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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人跟在后边,看看陆炳走路的姿态,又看看笼中仙鹤走路的姿态,别说,还真有几分相似。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方转完飞禽园,进入猛兽园。
猛兽园里大多关着狮子老虎之类的动物,其中数量最多的当数狼豹。一来是这两样东西随便找座山上都有,二来则是豹房之所以能被称为豹房,本来就是因为豹子很多的缘故,根本不缺豹子。
猛兽园里有个新垒的大戏台子,一行人走到离大戏台子稍近的地方,戏台子上忽然锣鼓齐鸣唱起了大戏。
一行人走上前去,听了一会,也就听明白了,这是一场唱江彬的戏!说是唱江彬,其实所表现的则是先皇正德帝是如何的荒淫无道,信任奸侫小人,至使朝政荒废,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
戏文是从刘六、刘七造反开始的!京畿重地的大军竟然制不住,于是调边兵过来镇压。江彬是蔚州卫的一个指挥佥事,往京城赶时路过蓟州,杀一家二十多口,诬为反贼得赏。
没过多久就和反贼交上手,身上中了三箭,其中一箭正好射中脸。江彬把箭拔出来继续战,直到击溃贼军。
到了京城之后,贿赂得势的钱宁,终于见到皇上。皇上见他脸上的伤,以为勇,收留到了身边,自此得势。
有一天,在豹房,皇上一时兴起与猛虎搏斗,谁知不是猛虎对手,被猛虎逼入角落,眼看性命不保。
随行的钱宁等人吓得魂飞魄散,只有江彬上前营救,终将猛虎杀死。皇上从此对江彬另眼相看,形影不离,吃饭在一起就不说,睡觉也要搂着江彬睡。一时,江彬如日中天,权倾朝野!
戏文唱了足足一个时辰,朱厚熜坐在椅子上看了一个时辰,杨廷和陪在旁边陪了一个时辰。
这场戏是杨廷和故意安排给朱厚熜看的,为的就是看看朱厚熜的反应。他原以为朱厚熜看了这场戏会勃然大怒,拂袖而去。如此,他也就清楚明了朱厚熜到底是个什么人,准备的手段用不用全部使出来。
没想到朱厚熜却看得饶有趣味,这让他更加看不透朱厚熜。
此场戏,虽说是事实,却实打实的冒犯了皇权,搁谁身上谁都受不了,除非那人是个真正的明白人。如果朱厚熜反应强烈,可证明朱厚熜与朱厚照一样,都是昏君,还是速速换人为妙,免得把大明带入万劫不复之中。
可朱厚熜别说反应强烈了,连蹙眉摇头这种细微的动作也没有,反而看得饶有趣味。这足以证明朱厚熜是个明白事理,愿以史为镜的明君。
也正是由于朱厚熜没有任何不快的反应,太不像个普通人,让杨廷和不得不怀疑,到底朱厚熜真的是这样,还是少年老成,城府极深,一切都是在隐忍。
戏完,朱厚熜起身,道:“唱得不错,赏!”
戏子们在台上叩头谢恩!
朱厚熜扭头对杨廷和道:“在动物里唱大戏,唱得还是跟豹房有关的大戏,让人能明白此地曾经发生过什么,如身临其境。不错,朕很满意,是杨柱国想出来的主意?”
杨廷和道:“老臣愚笨,哪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来,都是李飞白想出来的!”
李飞白面露微笑,心中却已把杨廷和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一遍。杨廷和真是时时不忘在他与朱厚熜之间掺沙子,打击他与朱厚熜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官道之途处处充满荆棘,稍有差池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中。当官真不是人干的事,能够当大官的,一个个肯定都有过人之处。
没错,他是提议,在动物园中穿插点小表演,以提高人们逛园子的兴趣。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小表演,小表演,小表演,不是这种一唱就是一个时辰,处处表现先帝昏庸无道,任用奸侫的大戏。
他说的小表演是曾在豹房发生过的事,比如先帝搏虎,江彬救之这一段。时间不用长,压在盏茶时间内即可,主要是表现先帝与江彬的勇猛,老虎的凶残。
随便找处空地演一演即好,谁他娘的让搭台唱大戏,一唱就是一个时辰,还他娘的不住往先帝上泼脏水。
没错,是泼脏水。因为据他道听途说得来的信息,先帝绝对没有杨廷和他们说的那样不堪。
可是,杨廷和现在说是他想出来的,他却没办法反驳。
一来,确实是他的主意。二来,以他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在这种场合反驳一位权倾朝野的柱国?真要这样干了,无异于找死。
朱厚熜看了李飞白一眼,至少表情上没有异样,道:“不错,赏!”
陆炳接过朱厚熜掏出的一件玉佩,递给了李飞白。
那件玉佩无论雕工还是质地都是难得一见的精品,不说价值连城,也一定价值不菲。其实值多少钱还是小事,关键这是皇上送的,仅御赐就够吹一辈子牛哔了。
李飞白接过玉佩,扫了一眼之后,小心翼翼收到怀中。倒不是玉佩太过贵重,不敢有所损毁,而是玉佩上雕的人物,在讲一个有关一言九鼎故事!
朱厚熜把玉佩带在身上,是在提醒自己是个皇帝,说出的话都是圣旨,绝对得慎言。朱厚熜把玉佩送给李飞白,无非是透露出一个意思,朕说信任你,就信任你,绝不会怀疑你。因为朕,一言九鼎。
第五百一十五章 天下动物竟如此之多()
众人离开戏台子,继续逛着猛兽园。
须臾逛完,朱厚熜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已近正午,想来大家都饿了。林爱卿,大明第一动物园内可有火房。”
林志渊一时没反应过来,林爱卿是叫他呢,直到其他大人们纷纷朝他侧目,他才醒悟过来,心中激动的不能自持,暗道:“没想到我区区九品主簿,今日也有被皇上称为爱卿的荣幸。这一切,除了感激李飞白外,还能感激谁?”
连忙行礼道:“回圣上,之前的御膳房还在,微臣又请了几位手艺不错的厨子,并早已为圣上以及诸位大人们备上膳食!”
朱厚熜点头,道:“那好,诸位爱卿且陪朕先去用膳,等用完了膳再逛。”
林志渊前头带路,一行人来到吃饭的地方。
屋子里摆了几张桌子,朱厚熜自是坐最里边,也是位置最尊贵的那张桌子上用膳,坐陪的仅有陆炳一人。
在他下边,一左一右摆着两张桌子,左边坐着内阁的人,右边坐着郭勋等武将。
再下边,坐的是六部这些个二品大员,再下边则是二品之下的官。
李飞白与林志渊等,自是没资格跟大员们坐的,与孔庙教授教授司的孔、颜、曾、孟四个教授坐了一桌。
饭菜依次往桌子上摆,杨廷和摆了摆手,道:“飞白,来这里坐!”
李飞白很是无奈,杨阁老真是无时无刻都不忘掺沙子。他起身恭敬道:“小子没有功名,与林大人等共坐一桌已是不妥,如何敢跟大人们共坐?”
杨廷和把脸一板,道:“让你来你就来,说那么多干嘛?是不是不给老夫面子!”
李飞白也就不好再说什么,起身来到杨廷和那桌,向其它大人拱了拱手,坐在了杨廷和旁边!
杨廷和拿眼去瞥朱厚熜,只见朱厚熜正低声跟陆炳交谈着什么,似乎根本没有看到。
他心中暗暗一笑:“老夫就是明目张胆抢你的人,倒要看看你能隐忍到什么时候。就算你能一忍到底,也肯定会有裂痕,最终放弃李飞白的。”
这时,朱厚熜忽然抬起了头,冲林志渊招了招手,道:“林爱卿,你来这里住,朕有些事想亲自问问你!”
林志渊再次的一惊!能跟皇上一屋吃饭,已是值得吹一辈子的牛皮,还要跟皇上同桌吃饭,这种荣幸已不是能不能吹牛皮了,简直要把其它大员们给羡慕死!
他连忙起身,赶到朱厚熜的桌前,行了个大礼,这才在桌子一角坐下身来。坐也不敢把屁股全都坐到椅子上,而是半拉屁股悬在椅子外。
朱厚熜道:“今天,朕算是开了眼界,大明第一动物园真是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这里的动物如此多,是否已把天下的动物收罗殆尽。”
林志渊道:“大明第一动物园里的动物,收罗的种类还不到天下动物的百分之一。臣一定再接再厉,于有生之年,将天下动物收罗殆尽。”
朱厚熜吃了一惊,道:“天下动物竟如此多?看来朕要时不时过来看上一看,长长见识!”
其他大臣也如朱厚熜一样的反应,他们也以为大明第一动物园已将天下动物收罗干净,没想到真的只有百分之一,心中起了兴趣,要在有生之年多来动物园看看,好长见识。
林志渊连忙起身行礼,道:“圣上要能常来,那是微臣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朱厚熜微微一笑,换了个话题,道:“豹房本身每年都得耗费两万两银子维护,如今改为大明第一动物园,又多了这么多动物要养,你真的有信心,让其扭亏为盈?”
林志渊朝李飞白坐的地方瞄了一眼,李飞白却直挺挺坐在杨廷和身边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一点回应。
他回过头来,坚定道:“微臣有!”
朱厚熜道:“你给朕说说,怎样扭亏为盈。”
林志渊是有承包济渎庙的经验的,被李飞白推荐给杨廷和,把豹房改建成大明第一动物园之后,又跟李飞白彻夜长聊了几次,如何赚钱,早已烂熟于胸,于是道:“首先是收门票……”
他从头到尾,把如何赚钱的门道讲了一遍。开始那几项,收门票、卖饭食、卖香什么的,都是在济渎庙时已经有了十足经验,照本宣科的就移到了大明动物园之上。无非是把门票与饭食的价格提高了十倍罢了。
谁让京城人有钱呢?再说了,这可曾是皇帝处理政处的地方,小小的济渎庙能比吗?门票一百文一张贵吗?一点也不贵!如果来的人太多的话,他还会把门票继续往上提,提高到两百文甚至三百文。
而饭食提高十倍也有原因!
那可是御膳房做出来的饭菜,皇上吃的。你花那么点银子,就能吃得跟皇上一样,贵吗?不贵!
至于卖香则改成了卖饲料,以满足游人想要喂食动物的需求。当然,价格上也比外边市面上的要贵数倍。
之前济渎庙没有项目,大明第一动物园里也加了一些。
比如,大明第一动物园里的房间众多,可以把这些房间当成客栈往外出租,当然价格比外边的要贵上许多,毕竟是皇上住过的房间,岂能跟别家一样的价格。
比如,安排些导游,给大家讲解所看到的动物是什么动物,有什么能耐,以及一些有关的小故事。当然,这不是免费的,得花钱。
如此种种都说完之后,林志渊意犹未尽的道:“微臣想,大明第一动物园如果经营得当,一年赚个十万两银子应该不是问题,一年赚个二三十万两银子也不是没有可能。至于究竟能赚多少,得看前三个月的经营状况!”
十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二三十万两银子更不是一个小数目,任谁的口袋里一下多了这么一大笔收入,都会高兴的。
朱厚熜也不例外。
豹房是皇产,既使改为大明第一动物园还是皇产,是皇产每年的收入就会进入内库,由他自由支配。
别说,把豹房改为大明第一动物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