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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资本家-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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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的二人年纪相仿,大概都是二十四五岁的模样,一个道:“原来梁兄台是广东省穷州府穷县的县令之子,久仰久仰!你们那里是不是很穷,不然为什么又是穷州又是穷县的。”

    被称为梁兄台的人姓梁名廷举,听了这话,一脑门的黑线,但还是不厌其烦的解释道:“是琼,不是穷,王京琼。”怕那人不懂,他还用手沾茶水,在桌子上将琼字写出来,又道:

    “琼者,美玉也!我们那里风景优美,四季如春,可比京城不知漂亮了多少倍。”

    那人又问:“听兄台说,琼州府是个海岛,凡海岛能有多大,就好像我们朝鲜的第一大岛济州岛,不过方圆三千多里,不到四千里的样子。”

    李飞白听那人说“我们朝鲜”,心中一动,暗道:“郭太保说国子监里还有外蕃读书,我还道他胡说呢,没想到真有外蕃,其中一个竟还跟我在一个屋中。”

    他眯起一道缝去打量说话的人,虽说那人衣着打扮跟大明人一模一样,但仔细分辨,长相和大明人还是有一定区别的,最大的区别就是脸上隐隐浮现井底之蛙又夜朗自大的神情。

    比如那人在说我们朝鲜的第一大岛济州岛时就洋洋自得,好像那是天下第一大岛。而在说琼州府是个海岛时,又一脸的小瞧,似乎琼州府连济州岛的一半大都没有。

    梁廷举挠了挠脑袋,道:“你们济州岛有三四千里那么大?我们琼州府可没那么大!我记得琼州府长宽都不过四百来里,跟你们的济州岛是没法比的。”

    李飞白暗道一声,姓梁的这个逼装得让人猝不及防。人家都说了是方圆三四千里,并非说的是长宽三四千里。你却来一句,我们琼州府长宽都不过四百来里,那换成方圆得多大?岂不是得方圆二十多万里去!

    不过,这都是李飞白按朝鲜人说的意思计算出来的。

    他虽没去过济州岛,也没去个海南岛,但凭常识却知道,济州岛是个小岛,海南岛是个大岛。

    那个朝鲜人却说济州岛方圆有三四千里那么大,看来是汉语没学明白,弄错了方圆的意思。

    汉语中的方圆指的是长宽各多少,比如方圆十丈,指的是长宽各十丈的范围。而朝鲜人肯定把方圆理解成了面积,以为方圆是类如土地丈量那样,是长和以宽,于是说济州岛有方圆三四千里那么大!

    三四千里是个什么概念,换算成公里就是长宽各一千多公里。我的个乖乖,一个济州岛几乎顶得上大明好多个省,你整个朝鲜的面积有大明一个省的面积大吗?就敢如此吹!

    他以为,姓梁的也看出这一点,所以才不动声色的指出朝鲜人的错误。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着实高估了这个姓梁的。因为姓梁的在说琼州府没办法跟济州岛比时,脸上露出来的不是嘲讽而是震憾。

    震憾天下竟还有如此大的岛,今天真算是开了眼界!

    李飞白暗道一声:“看来在读书人中间尽快恢复算学,绝对是件刻不容缓的事情!”

    两人接着闲谈!从二人闲谈中,李飞白知道姓梁的名叫梁廷举,那个朝鲜人叫李成勋,他娘的,跟他竟还是本家。

    梁廷举的爹是琼州县令,李成勋的爹是六曹正郎。

    所谓六曹相当于大明的六部,而正郎相当于六部的郎中,与大明一样,正郎在朝鲜也是正五品的官职。

    当梁廷举一脸羡慕的问李成勋,他爹既然是六曹正郎,为什么不去四门院读书时,李成勋一脸倨傲的道:“去那里有什么意思!都是些小官小吏的的儿子,见了我一脸巴结像,着实让人心烦。哪有来杂馆舒服,还能交到梁兄台这样的好朋友!”

    梁廷举大有遇到知己之意,如此被一个五品官员家的衙内瞧得起,一定要请李成勋中午吃饭喝酒。

    李成勋稍微客气了一句,梁廷举立马不乐意起来,觉得李成勋这是瞧不起他这个七品县令家的衙内,不让他尽地主之宜。

    李飞白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梁廷举简直一点脑子都没有,就这样被人家给唬住了。朝鲜的六曹哪能跟大明的六部相提并论,正郎更是无法与郎中相比。弹丸小的一个国家,只怕这个正郎的权力还不如大明七品县令的权力大呢!

    什么不想去四门院读书,只怕根本就不够格去四门院读书吧!

    他本来还有心结交此二人,可弄明白两人一个是傻子,一个是骗子之后,也就没了结交之心!

    人已经醒了,再装睡下去也是无趣!李飞白起身,走到马正铺前叫醒马正,一同去洗漱。二人拿了洗漱用具,正要出门,梁廷举道:“二位兄台,中午我请客吃饭,不如同去,大伙认识认识!”

    马正道:“好啊!大家伙一屋睡觉,也是千年修来的缘份,正好认识认识,交个朋友!”

    李成勋却道:“一同吃饭可以,不知够不够格!若不够格,哪配跟我们这些官家衙内吃饭!”

    马正的老脸不由一红,自己与李飞白又被人小瞧了。也难怪别人会小瞧,他们两个穿的衣着着实上不了台面!

    梁廷举见主客是这么个态度,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李成勋又道:“瞧他俩的穿着打扮,肯定是花钱买来的例监,而且不是大富的人家,是小富即安的人家。认识这种人有什么用处!”

    李飞白道:“说的好像你不是花钱买来的例监一样!”

    李成勋气得嘴角发抖,道:“我堂堂五品家的衙内,用得着花钱买例监吗?还有这位梁兄台,也是七品县令家的衙内,只要愿意,我们都是能去国子院读书的,只是不愿去罢了!”

    李飞白竖起大拇哥,道:“你牛,国子监是你家开的,想去哪里读就去哪里读!”不愿跟李成勋再啰嗦,拉着马正出了屋!

第四百七十四章 大明人不做去做蕃子() 
两人在水房打了水!

    李飞白洗漱完毕,收拾东西欲回屋,见马正还手拎毛巾在发呆,问道:“想什么呢?”

    马正叹了口气,道:“李老弟,不是我说你,你这臭脾气是时候该改一改。”

    李飞白笑了笑,没说什么!

    马正接着道:“我在广文院读了六年书,又在杂院读了数年,像今年这么好的运气,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咱们屋里,一下子就有一个五品家的衙内,一个七品家的衙内!要是与这二人交好,说不定可以借助其关系,谋个好前程!”

    李飞白嗤之以鼻,道:“马兄真的以为能借这两个人谋个好前程吗?”

    马正道:“不能吗?”

    李飞白道:“你觉得这两个人能考上进士,继而做大官拉你一把?他们的爹不过是一个七品,一个五品,关系真硬的话,早就去国子院读书了。或者学问真大的话,早就去太学院读书了,又怎会跟你我一样,来杂院混?可见,二人的关系既不硬,学问也不好,无法借他们之力谋个好前程的。”

    马正点头道:“兄弟说的没错,比我这个在国子监混了十来年的看得还透彻。可,就算无法借他们的关系,可以借他们老子关系谋个好前程!”

    李飞白道:“你真的以为一个五品官,一个七品官能给你谋个好前程?”

    马正道:“今年运气若好,要是能考上进士,以我的成绩应该外放不了县令,县丞也危险,极有可能是九品的主簿或者无品的典史。要是能外放到两人的老子手下为官,上边有人照应,说不定就可三五年升县丞,再三五年升县令!”

    李飞白呵呵一笑,道:“马兄,天下有多少个县?应该有三千个吧?你怎么能确定,可分到琼县当主簿或典史?这可是三千分之一的机会!再说,那个什么五品官,可不是咱们大明的五品官,而是朝鲜国的五品官,怎么,马兄好好的大明子民不想作了,要去当个蕃子?”

    马正“啊”了一声,随即往地上啐了一口痰,道:“我初还奇怪,为什么一个五品官家的衙内,会沦落到在杂院读书的地步,就算不够格进太学院,进广文院还是没什么难度的,原来不是大明的五品官,而是蕃国的五品官。他娘的,也不知一个蕃国的五品官,哪个给他的胆量,敢在大明牛成那个样,还敢嘲讽兄弟。瞧我今后有机会,替兄弟讨回面子来。”

    他所以觉得自己运气不错,能够结识两位衙内,亦可借两位衙内的关系,谋个好前程。说是看中七品和五品的官位,其实真正看中的是五品官。

    现在得知,五品官是朝鲜的五品官,一时觉得自己受到愚弄,也就不再想这件事。麻利的洗漱完毕,与李飞白一同回了屋。

    梁廷举与李成勋已不在屋中,估计是出去喝酒去了。

    李飞白将洗漱用具往屋里一放,道:“要不,我们两个也出去吃饭吧!昨日哥哥请我,这顿由我来请哥哥!”

    马正当即同意,道:“只是吃饭,酒就不喝了!”说罢,揉了揉肚子又道,“宿醉未醒,肚子里难受的要命,只想吃些热呼的,酒是一点也喝不了了。”

    二人出了国子监,马正提议还去昨夜的那家小酒馆吃饭,李飞白一口否决。

    昨夜鉴于是马正请客,而李飞白又看出马正囊中羞涩,所以找了家破败的小酒馆吃饭。饭菜便宜倒是十分便宜,味道着实一般。

    李飞白虽对吃上不怎么讲究,但请客吃饭绝不将就,何况马正还有提炼煤油的独门绝技,那就更不可能将就了。

    他要带马正去吃顿好的!

    二人顺着大街走,每经过一间酒楼,马正就说:“这家吧!”李飞白却不满意,继续往前走着。

    正走间,迎面突然急急忙忙跑来一个中年人,瞧衣着打扮应该是做小买卖的。看到他们两个,先是一怔,随即叫道:“马哥,终于找到你了!”

    马正喜道:“这不是徐家兄弟吗?急急忙忙的去干什么?正好我们要去吃饭,不如大家一块!”说罢,想到这顿饭是李飞白请,自己擅自邀请别人着实不妥,又问李飞白的意见,道:“这是我家邻居,一个院子里住着,关系处得跟一家人似的!”

    李飞白点头同意。

    马正上前一步,挽住姓徐的胳膊,道:“相请不如偶遇,走,咱们一块吃饭去!”

    姓徐的却一把甩开马正的手,道:“都什么时候了,哪还有空吃饭!马哥,你家出事了,出大事了!”

    马正心头一揪,道:“我家出事了?出什么大事了!”

    姓徐的道:“我刚才在来的路上,还在想,国子监岂是我等平头百姓能进的地方,只怕急急忙忙赶来报信,到时进不了国子监,通知不了马哥,终究白忙活一场!天幸,竟在这里碰到马哥,能够把信送到,算是没有白忙活!”

    李飞白眼瞧马正急于知道家里出什么大事,可姓徐的就是不提重点,道:“别说这些没用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姓徐的这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徐徐道来!

    原来,马正来国子监读书,并非是一个人来的,而是一家老小一起来的。说是一家老小,其实亦就一家三口,除了马正与妻子之外,还有一个刚满十六的女儿。

    三人在国子监附近租了一间小房子居住。

    平时,马正在国子监读书,他的妻子儿女则替大户人家浆洗些衣服贴补家用。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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