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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风云录之兵锋残剑-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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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奎冷冷笑道:“本官却可在戒严之前将你大卸八块”

    马师爷呵呵笑道:“生有何欢死有何惧?我辈读人岂能临危就曲?”说罢又再次低头去搓弄衣服上的污垢。他这一身白袍已经是大半遭了泥水,此时已是污秽不堪。若是这般搓弄法拍是要摆弄到天明。

    大奎见其神色满是痛惜,不由心生一计。

    “来人,去茅厕拎桶大粪来,他若不招便抹其身上,再不招便喂他吃了,还不招便将其溺死在粪坑里。”大奎吩咐完即阴阴一笑,望着马师爷不再言语。

    马师爷闻言已是惊骇欲死,莫说溺死在粪坑里,便是闻一闻也是一种折磨。平日里自己家的茅厕他从来不去,马师爷都是有自己的便桶,每用之前都是刷洗的干净非常,并以香料浸之。每次方便之前,马师爷都是以巾帕捂住口鼻,巾帕也是以香料浸泡过的。

    今日大奎要以粪便涂他身上,那可是比杀了他还难受。等到板凳真的拎了一桶粪便进房来,马师爷如避蛇蝎般双手连摆尖声叫道:“快快拿走,快快拿走”簸箕伸手擒了马师爷手臂一拧一压便将其按跪在地上。直疼的马师爷呲牙咧嘴杀猪一般的尖叫。

    大奎冷笑道:“涂抹须费些事,取羹匙来直接喂他吃。看样子他是不会招供的了。”

    板凳一手拎着粪桶一手捂着口鼻,胃里几经翻腾恶心欲呕。听到大奎吩咐,不由有些为难道:“大人,这粪有好些时日了,太臭了小的受不了了。”

    大奎捂着鼻子道:“他不吃你就吃,自己掂量着办。”板凳闻言哪里还敢怠慢,回身出去真的到厨下取了羹匙来,还是青花瓷的呢。

    “我招,我全招……。”马师爷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精神彻底崩溃。

    大奎对板凳使个眼色,板凳随即将粪桶提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拿来了文房四宝。

    大奎示意簸箕道:“不得对马师爷无礼,你且过来为马师爷录下口供。”簸箕领命松了手,过来展开纸张研了墨,再提笔为了墨汁准备就绪。

    大奎对马师爷道:“盐场的账目你最清楚,私盐的账本在哪里?”

    马师爷连忙答道:“账目是每月一结算,总账在傅大人哪里,小人这里却也抄录了一份,在小人家的房。”大奎又问了些许盐场的事,此刻马师爷哪里还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的有问必答,而且回答得十分详细。簸箕详细记录完毕,便叫马师爷来画了押。

    大奎取过画好押的供词看了看才问道:“账本的所在你需说清楚,若是找不到,你仍是难逃粪坑之苦。”

    马师爷连连点头道:“小的不敢隐瞒,账本在小人房的架上数第二格第三本便是。”

    大奎满意的点点头,起身道:“你很识时务,却不知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啊?”

    马师爷忙道:“家里有妻小仆役共计二十余人。”

    大奎又详细问明了房所在,这才道:“盐政司傅大人的事你知道什么便说什么,本官去去便来。”说着大奎吩咐簸箕与板凳在此给马师爷录供词,这才出门而去。

    大奎手下的人,身手皆是一般。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须得亲身去取账本。大奎先是回后宅换了一身夜行衣,蒙了面。随即出了房门,身形转瞬消失于夜色中……。

    雨夜中大奎一路疾奔,远远望去其身形便如一抹鬼魅一闪即逝。

    按着马师爷的供词,大奎找到了马师爷的家,到了院墙外侧耳倾听一阵,不闻动静。为求稳妥,大奎捡了几颗石子放入怀中这才纵身扑向墙头,手在墙头一按借力荡过墙头飘身落在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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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夜半缉拿() 
举目四望,此处宅院不大,前院左右两排厢房,迎面是正堂。 此时夜深人静,却见左侧厢房仍亮着灯,灯光由格窗透出。是了,马师爷深夜未归,家人必是亮灯等候,故此尚未熄灯。

    房在后院,如此需穿过正堂。大奎可不敢明目张胆的走,左侧院墙与厢房相接却正好能过正堂。

    大奎猫着腰疾行直奔左院墙,将到墙根纵身而起伸脚在墙面上一点,借力上纵伸手扒住厢房侧房檐,身形一荡上了墙头,再一纵身窜上厢房屋顶。大奎沿着屋顶的房脊疾行,将到近处再次纵身跃上堂屋房面。

    虽是动作迅疾却是没发出丝毫响动,沿着房面轻手轻脚的过了堂屋房脊,放眼看处后院已是一目了然。迎面一座精致阁楼,院中翠竹假山倒也雅致非常。右首边依墙两间厢房,想必就是房所在。

    大奎纵身而下,脚一落地便向右边厢房抹去。到了窗根伸手掀开窗扇,身形侧纵而入,凌空一个侧翻已飘然进入室内。

    岂知大奎脚一落地,耳边响起“喵~~”一声嘶叫,大奎情急之下纵身而起伸手勾住房梁翻身而上。到了梁上在向下看去,一个小小的灰黑色的身形一闪即逝。

    大奎不由暗暗咒骂:‘卸死嫩娘,房里养猫’这一变故直把大奎惊出一身冷汗,却是进来时落地踩了猫尾巴。

    大奎不敢确定猫的惨叫是否能引人前来,当下不敢耽搁,跃下房梁举目再看。原来两间厢房间没有隔墙,中间是一道紫檀月亮门,其间轻纱帷幔以银钩所拢。月亮门两边各有一只精美木架,架上各有一只花盆,种的却是君子垂兰。

    里间一张桌上文房四宝齐备,桌后一张太师雕椅。椅子后面的墙上挂了四副条幅字画,分别是梅兰竹菊四君子图。大奎见了不禁唾弃:‘助纣为虐贪赃枉法也配称作君子?’

    大奎再向左侧看,靠墙一副架上琳琅满目都是册典籍,想必马师爷平日也是个饱览群之人。

    大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架前,伸手在上数第二格数到第三本册,当即随手取了下来当即塞入怀中。室内昏暗也看不到字,管它是不是带回去再说。若不是,便叫马师爷吃大粪大奎咬牙切齿的想道。

    刚要举步离开,门外却闪过一抹亮光,有人提了灯笼走近房。大奎一闪身躲到花架后,静观其变。

    房门开处进来两个人,却都是下人打扮。

    “黑哥,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在房啊?你别一惊一乍的,不就是猫叫吗”

    “老爷的花猫都是睡房的,今夜冒雨跑出来定是房有事。”

    “那也不能说有人来房了啊。”

    “你他妈眼瞎了?花猫尾巴都踩掉毛了。若不前来查看,老爷回来我等就掉毛了”

    两人再不言语,举着灯笼开始四处查看。

    大奎不由的心思急转,无奈之下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摘了面上黑巾,伸双手以双手拇指勾住嘴角,食指扒住双眼下眼皮并将舌头极力伸出,竟是做了一副鬼脸。记得年幼时这样去吓人倒也颇有成效,尤其是暗夜里若是在灯光下现出鬼脸,效果尤甚。

    大奎刚刚准备就绪,灯光已照了过来,大奎借着灯光将头伸了出去。

    灯光下花架后伸出一颗头来,双眼白多黑少遍布血丝,张着血盆大口舌头伸出老长,似欲择人而噬的厉鬼般。此刻已是深更半夜的谁不害怕?

    “呕~”一个家丁就此吓晕过去,另一个胆子很大,顺着裤管哗哗淌水。

    大奎喉中发出嘿嘿的低沉笑声中,这最后一名家丁也在极度的惊骇中昏厥倒地。

    大奎收了鬼脸走出花架后,闪身快步走出房。绕到房侧纵身蹬墙上了墙头,一闪身便过了院墙,取道吴府一路飞奔而去。

    黄莺自打大奎回房换了衣服出门,便一直忐忑不安的在房中踱步,她在担心大奎的安危。即使她知道大奎身负绝世武艺,心中也是忐忑不安。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如今身在异地,举目无亲。万一有点意外可怎么办?

    正自不安的时候,房门开处闪进一个身影。黄莺一惊,随即大喜。进来的人不是大奎又是那个?此时的大奎浑身湿透样子狼狈,却是一脸喜色。

    黄莺忙问:“事情办得如何了?”

    大奎嘿嘿笑道:“如此小事,手到擒来。”说着从怀中掏出账本交给黄莺。

    黄莺随手将账本放到桌上道:“里间备了热水,快把湿衣换下来,免得着凉。”

    大奎又冷又饿,心中却是温馨满怀。进到里间洗了个澡换了官服这才出来拿起桌上的账本打开来看,黄莺收起大奎换下的衣物走出来笑问道:“你认字不多,我来看”说着将衣物叠好放在了一边的圆凳上,接着双手在身上揩了揩接过了账本。

    大奎笑道:“你现在身为本官的夫人,怎么能在身上擦手以后须得改掉这个毛病。”

    黄莺一边翻看着账本一边撅起樱桃小嘴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可转瞬惊呼道:“他们每月向饶州运送私盐一千担,所得脏银便是一千六百两啊”黄莺虽是在惊呼,但大奎不由一阵疑惑,每月只有一千六百两?

    探子报称潘苛一年来贪赃百万两,难道是所报有误?为求真相,大奎急急走进内室从床榻一侧找出一只小箱子,里面是数月来各地探子送回的探报。

    大奎回到外室将箱子放在桌上,打开后里面竟是些小纸签。因为所有探报均是由飞鸽传带回,所以纸签都是很窄小的一条。大奎在其中翻找了半响方找出饶州的探报,大奎就着烛火灯光仔细观读不禁气的直拍大腿。

    原来字签上写着:饶州府尹潘苛,到任一年。贩卖私盐,虽年过半百万两白银贪墨。字签上的‘虽年过半’四字不知是何原因却是模糊不清。尤其是‘虽年过半百’后并无标识。

    如此一来竟让大奎误认为这饶州府尹一年里竟贪赃百万两,大奎不由的气急败坏狠狠将纸签扔回盒子里。

    黄莺见状不由问道:“何事叫你这般气恼?”

    大奎有个好习惯,无论怎么心烦对黄莺却是一如既往的软言温语,当下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了。

    黄莺闻言在室内来回踱着步,扳着芊芊玉指细细算了一会,来到大奎身前道:“这潘苛虽然贪墨没有报的那么多,但饶州是江西行省盐务聚散之地,全省百姓二百万有余,每人日**盐两钱。如此算来两百万百姓食盐一天,便所需二百四十余担。一月便是七千二百担,一年已是八万六千四百担。按每担食盐一两六分银子算来,也要十三万八千二百四十两银子。”

    黄莺略微一顿又道:“饶州每月只入城一千担,想必是还有车马队伍将私盐运往他处。”

    大奎听的目瞪口呆,直到黄莺说完,大奎这才一拍大腿赞道:“哎呀,俺那媳妇,你真是神机妙算啊。俺怎么没想这么细?”

    黄莺一脸傲气地笑道:“知道本夫人的厉害了吧”说着扬起头来,一副得色。

    大奎点点头赞道:“夫人兰心慧智,我张大奎追悔莫及啊。呵呵呵。”

    黄莺闻言娇笑道:“是望尘莫及”说着伸指在大奎额头上轻轻一点。

    大奎哈哈笑道:“望尘莫及,望尘莫及还是夫人有学问。”大奎一顿才道:“我这就去问案,看看有什么进展了。夫人且在房内安坐,若无它事便早些歇着吧。”

    黄莺乖巧的点点头,复又走到门边将墙上挂着的油纸伞摘了下来。

    大奎走到门边接过纸伞,向黄莺微微一笑,这才出门打了伞,冒着夜雨去了前宅。

    大奎来到前宅厅堂,属下将李麻子及马师爷的供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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