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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在我身旁道:“什嘛玩意?谁找的破主持,长得难看,话也不会说。”
郭炼道:“你懂什么,这叫亲民好不好?”
李永道:“按说一开场,怎么也得来几句诗词吧,这样才叫有文化有气度!”
“好了好了!听台上说!”我制止着二位的争执。
我也没注意白灵灵说了什么,光顾看她了,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才回过神来,“有请父母官顾知县讲两句。”
顾知县上台挥了挥手,压住了此起彼伏的掌声,“地震突来老天爷大吃一惊,太阳瞪着月亮,月亮瞪着星星。茹野县的老百姓我给你们鞠个深深躬,咱们同患难,共渡雨雨风风,撑起一把伞等待万里睛空!”
“好,等待万里晴空!”台下随声喊着,一浪高过一浪。
顾知县耸了耸肩,又挥了挥手,“考验我们茹野县的时候到了,考验我们大宋国的时候到了,我们一定要借圣上的浩荡长风驱逐震魔……”。
顾知县越讲越兴奋,越讲越说不完的样子,以前没发现他口才这等好,真是人才,这样的人不做官岂不是人才浪费?
焦兴梦道:“***,长得又不好看,丫挺的在上面没完没了,我真想上去把他拽下来。”
顾知县在焦兴梦烦燥的目光中终于退下台,白灵灵再次风光满面地上场,“有请歌舞会的发起者北门宏!”
北门宏在掌声中上了场,一抱拳道:“各路英雄,各路朋友,大灾之后见真情,在今个儿这个晚上,大家有艺献艺,有钱献钱,但愿饥寒交迫的灾民能喝口粥,能穿上过冬的寒衣,我北门在此谢过诸位了!”北门宏鞠了个躬下了场。
毕福枪又上场,“寒风潇潇,地动山摇,不管何时,我们皆心存美好,有请金铃十三钗‘花枝舞’。”
金铃十三钗上场,因缺了美铃、春铃,董洁和墨玉替补上去,她们手捧各色菊花,或高低错落,或并拢齐放,或一枝独鲜,面如花,花似人,少了一些娇俏,多了几分淡定。果真是在什么台上跳什么舞。
舞毕,一些童子童女执铜盘募捐,十三钗将手上的花献给了那些募捐者。
歌清舞炫,火跃风清。
芙蓉弹琴小唱,素然丹青抒怀,北门家众娘子更是一个赛一个的妖娆,献出了十八般歌舞艺。我们各大山寨也比着赛着捐了不少银两。
不知过了多时,阅尽多少春色,听过多少清音,毕福枪、白灵灵又是齐上台,齐声道:“身似浮萍人飘摇,彼岸花开待今朝,有请清呤楼色艺师宋佳佳。”
“哦——”台下欢呼声一片。
一大群娘子着青衣上场,手执各种乐器,吹拉弹唱起来。一个高挺大气上档次的绿衣美娘轻移莲步,站定后向台下望着,目光如炬。
毕福枪道:“今日捐资最多者,宋佳佳准备当场献上一个香吻。”
“哦!”台下哄声四起。
白灵灵道:“今日捐资最多者,便是茹野县大官人天使白掂本北门宏!”
八个清面大眼的公子哥执着扇子簇拥着北门宏上场。
北门宏屹立在台上,装出不苟言笑的样子,色艺师走上前,果真一个香吻献上,台下一阵骚动。
北门宏转身而去。八公子朝台下呶了呶嘴,也转身而去。
色艺师启朱唇边舞边唱: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芙蓉问我:“你可知这是什么曲?”
“周邦彦的《少年游》,相传是为李师师所做。”
说到这里,我大吃一惊,但见台上的色艺师,似曾相识,却原来竟是梦幻中的李师师。
“李师师!色艺师原来就是李师师!”我脱口而出。
宫素然拉了我一把,“别胡说!”
我这一喊,也有人喊道,“真是李师师啊!”
“师师啊!”“李师师啊!”
台下大乱。
“李师师,我想你想得睡不着!”
“李师师,我要和你在一起!”
几个人竟窜上台,“师师姐,我们抱一抱吧。”
李师师有些慌乱起来,“我不是李师师!谁说我是李师师?”
林一飞带着一些官兵挡在了最前面。
顾知县走过来,半搂住色艺师,“别怕,有我呢?”
“放手!”李师师一把推开顾知县。
顾知县有些尴尬,但很快坦然起来,“大家冷静,冷静!李师师早让金兵抢去了,哪有什么李师师啊?这是色艺师。色艺师。她叫宋佳佳!”
那些官兵哪里挡得住人潮涌动……
“不好了,金兵来了!”
话音未落,一群金兵像从天上掉下来一般,快马冲进人群,乱砍乱剁着。
“杨若兰、古风,你们几个护着众娘子回寨!”我翻身上马,朝金兵杀去。
一个灯笼被箭射了下来,燃着了台上的帷幔,没多时,便火光冲天。
“不好了,李师师被人抢走了!”又有人喊。
没想到金兵竟选在这种时候对手无寸铁的宋民下手,我气得直咬牙,愤杀着金兵。
“完颜喜落!”
我看到了完颜喜落,便冲杀过去,可一晃又不见了他。
我骑着独角马与各路英雄一起战金兵,没一时就杀红了眼,杀红了衣袍。
“救命啊!”李师师叫着喊着,往巷道里奔跑,后面金兵紧追。
“捉住她!别再让她跑了!她就是李师师!”
我跃马奔了过去。也有几个汉子快马奔了过去。
一个金人将李师师拽上了马,众好汉便争抢着,乱打一气,血色飞溅。
我挑杀了几个金兵,大声喊道,“我是伏牛寨牛显,快把李师师还我!”
一场争斗之后,我终于从金人手里抢回了李师师。
“大哥!”
李大锤、焦兴梦与我并肩战斗。一个使金锤金光闪闪,一个使石斧火星四溅,二人得宝器后,更是勇猛无敌,的确如我左膀右臂。
“芙蓉她们呢?”
“放心吧哥哥,杨若兰他们护着回寨了。”
我们三人冲出包围圈,直回山寨而去,那金兵竟紧追不舍。
九棵树处,突然杀出一路人马,打着岳字旗,将金兵杀得人仰马翻。一个使锤的银袍小将带着宋兵直追金军残兵而去。
“莫非这便是岳云不成?”
李大锤道:“哥哥,你不是见过他吗?”
我撒谎道:“当然见过他了,我们一起练骑马时,他还是个孩子,现在变成什么样,我肯定也认不出来了。你们听没听说,茹野县有岳家军出没?”
李师师道:“我听北门大官人说,有张宪的兵要从咱茹野县经过,没想到竟这么快,说来就来。”
“那很可能就是岳云了!李师师,你没吓坏吧?”
“官人,你认错人了,我叫宋佳佳。”
“宋佳佳?你别逗了!你李师师怕金人找你,便隐姓埋名,却又不忘大宋朝,便改名宋佳佳。”
“这宋家王朝还在,又谈何忘不忘呢?”
“宋朝虽在,江山已非昨日!”
“大胆,你就不怕你的话传到朝庭?”
“我一无名之辈又怕什么?只是你李师师不敢抛头露面,永远隐姓埋名了。”
“反正我不是李师师,放我下去!”她在我怀里扭着。
“老实点!”李大锤吼道。
“那你下吧!这么黑,我看你要去哪儿?”我松了手。
她朝我笑道,“你这人真有意思!你说是就是吧。反正我也瞒不住了。我跟你去山寨可以,只是你不能让很多人知道。”
“放心吧。姐姐的安危我比谁不担心?我怎么会让别人知道的?”
“真会说话!”
李大锤、焦兴梦知趣得走到了老前面,我的独角马也知趣地越走越慢。
但见天边一钩月。
第178章 增色添香惜芳园()
夜风有些凉了。马蹄声声脆响,敲打着空山叠影。
李师师靠在我的怀里,越发地紧了,她或许是有些冷了。
又不知走了多远,我没话找话地打破了这种沉寂。
“姐姐认识宫素然吗?”
“当然认识。”
“她也是我的朋友,如今随我在山寨。我在她的画像中见到过你,而且……”
“而且什么?”
“我们在梦中还行过周公之礼。”
“你竟胡扯!”
我便把两次梦中情景跟她讲了一遍。
她笑道,“真是奇了,还有这等事?”没等我回答,又说,“你莫哄我?”
“若哄姐姐,让冲和子用雷劈了我!”
“官人莫说狠话!”
我的手不小心碰了一下她的手。
“姐姐为什么又要重操旧业?”
“不然的话又能怎样?我除了歌舞艺,也不会别的。”
“嫁个好人家也成!”
“人老珠黄,谁肯娶我?”
“姐姐容颜未改,想娶你的人肯定少不了。姐姐在那种地方,什么人都见,就不怕有人认出你来?”
“怎么不怕?金人、张邦昌,当初贴我的画像到处捉拿我,没办法才躲到这种小地方隐姓埋名。前些日子张元干非说我就是李师师,让我把他哄骗住了。没想到今天竟又有人认出了我!”她并不知是我先认出的她。
“以后不如就住在我的山寨吧,保你平安无事!”
“有事没事,谁又说得准呢?我也想过平淡的日子,可又怎能平淡得下来?”
“日子太平淡了也没意思,有时倒不如风风火一般。”
“那倒也是。人的一生也就是,来了,活过,做过,走了。”
“我这辈子但无所求,只想求姐姐一件事。”
“什么事?”
“我只想让姐姐把我脸上的刻字去掉。”
“脸上有字又怕啥?再说了,我可没这本事!”
“宋江脸上的字不就是你去掉的吗?”
李师师沉默了一会儿道:“他是囚,你是兵,还是不一样的。你去掉它为何?”
“不瞒姐姐,我喜欢上了个女孩,可她看不得我脸上有字,非让我去掉了才肯嫁我。”
“我是有一种药,可这药用过后钻心得疼,我怕你顶不住!”
“姐姐这是哪里话?我屁股都不怕烫,还怕你那药不成?姐姐这药是哪里来的?”
“那时我还在汴京,一个和尚老从我们楼前过,往楼里望,后来终于进了我们的院里,每次都让我陪。我额上曾有个伤疤,是逼良为娼时留下的。这和尚有天晚上给我留了药,叫做除疤灵。此后这和尚再也没来,我取出他留下的药,想用又不敢用,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用了,可一用,疼得直钻心,后悔得我立马就想跳井。没想到,过了几日这疤果然便去掉了。”
“这和尚叫什么名字。”
“他从来不说名号,也不说打哪儿来的,我们都叫他野驴——前面有人,怎么办?”李师师掐了一下我的大腿。
但见远处灯笼晃来晃去。
“放心吧!肯定是我们的人。”我说道。
“就算是你们的人,人多嘴杂,走落了风声,我岂不是更危险?”
“那姐姐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