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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子俊见到王定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可见王定一连番皱眉,立马有了不好的预感,忙道:“王御医,王神医,救我!”
王定一来的路上,已从衙役口中知道受伤的是谁,拍了拍钱子俊的肩膀,语气和缓,道:“你放心。你爹在京城当御史时,我跟他也是老相识了,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钱子俊长松一口气,见王定一与自己父亲还有这层关系,道:“请王伯伯多费心。”他静静的等着王定一思索的办法,可伤处痛中麻痒,有如一万只蚂蚁的撒咬,不由的又想起刘厚德的话来,道:“王伯伯,为何不能用烈酒清洗伤处。”
王定一随口道:“你的伤处过大,这几天你又咬牙坚持,只怕饭食也没吃上几口,早已耗光精力。如用烈酒清洗,以你现在的身体如何耐得了那种巨痛,十有八九会疼死过去。”
钱子俊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一清二楚,别看他现在跟没事人似的,全靠憋着一口气硬挺。平常练功,手上磕碰出个小伤,用烈酒浇之都会疼得后心发凉。如今他已是这般状况,再用烈酒浇,肯定会像王定一说的那样,疼死过去。他不再说什么,静静的等着王定一思索救他的办法。
过了良久,王定一道:“只能这样办了!”
几乎同时,赵学飞与钱子俊一起问道:“怎么办?”
王定一道:“要想留住命,就得截条腿。”
钱子俊脸色一个煞白,再也说不出话来。赵学飞道:“王大人,此话怎讲?”
王定一道:“时间拖得太长太久了!如果钱公子负伤之时,我在济源城内并未出去采药,现在已好得八九不离十了。既使我现在回来也算迟,前提条件是钱公子的伤处得好好处理。可惜赵厚德的医术水平有限,只知止血而不知其它,伤处脓疥遍生。如今,疽痈之毒已侵入骨,赵公子也高烧不退,再不当机立断以截腿阻止疽痈之毒上侵,拖个两三天,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的命了!”
赵学飞思前想后,觉得钱子俊丢条腿与丢了命比较,还是丢条腿更让布政使能够接受些。两害相较取其轻,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他点了点头,当即就要决定如此干。可想到苦主没有发话,他也不能决定,于是问道:“镇抚大人,你的意思呢?”
钱子俊有如入了定的老僧,没有一丝的反应?
赵学飞只得拍了拍钱子俊的肩头,继续问:“镇抚大人,镇抚大人!”钱子俊一惊,这才有了反应。赵学飞接着道:“如今,也只能丢腿保命了!”
钱子俊忽然发了疯,咆哮道:“我十六岁中举,本可以去考进士,为什么没考,那是我对武功情有独钟,觉得最无一用是书生,好男儿就得保家为国去打仗,这才去卫所当了镇抚。现在我寸功未立,你让我少条腿当残疾,从今往后只能呆在家里吃喝等死?如果,要用少条腿的代价才能活命,我情愿去死!”
王定一叹了口气,道:“可,只有这样才能救你啊!”
赵学飞道:“镇抚大人,您在考虑考虑。”
钱子俊道:“考虑什么?”又对王定一道:“还御医呢?也就这点水平!我意已决,你们不用再劝,就让我死了吧!”
堂上一时鸦雀无声,都不知道该怎么劝钱子俊截腿活命。过了良久,忽听门后有人说道:“或许,我有办法,既不用截腿,又能救镇抚大人的命!”这句话有如平地响起一声惊雷,震得所有人都往门后看去,除了郑浩然,其它人都只是看到一个陌生的年青人。
第六章 彼一时此一时()
李飞白来到这间屋子,原本只是瞧瞧热闹。可当赵学飞说出那句谁能治好钱子俊的伤赏银百两的话时,他本来平静的心变得不平静起来。
一百两银子绝对不是个小数目。赵学飞每年的俸禄折算成银不过二十九两左右,抵得上一个县太爷三年多的工资,怎么能算是小数目。既使在后世一百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怎么算都值十万块钱。
李飞白是个有大抱负,做大生意赚大钱的人。可首先大生意得大投入,所谓本大利大,没有钱一切都是枉谈。要是有一百两银子,他的资金问题算是解决了,以后鸡生蛋蛋生鸡,只要有雄厚的资本,很快便能研究出电。
至于钱子俊报出的一万两银子,虽说比一百两银子更吸引人,但他却没有多想。他知道,那只是一个垂死之人,为了抓住救命稻草,最后的呐喊罢了,是当不了真的。只要能得到一百两银子,他已经很知足了,也算是在大明朝掘到第一桶金,可以展开后续的计划。于是他,开始琢磨钱子俊的伤势,看自己能不能治好伤,得到那一百两银子。
李飞白不懂医,但却有着与钱子俊近乎相同的经历——他的腿上也曾受过伤。小时候,他十分调皮,爬低上高,天底下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有一次,为了在小伙伴面前显摆显摆,当然最大的原因是小伙伴里边还有两个模样俊俏的小女孩。他尝试着往一堵矮墙上跳,十分不幸,结果是没有跳上,而他的小腿与矮墙来了一次亲密接触,被砖头划掉一块鸡蛋大小的肉,当时就血流如注。
因为太过顽皮,李飞白没少挨母亲的训斥与父亲的拳头。所以,他觉得自己若让父母看到伤处,免不得又是一顿责骂与拳脚。于是他隐螨不讲,只是用一块布包住伤口,又穿了条长裤遮盖。过了十天半月,伤处就像此时钱子俊的一样,不仅化脓而且生蛆,高烧不退,疼痛难忍之下他才告诉父母,去医院医治。
他记得十分清楚,医生为他做了局麻,用手术刀刮去腐肉,又用针线缝好。没过多长时间,他的伤就痊愈了。
钱子俊的伤口比他的伤口要大上许多,情况也严重许多,可基本一样。他的伤能治好,依葫芦画瓢,钱子俊的伤应该也能治好。关键是治伤所需的药品以及工具齐不齐全,剂量够不够用。
李飞白曾把黑色皮箱之中的药品取出来又放进去,都是些什么药品脑子里还有些印象。他努力的思索,也许是盗猎也是件极其危险的工作,这些药品大多都与治伤有关。刮除腐肉的手术刀?有!缝扎伤口的免拆针线?有!止痛用的吗啡?有!防止感染的抗生素?有!退烧用的退烧药?有!
该有的药都有,看来能治好钱子俊的伤,夺得一百两银子有如探囊取物。可他并不急着发声,而是等待着郑浩然把告示写好,再盖上大印,那是有了字据也不害怕赵学飞赖皮。
然而,告示还没有写,御医王定一便出现了。
一个人能为皇上看病,医术肯定十分了得!李飞白觉得到手的一百两银子又飞了,早知不等王定一出现他就先出声医治,一百两银子不就到手了。
什么事情都不能琢磨,一琢磨就会发现问题。李飞白懊恼之余,想了许多。如果当时,他出声赵学飞等人就会让他给钱子俊治伤?不见得吧!那可是布政使大人家的公子,开封卫所里的镇抚大人,并非什么阿猫阿狗,随随便便就能让他一个农户治。既使赵学飞走投无路,同意让他治。为了钱公子的安全,肯定要查验的他的治伤工具吧!他拿出注射器、手术刀、缝伤口的针线。有玻璃的,有塑料的,此时这些人根本没见过这些东西,如何能让他们相信这些是治伤用的?又如何跟他们解释这些东西从何而来?难不成告诉他们自己是穿越而来,这些东西是数百年之后的治伤工具?他们肯定会把他当成疯子,又怎会让他治伤。
还有,他出声了又能怎样?王定一王御医及时赶到,只要脑子没病的人都会让王御医治伤,不会让他治伤吧!
李飞白又深深的为自己没有孟浪出声而感到庆幸,只是可惜那一百两银子无法得到,自己掘到第一桶金的时间还得往后推迟。
万万没有想到,王御医对于钱子俊的伤,提出的治疗方案竟然是截腿保命。这可是为皇帝治病的御医啊,大明朝的医学姣姣者啊!李飞白深为几百年前医学的落后感到悲哀,同时又为自已的好运感到高兴!
这时候,他决定发声。彼一时也此一时也!现在状况是,王御医能救得了钱子俊的命却要截一条腿,钱子俊宁愿不要命也要留腿。两人形成了僵持,他就成了钱子俊最后的救命稻草,不管他提出什么条件,钱子俊都会同意的。比如,他打着祖传医术不便外传的旗号,不让别人检查他治伤的工具药品,也不让别人观摩学习。等等等等,钱子俊都不会反对。
而赵学飞等人,拗不过钱子俊,也会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精神,任由他施术。
李飞白这句“或许我能既不截腿又能保住镇抚大人的命”这句话,最吃惊的并非赵学飞等人,而是郑浩然。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响。这是什么地方?面前的又都是些什么人?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这些官都是要官威的,你开这样的玩笑,不是玩火自焚吗?
李飞白会不会治伤,郑浩然一清二楚。别说李飞白了,李家往上数十代,就没有出过大夫,一直都是以务农为生。李飞白更是大字不识一个,从小就开始务农,怎么可能会治伤?
“王御医都治不了的伤,你说你能治,县太爷无法之下让你治,你再把镇抚大人治出个三长两短来,县太爷能饶过你?镇抚大人能饶过你?布政使大人能饶过你?你不是一句话把命搭进去了吗?”郑浩然深深懊悔,自己怎么官迷到这种地步,一听能在县太爷面前表现,他就把什么都忘了,竟让李飞白跟到这里,说下这样的话来。
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不能让李飞白为过一句嘴瘾把命送掉。想到这里,他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抬脚就往李飞白屁股上踢去,喝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胡说八道?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第七章 意图谋杀()
这一脚是使了全力的,李飞白还没来得及反应,脚已经到了他的屁股上,踢得他朝旁踉跄一步,差点扑倒在地。抬头去看郑浩然时,却见郑浩然在不停的使眼色。
李飞白是个聪明人,明白郑浩然眼色的意思,知道这是为他好。但郑浩然并不知他能治伤,而他也不需要这份好,为了那一百两银子,他还不想滚。
李飞白也想给郑浩然使个眼色,告诉郑浩然不必担心,他能治好钱子俊的伤。想了想,这个眼色的信息量太大,不知如何使才能让郑浩然明白。于是他坚定的摇了摇头,表明自己不愿出去的态度。
郑浩然大急,伸手去推搡李飞白,厉声道:“让你滚出去,听到没有!”
李飞白气沉丹田,脚下有如生根一般,赖在屋里一动不动。
两人僵持不下,就在这时,赵学飞道:“郑浩然!”声音不大,郑浩然却浑身一颤,不敢再去推搡李飞白。他犹如被猴王盯住的猴孙,扭过身去,叩首道:“大老爷……”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赵学飞拿眼一瞪,剩下的话全咽回了肚里。只是耸拉着脑袋,跪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赵学飞把李飞白上下打量两遍,这才道:“你说你能治好镇抚大人的伤?”
李飞白毫不犹豫,道:“是!”
钱子俊道:“能就快点给我治,还在那磨蹭什么?”
李飞白知道,这屋里的老大是赵学飞,赵学飞不发话,他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