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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位想必就是方才小厮口中的列位妾室了吧?李默多看了两眼,心里暗暗吐槽,确定这几位是姨娘,而不是小娘?怎么看起来都可以给胡冶当小娘了?
更奇怪的是,她们竟然都是残疾人。
最左侧的那位,用纱布蒙着左眼;她身旁的那位双眼倒是俱全,左肩衣袖下面却空荡荡的;再过去点那位倒是有左肩,右肩却同样空荡荡的;最右侧那位则用纱布蒙着左眼。
她们眼上的纱布崭新莹白,应该是常更换的缘故,白花花的很是扎眼。
李默不由的心里只犯嘀咕,这些妾室们怎么都带着伤?
如果是天残,也能给大户人家当姨太太?如果是后天致残的话,她们受伤的位置也未免有些太巧合了吧。
想到这儿,他不由的眯眼将几位妾室逐次细看个遍,心中一紧:虽然她们脸上都带着笑,可为什么他却感觉到她们在哭?
她们眼中闪烁的,根本不是渴盼的希冀之光,而是唯唯诺诺的怯懦惧怕。
“李兄,寒舍简陋,只好委屈你们暂时迁就下了。”胡冶温润的声音响起,李默这才发现,自己走神走得太久,车里的人已经全部下来了。
方才说话都是在马车里,等胡冶下了车,李默这才发现,他竟然不良于行,此刻正坐在小厮推着的木轮椅上。
他的双腿健全,如果不是坐在木轮椅上,根本就看不出来身有隐疾。
莫非,这几位妾室都是新讨的?因为他自己不良于行,所以才刻意讨来这些同样身患疾残的女子?
李默心中这才释然,口中客套着,“胡兄过谦了,如此良宅美院,怎能说是陋宅呢。”
胡冶虽然直挺挺坐在轮椅上,却丝毫不减家主的气势,给人一种威严的压迫感。
他微微抬头,看了眼立在他左手边的一名妾室,“如君,你给客人们收拾出几间宽敞的厢房,莫要怠慢了他们。”
这名妾室怯生生的点头,左肩空荡荡的袖子被风吹得翻飞,“是,如君记下了。”
口信儿已经捎到,李默并不想在这里留宿,便拱手推诿道,“多谢胡兄美意,只是我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在府上叨扰了。”
胡冶抬头看向李默,目光有些凛冽,“李兄莫不是嫌弃我是个不良于行的残疾人?竟然连留下吃顿便饭都不肯么!”
听到有饭吃,刚从车上下来的白果立马来了精神,拽着李默的衣角猛扯,“我好饿,我要吃饭,好饿。”
眼瞅着天色已经很晚了,再加上李默并不想触怒胡冶那颗敏感的自尊心,就顺水推舟的应承了下来,“那李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胡冶的脸上这才稍稍有些喜色,“请!”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小厮就推着他朝府院里行去。几位妾室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脚步轻缓,没踩出半点声音。
李默看了许仙一眼,咧嘴一笑,“得,今儿的盘缠钱省了,咱们就去蹭个免费的饭吧。”
许仙有些迟疑,“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方才人多,许娇容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现在看人少了,这才出声训斥起许仙来,“此去苏州路途遥远,要用银子的地方太多了,钱得用在刀刃上,能省就省。”
许仙被抢白了通,似乎早就习惯了姐姐的泼辣,有些顽皮的耸耸肩,一脸的无奈。
“表哥快走,我好饿好饿。”白果拽着李默的衣角就往胡府里冲,“我觉得,我能吞下一头大象。”
从沈老那将凤三娘和白果接出来的时候,李默就嘱咐了他们,不许叫他爹爹,他只是他们的远方亲戚,叫表哥就行了。
眼下白果估计是饿惨了,就嘴甜的喊起表哥来。反观离白果不远的凤三娘,她应该是不饿的,嘴巴抿的紧紧的,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不屑。
李默也没有深究,招呼凤三娘道,“凤凤,走吧。”
凤三娘无语的朝天翻了个白眼,跟着李默他们朝胡府走去。
推开朱红色的大门,迈过半尺高的门槛跨入胡府,府邸幽幽清雅,透着一股沧桑古朴的气息。
院内佳木茏葱,奇花烂漫,白石为栏,环抱池沼。
石壁上清泉溅落的水珠跌入潭中,滴答、滴答
古人就是大手笔,动不动就要在院子里搞个荷池鱼塘什么的!李默暗呼这栋宅院讲究,比许府还要奢华气派,不晓得建成得花费多少银子。
跟在他身后的许家姐弟俩脸上并没有过多惊讶的神色,似乎眼前的景象他们早已看过太多,并没有什么好稀罕的。
胡冶早已被小厮推到湖边的凉亭下,端坐在木轮椅上,等着李默他们过来。
他的那四位妾室静默不语的立在他的身后,脸色一点表情都没有。
他手里捧着新沏好的清茶,低头吹散青瓷茶盏内虚浮的绿芽,小嘬一口,这才冲李默他们说道,“李兄快请上座,赶了这么远的路,想必早已有些疲累的。”
说着,就冲身旁的小厮吩咐道,“快些给贵客们奉茶。”
小厮应声沏了茗茶,一一恭敬奉上。
青瓷茶盏内浮晃著一抹新绿,几缕轻烟散著温热,氤氲清香满亭。
李默正有些口渴,端起茶盏牛饮,两口便喝了个精光。
将空茶盏放回桌上,李默看到许仙和许娇容只是浅饮了半口,且动作极度优雅端庄。
他这才发现自己错得有些离谱,看来,高门大家并不是谁都能装得出来的,一言一行,皆是刻在骨子里的优雅。
“李兄,烦请你将小儿如何遇难的详情细说,胡某这里先行谢过。”胡冶又嘬了口清茶,这才缓缓冲李默说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十七章 发觉异常暗警惕()
胡冶的话音刚落,李默敏锐的发现站在胡冶身后的四个妾室全部变了脸色,一个个煞白惨亮的,仿佛眼前就是世界末日似得,就连身子都有些瑟瑟发抖。
李默心里有些奇怪,转念一想,估计惨死的那位是府上唯一的男丁吧!
古人尤其重视子嗣传承,像这种大户人家,若然家里没有男丁,祖产铁定是要旁落的。
那些妾室们之所以怕成这样,估计是怕到时候被夺了眼前的富贵吧!
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享惯了富贵,谁还愿意去过穷苦的寒酸日子啊!
因此,李默很能理解她们此时的心境,并没把她们的反应放在心上,只是客气的回答胡冶的问话,“胡兄,你可相信这事件有妖?”
“妖?”胡冶的眼睛眯了起来,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皱眉沉思了几秒,这才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耳,凡是不被提倡的,应该都是存在的。所以,世间大抵是有妖的吧。”
李默微微点了下头,“正是,令郎遇害之事,就与妖怪脱不了干系。”
胡冶听到这嘴角抽搐了两下,干巴巴的硬挤出丝笑容,“李兄莫要戏耍与我,胡某是相信世间有妖的,却不希望会跟这些妖物扯上关系。犬儿虽然玩劣了些,可也没胆大到去招惹妖物的份儿上。”
李默就知道胡冶会不信,不管现代还是古代,对于那些神秘莫测的东西,大家都存在着敬畏之心。
既想探知它们的所在,却又不敢跟它们扯上关系。
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凡是未知的,都是危险的。
李默将胡家公子如何遇害的经过详述了一遍,听得在场的众人寂然无声,各自低头想着心事。
此时暮色四合,已是华灯初上的掌灯时分。
胡冶的神情很是落寞,似乎瞬间变苍老了二十岁。他强打起精神,对李默说道,“多谢李兄跋涉报信之恩,还请在府中多住几日才是。”
说完,他扭头吩咐身后那名没了左臂的妾室,“如君,吩咐他们准备晚宴。还有,莫忘了焚香。”
那名被点名的妾室浑身瑟瑟,颤抖的犹如风中的树叶,狠狠咬了下唇,总算发出了声音,“是。”
李默暗道果然是大户人家,吃个晚饭而已,硬说成晚宴。而且,还要焚香,啧啧啧,真是奢侈。
“李兄,在下还须沐浴更衣,就先失陪了。不周之处,还请海涵。稍后晚宴上,咱们再把酒言欢。”胡冶彬彬有礼的冲李默道别。
李默赶紧答道,“胡兄客气了,我等皆是粗人,不懂礼数,应该是我们叨扰了才对。”
胡冶落寞的脸上突然多了丝笑意,嘿嘿一笑,“非也,你们皆是我胡府的贵客,应受此等礼数。胡某先失陪了。”
说完,他身后的小厮就尽责的推着木轮椅往飞檐斗拱的主房走去。
那些妾室自然也跟着一起走了,只是她们身形恍惚,脚步虚浮,若不是身边的女婢及时搀扶着,说不定就会跌在地上。
“嗯,有古怪。”许娇容看着她们远去,一副老学究的模样攒起了柳叶眉,“这家人听说长子辞世,竟然没有一个掉眼泪的,就连假惺惺的悲泣声都没有,实在是太奇怪了。”
李默不由的多看了许娇容一眼,没想到她心思还这么细腻。“是的,我也觉得他们有问题,我们答应留宿在此,可能是错误的。”
“那怎么办?总不能现在去辞行吧?”许仙看了眼黑茫茫的夜色,“都这个时辰了,人生地不熟的,估计客栈都难找。”
“看他极力挽留的模样,只怕辞行也走不掉。”李默摇摇头,视线瞥到不远处的凤三娘和白果,心想:怕什么,他们这好歹还有俩妖怪呢,那位面相和善的胡冶真要出什么幺蛾子,不一定谁吃亏呢!
这么一想,他心里就踏实了下来,老神在在的安慰着许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朗朗乾坤的,还怕了他们不成。再说,也可能是我们想多了呢。”
许仙觉得李默说的有理,“没错,也不能因为人家不掉泪,就说人家有问题啊。迁就着过上一夜,明日大早,咱们就赶紧辞行不就好了。”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先说好,等下晚宴的时候,你们俩记得可不要贪杯。”许娇容忍不住叮咛道,不放心的又补上一句,“你们这些个臭男人啊,最爱的莫过于软玉青娥曲秀才。”
许仙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想气又想笑的样子,“姐姐,你尚待字闺中,何时才能改了这口无遮拦的毛病?”
“要你管!”许娇容横了许仙一眼,拉着凤三娘往一旁的花园去了,“走,姐姐带你去看花。”
凤三娘顺从的跟着许娇容走了,很是乖巧。
等她们走远了,许仙忍不住冲李默竖起大拇指,“姐夫,你可真够厉害的,竟然想出让俩娃娃叫你表哥的说法。”
李默瞪了许仙一眼,强忍住要暴揍许仙的冲动,心里不停的吐槽,那温婉贤淑的白娘子怎么就看上了这个二货呢?长相倒是挺斯文的,可脑子实在是不够用啊!他都说了多少次了,他根本就不是他姐夫啊!
看到李默不爽的眼神,许仙顿时明了自己喊错了称呼,讪笑道,“呵呵,喊顺口了。李兄莫怪哈,我姐姐那可是秀外慧中、贤良淑德,持家掌业的一把好手啊!只是她眼界太高,总说看不上那些腌臜俗人。我与李兄一见如故,诚心期盼你俩能并蒂结缘呢。”
“停!打住啊,”李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