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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嘴说:“我算是知道人死是怎么回事了?”
冯秃子说:“你又没死过,你知道个屁!”
张大嘴说:“你们没看到吗?牛将军刚抬回来那阵,我眼见着从他头顶上冒出一些细小的青烟,不细看是看不到的。那烟转着圈就凝成了个小黄球球,这小黄球球又跟炸开一样,四分五裂,然后就变成了小兔子的影影儿,一蹦就从窗户跳出去不见了踪影。我顺着窗户往外望,可什么也看不到。我抹了抹眼,以为是看花眼了,可明明当时看得真真的。”
冯秃子道:“你又胡编乱造呢吧?我怎么就没看到呢。”
张大嘴说:“我们大多是凡身**,怎么能看得到呢?”
冯秃子说:“这么说你成仙了?”
张大嘴说:“成仙不敢说,反正我是看到了。”
冯秃子说:“那牛将军还魂你看到没有?是怎么还的魂?是一只小兔子跳进他怀里了吗?”
他们还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个没完。
我又独自进入了自己的世界。
冯秃子要说的不假的话,我还真没准就是只兔子。我娘赵氏做过一个梦,从月亮掉下来一只白兔子,她赶紧用裙子接住了,没两天就生下了我。我一直以为娘是在跟我开玩笑编瞎话,看来,娘也真没准做过这个梦。
娘现在怎样了?我什么时候去看看她呢?我做了逃兵,我不能去见娘,莫非我真成了不忠不孝之人。我的眼里有些湿了。
咳,想见又见不到,还不如不想呢,还是想想身边人吧。对啊,芙蓉的母亲不也做过梦吗?她梦见了一朵粉红的芙蓉花开了,一只玉兔竟跑过去亲吻那花。莫非我就是这只玉兔?我跟芙蓉是不是真有一场缘分啊?
又想起初见草花时,我往河里###,她一手拎着衣服,一手指着我,歪着头骂我:“你属猪啊!”后来我才告诉她我不属猪,我属兔,她还让大个子编了个兔子送给我。可就是那天,草花竟被人抢走了。想到这里,我心揪着一样痛,“草花,草花,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想你啊!我想你!”
当然,我没喊出来,喊出来就是诗了,我不想让这么多人听到我的诗……
可能我的眼睛更湿了,流出了泪,芙蓉走了过来,正在给我擦着泪,我睁开眼望了她一眼,就又闭上了眼睛。她的眼睛太美丽了,湿亮湿亮的,眨动一下便有电光似的,便有千言万语万语似的。我偷看了她一眼,便感觉眼睛发热了。
她什么时候能揭开面纱,让我一见真面目啊?这个女人,我心里永远没放下的女人。
芙蓉的玉纤纤抚了一下我的额头,轻轻说了声,“睡吧!睡一觉什么都过去了!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我真想一把拉住她的玉纤纤,可我想了想还是没敢。
我记得我第一次拉鸭蛋的胳膊时,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当时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地喝起来,喝完见我正呆望着她,她扭头一笑,我便不由得大着胆子握住了她的胳膊,我感觉她的胳膊很细很柔嫩,在夏日里竟有些清凉。
她抽开手打了我一下就跑开了。
只听芙蓉说道:“大家都去吧。让他一个人睡会儿。”
大家说笑着散去。芙蓉给我盖了盖被子也走开了。
屋里不再乱糟糟的了,剩下的只有孤寂了。
是啊,除了孤寂还有什么?
我这才想起,其实,我是不能吟诗的了,一个哑巴还能喊出什么,或许只能喊出一声不太清晰的“啊!”了。
啊!活着啊!啊!死了啊!
这世界或许便是无中生有,有中生无。一个草花说无就无了,莫非那个宫素然和师师说有就有吗?什么时候能够真正见到她们?
这个师师究竟是不是那个当今皇上他老爸喜欢的那个李师师呢?
她俩真陪我去了一趟阴罗殿?她俩还留在那里吗?她俩不会死了吧?不行,我一定要去趟贞玄观,看个究竟。
我想起床却像有人压住一样怎么也起不来。***,那就睡吧,睡醒了不信还起不来?
“牛哥,醒醒啊醒醒,不要长睡不醒啊!”柳下安越是叫我,我越是把眼睛闭得紧紧的。
柳下安在捏我的鼻子,揪我的耳朵,跟一个女人似的折腾我。
“牛将军,起来吧。起来吃点饭。”
是芙蓉的声音,我睁开眼,果真是她。
墨玉和小朵了站在她身边,灯早已点上,我感觉比往日要亮一些。
柳下安扶我坐了起来,欢儿端着一碗粥,小朵端着一碟小菜,柳下安就拿起小勺要喂我粥,我直摇头直摆手。
柳下安说:“乖,吃点吧,吃了好得快!”
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林墨玉走过来,夺下柳下安手上的小勺,“边儿去,看我的。”
墨玉捏着我的手,“好多了吧?吃点就更好了。”
她喂了我一口,我觉得如同嚼蜡,没什么滋味,但又不能吐掉,只好咽了下去。
墨玉高兴地说:“看,牛先生就最听我的话了。来,再吃一口!”
我把嘴闭得紧紧的直摇头。
墨玉就用小勺撬我的嘴,“这可是金勺子,你就是铁嘴钢牙我也得给你撬开。”
她这样一说,我跟她较劲一样,咬住勺子不放,让她进也不能,退也不能。
欢儿捂着嘴笑,小朵手扶着腰笑。
墨玉松了手,啪往我胸脯上打了一巴掌,生气道:“你这么有劲儿,你就咬着勺子呆着吧,饿死你活该!”
墨玉抹了把眼泪跑了出去。
我咬着勺子瞪着眼发呆。
芙蓉走过来把勺子拿到手上,“小朵、欢儿你们放下出去吧。”
小朵向柳下安一努嘴,柳下安将方桌搬到床边,碗和碟放到了上面,小朵和欢儿就走了。
“柳公子,你也出去吧。”
“我想看着牛哥吃下去。”
“我不喂他,我有话跟他说。”
柳下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芙蓉,很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芙蓉拉住了我的手,凝视着我,我却不敢看她。
她的手跟鸭蛋的一样,也有些清凉。
第052章 物归原主人何处()
屋子里只有我和芙蓉。
“嘴里没味吧。”
我点点头。
“那等会儿端走吧,什么时候想吃再吃。”
我摇摇头。
“那就吃两口,不想吃了就不吃了。”
我点点头。
“哈哈,跟你这个大哑巴说话还真有意思!”
她的眉毛笑得更弯了。
她很少这样笑。
若是这样,我情愿哑下去,情愿让她跟我多说说话。
她先是喂了我一口酸菜,酸里有些甜,很好吃。
又从粥里捡了颗红枣喂了我,我要吐核时她用勺子接了过去,扔到篓子里。
她舀了一小勺粥喂了我,这时吃起来味道要好多了,细细嚼还是有些香的。
“你喜欢我?”
我点了点头。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的。”
她又喂了一口粥。
“如果草花能回来,你就娶草花,如果她当下回不来,你就娶我吧。”她说的极奇平淡,不忧不喜的样子,让你辨不出话真话假。
“我是与世无无争,与人无争的。只要草花一回来,我就不会理你了,当然不是讨厌你,而是真心想成人之美。”
我朝她伸出两个手指。
她一时不明白什么意思,等明白过来就笑了,“你好讨厌,你要娶我们俩啊?”
我笑着点点头。
“其实,我也就是跟你开玩笑。我是不会嫁给你的!当然,我倒不是嫌弃你是哑巴。而是我怕你娶了我你肠子会悔青的。”
我一个劲儿的摇头。
“好了,也不知怎么,以前我是不敢跟你说这些的,现在你成了哑巴,不会说话了,我反倒有了千言万语。”
我心说,因为我是哑巴,更能把话烂到肚子里呗。
好在我还不聋,我心里也跟明镜似的,不管她说什么,不管她的话是真是假,我都愿意听的。
我把那碗粥喝了个干干净净,芙蓉拿着碗要离去,我拽住了她的衣袖。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朝她笑了笑,下了床,有些摇晃,她赶紧扶住我,我走到桌旁拿笔写下一行字: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芙蓉拿过笔,写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我: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
芙蓉: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我:天涯流落思无穷,既相逢、却匆匆!
芙蓉: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我: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
芙蓉: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我:人面不知何时见,相思一天又一天。
芙蓉:人生自是有情痴,相思不关见不见!
我: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芙蓉: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她抓紧了我的手,我俩相视一笑。
我写下最后一行字:取面纱,观娇容,不知行不行?
掷笔待她回答。
她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转身跑开了。
是不是,她生气了?是不是,再不敢跟我单独在一起了?是不是……
要这样,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啊。咳!
次日一早,她还是来了。其实我本打算要起床了,因为我感觉身体好多了,但见她来了,便赖在床上,装出一副有点虚弱的样子。
她和欢儿一起来的,端来的是我喜欢吃的角子。
她又开始喂我,并没有让欢儿走开。
她说:“牛将军,你就放心养病吧,养好了身体再说。现在柳下安代你上课呢。”
我笑了笑,点点头。
跟芙蓉在一起我不知要摆出什么表情,有时会装出一副冷峻的样子,有时也会笑一笑,当然,内心里我是知道的,跟她在一起,我很快乐,无比的快乐。跟她在一起,我想做诗,可又觉得无论什么诗都很苍白,无法表达我的心绪。
不能说话虽有些别扭,但也有些好处的,沉默是金,那我比金子还金子。此时无声胜有声,在这无声世界里我更能想更多的问题,当然这不是相思,而是思想,一种思想,只是我的思想是凌乱无章的,是散碎的,是难成体系的。当然有些问题是想不明白说不清楚,但越是这样越是一个值得想的问题,比如活着,比如爱,比如人。
或许正是因为芙蓉遮了面,所以更显得她眼睛的漂亮,有时我会装出呆滞的目光去盯看她的眼睛,她只是眼含笑意地看看我,便低下了头。
门响了,墨玉跟柳下安走了进来。
“哟,姐姐,头一次见你喂别人!看起来也挺温柔的吗?”
芙蓉扭头看了看墨玉,“要不,你来喂吧?”
墨玉说:“我可不敢,我喂他,他要不吃,多伤我的面子。”
我朝她笑笑,摇着头。
“你看,他一个劲朝我摇头,明显不欢迎。”
我又摆摆手。
“怎么?要我走吗?”
我估计墨玉是懂我的意思的,她明显是故意气我,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