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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相视着,只差一步之远。
“完颜喜落你都从了,为什么我,你就不依呢?我宋人还不如金人吗?”
“完颜喜落是畜牲,你也是吗?”
“是又怎样?人有时还不如畜牲呢?不过,你一心想做列女,我便力争去做柳下惠!不如好好洗一洗,我们搂着说说话也好啊?你要喜欢点灯说话,咱就点着灯;你要不喜欢灯下漫谈,咱就吹了灯。”
“吹你个鬼!你想说便说,我听着呢!”
“你若告诉我实情,我便放了你。”
“我有些不信你!你们说要放我们走,可是那天你却把那个小娘子带走了,你带她去了哪里,你把她怎样了,谁又能清楚呢?”
“我已经将她送回家,与家人团聚一堂了,你若不信,我明日便放你下山去好好打听打听,你若再不信,我便指天发誓,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见我如此认真地说,她竟有些忍俊不禁,她突然的变化可能连她自己都有些不信,赶紧又复到最初的满脸正气上。
若是给涂得黑一把大铡刀,想必她就要作老包!
“那你发誓你明天亲自送我回家!”
“你得告诉我家住哪里,姓字名谁,你若住在辽边国,我又怎能送你过去呢?”
“我家反正不远,你赌了誓我方可信你!”
“阎王爷在上,明日我牛显亲送这位涂得黑的娘子回家,若是说了谎话,我下辈子便投生为野驴。”
她终于笑了。她的笑容完美无邪,她的白牙清亮含香。
“其实我家没在辽边国,就是茹野县城的,说起我的夫君,你也是知道的,人称‘天使白掂本’。”
“莫非便是北门大官人不成?”
“正是!”
北门大官人复姓北门,单字一个宏。
其父原为招讨使北门阔,立有战功却激流勇退,在茹野县置了好大的家产,前几年听说金人掠去了二帝,日日啼哭,不久便一病不起,不到半载便仙逝归天。
他家里再有钱,这北门宏却不靠他老子,自小就离家出国做起了生意,后来听说还成了金国人,受过金主的礼遇。听说父亲病重后,北门宏携宝归宋抗金,供应了不少车马粮草,高宗亲自面见嘉奖了他,御赐了门匾“北门红”。
北门宏不仅出钱援军,而且舍资扶商。若是谁的资本周转不来,他便出金相助一把,若是他看得上的年轻有为者,他也掂本或帮他开个铺子或帮他弄摊子。县里靠卖虎骨起家的周大老板称北门宏为“天使白掂本”,自此这名号便叫得开了。没想到这北门大官人越白掂本,越是有金有银,茹野县大小生意差不多皆有他的股。
有银能使鬼推磨,有金能让屋藏娇。据说,北门大官###妾成群,一个赛一个的漂亮,见到的眼馋,没见到的心馋。
“敢问你是他的第几房娘子?”
“我排老六,丫头们都喊我六娘。我姓蓝,小名叫燕儿。”
“你若早说你是北门大官人家的,我便早把你送回去了。”
“我怕我说了,你们再不安好心,趁机敲他一把,把事儿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他这人也怪,你若硬跟他要,他舍了命都不给,你若不要,他倒想着倒贴。”
“他是人前的君子,他是大宋的楷模,这种人我们一直都像佛一样拜着,哪敢还去敲他竹杠呢?好了,我得出去转转了,守着你我会犯错的,你就是不想洗澡,也要洗洗脸吧,总得干干净净去见你的大官人不是?”
我推门出了屋,吩咐丫头给她洗澡。
星光璀璨,夜风清凉,我巡了一番寨归来,一个丫头正给蓝燕儿梳着头。
但见她,湿漉漉的发犹如神泼墨,细嫩嫩的腰恰似风拂柳,体态轻婉,身姿长挑,镜中一张俏脸,更是如梦如幻,娇媚而不轻浮,冰清而不浅透,雅淡而不直白,口不张而含笑,眼不动而撩人,眉不挑而惊心,看一看则**,想一想则失神……
站在她身后,真想一把揽她入怀……
如此俏佳人,若是睡上一睡,死也心甘!
蓝燕儿梳了头转身面对我,我竟不敢去正眼看她……
蓝燕儿也有些局促不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我一摆手道,“你先回去吧,明早我们便动身……”
“天这么黑,你总得要送一送我啊!”
我赶紧对手里还拿着梳子发愣的丫头道:“我先送送她,你帮我看会儿屋。”
丫头点点头。
送蓝燕儿快到金钗院门口时,我拉了一下她的手指尖,她赶紧抽出手快跑了几步,直到看着她进了屋门我才离开。
回到屋,小丫头正挑着灯火,见我回来起身朝我一笑道:“大王!”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奴叫翠娥。”
“翠娥!”我握住了她的手。
“大王!”她想抽出手却抽不出。
“大王,我要回了。”
我搂住她的小腰儿。
“大王,别这样。”
我不管不顾地横竖在她脸上亲了起来,好半天才将舌头侵进她的两片红唇中……
我抱起她,脱掉她的绣鞋,把玩着她嫩嫩的脚尖儿……
“大王,太晚了,我真的该回了……”
“今晚不回了,就睡在这儿!怎么,你不愿意?”
“小奴不敢!只是我怕!”
我回头掩上门窗,拉她进了红帐子,我闭着眼,直把她当成蓝燕儿不由分说地做了起来……先是听到她的哭声,脸上果真滚出泪滴,我把这些香泪全都吃掉……不是叫声压住了哭声,便是哭声压住了叫声,其实也分不出是哭声还是叫声……哭哭叫叫,兴兴戚戚着……
事罢,白布上洇着的鲜红在灯火前闪闪艳丽着,她悄悄望了一眼,赶紧把头埋进我的怀里,她的乱发蓬松在我的脸上,遮住了我的视线,却遮不住我那美好的想象。
我拥着她娇小的身子进入梦里……
睁开眼,天已微亮,翠娥早梳妆好,另一丫头也侍立一旁,不时偷看翠娥窃笑着,翠娥羞红着脸道:“你就咧着大嘴笑吧,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两个丫头服侍我穿衣梳洗,端来饭菜守着我吃完,我便差人请蓝燕儿。
蓝燕儿从走出金钗院到上车,无论是男是女,皆注目凝视。
我正要上车,蓝燕儿轻推我一把,我一回头,只见宫素然正向我招手,我只好走了过去……
几人搭着架子,几人和着泥,忙活得不可开交。我问道:“小然,这是要做什么?”
“做泥塑啊!”
“做泥塑有什么用?”
“你就等着瞧好吧。”宫素然往远处走了走,悄声问道:“那女的是谁?”
“满脸涂得黑的那个,前几日从金营里劫来的。”
“你使了什么手段把她又弄得这么白了,就让她黑下去多好!”
“我当然有手段了,我可以把她弄白,还可以把你弄黑!”
“去你的!”她甩了我一拂尘,“我就奇了怪了,如此美色,你怎么会舍得把她送下山呢?你是不是要搞什么阴谋诡计?”
“你真是高看我了,我堂堂正正的人,哪又什么阴谋诡计?其实我也想留住她,可留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啊。”
“不过,这个真算得上美人,我真得该给她画画像,让这美留下来多好。若得了她,你是不是便不想芙蓉了。”
我摇摇头道:“你还不知我的心吗?这时的芙蓉就是个丑八怪,我也是想娶她的,对于别人,可能是色心,对于芙蓉,更多是爱心。”
“那对于我呢?”
“既有色心又有爱心。”
“这话我信。我这人生来就是要你有色心的。不过,一般男人对我也是不敢想的。”
“对了,你不是见过芙蓉真面目吗?她长得到底怎样?”
“问这干嘛?反正是丑八怪你也不在乎的!”
“你就说个大概!”
“你愿意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了!”
“唉!”宫素然叹了口气,“哪儿都好,却是下唇起了个小包。”
“此话当真!”
“骗你是小狗!好了好了,你赶紧走吧。那小娘子早就不耐烦了,掀了好几次轿帘了。”
我回头一看,果见蓝燕儿正掀着轿帘朝这边瞅着,见我回头看,赶紧又放下了轿帘。
我朝宫素然一摆手离去,上了车,蓝燕儿问道:“那个仙姑是你的相好吧!”
“不是,我们只是朋友。”
“骗谁呢?一看,你俩关系就不正常。”
车开始颠簸起来,她胸前两团也随着颤着,似有香气扑来,我一时有些眩晕,闭上眼,不敢看她,只是想她。
眼前人真是见得到的美丽。而王芙蓉却是遮得住的美丽。当然了,宫素然的话虽然听起来很像真的,但没见芙蓉真面目之前,我依然不信这是真的。
不管怎样,我都要娶她的,就是嘴肿了也不怕,我会带她去寻访天下的名医……
“困了?”
“不困!”
“昨晚你一人睡的。”
“不一人睡又怎样?我还没成婚呢?”
“哄谁呢?不成婚又怎样,反正又不缺女人。”
我睁开眼道,“当然不缺女人了,只是缺你!你就是一个天仙!”
我这话说得出于深情,把自己都有些感动了。
第120章 北门美妾无家归()
我极深情极富感染力地对蓝燕儿说:“当然不缺女人了,只是缺你!你就是一个天仙!”
蓝燕儿却不领情,“睁着眼说瞎话!只有男人的哭才是真的,男人的话我从来不信!”
“北门大官人的话呢?”
“跟你一样,哄小孩子还可以……不过我愿意听!”
我扫了她一眼道:“你说你,白净净的脸,为嘛非涂得满脸黑?”
“你有所不知,我本是山东清河人氏,因战乱随家人避难,母亲常叫我随身带着锅灰,遇贼人则抹一脸,倒也屡试不爽。可后来还是被强人捉去,与家人骨肉分离,不知倒了几次手,才又卖到北门家当使唤丫头,没多久就被东门大官人纳了妾,对我倒是好不恩爱。可好景不长,又遭了葫芦贼,被掠去又转送给金贼,那个完颜喜落每得一个女人,便在那个帐子里玩弄一番,而且还在帐门口系一红绸。我以为我一把锅灰可以瞒过贼眼,可他偏偏看中了我,把我弄进那帐子奸污了我,你们若是去的迟,我早就结果自己的性命了。”
这妇人不说是不说,说起来竟说了一车的话,说得连我想她的机会都不给。当然,坦白地说,自己喜欢的女人话再多你也不会嫌多的,而且,她的娇声儿也的确动听。
说是妇人,其实她也就十六七的年纪。
不觉便见大墙高门,门匾上书三个大字,“北门红”,果有王者之风。
车未停稳,蓝燕儿便急着要下车,“慢点”,我先跳下车,想抱她下来,她一把推开了我,我只好做一个似扶未扶的动作护着她。她下了车便快步上前去敲门……
看着她高兴而又急切的样子,想想她马上又走进大院藏进深闺,我心里好不怅然若失!
好半天,门才开了一条缝,探出一个头来……
“六娘!”只有惊,没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