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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景仲,只是景家的一个旁支罢了。若是一般的人,说不定景家还有可能保一保他,留他一命。
可是,眼前的这七皇子,乃是景皇后之子。那是家主景彻的亲侄子,太子殿下的胞弟!
虽然朝堂之上,这七皇子一直默默无闻,但是,若是让皇后得知景家如此欺负自己的生子。
不等楚皇和皇后动手,家主景彻就得先要了他的命,不管原因是什么。
“小人不知殿下莅临,枉殿下恕罪!”景仲一边说着,一边又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两下。
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白丝不少,看得倒也挺可怜的。
“本君,知道你也不容易。”夏桓温和地笑了笑,说道。
“谢殿下不杀之恩!”
心头一松的景仲,当即又磕头,满是感激之色。然而,接下夏桓的一句话,却是又令他仿佛跌入了寒渊之中。
“押他去寿都!”
“喏!”
两名宫廷卫士,押着已经瘫倒在地上的景仲,不由分说,直接甩上了马。
“哒哒哒!”
又是一匹马匹之声响起,穿着一身歪歪斜斜官服的林牧,还未等马儿停下,便纵身下马。
只可惜,他不善骑术,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臣,颍上令,拜见殿下!令殿下受惊,臣罪该万死!”
“不要急着死,本君还要用你呢!”
轻甩了甩袖子,夏桓撂下一句话,便骑上了一匹马,向着君府,策马而去了。
颍上虽大,但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不消多久,几乎是个颍上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与那些有些惴惴不安,或是幸灾乐祸的士族们不同。
一般的寻常百姓,只是好奇,这个令景家吃了这么大亏的颍上君,究竟是何人。
颍上距离寿都不过几十里,天还未黑,四骑宫廷卫士,便带着宛如死狗一般的景仲到了寿都。
作为寿都当中数一数二的豪门,每天想要巴结拉拢景家的人,可谓是犹如过江之鲫,连绵不绝。
可是,在景家的门前,却总是格外的安静。
但凡知晓规矩的人,都知道,车马不得入景家正门。就是景家的家主,当朝丞相景彻都是在几十步外下马,徒步走回来的。
可以说,景家身处闹市,却有着一丝难得的安静。
然而,今天,一骑快马的响声,却是将这份安静打破了。
“大哥!大哥!”
快马之上,一个长相有些粗犷的男子,完全不理会那些在景氏门前等候的人。在诧异的目光之中,一边吼着,一边急匆匆地向着门内跑去。
“三爷,丞相正在处理公务,您打扰不得啊!”一个家仆模样的人,一脸苦涩地拦着这粗犷的男子。
景起一巴掌甩得那家仆昏头晕耳,嘴里同样大吼道:“让开!误了事,你担待的起吗!”
只是那家仆不论如何,就是不肯松开手,死死地拦住了景起。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终于,这个时候,听闻景起回来的景修,皱着眉头,出现在了景起的面前。而家仆则是如蒙大赦,连忙行了一礼离开。
景家乃是文臣世家,可是,这位景家的三爷,却是天生的武人胚子。和一向有如谦谦君子的景彻景修二人,简直是天壤之别。
“二哥,颍上出事了!”景起依旧一副焦急的模样。
然而,景修却是不耐烦地说道:“颍上?颍上能出什么事?”
“那个小皇子,颍上君,杀了我们景家三十多人!后来又杀了几十人的长秀军,前前后后,恐怕闹了不下百条人命!”
“什么!”被景起这么一说,景修顿时也是被惊了一跳。
似乎觉得有些不妥,景修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无人之后,方才皱着眉头低喝了一声,“跟我来!”
皇宫之中,楚皇夏泽虽然努力保持着君王的威仪,可是嘴角还是忍不住划起了一丝笑容。
放下手中的书信,楚皇夏泽轻瞥了一眼殿下跪着的景仲,挥了挥手,说道:“将此人,送去皇后宫中!”
“喏!”
一旁,王舒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随后,那景仲,便又被拖了出去。
第20章 省亲()
景家之中,景起刚刚将颍上所发生的事情告知给家主景彻,还没等景彻开口。一个家仆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家主,宫中,宫中传来消息,皇后娘娘要来!”
景家三兄弟,顿时脸色巨变。
现在已经申时过半了,虽然现在白昼挺长的,但是距离天黑也就一个时辰多而已。
宁愿这么赶,也要出宫来景家,可见,景皇后对事此的重视。
“还愣着干嘛!大开中门,准备迎接皇后娘娘!”堂上,本就处理里一天事务,颇为疲惫的景彻不由得揉着额头,轻喝道。
“喏!”
景修与景起两兄弟,也是立刻起身,连忙向着门外走去。
没过多久,数百银甲银骑的宫廷卫士,带着十几个宫女太监,拱卫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地停在了景家的大门前。
“臣等,恭迎皇后娘娘!”门口,景彻带着一群嫡系子孙,恭敬地俯首拜道。
“诸位兄长快快起来,如此大礼,在这景家门前,小妹如何担待的起。”一身华贵宫服的景皇后带着温和的笑容,将景彻等人虚扶起来。
“这景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啊。比起宫内的喧嚣,倒是分外令小妹怀念。大哥,也一如既往的治家有方啊!”
门口,景皇后迟迟不进门,反倒是打量着景府门前的景色,看起来颇为怀念。
景彻微微行了一礼,侧开身子,让开道:“娘娘谬赞了,还请娘娘入府上座。”
景皇后笑容不见,脚步却是依旧没有迈进分毫。
“大哥也知道,小妹人在宫中。每日除了要照顾太后之外,更需要替陛下分忧,打理后宫。平日里,楦儿不在身边也就罢了,可最近,连桓儿都不在了。这心里,便分外思念起家来”
景皇后的话,越说越低,似乎是在倾诉内心的苦闷。可是,景氏的三兄弟听后却是具皆心头一颤。
在这个时间,景皇后分外强调起夏桓,无疑是告诉景家众人,不准为难夏桓。
如此听来,就连“太后”,“陛下”,这等词汇,都是在提醒景家三兄弟,宫中,还离不开她景皇后。
“娘娘若是想来,景府的大门随时可以为娘娘打开。”景彻愈发恭敬地说道。
听闻景彻的回答,景皇后一脸激动地说道:“大哥不介意小妹这个外人就好!”
景皇后的这番话,令即便是最不同政令的景起听了都脸色大变。
景氏与景皇后,本就是血亲。在储君之争上,景氏更是必须和景皇后站在一条战线上。
能说出“外人”二字,可见景皇后心中有多怒。
“娘娘多心了”一旁的景彻立刻拱手说道。
景皇后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轻轻挥了挥手。
很快,两个银甲卫士,便拖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来到了跟前。
还未等银甲卫士将他放下,便听见他沙哑的声音哭喊着:“娘娘恕罪啊!娘娘恕罪!小人当真不知那是七殿下!”
等看清了自己身处何地,以及眼前的人后。景仲又向着景彻,连滚带爬,仿佛看到了一丝救星一般地喊道:“家主!家主,小人是景仲啊!求家主救小人一命!”
然而,还不等景仲爬到景彻跟前,一旁的景起,便一脚将其踹翻在地。口中,同时还喝骂道:“哪里来的腌臜东西,也敢辱没我景家的家门!”
景皇后似乎有些厌恶地轻捂起秀鼻,轻声说道:“看来,三哥也和小妹认为的一样。这般连乞丐都不如的人,岂会是景家门人?起初,陛下送至小妹宫中时,小妹便想处理了他。可是,转念一想,此人有辱兄长门风,还是交由兄长处置的好。”
“谢娘娘。”景彻再次深深一揖,以示感恩。
“时候也不早了,小妹这次出宫,还需为太后置办些物什,就不在大哥这里久留了。”景皇后说完,嫣嫣一笑,转身离开。
“臣等恭送皇后娘娘!”
近乎百人的车队,来的快,离开的更快。景氏门前,一下子又再次恢复到了原本的宁静当中。
只是,门前虽然宁静了,可是人心却是难以平静。
景彻愤怒地一甩衣袖,转身向着门内走去。
皇后过门而不入,甚至都不用等明天,今晚估计就会传遍整个寿都。到时候,哪怕他身为丞相,也架不住来自士林之间的嘲讽。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更为关键的是,皇后既然亲自来了,甚至将话说得这么重,那么他们就一丁点都碰不得七皇子了。
原本,他们上书楚皇,周旋一番或许还能将景家的面子保住。
可是,现在,他们是打碎了牙,还需要和着血,往肚子里咽,怎能不气?
越想越气的景彻,刚走到大堂坐下,便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
等了许久,最终景起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这件事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一向温文尔雅的景彻,一下子大发雷霆,惊出了景起一身冷汗。
不过,也不知今天景起是哪根弦搭错了,竟然又鬼使神差地问道:“那,景仲呢?”
这回,景彻连回答都不愿回答了,只是冷冷地瞥了景起一眼。令景起,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
眼看着大哥怒气正盛,一旁的景修连忙对着景起喝道:“能怎么办!拖出去喂狗!”
“喏!”
如蒙大赦的景起,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等到景起离开,景修这才恭敬地对着景彻作了一揖说道:“大哥,竟然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与其生气,不如想想如何修复与皇后娘娘,还有七殿下的关系吧。不得不说,这次,确实是那个景仲做的太过分了。若是不尽快安抚七殿下,传至太子殿下的耳中,恐怕又得闹出一番波澜”
“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啊!”大堂之上,景彻倚着桌案站起身来,有些忧虑地在大堂之上踱步。
“我们景家,落了些面子也就罢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那里,也都好说。我唯一担心的”
景彻话说一半,可是眼神之中,却是带着浓郁的担忧之色。
“大哥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陛下的安排?”景修不由得压低了声音问道。
景彻摇了摇头,说道:“陛下或许有整顿颍上的心思,可是,颍上虽然不远,但朝堂之上足以牵扯住陛下所有的精力了。想要提前这么多,甚至连景起口中的一部分长秀军都能算上,根本不可能。”
“大哥的意思,这都是七殿下自己做的?”景修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可是,以七殿下的性子,不应该呀!”
夏桓虽然与他们不熟,但是,好歹景修也是夏桓的亲舅舅。夏桓的性格,景修也是知晓一二的。
也正是因为这,当初夏桓就封之时,他和景彻,方才没有那般在意。
“是我们都小看了他啊!”景彻轻叹了一声,说道:“未满十月便可人言,一岁便可下地行走。这样的孩子,十多年来竟然一直默默无闻,不简单!不简单啊!”
景彻的话,令景修的心脏剧烈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