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宫素然道:“还真让你说对了,很少有人叫他宏元,都喊他葫芦僧。这人索性就打造了一件兵器,名曰紫金葫芦锤。听说,岳元帅还请他出过山,立了不少战功,但他不习惯军中所束,不到半年又回了九连山。”
芙蓉看着我笑着说,“牛将军的头倒像东瓜,不如咱以后就叫他大东瓜吧。”
“你想叫他什么都成。反正我就喊他姓牛的。”
此时粥已不凉不热,我吐噜吐噜地喝了起来,很少去夹那各种花样小菜。
宫素然也小口喝着粥,见芙蓉不动,说道:“你遮着面,连饭也不吃了?”
芙蓉道:“不想吃。”
“走走走,端着碗上里边偷着吃去。”宫素然笑着推了芙蓉一下。
“伶仃美人思,且让鸳鸯戏!”芙蓉半说半唱地来了这么一句,端着碗就向洞里走去,也不知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当然,我早就知道,她不可能让我看到她吃饭的样子。
宫素然一边喝粥一边看着我,偶尔还夹个菜离老远便扔进我的碗里,对别人来说这种夹菜的动作是种体贴,对宫素然来说却是一种玩耍:还算不错,她投得很精准,每次不偏不倚都能掉进我碗里。
当然,为了让这游戏更有趣些,有时我会配合她,她扔得不准,我也会用碗去就她。她越发的得意。
她再投时,我却极速地一躲,让她筷子夹着的萝卜丝落了空。接连几次,宫素然便有些颓然。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训斥我:“你怎么这样?就不怕浪费吗?都掉到地上了。”
我赶紧用手抓起地上的萝卜丝菜丢进嘴里。
“你怎么这样?就不怕脏吗?”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
一只绿头大蝇子飞了进来,嗡嗡嗡地有些破坏我和宫素然一起吃饭的气氛,她甩了几次拂尘,这大蝇子似比墨玉要灵活得多,她的拂尘竟然打它不着。依然自豪地在我俩之间飞来飞去,甚至还大着胆子做出蹲在我们头上拉屎的样子。
我用了一招仙人掌中的“爱影”,如影如幻地伸手一晃,一握拳,那大蝇子就被我握在了手中,宫素然一下就僵住了,半举着拂尘看看我,看看我的拳头,似是不信,抬头看看四周,并不见那大蝇子。为了证明我的确抓到了大蝇子,我把手一撒,那大蝇子愣了会儿神儿在我掌上爬了几爬才犹犹豫豫地起飞,嗡嗡地声音低了一些,一会儿就又大了起来,甚至有种死里逃生的惊喜,我又一伸手一握拳,大蝇子不料再次落入我掌中。
“呃!”宫素然冲着地上做了个呕吐的假动作,“你恶不恶心?哪有用手捉蝇子的,甚至还捉了放,放了捉!”
宫素然端着碗也朝洞里走去。
芙蓉朝我们这边看着。其实,我知道她不止看了一次两次,当然,扭头看我们时她是遮着面纱,不看我们时她在撩起面纱吃粥,她的一次吃饭也成了一种艺术,一种让人极有想象力的艺术。她在洞深之处,坐在潭水边儿上,即使不遮面纱也是影影绰绰的,怎么看得清呢?
宫素然已经到了芙蓉身边,也影影绰绰的,我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但我听到了她的笑声,看到了她笑弯腰的样子。这种年轻女子肆无忌惮的笑声偶尔才能听到,所以在那么一时刻竟然有些打动我。
我拿着大蝇子到了洞口,伸开了手,大蝇子像是恋上了我的手掌,不愿离去,我只好吹了一口仙气,大蝇子摆了摆身子,张了张翅膀,飞走了,没有听到它嗡嗡的声音。
在佛的境地,这大蝇子似乎也沾了些佛性,长得美丽而富有智慧。
吃完饭,那三个小和尚进了屋,收拾了碗筷就走了,也都没怎么说话,只是有一个大点的和尚朝宫素然笑了笑。
宫素然说:“我们也走走吧。”
芙蓉说:“太黑了吧。”
宫素然说:“黑什么黑,初一十五都不知道,外面好大的月亮地儿!”
我护着两个美人出了洞。
宫素然忽然想起了大蝇子,问我:“姓牛的,那大蝇子呢?”
我冲着她笑了笑,吐了吐舌头。
“你不会是吃了吧?你不会真的吃了吧?呃!”宫素然又夸张地做了个呕吐的假动作,“你真是恶心至极!”
在走动时,我不小心碰了宫素然的身子一下,宫素然一闪就跑了几步,“你别挨着我,我嫌你恶心!”
她越这样说我便追她几步,非要挨着她走,她就向我甩拂尘,我就使我的仙人掌,一路走走停停,嬉笑打闹,就连天上的月亮也少了秋日的凉意,竟像是一张圆乎乎的笑脸。
芙蓉说:“你看你们俩,真像个孩子!”
宫素然道:“我们本来就是孩子啊!别老气横秋的好不好,时光太短,韶华易逝,还是稚气横春些更好!”
我们跟着宫素然登上了九天阁,扶栏望月,果是月空如洗。那月亮似又变了脸,像是一个冷眼相看的冷美人。
登楼望月,月下看美人,美人依栏欲揽月,月过云层忽暗忽明。
好一番说不出的意境。
宫素然问道:“芙蓉,你说我看着月亮想到谁了吗?”
“嫦娥?”
“我一个女人想她干啥?”
“哦,你是不是想你的心上人了?谁是你的心上人啊?”
“去你的!其实,我想到了王昭君,在宫里她也是对着一个大月亮,到了北方她依然是对着一个大月亮。王昭君是一个不快乐的女人,被忽视不快乐,远嫁她乡了更是快乐不起来。我们每个人都想快乐,但又很喜欢那些不快乐的人,觉得她们都值得怜爱。”
“那你快乐吗?”
“大多时候是快乐的。我是个女子,是个会画点儿画的女子,我只想追求自己的快乐。你快乐吗?”
“你能看得出来。以前比现在不快乐,现在好多了。”
宫素然笑了笑,“我知道,肯定是因为姓牛的,你才快乐起来了。”
芙蓉说:“你一笑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准确的说不是因为他,而是他那幅画。”
“那幅画依我们画画的来看,算不上画,不过是涂鸦之作。”
“管它是不是画,我喜欢就好。一些文人墨客似乎觉得什么都有规可循,而且把这规弄得太过死板,反而束缚了很多人的手脚,其实,艺术无境,思想无极!”
“你的随性跟我相通,所以我喜欢你!”宫素然把一只手搭在了芙蓉的肩上。
芙蓉问:“你说他快乐吗?”
“哪个他?”
“还能有几个他?”
“喔,你是指姓牛的。看他整天笑嘻嘻地,其实他也是一肚子烦恼。但跟我们在一起,尤其是跟你在一起是快乐的。
“好了,我们别老问‘你快乐吗?’问多了觉得有些傻傻的。”
下楼归洞。
宫素然说,她要和芙蓉在泉水里洗澡,洗完了再让我去洗,意思是在她们洗澡时让我窝在洞室里别出来。
听着外面的嬉笑声我可以关住自己的身却关不住自己的心,我在想宫素然和芙蓉水中的光身子……
第104章 夜夜狂调美画师()
在洞室里我努力克制着自己。
好在洞室里也不是什么都没有。里面塑着一个半卧在莲花上的女子,看着她倒也能生出无限遐思……
“姓牛的,去洗吧。”
宫素然在我的洞门外大喊了一声,我便开洞门走了出去,脱个精光跳进了潭水。潭水是温的,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洞顶上的月痕似有光一样,照在水里有影,照在海印身上便让这小尼姑泛着光。
我在水里泡了会儿,搓了会儿,就上小舟躺在海印的身边,轻摸着她的身子……想必这也是一个孤寞的女人。
次日,我们便又去见志南大师,他握了握我的手,相了相我的面,又查看我的嘴,让我随便发几声,可我一发声便长啸起来……
志南道:“施主长啸似驴,声气极足,元气有余,若经调教,必是一介好武夫!”
芙蓉急问道:“他的哑?”
志南道:“莫急莫急!这几日只需休养玩乐,养个好心情,我再给他治吧。”
“他的哑一定能治吗?”
“不可说。”
“真没想到竟成了这样!”
“一种创伤,便是一次成熟。”
“悉听大师教诲。”
“众生皆平等,无什么谁教谁诲,自在人为。不妨二位施主随意游乐一番,我与素然有事相谈。”
我和芙蓉便走了出去。
“什么大师?我看这秃驴还不如那个牛鼻子老道呢。”想起这大师竟比我作驴,不妨用腹语也称他为秃驴。
“哥哥莫急。我想是有望的。”
我和芙蓉随意转着,迎面走来一个和尚,由两个小和尚搀着,走得极慢,且走几步都要喘几口气,他抬头朝我们笑了笑,就慢慢地又走了过去。
我和芙蓉走到湖边看野鸭戏水时,宫素然走了过来。
“志南大师留我们安心住几天,看样子他能把姓牛的哑治好。”
“我觉得也是。”
“不可说。”我用腹语学老和尚的话。
宫素然和芙蓉就乐了。
这时那个走路慢的和尚又走了过来。
看着宫素然笑了笑,又看了看芙蓉,又住水里看了会儿野鸭相戏,磨蹭着不肯离去。芙蓉便拉着宫素然走了,我也便跟在他们后面。
那和尚也跟在了后面,只是他走得太慢,没一会儿,便把他落飞了。
芙蓉道:“这和尚真有意思,走路那么慢,眼睛却像是要吃人,看着就不像个好和尚。”
宫素然道:“你可别瞎说,他是葫芦僧的师兄,因走路慢,人称慢和尚,经讲得极好,就连宝陀观音寺的住持真歇大师都请他去讲过经。”
芙蓉道:“反正我看他不顺眼。”
宫素然笑道:“我看你就是看姓牛的顺眼,是不是?”
芙蓉道:“你可别胡说,我看着顺眼的多了,比如柳下安,比如冯秃子,比如蒲……”
宫素然道:“去去去,这都些什么人啊?”
两个人逗了会儿嘴就回了洞各自歇息。
晚上点灯之后,宫素然说要给我画像,我本不想去,芙蓉一再撺掇,我们便去了宫素然的洞室。
灯光一晃,洞壁之上皆是赤祼的白男红女浮雕图,名曰《九章欢》。
芙蓉一见,转身欲出。
宫素然道:“妹妹,这有什么啊?见到了就不会脸红心跳了。只把他们看成图,莫把他们看作人,也便没什么的了。”
芙蓉道:“你够可以的,还在这里住得下!这老和尚也是,怎么安排咱们住这种地方?”
宫素然道:“我上次来时就住到这里,十分的喜欢,这次来,自然还要住这里。”
“好了,好了。我不能跟你比。我有些累了,回去睡了,你们也不要太晚。”芙蓉转身出去。
我走向浮雕,一一细看,总共是九张图:兔吮毫,虎步,猿博,凤翔,龙接麟,龙翻,龟腾,蝉附,鹤交颈。
我的仙人掌也是九掌,是不是可以对此有所借鉴一下?八种动物九种姿势,照葫芦画瓢地练一练,也就**不离十了。
宫素然让我坐好,开始给我画像,好在我正好对着这九张图,她画她的,我便在头脑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