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奉不知!或是陛下旨意!”
“唔!”微微扬起下颚,赵忠眯起眼眸瞧向张奉,再次漠然问道:“那咱家问你,汝入职军中受何人指使?”
闻言,张奉却是浑身一震,赵忠怎会有如此一想?继而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旋即心下一沉,恐怕不止他一人如此作想!
“赵公,奉并未受任何人差遣,仅自己希图军中事而已!”
“嚯!”嗤笑着嘴角,赵忠显然是没有相信,幽幽的凝视了张奉一会,方才轻声道:“敬承,年轻人切莫行差踏错,万事不可尽皆搏之以命!”
“奉,醒得!”张奉拱手回复,见赵忠不再言语,便躬身一礼,缓缓退了出去。
阴沉着面容,走出了长秋宫,张奉心中有些不秒的感觉,赵忠的话一下提醒了他,自己如今的风头恐怕是过甚了些!
名震京师暂且不提,仅这份入典禁中,端是得了天子多大的信任,隐隐间,直觉告诉张奉,故事的背后并没有那么简单!
第86章 天子驾崩()
羽林军入护禁中的消息,像风一样,迅速席卷了整个洛阳,公卿大臣,勋贵豪门尽皆对此事有所耳闻。
虽然张奉依旧如往常一样,入宫当值,隐隐约约间,总是能感受到平静的洛阳帝都之下,隐藏着一股炽热的躁动。
四月,天子诏书停止朝议,只召见相关大臣,入嘉德殿隔帘问奏,中常侍张让多有辅理,众臣闻声而不得见天颜。
众臣幽怨然不敢私发,窃以为内廷为阉宦所控,西园校尉蹇硕执掌禁中郎卫,张让养子执掌禁中羽林郎,内廷俨然以宦官为主。
故汉有制,无天子虎符、诏令,将军勋贵皆不可擅自调动军队,仅属领将领,有权调动麾下军士。
也就是说,张奉与蹇硕可以调动自己的部曲,而旁人调令,即便贵为大将军,军士亦可不尊。
所以说,天子刘宏原先设立的西园八校尉皆归蹇硕统领,无形之中已然将京都兵权归于其手,虽麾下有袁绍、曹操,但无天子旨意,二人皆无权调动兵马。
如今唯有一人可以调用兵马,那便是虎贲中郎将袁术,有调动本部虎贲禁卫职权,然而先前虎贲军已然败在羽林军手下,也就说是说即便调来,也是徒劳。
而内廷内部,宦官势力集团中,蹇硕手握执戟郎、张奉手握羽林军,看似左右拱卫圣躬,却又互相制衡,外表上去坚不可摧,内部则又矛盾重重。
四月十日,张奉领羽林军巡卫禁中,分别把守宫门各处要道,天子传诏,不召问奏,休沐数日!
晚间,张皇子刘辨随身中常侍,郭胜亲自寻张奉私下会晤。
后庭别院,人迹罕至的假山花圃别间厢房中。
张奉慎重的紧了紧身上的甲胄,时下亦是有些口感舌燥,今日从嘉德殿传出,天子不设奏对之时,张奉隐隐已经猜到了,刘宏可能连话都说不了了。
兀自的咽了咽口水,张奉紧张的瞧向眼前的郭胜,低声道:“郭公,何事寻某?可是辨皇子有何吩咐?”
深深的看了眼张奉,郭胜知道,张奉一直都与刘辨感情笃深,当下也不矫情,亦是低着嗓子回复道:“中郎将,殿下那边一切有老奴,这南宫,中郎将可要把控住了!”
“奉,明白!”当下张奉有些踌躇道:“可是辨皇子若是不依?”
“他别无选择!”郭胜冷冷一笑,“外有大将军,内有中郎将,只要中郎将控制住内廷,辨皇子便是明日的天子,大将军也必将对中郎将倚重非常!”
闻言,张奉自是眉头轻颤,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办法了,自己作为一个不定因素在这宫廷之中,后面将会如何发展他也无从预料。
迅速对接了相应事宜,二人并没有留存多长时间,便迅速各自回了。
张奉不知道该不该扶立刘辨,然而如今的形势似乎没有比扶立刘辨,对自己更有利的了,张奉无视私心,这样自我辩解着。
四月十一日,洛阳皇宫嘉德殿,无事、无奏对!
皇宫里各方面都开始处于压抑的状态,张奉心中同样很沉重,昨夜一夜未眠,总感觉刘宏的大限应当就在这数日之间。
然而他接触不到嘉德殿,如今的嘉德殿已经全部换成壮硕的小黄门在把守,所有的执戟郎包括羽林郎全部撤了出去!
大殿龙榻之上,昨日都已经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双目无神,神志不清的天子刘宏,突然间却好似容光焕发,眼眸之中光彩一闪,突然唤了声:“阿父!”
一直侍立一旁的张让却是浑身猛的一颤,连忙上前看见过去,当下瞧见刘宏如此反常的表现,那你还不知道是何缘由?此刻,竟是嘴角一苦,眼眸中早已泛起了泪花。
“陛下,老奴在的,老奴一直都在的!”
“哈!阿父哭甚!”伸手握住张让的手,刘宏渗白的嘴角,惨然一笑,温声道:“朕突然感觉好多了,正好有些事情交代与你!”
“如今朕自觉时日无多,然太子尚未册立,本以为朕可掣肘何进,未曾想蹇硕庸碌,是以朕走后,径召诸公卿入内,扶立新帝即可!”
“陛下?”
“阿父,勿要多言,但请阿父记住,外戚决不可一家独大!如今敬承羽翼已成,阿父大可放心用之!阿父答应朕,定要好生辅佐新帝!”
紧紧地握住张让的手,刘宏似乎用劲了毕生的力气,张让此刻早已泣不成声,他本是无根之萍,离了刘宏,他又如何存活?
“陛下,老奴万死不辞!”
闻言,刘宏方才轻微一笑,轻声说道:“阿父以后一定要维护好敬承!”
咧着嘴角,最终伴随着这声莫名其妙的话,刘宏幽幽的松开了紧握的手。顿时,张让满脑空白,神情呆滞,整个大殿寂寥无声!
一个时辰之后,复道宫门,嘉德殿的小黄门脚步急匆的跑向张奉跟前,传达前往嘉德殿集结的指令。
当下,张奉心中巨颤,努力盯着小黄门,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什么线索,然而终究还是徒劳,他只是一个传话的,具体他一概不知。
四虑片刻,张奉将手中的军务交接之后,立刻便向嘉德殿行了去,他觉得可能是刘宏临终要向他交代什么,或者就是托孤。
虽然他同样令典韦领着虎士营缓缓向嘉德殿靠拢了,然而在路上不断遇到其他奉召前往嘉德殿的中常侍之后,张奉心中稍微放下心来。
如果想弄自己,并不会把这么多的常侍也唤过去,显然是有事情交代,然而随着张奉不断的深入接近嘉德殿之后,压抑的气氛隐隐令他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入了嘉德殿之后,只有张让一个人呆呆的跪在,床榻之中,见此情形众人又怎会不知,当下尽皆大哭!
“阿翁,陛下可曾交代,令哪位皇子即位?”
“诸位常侍皆在此处,吾奉旨传召令大将军入宫了!”
“呼!”闻言,张奉长舒一口气,旋即瞳孔凸瞪,惊声道:“蹇硕何在?”
第87章 宫廷之变()
电光火石之间,张奉的心头已然闪过无数种情况,蹇硕奉了刘宏之命,前去截杀大将军何进了?一瞬间,张奉脚底发麻,如今宦官尽皆于此,谁去给他报信!
当下猛瞪着眼眸,瞬间扫视殿内众人,张奉二话不说,转身便大步向殿外行去!
他心中有生起恐怖的念头,倘若蹇硕成功刺杀了何进,那么历史或许真的就改变了,而接下了会是刘协登基,还是一番宫廷血洗,都是不可知的了。
不断的加快脚下的步伐,忽然可能面对着未知的世界,张奉心中骤然惶恐起来,他内心茫然无措!
“敬承,殿内情况如何?”见张奉神色焦急,典韦连忙迎了上去。
“陛下,驾崩了!”没有顾忌典韦脸上的震惊,张奉迅速的环顾了四周,阴沉道:“蹇硕意图截杀大将军,扶立皇子协!”
“快!你速率领本部人马,前往朱雀门拦截蹇硕执戟郎!”
“诺!”闻言,典韦二话不说,连忙拱手应诺,随即转身带着虎士匆匆而去。
不断的喘息着粗气,张奉徒然眼眸一闪,对着身旁羽林郎道:“速去北宫,令黄忠请皇子辨前来,不得有失!”
“诺!”
看着羽林郎远去的身影,张奉依旧神思电转,眯着眼眸冷冷的恶盯着前方,数息之后,再次沉声道:“200羽林郎随我前往司马门,余者留下接应黄右监,其它调令,一概不必理会!”
“诺!”
两百羽林郎再次轰然应诺,随即迅速出列,细密的将嘉德殿内外围的水泄不通,见状,张奉没有多言,默默点了点头,单手紧握剑柄,右手一提,猛喝道。
“羽林郎,随我出发!”
领着数百名羽林郎,浩浩荡荡的向着司马门奔去,张让的诏令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算上蹇硕于内廷,何进在宫外,二人折返距离。
此时恐怕刚巧将要在某处宫门偶遇了,然而张奉忽略了一个问题,正常的大臣自然是从朱雀门的正道上依照规矩进宫。
但大将军何进却是意外,他恐怕也早就期待这一刻了,等到诏令的那一刻,说不定想都没想,就往宫中来了,而为了节省时间,他定是侧门走司马门甬道入宫。
高耸的青砖垒砌的两侧皇城墙,宽阔无比的青石板陈铺的甬巷,只有天子与朝中重臣可行,而重臣只能步行,天子方能策马驰骋。
清冷的青石板甬道上,何进默默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高耸的城墙遮挡了阳光,即便已经四月的天气,此处还是有些阴冷。
原先驾车行至司马门前之后,何进便快步下马疾行而入,此刻,迈着迅速的步伐,何进隐隐感觉今日的甬道,却是格外的安静。
狐疑的前后扫视着空无一人的甬道,抬头看了看两侧的城墙,出了附浊青苔的石板,旁他再无杂物,努力晃了晃脑袋,何进加快了行走的步伐。
然而及至他行至司马门的尽头之时,忽而停了下来,往日铁壁森严的司马门,今日竟然洞开着,微微的有些愣神,如此的反常已经让他开始心中生疑了!
凝视着大门良久,何进终究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疾步向门内走去,迅速穿过司马门,本以为会有埋伏的何进,四周打量的一下,竟是不见人影。
当下长舒了一口气,然而下一刻,忽然远处传来兵甲齐骤的声响,顿时,何进心中大惊,遥看过去,只见铜马殿侧竟乌泱泱的来了一大批人!
一时间,何进也是惊得六神无主,楞在原地,下一刻,一声高呼响起“大将军,还不速退,蹇硕提领禁卫意欲谋公!”
闻言,何进心中大震,连忙侧首看了过去,不是旁人正是平日相熟的此间司马潘隐,微微一怔,旋即回过神来,转身疾退。
只待其退回司马门后,再次扭头向宫殿那方看将过去,却是心中徒然一凛,领兵前来的不是旁人,竟然是:羽林中郎将……张奉!
惊愕的目光中,司马门缓缓的合上,何进没做停留,二话不说,迅速沿着甬道疾奔而去。
张奉遥远提兵而来,堪堪瞧见站在司马门后的何进,始欲高呼,却不想宫门已然合上,当下来不及呵斥,远处早已响起另一阵人马躁动之声!