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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可笑。这话;若是别人说出口;也就算了;你秋仲涛说出来;岂不贻笑大方?”
此时若是有他人在场;怕是要说墨辛太过猖狂了、真不知死。
秋仲涛。何等人物?沧澜海岸;伏波府主。现今天下正道门阀执牛耳者。虽不曾跻身天下十大宗师;伏波府也并非天下驰名;威震八方的门派;但其也是受万人敬仰;门下弟子长百上千的得道高人。就连是大宗师都未必敢于他如此说话。可这毫无神异的黑衣男子;却偏偏如此。
海风呼啸;猎猎中;好似低沉的兽吼。
“放肆!”
秋仲涛还未出声;原本立于他身侧的一光头额上纹有鱼形图腾的男子;对着墨辛呵斥道:“妖孽;安敢无礼!”话音刚落;但见这男子脚下一道流光闪过飞入他的手中;化作一杆三股钢叉;要看着就要动手;却被秋仲涛喝住。
“住手!”男子一愣;而后悻悻而立。“你这是何意?秋府主;你刚刚不是说我已是死罪吗?如今你这弟子要处决于我;你这又是为何?”墨辛的语气讥讽之意更浓;而后其话锋一转;对那男子道:“看你衣着应该是伏波府的护法吧?怎么;秋府主没和你说过我是谁吗?”
见黑衣男子如此言语;秋仲涛不觉脸上一红;他如何听不出黑衣男子的言外之意;但却碍于对那男子的恐惧;也不好发作;强掩尴尬正声道:“你不必猖狂!我早已发出传讯;天下同道;必以向此处赶来;我劝你还是乖乖就范;若不然;怕你饮恨终生!”
“哦?若能如此;再好不过。”
菩提血宗;议事大殿。
冷云烟此时身着华服;坐于大殿正中;在其身前两侧各有四个座位;此时已有四人坐定在此。
“宗主。”四人中;一身材矮胖;面容憨厚的中年男子对冷云烟道:“我派掌门;百燧老人;得知那人重新出世;恐其掀起祸端;宗主您知道;我幽冥道众长老皆在生死关内;不便调用;掌门恐届时不足抵挡。特派我四人来此;向宗主告援。菩提血宗乃魔道领袖;第一宗门;还望宗主大人;应允。”
“幽冥道四位护法亲来;折煞在下了。四位放心;我菩提血宗与幽冥道具是魔道圣门;同气连枝;如今那人重新出世;必又是一番江湖风雨。大敌之前;作为魔道宗门;我必然不能作壁上观。”说到这;冷云烟话锋一转“何况;这劫数;是我等当年留下的遗祸;因果报应;若真是有与那人对峙争锋的一天;谁也走不脱。也没有可能作壁上观。”
见冷云烟应允;矮胖男子瞬感大喜;忙道:“既然如此;我待我家掌门在此;多谢宗主了。请宗主放心;若是有朝一日那人威胁菩提血宗;我幽冥道一定倾力相助。”
寒暄几句过后;四人转身离开。待到四人离开后;在大殿的暗处;一道虚影飘飘来到冷云烟的面前;这虚影不是别人;正是素华。
“宗主。百燧老鬼;这一次;想要借刀杀人啊。”
冷云烟轻哼一声;一脸的轻蔑:“他不是说幽冥道各长老都在闭生死关;缺少人手吗。既然有求于我;我又怎么能拒绝那?缺少人手的话;我就借他几个高明之士;哼;不过到时候;他能不能消受的起;就与我无关了。”
冷云烟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大殿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素华见他如此;虚虚实实的脸上;不由得也是冷笑起来。而后;冷云烟接着开口道:“素华;你觉得;幽冥道;是感觉到什么了吗?”
“哦?宗主你的意思是说。。”素华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紧紧的盯着冷云烟的脸。
“算了。”冷云烟摇摇头;长出了一口气道:“幽冥道根基稳固;源远流长。可是却始终居于我宗之下。百燧老鬼;功不可没啊。今时今日;如此形势;他还不忘尔虞我诈;最可笑;还做的这么假。哈哈;他真是老了;再继续下去;怕是幽冥道就要葬送在他的手里了。”
“宗主;这不正好。如今魔道宗门多如牛毛;同道相杀;明争暗斗已不知多少年了;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宗派也就算了;但是像幽冥道这样的庞然大物也是如此;真是悲哀。长此以往;不必多说;再有百年;恐怕;魔道就要支离破碎。现在正是好机会;宗主你与上一任宗主不是有一个共同的愿望吗?你何不借那人出世;天下将乱;成就一番菩提血宗历代先祖都不曾做到的功绩那?”
“报!”
“进来。”正此时;一名菩提血宗弟子突然传报;素华得到冷云烟的示意后;让他进来。
这名弟子一上大殿;连忙跪下;恭恭敬敬的对冷云烟道:“禀宗主;沧澜分堂传来灵讯。伏波府主发现禁忌之人;以率领其门下正负使者;一百零七精英弟子于沧澜海;将其围困;同时;还有无数正道修士向此赶去!”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你下去吧。”
“是。”
素华不知何时隐去了身形;见那弟子离去;这才又重新出现在冷云烟的身后“你要怎么做?”
冷云烟摇头道:“我不知道;常理来讲;那些口是心非的家伙围攻他们夫妇;我该作壁上观。甚至;我该摔宗门弟子;去助上一臂之力;可;我。。”
说到这;冷云烟语塞起来;许久;化作一声叹息。
素华见他如此;先是沉默;半晌;苦笑一声;虚无身影来到他的面前;一只手轻抚在他的肩上:“还是按照你真实的想法做吧。在天荡最深处的洞穴中;你对我说的话;让我知道了;你和他之间的恩怨。说到底;是你有愧于他。你想做什么;就去吧;不要再有遗憾;任何遗憾。我在密室里;等你。”
说罢;素华也不等他回应;兀自的消散于无形。
冷云烟闭起双眼;愁眉紧锁;许久之后;猛地睁开双眼;其眼中竟然在那一瞬;激射出两道如同实质的光芒。两道光芒尚未消散的同时;冷云烟长叹一声;周身上下魔焰腾腾;黑风平地而起。黑风魔焰交杂席卷;瞬间;便将冷云烟包裹起来;向着大殿之外而去。
第337章:诡梦【四】()
随手捧起一捧白沙;轻轻吹去;洋洋洒洒。白沙吹尽;有几颗圆圆的小贝壳留在瑶卿的手上:“你看;哥哥;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怡香贝;把这个东西研碎;和葬龙山上的龙血茅的干粉掺在一起;点燃之后;就会有一股粉色的烟雾。叫红鸾烟。”
说着瑶卿把几颗贝壳放在腰间的袋子中;又捧起一捧白沙;轻轻的吹去。
她还是当年的样子。
墨辛站在沧澜海岸;就这么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还同小女孩一般;在沙滩上寻宝一样;玩的那么开心;不由得让愧疚之情;淡了几分。
还记得;当年;也是在这个地方;也是在这一片白沙滩上;她就是这样;一捧一捧的捧起白沙;一遍一遍的吹去;然后将留在手心的几颗怡香贝小心翼翼的放在腰间的袋子里;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回去就把它们都做成红鸾烟;我要让恨天宫里面全都是这种淡淡的粉色;至少也要让咱们的房间都是这种淡淡的颜色;还有那种独特的香馨。”
海风吹动;沧澜海在此时有一种说不出的;一反常态的宁静;好似此时的沧澜海只是一条涓涓溪流;而不是昔日里风劲浪急的广阔海洋。
“卿儿。”
“恩?”瑶卿放下刚刚捧起的白沙;甜笑着来到他的身边问道:“哥哥;怎么了?”
墨辛难得的笑了笑;对她说:“咱们在这;已经五天了;我想;是不是;该去下一个地方了?你觉得;去仲夏之海;怎么样?”
“恩?”见他这么说;瑶卿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笑着道:“好啊。”
墨辛笑了;他知道;虽然瑶卿此时这么说;但其实;他能清楚地看到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有些意犹未尽的遗憾。“这样吧;后天;咱们再走吧;反正;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样。有你在;便有安宁。”说到这;墨辛又是深深一笑;随即;却一转话锋道:“可是;那一日;你为什么要我放过他们;不要和他们一较高低那?卿儿;你不该这样才是。”
“卿儿;三百年了;你我分离;有他秋仲涛的功劳啊。”瑶卿想要说什么;不过却被墨辛拦下了;他用手一揽瑶卿的肩膀;继续道:“我答应过你;不去找他们麻烦;可他们找上门;也就不怪我了。我知道;你可能担心我;如今的我;与三百年前;一天一地。你这又是何必那?你的善良;可不是谁都懂得啊。”
墨辛的话;好像一把刀;尤其是那句“如今的我;与三百年前;一天一地。”虽然他一直揽着自己;可瑶卿实实在在的感觉到;在那一瞬间;他的气势;徒然而发。自己紧贴在他的怀里;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剑袍的鼓动;以及那一秒;他心脏的停滞。
这一把无形的刀;狠狠的刺在她的心口;好像贯穿了她的身体一般。
冰冷!
恐惧!
她不知道;眼前的男子那句话的真正的含义;但她却相信自己的判断。虽然她不愿相信;可她知道;爱他;就要包容他。即使;是自己最不愿看到的结局;哪怕可能;他这一次将要走到另一个绝境。无论如何;既然他没有说得直白;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包容;陪伴。
三百年的分离深深的割开瑶卿的心;同样;也狠狠的刺破了墨辛的心;谁也不想要再出现那样的情境。可;男儿;女儿的区别就在此。墨辛;和瑶卿的区别也在此处。
担忧;牵挂。瑶卿的心头;萦绕在多种不安的感觉之中。一句劝阻;脱口而出:“哥哥;斩天以断;啸宸亦折。下一把;也会是同样的结局吗?”
墨辛苦笑了一声;看着她的眸子轻声的说:“我不知道;我想;我再不会用剑了。”墨辛此时的含情脉脉;让瑶卿感到少有的心安。不自主的将头深深的依偎在他怀里。
墨辛也知道佳人的心思;揽在她肩头的手臂不由得加了一分力道。此情此景;虽平凡;却又何尝不羡煞众人那?
轻轻扬起头;看着远处的苍穹;墨辛的眼神竟然在一瞬;不动声色的变得尖锐异常;深邃的瞳孔;仿佛没有边际的深渊一般。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其实他不过只说了半句;还有半句;深深的藏在他的心里。这不是欺骗;只是他不想让眼前的人儿;再为他担忧。
“但相思;莫相负。梨花天涯开遍;几百载你我踌躇;以成空。”
不知多久;墨辛沙哑的嗓音;轻吟出这一句看似毫无头绪的诗词;与此同时;好似戏法一般;一把雕有鸾鸟的古琴;以被他托在手上。
这把琴;晶莹剔透;好似玉石水晶打造;九根颜色不同的琴弦;依照明暗排列在这琴上;虽未拨动;却好似已经可以听到它的声音。
婉转;悠扬。
好像风一般;有似水一样。
“这是!”瑶卿不经意的抬眼;就发现了这把透明般的古琴;一下子;她就被这把琴深深的吸引了;而后;惊异之情突如其来。
难道他真的;去了那个地方?
难道他真的;从那人手里夺下了这把琴!
一时间;瑶卿;再也说不出话;激动;欣喜;无数的情绪让她的嘴唇不由得颤抖起来。她的眸子里;此时已有了晶莹水意。抬着头;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男子。任何声音却发布出来。或说;她根本不知道要发出怎样的声音。
何种声音;也不适宜此情此情;
怎样的言语;也不足以表述她此时的心绪。
“拿着吧。”墨辛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笑眯眯的把这琴送到她的面前。
接过这把琴;许久;瑶卿才回过神来;此时她终于相信;这琴实实在在的;就在她的手里。
“你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