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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只逛到腿脚酸痛,将青龙街来回走了三趟,也没见着一个主动来跟他打招呼的人。
反倒惹得那些摊贩精神极度紧张,防贼似得盯着他看,生怕被李默顺手摸走跟前的货物。
走了这么久,李默的肚子也跟着抗议了起来,咕噜噜的直喊饿。
“唉!”李默发出第一百零二次叹息,停下来回踱步的脚。伸手揣了下怀中仅有的那吊钱,寻思着去弄点东西垫垫。
他打眼看了一圈,发现前面不远就有家店,斜出来的旗帜上写着“郑家油饼”,就打定了主意,朝那里走去。
李默刚走还没几步,没注意看脚下的路,被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和李默相撞的是个女子,个头不是很高,她的头正好撞到了李默的下巴上。
见自己撞了人,女子抬起头,连声赔着不是,“抱、抱歉!”
等她看到对面的是个衙役时,当即就赤白了脸,都不等李默答话,赶紧脚步匆匆的低头走了。
李默揉着被撞得生疼的下巴,突然觉得撞自己的女子有点面熟。
就不确定的转过身,看向女子离去的方向说了句,“等一下!”
急着离去的女子脚步停滞了下,加快了脚步继续往前走,神态很是慌张。
李默心觉有疑,就疾走了几步,想要喊住前面的女子,“喂,前面那位姑娘,请等一下。”
李默的嗓门很大,站在街边叫卖的小贩纷纷停下了招揽客人的吆喝声,朝这边看了过来。
而走在前面那位姑娘也慌张扭回头,看到李默跟了上来,竟然小跑了起来。
这下李默更觉得有问题了,当下加快了脚步,“站住!”
他们一前一后的在青龙街追逐起来,惹得看热闹的摊贩们纷纷摇头议论起来。
“啧啧,光天化日的追赶一位姑娘,这衙差也太过分了。”
“就是,不就被人家撞了下么?至于吗?瞧吧人家姑娘吓得,脸都白了。”
“小点声,小心随便给你按个错处,收了你的摊子!”
“呸!收就收呗!俺姐夫也是当衙役的,爷爷怕个鸟!”
他们的议论李默充耳不闻,只一心的追赶着前面那位着浅绿衣衫的姑娘。
镇江城内一共四条大街不假,可街街皆可相通。中间那些小巷曲绕回转的,犹如蜘蛛网般错综复杂。
浅绿衣衫的姑娘眼瞅着快要被李默给追上,一闪拐进了街口的一条小巷子里。
李默紧跟着走了进去,才发现竟然把人给跟丢了。
瞅着眼前没什么分别的错综小巷,李默有些犯晕,暗自后悔方才不应该故作斯文,应该直接跑上来一把把人给薅住才对。
他之所以想追上那位浅绿衣衫的姑娘,并不是因为人家长得漂亮想搭讪。
而是他看着她很是眼熟,很像那天在丁得财家看到的那副画里的姑娘。
可眼瞅着就能好好问个究竟的,却愣生生地把人给跟丢了!
李默暗道晦气,转身想离开。
“哟,啧啧啧,瞧瞧这是谁啊!”一道戏谑声突然响了起来。
李默闻声回头,看到自己身后站着位约摸四十上下的一位妇人。
妇人中等相貌,紫衣长裙,布锦包头,上面别了朵莹白如玉的灼灼兰花。
“这位大娘,你是在叫我吗?”李默奇怪的问了句,不知道眼前这位妇人是什么来路。
然而他话音刚落,腿上就被狠踢了一脚,“大什么娘啊?三娘我很老吗?真是不会说话呀!你两天没露面,我还以为你存心欠我房租躲起来了,正准备去衙门里讨要呢。”
这妇人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李默算是听出来了。太好啦,他真的被熟人给撞上啦!
对于眼前这个陌生的妇人,李默完全不知道根底,就以退为进道,“嘿嘿,那什么,我前几天摔了一跤,把以前的事都给摔忘了个七七八八,连家都找不到了。”
自称三娘的妇人狐疑地打量了李默一眼,摊手伸到李默面前,“摔忘了?哎呀,那可太不幸啦!麻烦你先把欠下的房钱付一付吧!”
“房钱?”李默跟着重复了句,什么房钱?
“怎么?想赖账不认?三娘我可不是好糊弄的,打今个儿往前推,你在我脚店里可是住了足足一个月零两天呢,甭想不承认!”三娘叉着腰说道。
李默暗喜,可算找到落脚的地儿了。正好他怀里揣着串铜子,就干脆利落地问了句,“多钱?”
“什么?”三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李默重复道,“我是问,欠了你多少房钱?”
三娘当即喜笑颜开,赶紧掐着手指算道,“说好的每日二十文,住够一个月就给你算便宜些的。你先付给我一个月的就好,五百八十文。”
将怀中那串铜钱掏出,李默如数数了那么多铜钱递了过去,“三娘请收好。”
三娘将钱细细数了一遍,装进荷包内揣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天差爷都忙什么去啦?害得我以为你失踪了呢。”
“哦,一些公务上的事。”李默随口应付了过去,“对了,这里胡同太多,闹得我迷了路,劳烦三娘前面带下路。”
“这个容易,顺着这个胡同走到底右拐第三家,就是我家的脚店了。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跟我来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五章 窗外有人侧耳听()
跟着三娘顺着胡同走到底,然后右拐来到第三家。
三娘家大门宽阔,朱门铜环,门口立着两尊石狮子,煞是威风凛凛。
这里的民宅均是修成四合院的样子,里面盖满二三层高的拱檐阁楼。算起来得有十几间房子,住不完的就可以赁出去,收些租金贴补家用。
三娘领着李默进了院子,指着院子右侧角落内的一间房道,“这两日也没见你回来,估计屋里都快发霉了,赶紧开窗透透气吧。”
李默点头称是,目送三娘扭腰回了正屋,这才朝那间房子走去。
还没走到房门口,李默眼神无意间扫到二楼有间窗户被打开,又很快合上了,大半片浅绿色的袖摆被夹在了窗棂那里,随即又抽了进去。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看那片袖摆的颜色,分明跟刚才他跟丢的姑娘穿的衣衫一般无二。
李默蹑手蹑脚上了二楼,无声地走到那扇窗户前,悄悄地听里面的动静。
“林郎,这下可如何是好?”屋内响起道怯生生的女声,隐隐带着低泣。
“不妨事,乔秀,等到傍晚咱们就离开这儿,连夜赶路到临安。到了那里,就没人认得咱们了。”说话的是个男子,正柔声安慰里面的女子。
站在窗外的李默知道自己这下真蒙对了,那个失踪的新娘,可不就是叫乔秀么!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推门进去,而是继续站在门外抱臂偷听。
屋内的乔秀接着说:“林郎,幸好那些失踪的女子都被官府给找到了,不然我们就铸成大错了。今日我远远看了下双亲,发现阿娘的头发都花白了。我,我当真是不孝啊!”
林郎安慰道:“乔秀,那田家的儿子是个憨傻卧床的瘫子,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跳入火坑!”
乔秀轻叹一声,“唉,林郎,这都是命啊。阿娘因为这件事没少挨爹爹的拳头,阿爹说了,女儿生下来就是赔钱货,自然价高者得。”
“唉!都怪我,我是个窝囊废!如果我能拿出那么多聘礼,就能风风光光迎你过门,哪里还需要撒下这个弥天大谎?都怪我无能!”林郎自责不已。
“林郎,你莫要自责了。我原想着咱们到了临安好好做工,早日挣了钱还清田家的聘礼。只是,今日我在街上撞见了位衙差,他跟着我走了好远。我好怕,好怕被他们抓回田家,呜呜呜呜。”
“乔秀,莫要哭了。现在已经成了这个局面,咱们今晚就动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重新开始。”
屋内两人说的情深意切,屋外李默听得津津有味。
难怪找不到那丁家出嫁的女儿呢,原来真的是偷溜私奔了。
瞧着屋里面小两口泣泪连连的样子,貌似真的是情比金坚呢。
只是,这丁家的女儿是怎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从花轿里失踪的?
而且她说险些铸成大错,难不成,她认识那个变成新芽重新修炼的可怜妖怪?
李默正想的入神,楼下正晾衣服的三娘喊了一嗓子,“让你开窗子透气,你怎么跑到阁楼上去啦?”
“哦,上面风景好,我随便站站。”李默应了声。
三娘没趣的继续去晾衣服了,懒得管他什么时候开窗透气,反正熏得也不是她。
屋内的林郎和乔秀没想到窗户外面竟然有人,吓得同时住了声。
好半响,才哆哆嗦地将紧闭的窗棂推开了一条缝,壮着胆往外看去,只见李默正笑得一脸灿烂地冲他们摇手,“嗨!”
丁乔秀过了这么两日提心吊胆的日子,神经早就绷成了一根弦。
此时见到刚才跟着她的李默突然出现,小脸顿时变得惨白,利索的眼皮一掀,昏了过去。
“乔秀,乔秀!”林郎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乔秀,将她给抱到了屋内的软榻上。
李默干脆推开门走了进去,大咧咧地坐在一张靠椅上,“没事,估计是吓昏了,休息会儿就能醒过来的。”
林郎先是探了下乔秀的鼻息,触手温润微凉;又见她面色红润如常,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仔细的帮乔秀掖了掖被角,再次无限留恋地看了乔秀一眼,深深叹了口气,低着头走到李默面前说道,“差老爷,这些事都是我的主意,跟乔秀没有半点关系。你抓我回衙门吧!”
李默扬了扬眉毛,“抓你回衙门?以什么罪名?”
林郎有些讶然地抬起头,发现李默并不像在开玩笑,“这,散播谣言,诱拐女眷。随便哪一条,也够我吃个几年牢饭的了。”
“莫非牢里伙食很好,你这么上赶着想进去?”李默不紧不慢地说道,“先跟我讲讲,散播谣言这一条从何说起?还有,乔秀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花轿内失踪的?”
林郎仔细地打量了李默一眼,发现眼前这个穿着衙差服的人很是不同。他完全没有往日那些衙差们欺上瞒下的那种趾高气昂。
莫名的,林郎突然就想跟他讲讲,他和乔秀的故事。
“我是个脚夫,没什么大的本事,每日里挣得钱,只勉强够糊口而已。
可就算是脚夫,也想有个热乎乎的家,也想过上温馨的小日子。
而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将青梅竹马的乔秀娶回家。
乔秀人美心善,笑起来脸上有两个甜甜的酒窝。
每次看到她的笑,再累我也觉得值了。
我好不容易攒了五十两银子,备了些果品去乔秀家提亲,却被她阿爹给打了出来。
他说我只是个穷脚夫,破屋烂院的穷酸户,哪里能配的上乔秀!
我知道自己没本事给乔秀幸福,只好更努力的赚钱。
想着若是不能娶乔秀,就攒些银子等她出门时给她当嫁妆也是好的。
可是,没想到还不到两个月,乔秀就被许了人家。
我去偷偷打听了下,乔秀被许给了隔岸的田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