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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早已吓呆了,瘫坐在地上,两腿筛糠似的抖动。他已经顾不上赌场被砸成什么样,反正眼看着也是一堆废墟了。他只希望这群人还有一点理智,留下他的性命。在众人忙着打砸的时候,留里克来到老板面前,挥挥手让之前赌博的几个水手扛着两个打手过来,丢在地上。
三个人瑟缩着靠在一起,老板说道:“船长大人,之前是我有眼无珠,伤了您的兄弟。还求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吧!”
留里克笑了笑:“我当然没意见啊,不过你得问问我这几个兄弟同不同意了。”说完便离开了,将三人交给了几个赌博的水手。
他站在赌场门口不远处,感受着周围路人畏惧和好奇的眼神。瓦尔希姆走过来,问道:“船长,你为什么要带我们来做这种事呢?”
留里克看着这个昨天喝醉的少年,觉得他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给大家都换上一样的衣服,规定一样的手势呢?”
瓦尔希姆想了想,说道:“为了营造一种自己人的氛围?制造圈子?”
留里克倒是吃了一惊,没想到瓦尔希姆倒是个聪明人。“没错,我就是要通过这种方式让他们产生一种印象——我们是自己人。无论他们之前来自哪个部落,无论是否有血缘关系,只有我们这个圈子里的才是自己人。而我,是这个圈子的中心。”
瓦尔希姆还是不明白:“可为什么要带着大家来砸这家赌场呢?”
留里克笑了笑,虽然瓦尔希姆比其余水手聪明许多,可还是差了点味道。“因为我就是要带着他们做坏事。你说,有这么两个陌生人。有一天他们在路上发现一个推着满满一车蔬菜的老人家,突然车翻了。他们一起帮老人家把蔬菜捡了起来,并帮着把车推到了市集,事后两人分别了。又有一天,两人又遇见了,这次是在勾栏。在出门时,两人相视一笑,此后便成为了好朋友。你觉得他们是因为一起做了好事而成为朋友,还是一起做了坏事呢?”
瓦尔希姆闻言,陷入了沉思之中。
留里克看了看赌场,觉得还没有这么快结束,于是接着说:“坏事永远比好事容易将人团结起来。许多件好事累积在一起,一群人才能产生一种被称为荣誉感或崇高信仰的东西,从而凝聚在一起。而只需要一件坏事,就能让人心中产生罪恶感。大家看向彼此,都会看见对方身上的污点,转而想起自己也是那么脏的。一下子,就会产生彼此其实是同类人的感觉。哪怕心中或许很排斥,很鄙夷,可当做坏事的机会再次出现在面前时,他依然会有再次犯罪的冲动。我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可是人类似乎就有这么一种天性。在犯罪的边缘疯狂试探,一边做着坏事,一边担心着被人发现,就在这种时刻是最为刺激的。这种刺激感,比酒瘾赌瘾还要诱人。”说着,他拍了拍瓦尔希姆的肩膀,“这就是我带他们来砸赌场的原因。平时他们都只是水手,或许手上也有人命,可那是为了自保。而这次,是为了替兄弟出头,砸了赌场。一家和自己并没有关系的赌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会在他们心中种下暗示——为了兄弟是可以做坏事的。我为了兄弟可以砸一家和自我无关的赌场,那么来日,兄弟便可以为了我杀人。就这样,一个凝聚力超强的团体就形成了。那么砸赌场的命令是谁下的呢?是我。我是组织的中心,有了我下的命令,成员之间才可以互相出头。这样的事情多重复几次,我就成为了他们的主心骨。无论他们做什么,都无法离开我了。”
看着瓦尔希姆迷茫的样子,留里克哈哈笑道:“我说的太多了,不用在意那么多。你只要记住,如果你想要笼络某个人,那么就带他去做坏事吧!”
这时,水手们也从赌场的废墟里走了出来。一群人便在路人的注视下,放声谈笑着回船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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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轰动的大事()
船队已经在诺夫哥罗德带了三天了,各船的水手们在忙碌地搬运着货物。而在过程中,总能看见穿着龙纹黑衣的水手穿梭往来。整齐划一的模样与周围的水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天,伊苏斯在搬完货物之后来到皮靴酒馆消愁。在酒馆里,他又看见了留里克船上的那些黑衣水手。他们总是聚在一起,一旁的水手格格不入。每当他们有新成员到来,他们总会抬起右手低声说一声:“乌拉!”
伊苏斯看着那边的动静,闷头喝了一口酒。他看了看身旁的水手们,穿着杂乱的服装,一边流着汗一边举着酒碗高声谈笑着。忽然他很羡慕那些黑衣水手。他觉得有一个场笼罩着那群人,仿佛他们是一个整体。
晃了晃手中酒碗,他一饮而尽,放在桌上,走了出去。
第二天,在休息的间隙,他发现两个黑衣水手在路上遇见了,两人又做了那个手势,接着才开始说话。伊苏斯突然感觉体内有一股冲动推动着自己,一个声音不停在脑海中回荡着:“加入他们!去加入他们,融入他们的圈子!”伊苏斯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种莫名的力量驱使着,靠近了那两人。
他能看见那两个水手停下了对话,冷漠而又警惕地看着他。这时他听见了一个声音:“请问,我可以加入你们吗?”这是他的声音。他觉得自己没有张嘴。
接着水手露出了了然的笑容,说道:“当然可以,不过我们为什么要接受你呢?”
伊苏斯肩膀塌了下去,他知道自己是没有希望的。那些水手的体格是多么健壮啊,光是那种昂扬的精神状态便是自己不具备的。正是那种状态吸引了自己,让自己像一只扑向光明的飞蛾一样。
“你需要做一件大事,我们才能接受你。”突然,耳边传来这样的声音。
伊苏斯震惊地看向那个水手,他刚才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一件大事,足够轰动的事情。”水手重复了一遍。说完拍了拍伊苏斯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伊苏斯愣神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不断地盘旋着:“我可以加入他们?只需要一件大事?一件轰动的大事……”
……
是夜,斯拉夫人的船队停在港口,货物将吃水线压得低低的。船员们都住在自己家里,只留了四个水手在船上照应着。
静谧的夜衬得寂寞愈发深沉了,直透入到人心里去。水手们一开始还互相打趣,可是对话声在夜幕中碰撞,越发显得冷清。风吹波浪哗哗响着,一阵又一阵。话语声也渐渐浅了。
水手们早已不再说话了,百无聊赖地靠着围栏或桅杆,看着游鱼数着星星。时间随着鱼游走,没有人发现自己睡着了。
起伏的鼾声在船上飘荡着,飘到了港口上。这仿佛是一个信号,港口的最阴暗处,一个漆黑的影子颤抖了一下,继而舒展开来,移动到稍亮的地方。那似乎是一个人,可是佝偻的样子却更像是一只野兽,一只硕大的老鼠。
那黑影无声地移动着,幽灵似的,靠近了斯拉夫人的船。它停了下来,左右观察了一下,挑选了一艘看上去没有水手的船。它上去了。它在船上四处移动着,不时停留一会儿,然后就会有轻微的滴嗒声响起。随后它又换了地方。
金是在诺夫哥罗德长大的,从小就看着往来的瓦良格商队。他一直向往着加入商队,可惜瓦良格商队只接纳瓦良格人。最终他只能加入了诺夫哥罗德建立的商队,其中都是斯拉夫人。
今晚轮到他在船上职守。靠着冰冷坚硬的木板,他想念家中柔软温暖的床,还有新婚妻子温热的肉体。可是现在他只能躺在这,木板上,和邻船的水手聊天。慢慢地大家都不说话了,慢慢地他们都睡着了。
金正和妻子在床上缠绵呢,可耳边忽然有嘀嗒声响起。持续一段时间,就消停了,一会儿之后复又响起。金烦躁地拂了把脸,睁开眼了自己还躺在木板上,那原来是个梦。
扶着栏杆站起,金发现手上湿滑得很。抬起一闻,刺鼻得很,熟悉得很。金猛地清醒过来,这是火油!船上怎么会有火油?!
金忙跑到船中心环视四周,同时大声叫喊起来。这时,他看见船那头的甲板上有一个黑影站在那,剧烈地颤抖着。金大喊道:“什么人在那!”
那黑影一边颤抖着,一遍掏出一个东西,嚓——,火光乍亮,照亮了黑影。那是一个人,瘦削的身材,脸颊凹进去,留着山羊胡子。只见他裂开一个诡异的笑容,手一松。火舌迅速从他脚下蔓延开,霎那间笼罩了整条船。那人高喊一声:“乌拉!”并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反身跃入水中。
金震恐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头脑中一片空白。火是无法熄灭了,货舱中都燃烧了起来。金想到了货物被烧毁后的结果,船长不会饶过自己的!这么多货物付之一炬,自己可该怎么办呢!慌乱之中,他听见旁边船上的水手喊道:“金!快跳水!”
金终于清醒过来。他看向那个伙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冲进了船舱中。紧接着,一件件燃烧着的货物从船舱中被扔出来。另外三个水手也都醒了过来,其中一人连忙跑上岸去通知各家各户救火。剩下的两人只能站在一旁,不断呼喊着金的名字,希望他能从火场里出来。
可是作为回应的只是一件件冒着火的货物,它们都沉入了水中,没有什么价值了。然而金依旧重复着这件没有意义的事。最后,货物之间的间隔越来越长了,终于停了下来。两个水手又喊了几声,只有潮湿的船板燃烧着,发出噼啪的炸裂声。
附近的居民都被惊醒了,围到岸边。船员们也终于赶来,把附近的几艘船划开。剩下的时间里,他们围在水边,静静地看着木船烧毁,最终带着他们的同伴沉入海底。
等到船彻底沉没下去,太阳已经出来了。清凉的晨光照在水面的漩涡上。船队老板叹了口气,吩咐几个水手跳下水去,将金的尸体捞出来。
金的妻子早已来到岸边,她看着金那焦炭一样的躯体,跌坐在一旁。她眼里没有泪水,早在昨晚等待的时候就已流干了。她的手屡次抬起,想要去触碰面前漆黑的物体。可是她不敢,她怕那物件彻底碎了。于是她的手臂悬在那儿,颤抖着。
一旁的船队老板听完了三个水手的解释,他无暇追究三人睡觉的失职。其中有个水手提到,他看见那个黑影做了一个手势,还高喊着乌拉。老板知道那是瓦良格船队里留里克船长手下人专用的手势。可是他又担心这是一场阴谋,因为二者之间从没有冲突。就在他两难之时,忽听得身旁人一阵惊呼。四下里一看,才发觉金的妻子坐在那儿,眼中淌出两道血泪。忙上前一看,已经没气了。
登时,船老板气上心头。不管这事背地里有什么勾当,一定要找出真凶来!还没出海呢,在自家门口就死了两个人。这要传了出去,还怎么带队伍?
船老板带着一众水手就往瓦良格商队的方向走去,诺夫哥罗德城的居民也随行着。
到了船队近前,面对着站岗的瓦良格水手,离船老板突然有些后悔,瓦良格人这么多年的欺压可不是说着玩的。他咽了口口水,终于是说道:“把你们的谢尔盖酋长请出来!我是诺夫哥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