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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出现在宝座之上，安公公例行公事一般的喊了一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皇帝用俾睨天下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些臣子，有人出列奏道：“陛下，户部尚书之死必须严查。”
不说还好，一说到这个，皇帝就气不打一处来，“好，既然你开口了，那朕就跟你算算，昨天朕的鱼儿公主被人用弩箭打伤，险些丢掉性命，你猜一猜这打伤公主的是谁？”
说话之人心中咯噔一下，瑞王只是让他抛砖引玉的，可没说还有这种事啊，顿时语塞。
“没话说了？那朕告诉你，打伤公主的就是户部尚书的好儿子——祁彪。”
又有人说道：“臣听闻，整件事的起因是一个叫李浩的草民拿着火枪去尚书府行凶所致，臣建议严惩此人以及他背后的党羽，以儆效尤。”
党羽。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的太子心中咯噔一下，这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了。
但是他偏偏必须置身事外，什么也不能说。
但是海树忍不住了，出来说道：“党羽是谁？可否请楚大人说清楚？”
对方微微一笑：“这个下官就不知道，需要大理寺去查了。”
“既然不清楚，那就别胡言乱语。”
今天的早朝，瑞王方面是希望把太子牵连进来，而太子方面是希望这件事不要牵连自己，只要这样，他才能有实力去保护李浩。
皇帝一听这些御史吵起来，心中烦躁，“都闭嘴，把李浩带上来。”
“是。”
李浩走上金銮殿，面不改色，昨天的事情既然做了，那就会有这样的后果。
李浩先是恭恭敬敬拜见了皇帝，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李浩和皇帝私下还有个协议，那就是李浩答应去极北之地寻找真武大帝，所以皇帝不会真的处置李浩。
李浩行礼之后，站了起来，瑞王那边的官员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还是姓楚的那位御史骂道：“大胆贼人，你还敢起来，陛下面前，跪着回话。”
李浩心中呵呵一笑，他明白皇帝最关心的是什么，那就是长生不老，这是他的救命符。
皇帝说道：“站着回话吧。”
姓楚的不依不饶，质问道：“你为何去尚书府行凶，是谁指使你的，供出主谋，可以减罪。”
太子那边心中惴惴不安，这是诱导李浩把脏水泼给太子，这李浩毕竟年轻，这种天大的事情，会不会承受不住？
李浩摆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对这位官员说道：“事情是这样的，那户部尚书有个儿子叫祁彪，这狗贼抢了我老婆，我上门要，顺便一枪崩了他。”
傻眼！
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姓楚的御史一愣，本以为李浩会吓尿了，把太子供出来，没想到……
他气到发抖，“陛下，臣建议对这样的刁民，应该由大理寺严加审讯。”
“呵呵，是不是想来个屈打成招啊？陛下，臣有话要说。”
“你说。”
“首先，我不是刁民，我是太子舍人，其次我打死祁彪完全是正当防卫，一点错都没有。”
在场一半的官员快气炸，打死朝廷命官，还敢说自己没有错，这人是要造反啊。
姓楚的怒道：“李浩，你要造反吗？还是有人主使你造反？”
李浩笑了，竟然上去拍了拍姓楚的御史，“行了，行了，你说来说去，不就是要我诬赖太子吗？好吧，我满足你，是太子让我造反，行了吧，你满意了吧。”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哑口无言，瑞王的脸色很难看，李浩看起来是疯言疯语，但其实把瑞王这边的老底给揭了，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人还真是难办了。
瑞王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这边的人什么都不要说了，免得这家伙说出更多耸人听闻的话来。
皇帝一听到是笑了，说道：“李浩，你这样造反，恐怕是很难成功啊。”
李浩也笑了，恭恭敬敬回答：“陛下所言极是，在大华，皇帝是皇帝，太子是太子，君是君，臣是臣，想造反，哪有可能啊。”
这番话说的实在是太漂亮，不仅恭维了陛下，而且暗讽瑞王集团，此时四皇子和瑞王那边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本来是想借着祁嘉良的死，狠狠咬一口，但是没想到的是，反而被对方咬了。
闹过之后，皇帝正色道：“李浩，你杀害朝廷大臣是不争的事实，我大华自有法度，海树听旨。”
“臣在。”
“这件案子就交给你了，给朕查清楚。”
四皇子没有忍住，上前一步，“儿臣有话说。”
“讲。”
“据儿臣所知，这海大人和李浩的私交不错，把李浩的案件交给海大人审理，会不会难以服众。”
海树说道：“四皇子是不相信海树的人品？”
“不是，只不过事关重大，我不得不多心了。”
皇帝想了想，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么就再加一个人吧，瑞王你辛苦一下，和海树共同审理。”
四皇子心里咯噔一下，他本想是借刀杀人，那这把刀当然不能是自己这边的人了，可是皇帝指派了瑞王，那反而是缩手缩脚了，这属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瑞王心中一万个不乐意，但是表面上很恭顺，立马答应下来。
“朕乏了，退朝。”
四皇子看着李浩，阴着脸，这次他是栽了，但是这笔账四皇子是记下了。
“李浩，今天的事情我会让你连本带利还给我的，我发誓。”
第105章 永为奴籍（）
四皇子的府上就像开了瓷器店，那瓷杯一个个砸地上听响玩，下人们一声不吭，瑞王坐在一旁转动自己的扳指，若无其事的样子。
过了一会，瑞王抬起头说道：“老四，闹够了没有？”
“皇叔，李浩这杂种坏了我们两次好事了，不杀此人，我这口气咽不下。”
瑞王站了起来，“老四，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当年我之所以争夺储位失败，就是因为年轻气盛，和你现在一样。”
“可……”
“不用说了，我比你更想干掉李浩这狗贼，户部尚书的位置是我花了很多功夫才扶上去的，现在就这么没了。”
四皇子想到了上次李浩阴自己的那次，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了，“皇叔，我们必须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
“明日大理寺会审，你和海树都是主审。”
瑞王笑了，“是吗？我是主审？你想多了，真正的主审是皇帝陛下，我和海树都只不过是棋子。”
“就算这样，也不能饶了李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瑞王脸上闪现一丝阴霾，这倒也是，除非皇帝陛下连脸都不要了，否则这杀害朝廷大臣的事情，难道一点处罚也没有？
“好，我自有定夺，老四啊，你最近少说话，不要惹陛下猜忌。”
“知道了，皇叔。”
*****
大理寺府衙之内，海树和瑞王坐的高高在上，下面站的是一众衙役，衙役围着的正是李浩。
海树审问了一刻钟，而瑞王一直在旁玩自己的扳指，好像对整件事漠不关心的样子。
海树用余光看了一眼，心中骂道：“老狐狸。”
“瑞王殿下，你是不是也说几句？”
瑞王笑道：“没必要，海大人我信得过，你一定会秉公办理的，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一定要符合大华的法度，决不能故意陷害李浩。”
海树心中咯噔一下，如果按大华法度，那杀人偿命，没什么好说的，而且李浩杀害的是朝廷命官，理应凌迟处死。
海树开始走流程，他问一句，李浩答一句，最后海树问道：“李浩，你可知罪？”
“我知罪。”
“那好，现在本官宣判，判李浩流放三千里。”
海树是想等事情过去了，李浩回来可就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情了，这样只不过是路上受一点苦而已。
“本官问你，你服不服？”
李浩拱手，“我服。”
“那好。”
就在海树准备签字，然后提交给中书的时候，只听一声“慢着。”
“瑞王殿下？是你自己让我看着办的，怎么了，有话说？”
瑞王笑道：“海大人，本王以为你是大华唯一一个不会徇私舞弊的人，但是今天本王才知道，本王错了，你也一样，这《大华律》明明白白写着杀人偿命，你判流放，你置我大华律法何在？”
海树理直气壮说道：“瑞王殿下，杀人偿命指的是故意杀人，本案李浩可没有故意杀人，是祁彪先绑架了李浩的妻子林三娘。”
“妻子？”瑞王笑道：“拜堂了吗？”
海树一愣，在大华律中有一种情况，如果是为了救自己的父母、妻子、儿女，那杀了人是可以减罪的，可是海树忘了，李浩没有和林三娘成亲。
“糟了。”李浩心想，“这里和前世不一样啊，这里所谓的妻子是必须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
海树一时语塞，瑞王老奸巨猾，马上口气就变了，“海大人，你这样徇私舞弊，愧对陛下吧。”
海树涨红了脸说道：“但是这祁彪强抢民女，殿下你总无话可说吧？”
“这个没有，李浩可以报京兆府尹，按照大华的法度办事，您说呢？”
海树一时竟然是无话可说了，因为如果严格按照大华的法律，那李浩无疑是错了，这是无话可说的事情。
李浩笑道：“瑞王殿下，官官相护，你觉得京兆府尹能管这件事吗？”
“大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海树直截了当问道：“那好，瑞王殿下你说应该怎么判？”
“按理说，这样的十恶不赦大罪，应该判凌迟处死，但是念在他是太子的人，我建议给他一个全尸吧，就判绞刑吧。”
“我靠，要老子的命啊。”
李浩心想：“这个不动声色的瑞王才是真正的狠角色啊。”
海树怒道：“不对！这祁彪妄图杀害公主，李浩是替天行道，难道瑞王的意思是公主的命还比不上祁彪？”
瑞王心中咯噔一下，这海树真毒啊，这是诛心之罪了，他当然不能上套。
“一码归一码，那最多再退一步，让他自尽，这样总算是皇恩浩荡了吧。”
总之一句话，瑞王是一定要李浩死，这个是没什么可妥协的，而且按照道理来说，他是占优的。
一见海树无话可说，瑞王继续说道：“这件事本不关我的事情，但是陛下既然让我当主审，那我就不能和稀泥，道理是这样的道理，至于如何，你自己去和陛下回禀，但是我明确告诉你，你的判罚本王不同意。”
“好好好。”
过了半个时辰，海树改判了，这次是判处李浩斩立决，十日后行刑。
这回轮到瑞王懵了，“怎么可能？这倔老头就这么容易妥协了？不可能的。”
瑞王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但是白纸黑字的判决书放在那里，瑞王也无话可说。
“殿下，这回你满意了吧。”
瑞王轻笑道：“不是我满意不满意，而是朝廷法度的问题。”
“那好，签字吧，你也是主审之一。”
两个主审都签字，那么就算是终审了，瑞王很谨慎，仔仔细细看了很多遍，确实是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