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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和谐'上的人儿似乎十分疲惫,已经睡去,身上的白色狐裘大衣脏兮兮的,连带着那张小脸儿,也是脏兮兮的。
轻柔的抚去紫衣头上的一片枯叶,温暖的手掌落在那红彤彤的小脸儿上,掌心传来的灼热的温度让端木薰的心又是一紧。
“小德子,传太医!”
太医很快便来了,替紫衣把过脉后,竟然面露喜色,直直跪了下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贵妃娘娘有喜了。”
“什么!”
听到太医的话,端木薰整个人一颤,猛地站起身:“你再给朕说一遍!”
额上青筋乍现,跪在地上的太医明显感觉到了端木薰那杀人的目光,以及周身即将爆发的怒气。
“皇——皇上——”
“你刚刚说什么?”
“臣……这……这贵妃娘娘……有喜了。”
端木薰回过头,看着依旧睡在榻上的人儿,声音暗哑:“多久了。”
“大——大概月余。”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努力的控制住想要杀人的冲动,端木薰将所有的人都遣了下去。坐在床边,轻握住紫衣的手,“有喜——月余——怎么会——”
床上的人儿似乎感应到了端木薰的声音,迷蒙的睁开眼,褐色的眸子疑惑的盯着眼前的人。
【108】()
“你——”看到那双睁开的眼,再不是自己熟悉的紫色,端木薰的心底一凉,“你是谁?”
虽然是同样的面貌,同样的声音,但端木薰知道,她不是他的紫衣。
“薰,我是紫衣啊,洛紫衣。”洛紫衣欣喜的发现自己终于夺回了身体,这些日子,她躲在身体的最深处,隐约可以看到“自己”与皇帝的交流,她嫉妒,她愤恨,这一切都该是她的。
直到见到她的父亲,一直黑漆漆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道亮光,她顺着亮光奔出,发现自己的身体里竟然住着另一个人。
“你不是紫衣。”端木薰甩开洛紫衣的手,站起身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焦虑,庆幸于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他的紫衣,而是丞相之女洛紫衣,那么她腹中的孩子便与他毫无关系。
可是,如若这个人不是紫衣,那么紫衣究竟去了哪里?
他是不是永远都见不到她了?
“薰……我是紫衣,我才是紫衣!之前的那个女人是假的!”洛紫衣见端木薰远离自己,急急下了床,两手再次抓住端木薰的手,那是她渴求已久的温暖。
当初她以死相逼,只求爹爹将她送到宫中,可是没想到,刚刚嫁入宫内竟然就被另一个女人一刀刺入胸口,之后便一直沉睡。
“你见过她?”端木薰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这一次,他没有推开洛紫衣,隐隐的,那双手让他熟悉,再次看了看眼前的女人,除了那双眼,真的和他的紫衣长得一模一样。
洛紫衣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了端木薰听,端木薰听得很认真,虽然之前已经对灵魂一事了解了一些,但是知道紫衣是一缕住在洛紫衣身体里的幽魂时,还是有些震惊。
原来,他一直爱着的,都是这副身体里住着的另外一个女人。
可是现在,他的紫衣到底去了哪里!而且,如果是同一副身体,为何会有身孕?!他和紫衣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紫衣在宫中,也更不可能与其他男子有染。
“启禀皇上,太医院的薛太医求见。”小德子进殿禀报,那薛太医看起来神色凝重,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让他进来。”
随着端木薰的令下,薛太医走进大殿,在看到洛紫衣的时候,也顾不得行礼,上前便搭上了她的脉搏,有看了看她的眼睛,口中念念有词道:“果然,果然!”
“薛太医,怎么回事?”
这薛太医是太医院的元老,医术高明,当初端木薰身重奇毒,也是这薛太医施针保住了他的性命,等到了涪陵带来的救命之药。
而前些日子,为紫衣把脉的,也是这位老太医。
“启禀皇上,臣听闻娘娘脉象,便急急赶来。不瞒皇上,臣前些日子,也曾为贵妃娘娘号过脉。”捋了捋白须,薛太医继续道:“当时娘娘的脉象就极为奇怪,臣回去查遍医术,终于在一本野史中了解了一二。”
“究竟为何?!”端木薰心底焦急,态度上却依旧恭敬。
“据野史记载,娘娘此脉,是当初命在旦夕间,将其他灵魂引入体内,导致体内存有两个灵魂。所以与喜脉极为相似,只是较喜脉更强劲些。依老臣所见,如今,那入体的灵魂,怕是即将消散,所以这脉象便越来越弱,摸起来几乎与喜脉无异。”
端木薰闻言,眉头越皱越紧。
入体灵魂即将消散?
是说他的紫衣即将离开他,永远的消失吗?
回身看了看洛紫衣,洛紫衣本是丞相洛文成之女,洛文成谋反,株连九族算起,她洛紫衣本该是个已死之人——
“薛太医,我们外面说话。”
无视洛紫衣那充满企盼的眼神,端木薰转身踏出内殿。
养心殿正殿,端木薰站在门前,看着门外依旧洋洋洒洒飘着的小雪,目光犀利:“薛太医,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保住那即将消散的幽魂。”
“这——”薛太医略微犹豫,前段日子的洛贵妃,那双紫色的眸子,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之人,如今的洛紫衣眸色与常人无异,很显然,现在的洛紫衣才是真正的洛贵妃。
可是皇上竟然想要将这个真身抹杀。
“怎样?”端木薰转身,“朕只要她。”
“启禀皇上,方法是有的。”薛太医拱了拱手,继续道:“野史上也有记载,只是时间太久模糊了些,大致意思是说需要挚爱之人心尖上的一滴血,可是这滴血该用于哪里,却已经无迹可寻了。”
“胡闹!什么心尖上的一滴血!若是心尖上取下一滴血,那皇兄岂不是命都没了!”端木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走入殿内,抖了抖身上的残雪,面上带着愠怒:“薰,你要做什么!”
“柒王爷。”薛太医对着端木柒行了个礼,继续道:“柒王爷理解差矣,我们所说的心尖上的一滴血,其实不过是源自左手二指,就是小指旁的那根手指。”
“可是要薰的血做什么?!”端木柒仍旧有些疑惑,好端端的,干嘛要人血。
“这——”
“朕知道了,劳烦薛太医了。柒,你怎么来了?”端木薰打断了薛太医的话,一个眼神示意,薛太医恭敬的退了下去。
紫衣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知道的人多了,万一传了出去,只怕这宫中又要流言四起。
“涪陵找到了他父亲,如今他父亲正要回京,涪陵已经去城外等候,大概子时便能进城。我特意过来跟你说一声,这涪梓晴身份古怪,薰,你最好离她远一些。”
端木柒有好些日子不曾进宫,却也大概听说了端木薰独宠涪梓晴的事情,这涪梓晴一进宫,才三日就被封为贵人,一月有余便晋级晴妃,不知道为什么,端木柒的眼前就老是出现洛紫衣那张悲愤的小脸儿。
“还有啊,你之前不是和洛贵妃两个人黏黏腻腻的,怎么最近忽然转了性?”
“告诉涪陵,让他的父亲一进京便速速来见我。”直接无视掉端木柒后面的问题,端木薰接过小德子递来的茶杯,轻抿一口,苦涩逐渐在口中扩散开来。
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端木薰努力的让自己镇定。
现在,要去烦恼的事情太多。
似是想起了什么,端木薰对着小德子挥了挥手,小德子会意上前,对着小德子低声吩咐了什么,小德子便转身出去了。
“薰,究竟是怎么回事?”
端木薰最近的举动越来越怪异,似乎将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了自己一个人的心里,对谁都不去说,他是他的兄弟,亲兄弟,他不明白端木薰还有什么事需要瞒着他。
“没事。”
“你总是说没事!可是即使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有事!你干嘛什么都不说?一个人逞强?”端木柒有些气急,音调也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
“薰——”洛紫衣在内殿躺着无趣,便走出来,刚一出来,就听到两人的争吵,心底不禁一惊。据她记忆,端木柒与皇上的敢情向来很好,可是如今——
“谁让你出来的!给朕回去!”
见到洛紫衣出来,端木薰一声怒吼,旋即便有宫人会意上前,驾着洛紫衣匆匆退出了大殿正厅。
泪水自洛紫衣的眼中流出,她死命的挣扎,无奈于身体提不起一丝的力气,嘴也被人捂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薰!”端木柒从来没见过端木薰发如此大的火,他眉头深锁,向着洛紫衣被带下去的方向冲去。
端木薰快速的挡在了端木柒的身前,脸上带着冷漠与疏离:“你只要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就好,其他的事情,还是不要参与。”
从端木柒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并未发现洛紫衣的眸色变化。如今事情错综复杂,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若真是如同紫衣所说,那么宫内随处都可能会有那妖女派遣来的鬼魂,所以,很多事情,他只能一个人去做。
况且,他即将要做的事情十分凶险,与其让更多的人与他一起冒险,倒不如让他这个生命本就所剩无几的人,独自去完成。
抿了抿略微干涩的唇,端木薰再次开口,声音却不似刚刚那么僵硬:“柒,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不过,我希望你不要问。包括紫衣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好。”
直至将端木柒送出养心殿的大门,端木薰才微微的叹了口气,异常疲惫。他走进内殿,小德子已经侍候在一旁,而洛紫衣,也早已喝下了小德子送来的茶,沉沉睡去。
端木薰屏退了左右,只留小德子一人站在一旁,他坐在床侧,握起床'和谐'上人儿的小手,目光中带着些许悲伤。
“紫衣,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轻轻的将那小手抬于自己唇侧,在那白皙的手背上落下轻柔的一吻,端木薰和衣躺下,将那沉睡的人儿搂入自己的怀中。
心中千言万语,此时却是一字都无法吐露,端木薰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的无助过。
纳兰妃儿与那妖女的阴谋没有攻破,洛文成想要以死隐瞒的事情还没有头绪,涪梓晴的身份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而皇后腹中的胎儿——似乎也有异样。
如今,前有狼,后有虎,他的时间,却已经不多了。
由于端木薰有意隐瞒找到紫衣的消息,第二日,洛贵妃失踪的消息便不胫而走,宫中众说纷纭,有幸灾乐祸的,更有妄图落井下石之人。
刚下了早朝,回养心殿的路上,远远的便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一群人。
“臣妾参见皇上。”惠妃聂婉柔徐徐一拜,身后的众人也跟着拜了下去,“皇上,臣妾刚刚听闻贵妃妹妹失踪的消息,不知道如今可是找到了?”
聂婉柔摆出一副关心的模样,自从恢复了位份,她便一直在端木薰的身侧扮演一个守妇道,识大体的女子。
虽然心底乐开了花,只巴不得洛紫衣是死在了哪里,可是面上,却一点也未表露出来。
“朕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