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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儿,杨宁不由一怔,随即立刻恍然:李贵妃虽是向着自己,但毕竟还要考虑到冯保的一向忠心和手中掌握的势力,她还指着冯保继续为她办事,不想因此次冲突就伤了冯保的心。
见杨宁迟迟没有表示,李贵妃脸上闪过一丝焦急,望向杨宁的目光近乎哀求,水灵以前常跟在李贵妃身旁,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她望了望李贵妃,也向杨宁投来哀求的目光。
三人目光往来示意,幸好除了他们三个其余人都是低着头,杨宁心里叹口气,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水灵不禁暗中松了一口气,而李贵妃更是神色一喜,向杨宁递过一个感激地眼神儿,继而俏脸沉了下来,终于开口道:“冯保,杨宁,本宫看你们两个的胆子都是够大的啊,刚才竟然在本宫面前闹出如此不堪的一幕,你们两个身为司礼监两大秉笔太监、本宫一向甚为倚重的左膀右臂,竟然如此互相攻讦、肆意诋毁,本宫以后还能指望你们什么,你们——,你们实在是令本宫太过失望了!”说完,李贵妃做出无比“痛心”的模样。
李贵妃刚才迟迟没说话,放在熟悉她脾气的冯保及邱得用等人眼里,心里的惶恐是急剧倍增,都以为她要降下雷霆之怒,谁知道最终开口的却是这些话,冯保心里如释重负,急忙躬身道:“娘娘息怒,奴才实在该死,刚才杨公公如此污蔑奴才,奴才一时不忿,才说了那些话,奴才这么多年来对娘娘的忠心,为娘娘鞍前马后的奔波,娘娘!”
李贵妃秀眉微皱,打断了冯保的话道:“冯公公,你为本宫办事的辛劳,本宫自然都是记在心里,钧儿更也是牢牢记得公公的好处,等将来皇上百年之后,钧儿继了位,这内监中官的位置,自然是非公公莫属的!”
“奴才不敢,奴才做这些事都是应该的!”冯保嘴上立刻道,但脸上却仍忍不住露出一丝喜色。
杨宁不禁摇摇头,冯保如此“挟功讨赏”,还三番五次点到李贵妃脸上,李贵妃心里能愿意了才怪!
李贵妃接下来冷眼转向杨宁,毫不客气道:“杨宁,本宫必须批评你几句,再怎么说,冯公公也是宫里的‘老人儿’了,一向对本宫忠心耿耿,也做了不少事儿,你一个年轻后进,就算本宫赏识你,你却也不能对冯公公如此无礼,今日之事,不管谁对谁错,你向冯公公陪个不是,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冯公公,你以为如何?”
冯保哪还听不出李贵妃话里对杨宁的袒护,但这一番话却也着实顾全了他的面子,李贵妃如此轻易就揭过此事对于他来意外之喜,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急忙回道:“娘娘圣明,不过奴才认为让杨公公赔礼就不必了,本来此事奴才也有错,娘娘不怪罪奴才,奴才已是感激不尽了!”
“冯公公,娘娘说得对,刚才的事主要是错在杨宁,杨宁在这儿给您赔礼道歉了,还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小的还得指着你多多照拂,大家一起为贵妃娘娘尽忠效力才是!”
冯保脸上堆笑,急忙道:“杨公公这话说得好,大家以后携起手来为娘娘效力,今日之事也就不要再提了!”
一时间,两个司礼监“大佬”已是拨开乌云见青天,春风满面、言谈甚欢,哪还能让人想象到刚才两人剑拔弩张的情景。
李贵妃心里对于冯保的“上道”很满意,但对于杨宁的表现却是除了满意、更多的则是惊讶,惊讶于杨宁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能进能退的城府,毫不逊色于久历内监官场的冯保啊!
“嗯,这样子才像话!好啦,闹了这一出,本宫也乏了,冯保,邱得用,你们等人都退下吧,杨宁留下来,与本宫详细说说太子的事,本宫也想过了,让太子在实务中长些见识,总是好的!”李贵妃最后这句话是对冯保说的。
冯保表情里有些失落,他心里明白,李贵妃尽管给自己留足了面子,但在此次与杨宁的交锋中,他的的确确是失败了,李贵妃的身边,已经不再是自己一个受其宠信的奴才,而是如今多了一个杨宁,也不知道为何,比自己还受李贵妃宠信!也许,是因为李贵妃身边这个叫水灵的丫头的缘故吧!
对于杨宁与水灵之间的关系,冯保早已是打听得清清楚楚,他也知道水灵极其受李贵妃的器重与信任,想当然地便以为杨宁能得到李贵妃的宠信乃是李贵妃看在水灵的面子上,殊不知,他却是有些猜测反了,李贵妃开始对水灵的确是有些青睐有加,但后来却是因了杨宁的缘故,才使得李贵妃对水灵更加的信任与器重。
冯保、邱得用、以及一干宫女太监全都退了出去,暖阁内只剩下杨宁、李贵妃、水灵三人。
“杨宁,你、你不会怪我吧?”没有了旁人在场,李贵妃立刻放下了她那凛然高贵的面容,有些忐忑不安地对杨宁道。
站了许久,杨宁真是有些累了,他信步走到绣榻前坐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才悠悠道:“娘娘也太小看我了,冯保对娘娘的价值,我又不是不知道,受点委屈就受点委屈吧,大局为重嘛!”
尽管嘴上这么说,但杨宁心里难免还是带了点怨气,李贵妃哪里能听不出来,若不是顾虑到水灵在场,估计她早就对杨宁投怀送抱、送上安慰了,此刻却只是感激地对杨宁一笑道:“谢谢能理解我的难处,要不然,我这心里总是难以安宁!冯保这人,投靠我多年,一直挺忠心,也很有些办事能力,刚才我也不好让他太难看,我!”
“呵呵,行了,反正我知道再怎么你心里也是向着我的,这就够了!”杨宁笑着道。
杨宁这话一出口,李贵妃与水灵的表情立刻都有些不自然起来,水灵低下了头,而李贵妃脸上则带了几分羞意,望了望水灵,又瞪了杨宁一眼,显然是怪他当着水灵的面说的这么明显。
“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说说钧儿的事吧!你刚才来时不是还没提过这事儿么,怎么这一会儿就想起来了,是不是你刚才出去见过钧儿了,是他求你来说情的?”李贵妃转移了话题。
杨宁也不否认,一竖大拇指道:“嘿,娘娘端的是冰雪聪明,是太子央求我来的,不过,我之所以答应,也是觉得这事儿对太子会有好处,娘娘,说实话,你现在对太子的培养方式可不太对头!”
“哦,怎么不对头了,那又该如何培养?”说到对于万历的教育培养,李贵妃立刻来了兴趣,身子都不自觉坐直了起来,看得杨宁一阵感慨,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第二百一十二章 歪瓜裂枣()
杨宁来之前早想好了说辞,接下来便将一些现代的教育孩子的理论将给了李贵妃听,例如如何不能死硬灌输、如何要劳逸结合、又如何该循循善诱、注重培养兴趣等等,这些理论在现代社会看来自然是十分浅显,但在那个年代却具有着振聋聩的效果,听得李贵妃心神震动,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当即答应了杨宁的建议,又叮嘱杨宁一定要多找些大内侍卫随侍在太子左右,以保护其安全,杨宁自然是满口答应。
李贵妃与水灵告别,杨宁便自凤仪宫告辞出来,万历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一脸期盼地问道:“怎样,母妃答应了没有?”
杨宁心里一动,慢吞吞地道:“答应是答应了!其实,娘娘倒没多少意见,只是有冯公公从中阻挠,我可是费了不少口舌!”
万历脸色拉了下来,沉声道:“‘大伴儿都说什么了?”
“算了,他说什么我也不好说,回头你问凤仪宫的奴才就是了!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先去募捐衙门认识一下都有哪些下属人员再说,去之前,你先去找身小太监衣服换上再说,娘娘答应,以后只要你完成了当天的功课,便可以随我办事,甚至出宫都行,只是,却不能暴露身份!”
“明白!”万历兴奋地道。
新成立的募捐救济衙门内外,此刻已是人头攒动,挤满了各衙门派来的抽调人员,有司礼监的太监、大理寺、鸿胪寺的寺丞寺正、都察院的监察御史、知事,户部、礼部的员外郎、主事,以及锦衣卫指挥使司的一个千户等人,三三两两凑在一块,正在交头接耳,等待着新任主官的到来。
因为是杨宁负责这募捐救灾之事,李贵妃自然是大力支持,请旨参与此事的有关衙门及官员弄来了一大堆。
其中,杨宁身属司礼监,**司礼监内监人员随班参与;事涉功德礼仪,鸿胪寺、礼部也得参加;大理寺、都察院更得必须参与,负责监察募捐钱物、用度等,这两处其实李贵妃是不想安排人来的,但杨宁却说什么不同意,这事实在是太敏感了,自己又不想捞私,岂能白白授人口实;户部乃主要的部门,负责具体协助、兼具监督与实施;锦衣卫也很重要,主要是保护财物、维护安全秩序等等。
“司礼监秉笔职司、募捐救灾衙门督公、杨公公到——!”
伴随着门口小太监一声悠扬的长喝,衙门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部司衙门官员、尤其是那些没有见过杨宁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等着见识这位红极一时、位高权重的少年太监。
只见门外,杨宁领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太监”,还有张为年等一大帮子大内锦衣侍卫,缓缓迈进了募捐衙门的大门,从众人当中穿过,稳稳地坐在了大堂上的座椅上。
“属下等见过杨督公!”堂下的众官员齐齐对杨宁行礼道。
得了这么个差事,杨宁却也随之得了个“督公”的名号,对于这个称呼杨宁还是很满意的,总比让人称呼“公公”强得多,内监衙门里,除了冯保因为提督东厂而被人称为“督公”外,被如此称呼的内监如今又多了个杨宁。
“诸位大人不必多礼!咱家虽说蒙皇上钦旨、两位娘娘委托,前来主持此次募捐救济灾民一事,但毕竟年少识浅、能力不足,还望诸位大人多多出力协助,齐心协力完成此事,日后论功请赏的功劳簿上,本督公也绝不吝添诸位一笔!”
“全凭督公栽培!”诸官员又是齐齐应声道。
“从今天开始,咱们这个临时的募捐救灾衙门就算是成立了,至于什么时候解散,那就要看咱们办事的效率如何了!下面,咱们还是先来认识一下,这样,你们大家先挨个来个自我介绍吧!就从——,就从司礼监开始吧!”杨宁一只手轻点着座椅扶手道,随后又斜瞪了旁边已装扮成小太监的万历一眼,示意他安分些,不要老是一脸兴奋地东张西望。
“小的司礼监掌司张诚,率司礼监随堂太监八名,随时听候督公调遣!”
司礼监此次派来的主事人
员竟然是张诚,杨宁知道这定是冯保的意思,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司礼监掌印太监孟通整日里正忙着在玉阳宫伺候隆庆炼丹乐呢,没空管内监事务。
如今张诚在司礼监又深受冯保的器重,乃是冯保着力培养的对象,本来杨宁应该为张诚高兴才是,可想到刚才与冯保的冲突,他心里却是有些高兴不起来。
“卑职大理寺右寺丞温景文,见过杨督公!”
“卑职都察院监察御史袁正广,领同部堂同僚八人见过杨督公!”
“卑职!”
杨宁坐在堂上,不断颔回应着这些个六部九卿衙门的官员的见礼,表面上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