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中顿时略感惆怅的张奉,也是有些无从说起,都说这天子刘宏,肆意玩乐,果然没有错,自己办肆市供玩乐也就算了,如今却要替自己保起媒来了!
于是心中也是一苦,嘴上却不敢表露,依旧恭敬道:“臣叩谢陛下隆恩。只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断不敢恣意行事!”
闻言刘宏先是面色一愣,随后犹如突然顿悟一般,恍然道:“若朕记得不差。张医令却是张公之子吧?”
只此言一出,整个寝殿顿时安静了许多,虽刘宏的言说者无心,可闻者却是有意,殿内皆是聪慧之人,稍微将前后连贯,便能豁然醒悟。
中常侍张让之子,最为皇帝的亲信内官,此刻张奉的身份似乎比谁都要金贵!
当下,张奉也是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浑身一激灵,不错!
正是张让之子的身份,才让这些天的事情变得顺理成章起来,顿时脑海之中思虑泉涌,回想起这一天来发生的种种。
因为张让之子,皇后才为其讨官;因为张让之子,皇子才刻意接见;而又恰恰是张让之子,刘宏才询问其二子状况!
想到此处张奉不由的心中暗自庆幸,似乎太监的儿子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
思至此处,张奉默不作声的瞥了一眼张让,这一眼,却令其错愕不已!
而此刻的张让却是动作异常:只见其微低的头颅开始丝丝发颤,同时身体似乎不听使唤的小幅度的波动起来。
透过这些细微的动作,张奉明显的感觉到:他在害怕!
然而这样一位权势威赫到皇后都要拉拢的常侍,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只见良久斟酌之后,张让才深吸一口气,以首伏地,缓缓道:“回禀陛下,张奉确乃老奴顽劣之子!”
“奴婢私家之事,却不敢劳烦陛下牵忧!”暗自咽了咽口说,张让继续说道。
“张公说的这是哪里话?”闻言,刘宏顿时面露不愉,犹自执拗道:“既然张奉未有婚配,张公亦为朕操劳半生,些许小事,朕理应相助!”
“这。。。这。。。”结巴了半天,张让最终只得认命一般道:“老奴叩谢陛下隆恩!”
然而随着张让的这句话一出,顿时间寝殿之中气氛又似活跃了起来,刘宏同何皇后尽皆展颜一笑。
而端坐一侧的董太后,此刻仿佛也是凤仪大悦,朗言道:“张医令有无属意之人?倘若没有,哀家倒是。。。”
“陛下,臣妾家中前日书信,家中年幼小妹,业已成年,年方十八、豆葵年华,恰逢待字闺中。倘若张医令不嫌弃,本宫倒可为其,牵一牵这姻缘之线!”
还没有待董太后把话说完,何皇后便抢先向刘宏推荐了起来。
反倒把开始提议的董太后晾在一旁,而心大的刘宏,竟这样顺着话题,同何皇后与这婚约之事喜笑颜颜的聊开了!
良久之后,聊到兴处的刘宏也是当即大手一拍,朗声道:“此事就这么定了!皇后做媒,以全这段千古佳话!”
接着轻轻一笑,手臂搭在膝盖之上,微微向前侧身道:“张公与医令,以为如何?”
闻言张奉与张让默不作声的对视一眼之后,恭敬的俯首叩地朗声道:“微臣(老奴)叩谢陛下隆恩!”
见自己亲自玉成此事,刘宏自然开心的笑了起来。而何皇后也是轻轻的站了起来,径直的来到张让跟前。
微微弯腰,轻轻的将张让虚浮起来,嘴角擎着微笑道:“张公切莫如此。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理应多照应才是!”
“老奴不敢!”张让闻言亦是连忙颤声回应道。
然而刘宏闻言却是面色有些不愉,黑这脸道:“莫不是阿父不愿朕促成此事?”
张让见此情形自是连道不敢,当下刘宏见状也是哈哈大笑,遥指张奉道:“往后朕也当与张卿多多亲近才是!”
此刻原先还坐于一侧的董太后,也是缓缓起身恭喜道:“张医令此番也是双喜临门,高兴之余,切莫忘记与皇子们多加亲近。”
一言既出,依旧俯首于地的张奉瞳孔猛然骤缩,张让亦是浑身一颤!
随即眉角的不屑一闪而逝,董太后转身对着刘宏道:“既然陛下龙体无恙,哀家也就放心回宫了!陛下也要千万保重龙体!”
“儿臣(微臣)恭送母后(太后)!”
伴随着一阵恭送之声,董太后缓缓离去,而方才喜笑颜颜的刘宏,此刻面色却是渐渐冷了下来。
张奉能够看出来的问题,刘宏只要微微一点拨,自然能够参透?皇子才是未来的希望!
张让作为内廷刘宏最为信奈的常侍,如今若是张奉去了何氏之女,那么这皇宫内外岂不皆是他外戚何氏的了?
徒然想通此节的刘宏倒也有分天子的矜持,并没有恼羞成怒,默默的坐在幕帘之后,不发一语。
而此刻依旧沉浸在完成兄长何进交代的任务,而自我骄傲之中的何皇后,却是犹然不知。
当下感觉董太后已然离去,自己留下也是索然无味,便也起身向刘宏辞别。
闻言,依旧俯首于地的张奉却是怒由心生,默默的抬首,企图记住这个妒妇的面容!
而仅这惊鸿一瞥,却是让张奉呼吸一至。
只见她脂若肌肤,瓷白胜似雪,丹凤眸、琼玉鼻,樱嘴薄唇,精致的五官似雕刻一般,镶嵌于绝美的脸庞之上!
难怪出生屠家子的她,能够攀至皇后高位,如此美艳动人之姿,怎不叫刘宏流连忘返!
没有丝毫的迁怒与何皇后,刘宏就这样放他走了。
然而张奉这短暂的愣神之后,此刻的寝殿之中,却只剩下其张奉二人与天子刘宏了!
第8章 人心难测()
幽静的寝殿之中,本就因天子患病而肃穆的环境,此刻却显得更加静谧。
伴随着偶尔一两声的咳嗽,时下整个大殿俨然诡异非常,刘宏依旧在思量着什么。
而这个时候,侍奉多年的张让自然拱手而立默不作声,至于张奉其更是心下紧张。
在短暂的升官娶妻走向人身巅峰的兴奋之后,张奉时下却是心中惶恐、思绪混乱。
张奉此时似乎才骤然发觉,自娱自乐这么久,而这位端坐前方的大汉天子才是自己性命的主宰者。
在这个受命于天的社会,他的一句话就能将自己置于死地,更遑论今后的幸福生活了。
而此时的张奉也是看清楚了,自己之所以能够有这许多的便利,皆是源于张让从天子身边积攒下来的多年威望与信赖。
只是原本大好的前程,似乎恰恰从自己到来的那一天起,便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之中,以至于此刻他与张让同时面临着天子的信任危机!
然而完全不知晓前因后果的他,只能凭借自己这两日的经历和对这段历史的了解而推测。
虽然他不敢断定,但是目前可以明白的是:何皇后和董太后都在为自己抚养的皇子拉拢势力!
而自己显然成为双方争取的对象,也许因为董太后不及何皇后,或者其他未知的原因。
方才相争,何皇后处处争先,俨然给人一种咄咄逼人之感,虽最终是她赢了,然而终究还是引起了刘宏心中的强烈忌惮!
甚至怒火已然牵连到了他与张让二人。
可纵观始末,张奉还是有些不解,为什么刘宏会此时生病,又为何方才张让会下意识的那样害怕?而久居深宫的何皇后真的是那样心无城府?
这一切仿佛能勉强解释的通,但仔细推敲起来却有让人觉得十分牵强!
是的。牵强!
原因无他,单凭多年的医学经验,让张奉便敏锐的探知,刘宏的昏倒,并不完全是因为体虚!
心中埋藏的顾虑,张奉着实不敢轻易出言!
“张卿,方才与朕号脉,可有所得?”不管张奉作何想,刘宏出手了!
“微臣斗胆,陛下体虚,宜清心寡欲,养精蓄锐!”张奉谨慎的撇着前方帘幕中的刘宏,斟酌道。
“如此张卿倒是费心了!可还有其他?”
“臣愚钝,未有所获!”
“当真?”
“确实!”
“放肆!”帘幕后的天子徒然高声怒喝:“张奉,你可知罪?”
当下,张奉浑身一颤,连忙伏地颤声:“陛下息怒,微臣句句属实!”
“哦?”刘宏闻言却是鬼魅的笑了起来,随即嗤笑道:“你与刘辨聚屋内,图谋不欲医朕,是何居心?”
话音刚落,张奉心下巨骇,自己与刘辨殿内之言,怎会泄露?时下,也是三魂失了七魄,期期艾艾竟答不上来。
“情况如何,还不如实说来?陛下必当明察秋毫!”须臾间,张让的话犹如黄钟大吕一般直击心灵。
顿时张奉福至心灵,脑海中神思急转,立马以额叩地,朗声道:“陛下明察!二位皇子皆是询问陛下病况,更本无有赘言!”
这个时候张奉内心才缓缓回过神来,险些落入刘宏的震慑圈套,谨小慎微的他初次面对命运主宰者的拷问,差点就迷失在惶恐、质疑中。
封建帝王的权威,便是一言可断生死!从来的第一天便感受到了!虽然这种感觉很不爽!但却无可奈何。
眼看,张奉俨然脱离了震慑之威,刘宏缓缓的将双手撑住双膝,端坐龙榻之上,搁着幕帘微微眯眼看向了张让!
“阿父,你失态了!”
“老奴多嘴!”当下,张让连忙跪地,以手扇耳光。
“罢了!免了吧!”随即传来,刘宏不悦的声音,接着只见其阴沉着脸继续道:“汝与张卿先退下罢!”
闻言,张让与张奉尽皆一愣,随即同时高声道:“陛下!”
“退下!”当下刘宏再次大喝道。
“诺!”见此状况,二人也知晓,强留无用。于是缓缓起身,拱着身子慢慢的退了出去。
然而在张让即将退出屏风之时,刘宏却唤了一声:“阿父!”
“老奴在!”
“朕信你!”
“老奴醒得!”
接着见刘宏不再言语了,张让也缓缓退出寝殿。
自始至终,张奉都无法看见幕帘之后天子的表情,一些想说的话只得噎在心中。
午后的阳光,虽没有盛夏那般灼热,但依旧还保留着夏,该有的温度。
透过殿前的樟树密叶之间,一缕缕阳光映射,散落下来,刚好落在寝殿的门外。
稀稀落落的洒在张奉的身上,仿佛想要驱走他方才所经历的一切。
出了寝殿的张奉与张让默默的相视一眼,随后张让率先迈步而出,张奉紧步伴其身侧!
良久之后,张让才缓缓开口道:“方才出殿,观汝欲言又止,所为何事?”
这两天的经历,张奉知道张让是关心自己的,当下稍微斟酌一下,轻声道:“不敢欺瞒阿翁,小子为陛下号脉之时,感其脉象紊乱,且身上药味很杂。小子以为,陛下先前或是药石有误!”
张奉断言方出,张让竟眉间一颤,随即在张奉未发觉之际瞬间恢复正常,于是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张奉。
“汝以为先前医令尽皆庸碌之辈?还是自诩医术了得?”
闻言张奉徒然睁大眼眸,这句话竟是直击脑海,振聋发聩!
自己终究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往后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