸吗?显然不会!那就只剩下唯一的解释,两份荐书是假的!
裴庚嘴角挂出一丝微笑!
小吏心头一颤,从这丝微笑可以看出,裴大人要帮他说话了!
裴庚嘴角那丝微笑稍显就逝,转身回头,张嘴正要斥责李飞白。他的眼睛再次从那两份荐书上瞥过,似乎从那一片糊中发现几个字,看到这几个字,他整个人一下子就感觉不好了!
他连忙回头去看,竟真的是那几个字,李飞白!
之前,他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入眼处只看到一片糊,没看到这三个字。此时仔细分辨,果真是那三个字。
也许是身为国子监监丞的缘故,裴庚整日都板着个脸,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对他敬而远之,不愿跟他交朋友。
他们自以为是,以为裴庚没有朋友,最少在京城没有朋友。
其实,裴庚还是有一个朋友的,只是性格使然,再加上那个朋友是个太监,他羞于启齿,以至于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不知道他有这样的一位朋友!
此人就是皇店街马行的尹公公。
两人小时候就认,后来一个读书考进士,另一个心一横做了太监。话说,他能当上权力巨大的国子监监丞,尹公公还出了不少的力。
每当没事的时候,裴庚就爱去皇店街的马行找尹公公下棋!他就这么一个爱好,尹公公的棋力也不差,于是两人经常下。
这一日,裴庚又去找尹公公下棋,正下得痛快,前边小二来报,有客到。
尹公公自去前边应付,他则坐在桌前,一边研究棋路,一边等尹公公回来接着下。
以往下棋,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今天有点异常,尹公公去前边呆得时间过长。等尹公公好不容易回来,他忍不住埋怨了两句。
尹公公解释了一句:“郭太保来了!”
裴庚就不再说什么!郭太保驾到,尹公公自是悉心照应。郭太保不说走,尹公公哪敢过来陪他下棋。只是,郭太保怎么会来皇店家找尹公公,难不成郭太保这么大的官,还有事求到尹公公不成?
他心中好奇,就问:“郭太保前来所为何事?”
尹公公道:“不能说,不能说!”笑了笑,又道,“要说也可以,除非这一盘你让我杀得只剩秃头老将,我心下高兴,才会对你说!”
那一盘,本来裴庚大占优势,将会杀得尹公公片甲不留。可是为了解心中之惑,他连出几下昏招,果然被尹公公杀得只剩秃头老将。
尹公公说:“郭太保来,是给一人办理例监的。其实,这也不是郭太保的意思,而是”
第四百六十九章 不把本官放在眼里()
而是什么,尹公公没有说,接着神秘一笑,道:“想升官发财吗?”
千里为官只为财。有发财的门路,傻子才会守着国子监监丞的位置干到老。
裴庚道:“想!”
尹公公道:“你牢牢记住一个人的名字,此人名叫李飞白,将会去国子监。你暗中多多照顾,我保你有受不完的好处不尽!”
本来,今天裴庚要与尹公公杀到夜半三更的,性起时杀到天亮也不是不可能!可听了尹公公的话,他无心恋战,连输了十一二盘,再没下下去的兴趣,起身告辞,返还国子监!
他来典簿厅也非无意之举,是想交待一声,若碰到一个名叫李飞白的例监前来入学,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他。
裴庚没有想到,李飞白会来的这么早,当天办好荐书当天就来国子监入学,所以看到李飞白根本没有往尹公公交待的李飞白身上想,这时发现眼前这个穿着普通的年轻人就是李飞白,一时激动难耐,同时又庆幸不已。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幸亏在千钧一发之际,发现李飞白这三个字,不然把李飞白赶出国子监,岂不是犯下泼天大祸。
什么是命不该绝?这就是命不该绝!今日侥幸大难不死,看来日后必有后福。
裴庚站在那里,一时间想了好多!
典簿厅的小吏亦站在那里,等了许久却不见裴庚发飙!他略一沉吟,感觉自己明白裴庚为什么要发飙忽然又不发飙了。
看来裴庚有所顾虑,今天一定是吃错药了,一向冷酷无情突然起了菩萨心肠。
既然裴庚不愿当这个恶人,就由他来当这个恶人吧!
一来也算是帮裴庚的忙,二来其实也是在帮自己。
归根到底,今天他担着责任,为了讨好两个举监,坏了两个例监的荐书。他以为,李飞白跟其它例监一样,好不容易才进国子监,不敢生事,会暗暗吃下这个哑巴亏。
谁知李飞白是个不怕事的,敢破罐子破摔。幸亏裴庚及时赶到。有裴庚替他撑腰,他无所畏惧,不趁此机会将李飞白赶出国子监以绝后患,还在等什么?
他亦猜出,裴庚看到荐书后,为何面露微笑。一定跟他想的一样,想诬这两份荐书是假的,既然裴庚不愿开口就由他来开这个口吧,于是喝道:
“大胆贼人,竟敢拿两份假荐书前来国子监,企图混水摸鱼,意图不轨。来人,将此二人乱棍打出国子监,看以后还敢不敢以假乱真!”
李飞白冷笑一声,道:“你还真是不怕死,什么话都敢讲!”
小吏张了张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裴庚忽然大喝一声:“放肆!还不敢快把你这张鸟嘴给我闭上!”
小吏暗暗点头!官爷就是官爷,这一声断喝何等的威风八面,学着裴庚的样子喝道:“放肆,死到临头还敢狡辩!还不赶快把你这张鸟嘴给我闭上!”
裴庚大叫一声那小吏的名字,道:“我是让你把嘴给我闭上!”
这是什么情况?刚才一切都还好好的,裴庚的态度怎么忽然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小吏惶恐不安,问道:“大人,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裴庚怒道:“本官让你把嘴给我闭上,你还敢说话是不是?看来你不仅胡作非为,还不把本官放在眼里!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杂役们一怔!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为何突然就要把他们的上司给抓起来!
裴庚回头扫了杂役们一眼,道:“好嘛,连你们也不把本官放在眼里是不是!”
杂役们吓了个哆嗦,哪还敢怠慢,一拥而上将小吏给抓了起来!
小吏叫道:“大人,您为什么要抓小的,小的冤啊!”
裴庚道:“你如此胆大妄为,还敢喊冤?也罢,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他指着两份荐书,道:“这是怎么回事,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你身为国子监的吏员,为了一点蝇头小利,简直不把国法家规放在眼里,肆意妄为,所做所为简直令人发指!”
他顿了一下,接着又道:“国子监光明正大,岂能留你这等老鼠屎坏了国子监的名声!不严判你,不足以正风气,也无法弥补学子为此受到的损失。来人,去把你们的典簿给本官叫过来!”
一名杂役马上领命出去,过了盏茶时间,典簿提着下襟,一路小跑赶了过来!
典簿是从八品的官,依制是不需要给正八品的官下跪的。别说不需要给一个正八品的官下跪,就是见到正二品的衍圣公,依制也是不需要下跪的!
可谁让这个正八品的官是个监丞呢,权力极大,虽不能直接罢免他的官,但也有建议上头削他官职的权力,并且监丞的意见十分重要,上头十有会遵从监丞的建议。
据杂役透露,监丞十分生气。所以生气,皆因他治下的小吏犯下大错,而他身为上司也有连带责任,最少尸位素餐、御下不严这两个罪名是逃不了的。
所以,典簿看到监丞之后,马上跪了下去,希望裴庚能够消消气,将大事化小事化了!
他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哭丧着脸道:“请监丞大人责罚!”
裴庚道:“这么说,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典簿点了点头,马上又摇了摇头,道:“下官不知发生什么事!”
裴庚道:“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求我责罚干什么?起来吧!”
典簿长松一口气!既然裴庚让他起来,足见这事跟他牵扯不大,不然裴庚也不会跟他说话如此客气。
他站起身,躬身道:“大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裴庚指着小吏道:“这家伙利欲熏心,为了赚点眛心情,故意将茶水打翻,坏了两个学子的荐书。这事你看如何处理!”
典簿道:“下官一定会禀公处理,给两位学子一个交待!”说罢,只怕那小吏在裴庚面前胡说八道,拽出萝卜扯出泥,一扯一大片的,再把他也拖下水,给押小吏的杂役使了个眼色,让其千万别让小吏张口说话,然后道:“把他先给我押下去,等一切审明之后,再给裴大人禀告!”
裴庚道:“荐书怎么说?这两位学子又该怎么办?”
典簿道:“继续给他们两个登记,然后安排两人入住。至于荐书嘛,明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