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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长这么大的头一遭。算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坐上去了，因为赶时间要紧。
小车汽车向皇子行宫出发，后排和前副驾驶都是士官模样的军人，包括司机也是三级士官。
“三位长官晚上辛苦了。”罗尔特歉意地对他们说。
“不必客气，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我们直接去皇子行宫吗？”后排的上士问道。
“是的，我要直接去皇子行宫投标，谢谢。”罗尔特拍了拍手上的黑皮箱子，不莱梅威塞尔造船厂上上下下千余口人现在正眼巴巴地盯着这个工和项目。
汽车转过一个弯后径直到达防卫严密的皇子行宫门口，有卫队拦下查证，车上的下士赶紧取出证件递了过去，因为这里的岗哨不认人，只认证件。
与此同时，卫兵带岗值勤领导从岗亭走了出来，接过下士递过去的证件，认真查对了一番。
“少校先生。国防部勤务处第4护卫队正在执行本次招投标项目服务工作！”
“车上是投标企业工作人员？”少校看了看坐在后排的罗尔特问道。
“是的，阁下，不莱梅威塞尔船厂的老板罗尔特先生。”克勒回答道。
“非常抱歉罗尔特先生，请下车接受查验后方能通过，对，去那边的检查区域。”少校了指着后面的一些设施，随即，有人接手将汽车开走了。
罗尔特赶紧按要求走向检查区域。
白天也有检查，但是仅仅查验了身份证明就通过了，晚上显然查验更加仔细。
“平时不这样，白天还挺好的，可能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吧。”克勒不清楚晚上为什么突然盘查如此严密。
皇子行宫六楼朝西边的最后几个房间一直灯火通明，国防部如临大敌，仔细盘检出入人员，而且是双岗执勤，服务组也忙碌不堪。
圆形的会议桌上坐着海宁、提尔皮茨、舍尔、希佩尔、雷德尔、吕特晏斯等六位海军高官，几十名专家和工程师正在认真分析、统计各企业的预算方案，不同白天的理论数据，投标方都附带有设计分解图纸，因为一些数据的改动最终会让原有图纸发生变化，但是他们依旧可以通过经验组合起来。
这个会议室里要做的就是分辨出谁的方案更接近标的，在众多相近的预算中分析哪一家企业更具可行性。六位高级将领谁都不敢马虎，时不时也与专家们商议着一些具体环节。关系到整个国家海军的未来，他们肩上的责任非常重，更何况隔壁还有一位顶头上司坐镇。
工作任务明确后，埃里克仍然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没有黛娜的敦促，这货干脆夜不归宿，跑到皇子行宫和一群大老爷们厮混来了。
不管隔壁的人有没有采纳某个方案，或是将谁的预算选作备用方案，埃里克都会拿来再看一次，这并不说明埃里克有多厉害，其实，他无非也想长长见识的。你要他抄资料还行，但辨识设计图纸，没有专业人员在场，那就是瞎子点灯了。
“立陶宛船厂的那个方案还行，材料采购、工程用时、利润率等等都非常贴近国防部的标的。”提尔皮茨摸着花白的胡子、挺着大肚子站起来说道。
“他们的方案确实还行，但是德西马格的也不差，就是工程用时没有保证，这样就增加了成本。”说这话的是海宁，和提尔皮茨同样的年纪，深夜依旧看不出精力不振的迹象。
希佩尔一听海宁扯到德西马格，就想出面说几句公道话，哪知海宁摆了摆手说：“我也就是这么说说，他们的方案与别的船厂相比，的确有微弱优势，我只是不想耽误总统先生的时间。”
咚咚咚，一名少尉敲门后报告：“不莱梅威塞尔船厂的方案递来了。”
“这个时候进来投标，挺有敬业精神的，让竞标人本人进来吧。”说话的是提尔皮茨。之前看过的方案大家有不同看法，为了免于口舌大战，干脆叫大家在总统面前摊开了审核企业的标书。
小心翼翼走进会议室的罗尔特在圆形会议桌上找了个空位，然后将图纸拿出来摆好，先转了一圈，示意离得远的专家都能看到，眼力劲不错的希佩尔发现图纸上面几乎没有改动，很是惊讶。
“我们的方案就是削弱防护装甲，将原有的25毫米船体装甲削减至16毫米，其余没有一丝改动。”罗尔特说完后看了看大家的反应，却发现在场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会议室里的谈话同样传到了埃里克的耳朵里，听到这个方案后，不禁脱口而出：“奇才！”
第256章 Z…21S护卫舰（）
罗尔特并不知道自己的方案已经引起了幕后关键人物的共鸣，他也完全没有料想到联邦总统竟然就在隔壁。在场几位海军主官的反应非常正常，谁也没有为此感到奇怪。大家把时间交给了专家团队，然后就是商讨一下不莱梅威塞尔造船厂削减装甲厚度所带来的优劣，至于预算总额，有标的摆在那里，说多了就是多余。
“改动甲方图纸上的甲板厚度，排水量方面会同时受到影响，这个问题你们想过没有？”问话的是吕特晏斯。作为海军财务总长，海军武备库里能否有这款武器，是否值得采购，除了后勤部总装处，很大程度上必须得到他同意后才能进行，毕竟要从他手上拨款。
“甲方图纸标注为‘不超过3500吨’也就是说可以达到3500吨，我们厂的专家团队经过周密计算，在合理减轻自重、而又不影响体量和抗打击能力的情况下，舰船标准排水量与满载排水量之间会自然发生变化，如果竞标不出意外，我们厂将让这型舰艇达到甲方合同的上限，也就是3500吨。”罗尔特想努力给自己船厂争取最后的中标机会，海军（甲方）图纸上给的排水量为3000吨，他可以在不增加预算的前提下再加500吨。
吕特晏斯没有当即表态，非常随意地看了一眼希佩尔元帅，然后以征求意见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专家们。
这时，一名勤务兵走到希佩尔身边低声言语了几句。
“好了，罗尔特先生，带上你的预算方案，对，就是你的标书，还有甲方图纸跟他走吧。”希佩尔对罗尔特说“祝你好运！”。
罗尔特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既然来了，也只好由这些人摆布了，便立即整理厚厚的标书、拿着图纸跟着勤务兵往另一个房间走去。此时，埃里克正静静地等在那里。
“上帝啊！您就是德意志联邦万能的总统先生吧！”罗尔特经常看报，一眼就认出了金发碧眼、年轻帅气的总统。看来自己真的要交好运了，罗尔特心里暗暗高兴。
埃里克看来非常随和，轻轻笑了，示意客人说得对。罗尔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体有些不听使唤，直到总统请他入座，才从惊愕中醒过来。
“罗尔特先生，这类军舰的动力、造型和武器系统在原有的科技含量中有更大的提升，建造标准也非常高，而且监察的专家团也很挑剔啊。你们有信心吗？”埃里克此话并没有吓唬的意味，确实不假，Z…21原型的要求确实很高，而且随后的改进型也会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升级。他没有看罗尔特递过来的图纸，没什么好看的，仅仅只是改动了甲板的厚度，而且还是在安全系数范围内。
“当然有信心尊敬的总统先生，本人代表不莱梅威塞尔造船厂全体劳资人员向总统作出保证，一定按时、按量、优质完成与甲方（海军）的合同。”罗尔特不想错失在总统面前表现的机会，立即信誓旦旦地进行保证。
“那好，你也辛苦了罗尔特先生，回去早点休息，明天等候军方宣布最终中标的结果吧。”埃里克只能言尽于此，该有的程序还是要有的，不然就失去了竞标的意义，再说自己也不便越权。
罗尔特离开后，埃里克走出房间，与在场的海军高级将领和几十名国家顶级专家集中讨论了一下各企业递交的预算和施工方案。根据不同的施工风格，有两个企业同时进入备选方案，但是，明天中标的企业只能选择其中之一，这就不免又有一番唇枪舌战，因为三种驱逐舰，这是第一型，其他两型的招、投标方式将以此为参照，马虎不得。
从铺设龙骨到下水测试，有一个漫长的过程，宁可把这个过程拉长，也不能事后留下隐患。这是埃里克反复的强调和要求。至于舾装，因为不在乙方造价之列，可以在全国范围内采购最好、最昂贵的系统，尽可能做到一步到位。
“大家都集思广益，说说你们心中的想法，看哪一家的方案更值得我们考虑？”埃里克没有针对哪一家企业，而是让所有人各抒已见、公开讨论。
“在场的都是我的长官，有的还是我的前辈，我的职位最低，所以我先抢着说了，我认为不莱梅威塞尔船厂的方案最接近我们的标的，施工方案也最符合我们的要求。”吕特晏斯第一个发言，作为年轻人，埃里克也有意让他发挥更大的作用。
提尔皮茨其实和吕特晏斯是同样的看法，毕竟Z…21原型舰的主要作用是摧毁同级以下小型舰船，25毫米的装甲其实和16毫米的装甲在抵抗火力强度问题上差别并没有质的差别，只要不莱梅威塞尔船厂能够满足战场需求，16毫米厚度的甲板在龙骨的支撑下不会有丝毫问题，提尔皮茨是可以接受的。
海宁虽然是个固执的人，但他没有别的意见，点头认可了吕特晏斯的提议。其他人的意见基本一致，希佩尔自然也没有别的意见，他这个元帅和总司令不过是埃里克手臂的延伸，最终的决定权在后勤部采办处和埃里克任命的海军财务总长手上。
埃里克把目光转向国内顶级专家团，得到的回答依然没有什么变化。看来大家的意见惊人地相似，这让埃里克感到很惊讶。
吕特晏斯最后将征询的眼神递给了对面的埃里克，埃里克没有直接发言，而是将手搭在不莱梅威塞尔船厂摧投送的标书上，非常认真地摆正了自己的坐姿。
“既然大家都一致认可了不莱梅威塞尔船厂，说明英雄所见略同啊！诸位放心，我会让内阁协助你们，在保证萨尔瓦特希的进度不被干扰的同时，确保Z…21先进战舰的生产进度。”埃里克不想因为建造水面舰艇阻碍萨尔瓦特希正在秘密打造的潜艇。
第二天，各竞标方提前进入会场等候结果，一名海军上校当众宣读甲方（海军）标的后，确定不莱梅威塞尔船厂获得了第一型驱逐舰的订单。
这时，场内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乱，因为各自的标书离标的相差较大，许多企业除了叹息，也没有别的办法。福斯和布洛姆虽然也想获得这个项目，但他们失去了竞标的时机，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际关系，只得与这场竞标失之交臂。
看着那些为赢得项目日夜辛劳却同样没有得到订单的兄弟企业，福斯和布洛姆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同病相怜，总之，连日来无比压抑的心情现在终于豁然开朗。
福斯和布洛姆相视一笑，无奈地随着其他失落的人群走出了会场。
下午的另一场招投标会议依然在原地进行。
还是那名上校做主持，只是会议上没有见到希佩尔、海宁和提尔皮茨等重量级的海军高官。第二个建设项目是护卫舰，虽然名字上和驱逐舰没有任何关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