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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卧室,就看见房屋中央的大床上躺着一个白衣绝色女子,雪白的床单被鲜血洇湿了一小块。
达勒医生终于正色上前,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穆丽尔,确认没有旁的伤势,方才查看起穆丽尔手腕上的伤口。
安加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见达勒医生面色凝重,一言不发,不由得问道:“达勒先生,您能治好她吗?”
达勒没好气地瞥了安加一眼,一边起身打开随身带的,一边说道:“如果是个风寒感冒什么的,我还真不一定有办法。不过这种刀伤,我可是军医啊!平时你们身上谁的伤不比这个重?只不过这个伤口的位置要更加麻烦罢了,不过我还是有七成把握把她救回来的。”
“只有七成吗?”安加失望地说了一句。
“你还不满足吗?如果你在她受伤的就把她交给我,我保证能治好她!行了行了,都出去吧。别在这里打扰我,这屋里本来光线就暗,你们别呆在这儿了!”说着他便开始赶安加和阿西莫夫两人出屋去。
安加没办法,只得带着阿西莫夫离开了卧室。
到了屋外,阿西莫夫突然鞠躬道:“属下失职,如果第一时间把穆丽尔公主送去达勒医生那里的话,危险就大大减小了。”
安加叹了口气,苦笑道:“这与你无关,你只是执行了我的命令罢了。该做的我们都做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穆丽尔的命数了。”
听闻安加的称呼,阿西莫夫诧异地抬头看了安加一眼,不过很快便管理好了自己的神情。
时间无声地从人们身边走过,绝不会带起一点微风。只有当人们开始自责的时候,才会发现时间已经抓不住了。
安加在地板上留下了无以计数的沉重脚步声,那是他记录时间的方法。
终于,房门开了。达勒医生从屋内走出来,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结果在额头上画下了一道粗粗的红线,带着血腥味。
“好啦,总算是帮那位小姐保住一条命。我准备了一下药,每天按时给她吃下。饭食清淡些,不要油腻。调养些时日也就好了。”达勒医生对安加说道。
安加终于笑了起来,他弯腰达勒医生的手连声道谢,也不顾沾了满手的鲜血。
达勒面色尴尬地把手抽了回来,在衣服上把血迹擦干。为了转换话题,他对着阿西莫夫说道:“阿西莫夫将军,你这身黑衣很别致吗,像是要大半夜出去做坏事一样。哈哈哈哈!”
渐渐地,他的笑声干硬了,减小了,消失了。他看着安加和阿西莫夫突然板起的面孔,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安加走近达勒医生,看着他的双眼,低声说道:“达勒医生,我很感谢你今晚所做的事情。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但是今晚的事情,我不想在外面听到一点风声,你明白吗?不然的话,你可能就会成为帝国宣传的战斗英雄了。”
达勒战栗着双腿,僵硬地点点头。
安加这才满意地推开房门,向里走去,同时对阿西莫夫说道:“阿西莫夫,带达勒医生去清洗一下身上的血迹。医生还是清爽一点好呢!”
达勒连连应是,跟着阿西莫夫离开了。
二人离开后,安加终于是走进了房间,来到床前。
穆丽尔就那样躺在床上,这是安加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在这样一个角度仔细地观察穆丽尔。
她脸色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愈发显出一种惹人怜爱的娇弱。往日里的她就像一朵盛放的玫瑰一般,热情美丽,仿佛有释放不完的活力。让人怎么会想到她无力地躺在床上的模样呢?
皎皎的月光从窗户照入,映照在她挺翘的睫毛上,染了一层银光。屋内的炉火燃烧着,橙红的光芒照亮了穆丽尔的脸颊,也使得她身下染红的床单红得更加深沉了。火焰跳动着,光芒不断闪烁,红色的血迹仿佛活了过来,它们游动着,像是一个湖泊中的漩涡,吸引着穆丽尔的身躯不断下沉。
安加的心跳忽然乱了,他觉得自己快要失去她了。他慌张地跑出屋去,大叫着达勒的名字。
刚清洗干净的达勒连忙跑上了楼,安加问道:“达勒医生,你再来看看吧。她真的没事了吗?”
不得已,达勒只得走进了卧室,一番检查后对安加保证:“侯爵大人,我可以肯定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现在需要的只是服药和静养。”
安加这才松了口气,让阿西莫夫把达勒送走了。然后自己去了客房,放下一天的疲惫和紧绷的神经,睡着了。
第124章()
第二天,将领们在纷杂的苍蝇环绕中起床、用餐,一切正常的事情在这个环境下都显得颇为荒诞。
终于,再也无法忍受的将领们带着侍卫走出家门,向着苍蝇密集的地方找去。一路走着,他们渐渐辨别出了路径,昨夜听见的喊杀声此刻也被大脑记起,一张张面孔阴暗了下去。他们有所预见,可不愿遇见。
路途并不长,他们很快就走到了莱斯利府邸前。状况超出预见,莱斯利的府邸被一片黑云所笼罩了。云卷云舒,间或露出殷红的石板和紫黑的土层。
门口岗哨处立着五个人形物体,表层有浓密的黑点在挪动着。纷飞而起的乱蝇显得那身躯臃肿了几分。
到了这里,将领们已经不敢张开嘴巴了,他们抬手覆着眼鼻,以防苍蝇们趁虚而入。这些尝过血肉滋味的苍蝇仿佛无牙的群狼,但凡有一点裸露在外的皮肤或空洞,都会被他们直冲而入。已经有一位将领因为苍蝇飞入了咽喉而提前逃离了。
此时将领们的铠甲上也染了一层黑霜,节肢在表层摩擦的沙沙声和轻微的咄咄声,在将领们耳边不断回荡着。
他们站在府邸外,有心清理,无力靠近。只要稍稍靠近,那狂乱的蝇群便扑面而来,像汹涌的海潮。只尝试过一次,将领们便不再自讨没趣了。
就在这时,一大队铁卫在阿西莫夫的带领下走来。
将领们一见阿西莫夫走来,便打算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
谁知阿西莫夫只是远远地冲他们点头示意,然后带着铁卫们拉下了头盔的面甲,用一块纱布整个包住。就这样,一行人走进了府邸。
他们一手拿着勺,一手提着桶,从边缘开始把桶里的东西泼洒到府邸内每一个角落。
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难闻刺鼻的味道。
原本捂着鼻的将领们更是皱起了眉头,是火油!
他们不得不承认,铁卫们的做法是最正确的。在这样的季节里,如此多的苍蝇聚集于此,很容易引发瘟疫。此时阿拉伯军队大敌在外,若是内部又爆发了瘟疫,要塞绝没有坚守的能力。
将领们在门外等待着,他们想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半个小时后,阿西莫夫带着人从府邸内走出来,一个铁卫留在门口,等其余人远离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吹亮了丢进府邸。
火苗坠地,蓝紫色的火焰瞬间蔓延开去,铺满了整座府邸。苍蝇虽然隐隐感觉到身后温度骤然暴增,然而它们吃的太饱了,翅膀给予的动力不足以让它们及时脱了火舌的舔舐范围。
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火油燃烧和苍蝇焚灭的气味。火焰包裹了苍蝇,瞬间的高温一下把苍蝇蜷缩成一个小黑球。它身上吸取的油都被榨了出来,整个黑球发出莹莹的火光,为火场增了一分温度。
噼里,啪啦。
屋梁、人尸、苍蝇,一切都在爆裂着,如这一片天地。
将领们和铁卫都驻足在外观望着。
片刻后,将领们终于放开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气味极其难闻,但总算不用担心有恶心的小虫钻进你的口鼻。
他们面色复杂地走近阿西莫夫,问道:“阿西莫夫将军,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西莫夫圆圆的脸上露出一副真诚的哀伤:“昨夜,一支阿拉伯间谍溜进了城内。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找到莱斯利将军的府邸,并将其暗杀了。他们得手后还不知足,潜行到了安加侯爵府邸上。最终被铁卫斩杀殆尽。原本想留几个活口盘问一番,谁知个个嘴里都藏了毒药,眼看大势已去便服毒自尽了。哎!这一次损失太大了,大战在即折损一员大将,军心必定动摇。安加侯爵的意思是尽快选出一个新的副统帅出来。”最虚伪的谎言一定披着最真诚的外衣。
此言一出,众将领眼中皆亮起了明星,莱斯利的死再也不重要了。人死如灯灭,眼下谁能够成为副统帅,才是他们最关心的事情。
一群人又缠着阿西莫夫反复询问着安加侯爵的看法。瞧他们那架势,简直比最擅长刑讯的酷吏还有专业几分!
总算摆脱了那群将领们,阿西莫夫带着铁卫们返回了安加侯爵的府邸。身后莱斯利的府邸依然熊熊燃烧着,应和着天边金红的朝霞。
……
……
乔舒亚端着一盘食物站在留里克门外,面色犹疑。他几番抬起手作势欲要敲门,终究还是无力地放下了。
脚步声响起,哈伯德顺着楼梯走了上来。他看着乔舒亚,露出询问的眼神。
乔舒亚苦着脸摇了摇头。
哈伯德叹了口气,摆了摆右手,张嘴无声地说道:“算了,走吧。”
乔舒亚看看他,又看看紧闭的屋门。终于还是把托盘放在门口,随着哈伯德一起下去了。
到了院子里,原本足有百来人的手下,此时只有五十余人了。他们正在威克里夫的带领下训练。
看到乔舒亚和哈伯德面色凝重的下来,威克里夫走近问道:“怎么,还是没开门?”
乔舒亚点了点头。
威克里夫焦急地拉住哈伯德的胳膊,问道:“昨晚你们去安加那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两个人都一副天塌了的表情,穆丽尔也没跟你们一起回来。他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现在都不开门。你也是,问什么都不说。到底在搞什么?”
哈伯德沉默片刻,叹了口气,终于是把昨天的经历说了出来。
“什么?!穆丽尔小姐受了那么重的伤?”乔舒亚惊叫道。
“没看出来啊,留里克还是个情圣?安加整天一副清贵模样,也沦陷了?这个穆丽尔果然是个祸水啊!”威克里夫搓着下巴感叹道。
“不准你这样说穆丽尔小姐!”乔舒亚瞪圆了眼睛对威克里夫说道。
威克里夫不屑地瞥了一眼他,也不说话。乔舒亚的气势马上就瘪了下去,笑说道:“我这不是在保持感觉吗,免得下次见面露馅了。”
威克里夫撇了撇嘴,他早已知道乔舒亚就是这副脾性,也不去搭理他。
这时,监狱的铁门被敲响了。
三人对视一眼,走到门前,打开门上的一个小窗,看见外面阿西莫夫的脸。
“开门。”阿西莫夫说道。
“不开。”威克里夫也是很臭屁的性格。
“我是来送补给的,不开算了。”说着,阿西莫夫便转身向后走去。他才不会惯着威克里夫这个强盗,又不是留里克。
威克里夫尴尬地站在门内,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的对话也被另两人听到了,哈伯德忙把威克里夫推到一边,打开了门。“阿西莫夫将军!快请进。”
面对哈伯德,阿西莫夫的神情就要好多了,当下招呼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