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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能全怪他,这个时代取表字的多是读书人,或者有身份地位的大世家,而他张让宦官出生,本是卑贱,他又如何记得起这件事。
而张奉又是长居宫中,行冠礼之事,还真的没有外面的那些世家们,得空闲暇,如此这件事也便就忘却了。
“唔!那今日朕就替张卿将这表字取了如何?”当下,刘宏也是眉梢一挑,兴致勃勃的说道。
张奉闻言先是一愣:这么随意的吗?接着看见一旁张让的眼色,随即恍然,连忙附身叩地,朗声称谢。
“微臣张奉,谢陛下表字!”
“唔!好!”闻言,刘宏顿时眉开眼笑,昂首挺胸,双手附后,率先迈步入内了!
众人见状,自然连忙跟了上去。
取表字自当隆重一些,尤其是天子所赐,自然是要在人最多的地方,当众封赐,以示恩宠。
而当刘宏迈步入了宅院之时,此刻中堂庭院早已分列站满了人,有的面色恭敬,有的却是面色漠然,更有甚面色沉郁。
甫一瞬间,刘宏眼见众人,也是微微一愣,稍倾之后,便嘴角一勾,全然无视般洒脱道:“啊!诸位爱卿都已经到了!”
说着便自顾的踱着步子,向主位走了过去,接着诸人转身之后,先是恭敬轰然拜见,及至行礼结束后,隐隐看见人群中一老者开始微微动身起来。
第29章 结发夫妻()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高坐于主位的刘宏也是眼疾嘴快之人,“诸位爱卿,听朕一言!”
话音出口那老者微动的身躯,徒然的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该不该打断天子的发言,沉思良久,终究还是缓缓的坐下了。
余光中瞥见老者的动作,时下刘宏的心中一松,微微的勾起嘴角,义正言辞道:“今日皇后之妹与张太医大婚之日,众卿既然至此,就共享这份喜悦!”
“朕有言在先,此间无有君臣,众卿皆可随意,切莫絮叨、老生常谈,否则即便朕有心宽恕,皇后亦恐心有不喜!”
众人闻言,也是同时看向了皇后,见众大臣逡瞧过来,皇后也不推诿,展颜爽然道:“诸位大人、本宫不懂朝政,然今日家妹大喜,望诸位亦能宾主尽欢!”
皇后的话自然有他凤仪天下的威势,平日里这些中耿直的大臣,或许少不得与天子刘宏,朝堂死谏,然而现在皇后都发话了,却也不好说些什么。
此刻,人群之中方才准备有所动作的老者,亦是嘟哝着嘴,颤颤的胡须稍微抖动几下,翻着白眼一脸不悦的瞅着上位的刘宏。
此番状况,位于其身侧的另一老者自然是看在眼中,微微瞧着嘴角,低声宽慰道:“马老太尉,咱们这位天子您又不是不知,性喜喧闹!”
“哼,天子失仪,传扬出去,汝之司徒亦难辞其咎!”闻言,劝慰的司徒丁宫也只得无可奈何的苦笑着。
老者正是太尉马日磾,扶风茂陵经学大师马融的族子,为人刚正直阿,敢于上谏,自从原先的老太尉杨赐去世之后,他便是如今最让刘宏头疼的人了!
见马日磾渐渐不说话了,刘宏默默的勾起嘴角,三言两语间摆平了这老头,刘宏的心情还是十分愉悦的,当下朗声宣布道。
“今日张爱卿大婚,朕无所赏赐,方才与外间闻听爱卿还未有表字!值此大喜之日,朕就赐爱卿以表字!”
“《说文》有言,奉,承也!然谨之以慎,尊之以重,谓之以敬!爱卿向来小心谨慎、谦逊有礼,朕赐汝表字敬承!”
“微臣叩谢陛下隆恩,愿吾皇千秋永固、大汉万世兴隆!”叩首于地,张奉高声颂扬这刘宏的英明神武。
自古表字便是族中长辈或者有才能的长者所赐,而张奉就更厉害了,皇帝赐的表字,总让人感觉这个名头说出去,倍有面子!
“爱卿今日之后,或将成为朝中栋梁!切记戒骄戒躁、恪尽本分,方能一展宏图!”见张奉表现的如此激动,刘宏自然也是免不了勉励几句。
随后也是缓缓回归正题,“吉时将近,爱卿先行下去准备吧!”
“诺!”此刻张奉亦是感觉时候差不多了,便躬身缓缓退了出去。
而随着张奉的退出,厅堂之中有徒然便的安静起来,恍惚间位于宾客左首位的袁隗忽然微微侧首,扭头瞥了一眼身后的袁术!
袁术漠然微微点头,随即便缓缓的退了出去,而位于其身侧,将此情景尽收眼底的杨彪,却是满面担忧的看着袁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然而这一切自然也同样落在,对面右首位的大将军何进眼中,默不作声的与其弟何苗互相对视一眼,当下也为说什么。
而何苗此时的眼光,却完全关注与他身侧的董重身上了,令他不等想到的竟然是董太后的侄子,竟然也会前来参加!
仿佛完全对今日堂上的情形视而不见一般,首位的刘宏只是闭目养神,犹如老僧坐定一般,一言不发!
良久之后,只听引的司仪使者,高声呼道:“韶华美眷,卿本佳人。值此新婚,宴请宾朋。云集而至,恭贺结鸾。吉时已到,请新郎入场。”
闻言,张奉接着缓缓迈步登堂,其中司仪也于一旁似是诵读一般道。
“昔开辟鸿蒙,物化阴阳。万物皆养,唯人其为灵长。盖儿女情长,书礼传扬。今成婚以礼,见信于宾。三牢而食,合卺共饮。天地为证,日月为名。
自今礼毕,别懵懂儿郎,营家室安康。荣光共度,患难同尝。愿关雎之声长颂,悠悠箫声龙凤呈祥。不离不弃一曲鸾凤求凰,同心同德不畏华岳仙掌。
比翼鸟,连理枝,夫妻蕙,并蒂莲。夫天地草木菁灵,可比真爱佳缘。高山之巍,皓月之辉,天长地久,山高水长。”
诵读结束,见新郎站定,司仪方才再次朗声道:“请新娘入场!”
声音落下,只见门口身着玄色礼服、纤腰嫚回,头戴金簪,美颜不可方物的何小妹,也就是新娘款款踱步而来!
及至张奉身侧站定,张奉拿起红巾与何小妹各执一头,微微站定。
见此,司仪郎再次高声道:“新郎新娘行沃盥礼!”
从此刻张奉与何小妹分别跪坐于蒲团之上,将手伸进端奉过来的盥洗盆中,互相为对方洗手之后。
司仪郎继续道:“新郎新娘行同牢礼!”
先端几上台,置于新郎新娘中间,而后端肉、碗、筷、酒壶、酒杯、卺,上台置于几上。
张奉与何小妹分别用几上的碗筷,共同吃食几上的肉,举杯对饮后,将壶酒倒置杯中,置于几侧!
见此,司仪郎再次高声,“新郎新娘行合卺礼!”
随身的伴郎伴娘上前,将将酒倒于卺中,伴郎伴娘将卺递给新人,新人饮一半酒,将卺递给伴郎伴娘交换卺后,再将卺递回新人,此次新人饮尽卺中酒。
行到此时,司仪郎方才高呼:“合卺礼毕,新郎新娘行拜堂礼!”
“拜天地、拜尊长、夫妻对拜,答谢来宾,拜——兴——拜堂礼毕,尊长入席”
拜堂礼结束之后,也进入到最后一环,新郎新娘行结发礼。
司仪郎继续引导道:“伴娘剪新娘头发一缕,伴郎剪新郎头发一缕!新郎新娘将头发置于同心锁!上锁!”
此刻,司仪郎方才高声庆贺道:“结发礼毕!婚礼礼成,新郎新娘入席,伴郎伴娘入席,宴席开始!”
第30章 异变突生(补更2/5)()
复杂的礼仪流程终于结束了,张奉也是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古代结个婚居然这么麻烦,若是再现代。
额,算了,也不太清楚,第一次结婚没什么经验!
随着司仪郎的一声高贺之后,宴会也渐渐进入了高潮,当先也是天子刘宏,高举杯,嬉笑颜颜的朗然道。
“诸位爱卿,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晚朕与诸位不醉不归!”
说着将手中的杯酒一饮而尽,说不出的心中畅快之感,或许长久的积压、或是宫中的规矩,使得今夜的刘宏特别的开心。
帝国的主宰、掌握着众人的生命,这在他以前还是,解渎亭候的时候,他向往这样的权势,然而当他真正亲临其中之时,他却发现全然不同。
没有想象中的一言九鼎,只有公卿大臣的谏言;没有纵情山水的闲暇、只有尔虞我诈的政治博弈;最终他从外戚窦氏手中夺回了权力!
然而当真正拥有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这并非他夺回的,而是背后那无数个渴望更多利益的世家,推动者,甚至包括那些平日里谄媚的宦官们!
他们只是为了窃取更多的利益,为了利益他们不惜暗中推动,毁灭整个帝国的灾难,呵,黄巾起义,百姓迫于压迫不得不反!
后汉百多年间一直处于外戚与宦官专权的平衡之间,何以至中平年就爆发起义,难道那些治理四方的朝廷栋梁,真的无能为力?
不,他们的能力足以遏制,只是他们本身就盼望着这次机会,无奈之下,解禁党锢,一夜之间,豪强世家蜂拥而起!
原先那个声势浩大,几乎席卷九州的黄巾军,似乎变得不堪一击,不足一年便相继平定,然而世家的势力却是再也难以压制了!
以至于事到如今这些贪恋权势的家伙,已然有觊觎之心,膨胀如他们,今夜才是游戏刚刚的开始!
宴会厅堂,觥筹交错,把酒言欢,在坐的皆乃鸿门大儒,国之柱石,所思所虑所言自然不同于寻常人家!
酒过三巡之后,诸位朝中长者,也都或多或少有些微醺,当下,老太尉马日磾也还是长身而起,微眯着眼眸,躬身拜倒。
“启禀陛下,今日老夫有一言,实乃不吐不快,万望陛下恩准!”
一言落下,方才稍微有些喧闹的厅堂顿时也是安静下来,众人尽皆禁声在马日磾与天子之间默默逡视。
上位的天子刘宏此时仿佛也是有些微醉,迷蒙这眼眸,熏熏然道:“翁叔公,乃当朝太尉,但有何事,直言无妨!”
闻言,马日磾也是不再顾忌了,当即行至堂中,轰然跪地,双手伏地,高声道:“老臣亦知规劝无用,然恳请陛下早立太子,以安社稷!”
霎时间,整个厅堂雅雀无声,就连那些方才还有些微醺的老臣,也是徒然精神一震,本以为马老太尉会旧事重提,规劝陛下安心朝政。
未曾想,居然丢下一个如此生猛的深水炸弹,只让人觉得此刻的厅堂犹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
而闻听谏言的刘宏亦是眼眸瞬间挑动之后,便继续恢复如常了,只是沉着声音,漠然回应道:“老太尉饮多了,朕有言在先,此宴不议朝政!”
刘宏的话说完,并没有哪位大臣前来救场,而此时何皇后与大将军何进、车骑将军何苗则是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坐于位上不置一言。
像这样设计到他们自己的,反倒不好干涉,然而他们不说并不意味着没有仗义执言的大臣,跳出来匡扶朝政!
当下,位坐于马日磾侧位的司徒丁宫,亦是迈步出列,怫然伏跪于刘宏身前,以额叩地,朗声道:“陛下,太尉所言甚是,万望陛下以大汉社稷为重!”
又是一声轰然之音,振聋发聩,余音绕梁,久久不绝,见此情形,堂内的诸多大臣亦是开始盘算起来。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