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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班头们道:“请首领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一人逃脱。”
马坤正色道:“我知道,你们中的许多人都跟汪武交好。但我恳请你们,千万别给汪武透露风声。一旦汪武知道,县令大人肯定怪我做假,只怕会当即拿下我这个首领。那时,别怪我不讲情面,在我干不了衙役首领之前,会使尽一切手段,让你们也干不了班头。我好,大家好。我倒霉,大家跟着倒霉。”
众人心中全都一凛,俯首道:“马首领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走露风声。”
马坤长舒一口气,道:“好!只要能保住我的这个首领的差事,事成之后,少不了大家的好处。最少,大醉一场是免不了的?”
众人笑道:“多谢马首领!”
马坤挥了挥手,让众班头出去接着喝酒。待班头们全走了个干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相信这番恩威并施,绝不会有人去给汪武通风报信。
是夜,汪武的宅院大堂中,汪武的几个得力干将也围坐在桌前,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秦猛混在其中,比其它人吃的更多,喝的更猛。
汪武坐在正中却无心吃喝,紧锁眉头想着心事。他刚刚收到消息,毛清是马坤的亲外甥。
对于这个消息,汪武并不吃惊。济源城太小,拿石头砸十个人,其中肯定有两三个是亲戚关系。让他吃惊的是在马坤的安排之下,毛清正在天香楼请李飞白喝酒。现在,他确切的知道,要对付李飞白,只用文争恐怕是不行了。
下午,赵剑去收税没收成,回到衙门又被赵学飞下了牢,他已经很吃惊了,那时便意识到要对付李飞白仅使用文争恐怕不行。他异常苦恼,李飞白到底什么背景,为什么赵剑去招惹一下,县令都要卖其面子,反将赵剑押入大牢。直到后来,得到的消息全面之后,他才不再苦恼。原来赵剑去收税时,正好碰到了林志渊。赵剑对林志渊不恭不敬的,惹得林志渊大怒,要上本参赵剑以及赵学飞。他想,或许是赵学飞为了平息林志渊的愤怒,这才把赵剑押入大牢。至于李飞白,其实并没有什么背景,仅仅是因为运气太好。
第七十五章 什么意思()
让汪武始料未及的是,马坤竟然跟李飞白也认识,似乎关系还不错,这让李飞白的背景又扑朔迷离起来。
如果再给他三天时间,他一定能把李飞白有什么背景查得一清二楚。可他没有时间了,明日便是三日之约的最后一天,如果还不能搞定李飞白,他将颜面无存,再无法在济源呆下去。
事不过三!既然文争用两次都没起到效果,再使用一次不见得就能起到效果,况且时间也不允许,还是直接用武斗吧!他要烧了李飞白的铺子,抢走李飞白的女人,再把李飞白打倒在地踏上一万只脚。他想,看着李飞白愤怒的想杀死他的眼神,又对他的所作所为无能为力,一定是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至于李飞白与马坤的关系好像不错,应不应该担心马坤横插一杠。他觉得,只要事先不露出一丝要武斗李飞白的意思,马坤就不会插手。一旦把李飞白置之死地,那时马坤再想插手已经迟了。事情已经是那样了,最多给马坤多赔不是,再送些银子,马坤还能怎样?难不成要拉他坐牢!就不怕他手里的帐本吗?
想到帐本,汪武伸手摸了摸怀中,那里鼓鼓囊囊,帐本还在。当手离开的时候,他已有了如何武斗的计划,道:“都吃好了没?”
几个手下立马吐出嘴中的肉,放下手中的酒,拱手道:“大哥,吃好了!”
汪武道:“明天你们几个鲜衣怒马,越招摇越好,领着你们的人悉数出城,不得留一人在城。路上有人问起,就找些借口搪塞,什么收租打猎照看生意,目地只有一个,让人觉得你们出城之后,今夜不会回来,最早也得到明天才能回来。出城之后,找个妥善的地方乔装打扮,或贩夫走卒,或过往行商,或归城住户,反正不能让守城的弓兵认出你们来,在城门关闭之前,务必全部入城。等到亥时初刻,全都赶往李记石雕店附近那家客栈,与我会合!”
几个手下道:“大哥放心,全按你说的办。”
汪武道:“姓李的那个小杂种,若是识相,就给他一个痛快。若不识相,等我摔杯为号。那时,你们放火的放火,掳人的掳人,对付小杂种的对付小杂种。我要让全城的老少爷们都看看,得罪我汪武的下场是什么。”
有手下道:“大哥,你早该这样了!咱们本来就是打家劫舍的英雄,杀人放火那是本份。你这些年非要文争不要武斗,把兄弟们都憋坏了,明天一定要过过瘾。”
汪武笑道:“明天会让你们过瘾的!”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又道:“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养足精力,明天好办事!”
手下们告辞离去,独留秦猛还坐在桌前,馋涎欲滴的看着桌上的酒肉。
汪武道:“怎么,还没吃饱?”秦猛点了点头,他接着道,“有时候我怀疑,你究竟是不是饿死鬼托生,为什么这么能吃!全济源城,我看除了我没一个能养得活你。”
秦猛咧嘴憨厚的笑了笑。汪武笑道:“吃吧!”等秦猛低头又胡塞猛灌的大吃大喝起来,又道:“爱吃的人实诚,谁能让他吃饱,他就对那人忠心耿耿,和狗是一样的。”
秦猛点了点头,嘴不停歇。汪武踹了他一脚,道:“别光顾着吃,跟我说说话。你说,我刚才的计划如何?”
秦猛愣了半天,吐出一个字来:“好!”
汪武道:“好在什么地方,说来我听听!”
秦猛又愣了半天,摇头道:“我不知道。反正,您的计划肯定是好的。”
汪武洋洋得意,道:“我这招是从孙子兵法上学的,叫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见秦猛只是眼巴巴的看着酒肉,根本没听自己在讲什么,便道:“跟你讲真是对牛弹琴,吃吧!”本待不再说话,却又放不下那份得意,自言自语道:“我把人全都派出城去,包括我自己也出城,就会让所有人放松警惕。然后我杀个回马枪,衙役们还没反应过来呢,我又已走了。所有的人都知道李记石雕店的火是我放的,人是我杀的,但他们就是拿我没有一点办法。难不成我还有分身术,一个汪武在城外,一个汪武在城里不成?妙啊,有时候连我都佩服自己,我是那么的文韬武略,这辈子不去领兵打仗真是屈才了。就凭我的奇谋妙计,如果去打仗的话,哪还有那些将军的饭吃……”
李飞白一觉醒来天刚蒙蒙亮,应该还未到卯时。想着自己头一天当幕友,若是点卯不到,县令面子上过不去,他也没什么脸面。翻身就要起床,忽然想到今天县令不上堂。
既然决定干幕友,就要把幕友干好。昨天喝酒之时,他已向马坤打听清楚衙门的规矩。知道哪天点卯,哪天审案,哪天催派钱粮,哪天休息。今天正好是县令歇息的日子,想来县令大人此刻也在床上挺着,他便睡了个回笼觉。
等天大亮,下楼吃了侯艳敏做的早餐,他将公文往怀里一揣,朝衙门而去。
本来,昨天跟马坤告辞之时,马坤再三交待,明日一定要等他前来,两人一同前往县衙。不过李飞白想,不就是去衙门报个道,为何要等马坤前来一起去,难不成还怕他摸不到衙门在哪吗?虽说衙门难进,百姓中甚至流传县衙大门八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的俚语。可他不是告状的,手里又拿着县令的聘请文书,门子们还敢拦着不让进?
他悠哉悠哉的朝衙门而去,到了衙门口,冲守门门子点了点头,接着往里走。门子不乐意了,把手中水火棍一横,道:“干什么去?”
李飞白虽怪门子无礼,可想想自己头一次来衙门,跟门子并不认识,自己也未向门子说明来意,不对在先,便不怪门子无礼,赔笑道:“我是来见县令大人的!”
门子道:“县令大人是你想见就见的?不得我去通报一声?”
李飞白客客气气道:“那就烦请小哥去通报一声!”
门子道:“懂不懂规矩,能白给你通报吗?”说完,拇指在中指食指上边互想捻辗。
李飞白知是要索贿赂。他所以干幕友这个差事,很大程度就是为了扭转济源的风气,哪能助长这种风气,便学着门子动作,也把拇指在中指食指上边捻辗,笑道:“什么意思?”
门子的脸阴了下来,怎么来了个如此不开眼的,道:“你说什么意思?还能是什么意思!让我跑腿不得给钱吗?”
李飞白问道:“需要多少钱?”
第七十六章 什么来头()
凡门子,都是看人下菜碟。他们的眼睛极毒,搭眼一看,就知来者是能招惹的主还是不能招惹的主。如果是不能招惹的,他们不等来人近前,早早的已迎了上去,请安巴结,无所不用其极。至于门包,人家乐意打赏就赏一些,不乐意打赏,他们哪敢要一个子。若是能招惹的,又分油水大的和油水小的。
油水小的,是那些无权无势又常来衙门办事,已与门子混成朋友,所以收的门包就少。油水大的,是头一次来衙门,又无权无势,想托大小官吏办事的。
守门门子见李飞白商贾打扮,又面生的很,没骑马没坐车没乘轿,一看就是无权无势的人。这种人要找县令大人肯定是想给自己的生意减免些税赋,如果能见到县令一年便能省下二三十两来,若是见不到县令,一年多挨二三十两。一般来说,这样的人能刮个三百文五百文的。不过昨天,他赌博输了一两银子,就想着从李飞白身上把输的银子找补回来。
想起昨天他就懊恼。本来他是赢的,马首领派人来叫他们喝酒,他要是去了,最少赢一两银子。可是,有几个输家为了捞本,不愿去喝酒。他想着手气正旺,借此机会大杀四方,赢他娘的五六两银子,也就没去。谁知最后的结果是,赢的一两银子输了进去,又输进一两的本钱,一来一去亏空了二两银子。为此,他后悔了一晚,甚至起床狠狠扇了自己两个嘴把子,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二两银子再赢回来。没想到机会来的如此之快,才当班就碰到个肥羊让他宰。
似这种来衙门也不打听打听行情的主,不宰白不宰,宰了也白宰。
门子竖起两根手指。
进衙门给门子门包这事,李飞白也从马坤口中听过。不过那是马坤是跟他开玩笑,问他可知衙门里什么差事油水最大。他猜了几个都没猜对,最后马坤揭开迷底着实让他吃了一惊,想不通一个看大门的,怎么会是油水最大的差事。经过马坤的解释,他才知道,门子是县衙的第一道关卡,他们让你进去你就能进,不让你进你就是跪死在衙门口也休想进去。门子们根据要进衙门见什么官吏,来判断来人所办事情的重要程度,继而给门包定了级别。比如,要见典史需要三五十文,要见主薄需要八十到一百文,要见县丞则要一两百文,要见县令需要三百至五百文。看着,每次的门包似乎不多,但架不住想进衙门办事的人多,一年下来,每个门子的收入都在三五百两。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到了差吏们升迁罢黜的时候,门子班头这个差事瞧着微不足道,却是众多差吏争夺最激烈的差事。不为其它,只因门子班头能安排谁来做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